《乱世太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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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太平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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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柯摇摇头:‘再等等。’

    他的话音未落,远远的就看到两人两骑打马而来,正是蒯钦和刘伶二人。一口气跑到凉亭边,滚鞍下马,两人喘着气便进了凉亭。刘伶不待和杨柯答话,一伸手拦住了收拾食盒的仆役,从他手中劈手夺下了一壶酒,凑到嘴边,咕咚咕咚几大口,喝了个精光。这才咂摸这嘴说道:“侯、、、侯爷,已经安排停当了,您就放心归乡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六八章 衣锦还乡() 
弘农华阴位于关中平原东部,东起潼关,西邻华县,南依秦岭,北临渭水。自古有“三秦要道、八省通衢“之称,是中原与西北的咽喉之地。华阴除了是战略要冲之外,真正名扬天下的原因有两个,一是因为境内的华山,二是因为弘农华阴的杨氏。

    东汉时期,世居弘农郡的杨氏家族从杨震起,四世连任宰相,成为了当地望族。杨震为官清廉,德高望重,在他由荆州刺史调任东莱太守赴任途中,昌邑(今山东巨野县)县令王密感念其“察举”(汉代的选官制度)之恩,特备黄金十斤欲趁夜赠予杨震。此后,便有了杨震的那句“天知、神知,我知、你知”的名言,杨震也因此被后人称为“四知先生”。弘农杨氏,从此也将杨震奉为开基之祖,并取堂号“四知堂”。自此,弘农华阴成为天下杨姓的第一望族的策源地而蜚声天下。杨柯的父亲和叔父这一支便是出自于此。

    远远的看到在官道两旁肃立迎接的大队人马黑压压一大片,杨柯不禁暗自苦笑了一笑,看来衣锦还乡是不可能也行的了。他自小从未回过家乡,对于这些人情世故和繁文缛节自然一窍不通,所以悄悄的勒住了马缰绳,落后了几步。车驾在管家的指挥下,稳稳当当的停了下来,迎接的队伍紧跟着鼓乐喧天之声大作,鞭炮齐鸣,烟雾缭绕之中,打头的地方官员满面堆笑,后边紧跟着的是杨氏的族老和士绅。杨骏被仆人搀扶着下车一一回礼。杨柯则远远的躲到队伍的角落,他身边的一辆马车撩起了车帘,露出来一张巧笑倩兮的笑脸,不是张蕊又会是谁,正打趣着杨柯:“都说富贵还乡是人生一大乐事,你怎么像吞了个苍蝇似得。”

    杨柯苦笑道:‘我怎么觉得像在戏台上唱戏似得,一群人围着你看,不自在。’

    张蕊白了他一眼:‘你就是个怪人,很多人一辈子都在做这个梦,你却像吃苦受罪似得。快去吧,以后要长居乡里,不能一来就给人留下个倨傲的印象,否则以后还怎么相处啊。’在这个方面,张蕊是诗礼传家,反而比杨柯来得更老道一些,于是循循善诱,温言劝慰。

    他话音未落,为首的一名官员已经开始说话了:“老侯爷,不知少侯爷何在啊?请容我等拜见。”说话的这人正是华阴地方的县令,三十多岁年纪,身量不高,却敦厚壮实,短短的两撇鼠须,看起来不像个读书人,到像个商人似得。他一边说,一边四目打量,一眼就看到了下马之后,施施然走过来的杨柯,急忙三步并作两步,驱前单膝跪地,大声道:“华阴县令、学生陶侃参见杨候。”

    杨柯眼神一亮,盯着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胖子看了足足有一刻钟,才缓缓问道:“陶县尊见过我吗?”

    陶侃抬起头来:‘少侯爷开科取士,下官正是首科录取的,在国子监曾有幸蒙少侯爷聆训窗课,应执弟子之礼,听说您要来,学生欣喜之至。’

    杨柯这才明白,陶侃为什么一眼就在众多的人群中认出了自己,原来竟是第一批录取的士子。他微微笑着扶起了陶侃,问道:“执弟子之礼不敢当,我现在是赋闲在野之人,咱们就以平辈兄弟论交吧,敢问县尊台甫,仙乡何处啊?”

    陶侃连称不敢:‘一日为师,终生当以师长事之,以后学生不叫少侯爷,称呼您为老师,您也不要叫我县尊,学生草字士衡,鄱阳郡枭阳县人,后徙居庐江寻阳。’

    杨柯心念电闪,暗暗道:‘是了,就是这个人了,没想到真如史书所载,他此时仅仅还是个微末小官。’容不得杨柯多想,众多的亲族此刻一股脑都已经围了上来,寒暄的寒暄,介绍的介绍,乱作了一团。

    归乡之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急着回家,当然是参拜祠堂和祖宗。

    中国古代是一个等级森严的社会,最能体现这种等级差距的是对祖先的祭祀。宗祠是宗家血脉所系,也是宗家盛衰的标志。因此历代帝王将相都将宗祠看作国家权利的象征,统治人民的支柱。所以建造宗祠是统治者的特权。祠堂的建造在周礼中规定,一直到士大夫,都有建造的资格,但普通庶民是不能建的,只能路祭。这个规矩直到明清两代才被打破。汉代以降,那时的祠堂还远没有发展到明清两代的规制与功能,都是修建在祖坟附近,供祭祀所用。不像后世的祠堂,不仅仅可以祭祀先祖,陈列牌位,还兼具了唱戏娱乐、蒙童书院、族中公议等诸多功能,总之,官府治理是不出县的,真正民间的自治都是来自于宗族,在宗族的势力范围以内,族规比国法要管用,族长和宿老就是宗族里的皇帝。

    杨柯抬头看着四周石刻的族谱,细细端详,杨氏渊源历历在目,一世祖杨敞,汉昭帝时为丞相,封安平侯。二世祖杨忠,生子谭。三世祖杨谭,生子宝、并。四世祖杨宝,生子震、衡。五世祖杨震,字伯起,“关西堂”“四知堂”“清白堂”誉称得于杨震。生子牧、里(失考)、秉、让(失考)、奉。杨秉,东汉宰相,自杨震起至杨秉后裔杨彪均为太尉,后世称为“四世三公”。。。。到第九世祖杨超,生子柄、骏、珧、济。骏、珧、济,其中有三个就是号称三杨的,当然就是自己的父亲和两位叔父了。接下来,杨柯赫然发现了自己的名字,并且爵位官职十分醒目。穿越而来的杨柯亲眼见证了自己被提前供上了神坛,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在繁文缛节一大堆的祭拜之礼过后,才是互相之间的见礼和寒暄,面对着族中老少们的阿谀如潮,杨骏显然十分受用,杨柯却如坐针毡,他悄悄的走近陶侃的身边,低声问道:“你的县治在什么地方?距此有多远?”

    陶侃不明就里,恭恭敬敬的答道:‘回老师的话,学生的县治距此地二十余里。’

    “那好,今日你就不要回治所了,我们秉烛夜谈。”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六九章 一团乱麻() 
(感谢喧癫空隧打赏,感谢天蓝晓始终支持,谢谢,谢谢,谢谢。)

    “春秋晋置阴晋邑,周贞定王十六年,韩、赵、魏三分晋室。今华阴地以魏长城为界,东属魏,西属秦,阴晋邑属魏。秦惠文王六年魏纳阴晋于秦。秦置于宁秦县(包括今华阴、潼关二县),取“宁靖秦疆”之意。西汉高帝二年,属渭南郡。西汉高帝八年以地处华山之北更名华阴县,仍属渭南郡。西汉高帝九年属内史。西汉建元六年,分内史为左右。华阴县属右内史。西汉太初元年,改右内史为京兆尹,华阴县属之。新莽始建国元年,属于冯翊郡。新莽天凤二年更名华坛县,仍属于冯翊郡。更始元年,复名华阴县,属京兆尹。建武十五年华阴县改属弘农郡。三国魏黄初元年属恒农郡。西晋泰始元年恒农郡复为弘农郡,华阴县属之。”陶侃谈起华阴的建制和渊源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杨柯突然插话道:‘士衡啊,你来这华阴做县令有多久了?’

    陶侃一愣,不明白杨柯为何有此一问,但依然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学生到此任职刚刚满四个月。’

    “此处田亩人丁,百姓以何为业可有详查?”

    陶侃脸色微微一红:“学生接收至今,和上任县令办理交接便花了足足三个月的时间,至今还未曾下过治下一次,民情更是不熟。”

    杨柯点点头:“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可这个造福不是空谈就能办到的,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万言万策不如一行。而要行得好,行得对,就离不开对症下药这四个字了,华阴是我的老家,这次回来,我想要在华阴办一些大事,但能不能办得成,一是离不开你这个父母官的支持,二是要看有没有这个条件。”

    陶侃深施一礼:“老师教诲,学生终生铭记,学生明日一早就下县治,一定将民情搞个水落石出再来和老师共商大计。”

    杨柯点点头,看着陶侃告辞而去,一股深深的倦意涌上心头,连日来的车马劳顿,加上今天整整一天的迎来送往,确实有点支撑不住的感觉。突然,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贴身的家仆悄悄的送进来一封密信,扫了一眼密信的封套和火漆印记,杨柯便知道是张昌派人送来的急件,按照杨柯的吩咐,凡是张昌的急件,任何时候都要即刻送给他。所以,仆从不敢耽搁,深夜时分也照送不误。

    杨柯拆开封套,拿出密信,一目十行看完,略微思忖片刻问道:“信使走了没有?”

    仆从摇摇头:“还没有,准备明早返程。”

    杨柯起身从案头拿起了笔墨,沉吟许久,终于还是搁置了下来,挥挥手,示意仆从退下了。

    此时此刻的京都洛阳早已经是闹翻了天,刘伶一日三催张昌,散朝之后,刚刚过午时,刘伶与蒯钦联袂而来,又将张昌堵了个正着:“子平兄,侯爷那边有消息没有了?我们可都是火烧眉毛了。”

    张昌两手一摊:“信我是送到了,信使也回来了,可侯爷片言只句的回信都没有。”

    “有没有口信呢?”蒯钦紧跟着问了一句。

    张昌摇摇头:“口信也没有。”

    刘伶大叫道:“怎么可能,侯爷这是打的什么算盘。”那封信正是刘伶亲自执笔写的,自从杨柯离京之后,洛阳的文臣之间便乱成了一锅粥,矛盾首先是从中枢院开始爆发的。

    按照杨柯当时的构想和设计,中枢院只是相当于秘书和顾问机构,以张华等人为首的中枢院官员品级并不高,也是为了避免过度激起朝臣们的反弹。但因为天下奏疏归于此院,且批复审核下旨又出于此院,所以说,中枢院实际上就成了决策机构。而原有的各部和衙门也就沦为了执行机构。当杨柯离京去职之后,权利争夺的焦点立刻便在中枢院集中爆发了。

    中枢院虽然是杨柯创设的制度,但有利于皇权的集中,换句话来说,谁掌握了中枢院,谁就是整个大晋朝的发号施令者,所以,以太后为首的皇族当然不想放弃已经到手的胜利果实。而中枢院内部实际上也分为了两派,张华是坚定的站在了太后这一边,可其他如王祥等顾问之流则置身事外,隔岸观火。至于朝臣之中,无论是藩王的党羽还是氏族门阀、以及寒门出身的官员则各擅胜场,你反对的我就赞成,你赞成的我就反对,斗了个不亦乐乎。每天的朝议就成了吵架和辩论大会,无一刻能得以消停。至于杨柯塞给太后的那一大箱子文臣与藩王勾连的书信,此时此刻已经不知道被搁置到那个角落里,束之高阁,反而变得不再重要了。

    按照刘伶和杨柯商议的办法,其实不外乎“以退为进,渔翁得利”两策而已。按照他们的预想,群臣一旦失去了杨柯这个公敌,为了谋夺权利,切分蛋糕,必然会激起一场内讧,一旦朝局乱成了一锅粥,朝政无以为继的时候,刘伶便会联络杨柯的一些心腹上奏劝进,要求杨柯继续回朝主政,稳定朝局。眼看着一天天的时间过去,朝局的矛盾爆发已经渐渐逼近顶点,几乎处于失控的边缘了,各部衙门以及中枢院基本陷于瘫痪和停滞的状态,国家的政务堆积如山,各派各系几乎要上演全武行了,刘伶当然心急如焚,一天一封信,催着杨柯下达命令,但杨柯那儿却仿佛什么动静都没有了一般,一概沉默以对,稳如磐石。这一下,连刘伶和蒯钦也觉得莫名其妙起来。

    其实此时此刻,还有两个人如坐针毡的,当然是太后和张华。面对朝局的纷争到了白热化的地步,她们终于发现,尽管她们掌握着最高决策权,但皇帝形同虚设,一旦进入白刃战的时候,没有了杨柯和他的部下的支持,满朝文武放眼望去,竟然都是各自有各自的帮派,唯独她们才是孤家寡人。

    真正是潮水退去,就知道谁在裸泳。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七零章 人尽其才() 
看着陶侃又黑又瘦的脸庞,杨柯不禁笑道:“这一个月时间没见你登门,都干嘛去了,怎么黑瘦了许多?”

    陶侃深深一揖,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师的教诲学生铭感五内,这一个月的收获胜读十年书,多谢恩师的点拨。”

    杨柯也不谦虚,静静的受了他的大礼,才淡淡的道:“踏遍了治下的山山水水,士衡有何高见啊?”

    “学生有一肚子的话要向老师请教,能否容学生先歇口气再聊?”

    杨柯莞尔道:“肚子也还饿着得吧?”

    陶侃不住点头。

    “行,先去客厅用点膳吧,吃完了我们再聊。”

    陶侃依言随着仆从出了书房,去客厅用饭去了。

    张蕊悄无声息的从内间走了出来:“这位是谁啊?我看比你还要老,你何时收了他做弟子的?”

    杨柯哈哈笑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个陶侃可是个人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蕊看着杨柯一脸神秘的样子,不禁嗔怪道:“老是装神弄鬼的,就你花样多。”

    杨柯看着张蕊不过月余的光景,再不似从前那样弱不禁风,满腹心事的样子,而是精神倍增,眉梢眼角都藏不住的喜气,铅华不染,略呈富态,已经俨然是一派大户主妇的风度了,不由满心的感慨,伸手将张蕊揽进怀中:“好,不装神弄鬼了,说点正事,下月的初六是黄道吉日,我已经发下了帖子,要好好操办操办咱们的事了。”

    张蕊欲语还休,红霞满面,眼波如欲滴出水来一般,故作不解:“咱们的什么事啊?”

    “当然是婚事了,我要让你风风光光,堂堂正正进我杨家的门,做我杨家的媳妇。”

    张蕊的心欢喜得如要炸开一般,但随即眉头微蹙,担忧的问道:“你们杨家是大户,又是在你的家乡成婚,族中的族老和你爹娘会同意吗?”

    杨柯淡淡的笑道:“我是一家之主,我自己的婚姻大事自然我说了算,至于那些族老,坐着喝喜酒就行了,哪轮到到他们来说三道四。”

    张蕊不禁一愣,在古代的宗族之中,族老的权威可是大过天的,不论你是高官显贵,一旦回到家乡见到族老,那都得是毕恭毕敬,不敢有半点怠慢的,像杨柯这样对族老的权威嗤之以鼻的,她还是闻所未闻,更觉得匪夷所思。何况她一直在担心自己曾经的身份不能为族中长辈接收,所以婉转的劝道:“我是担心你为难,你跟族老们好好说说,别跟他们顶着来。。。。。。”

    杨柯霸气的一挥手:“行,回头我跟他们客气客气,再敲打一下他们,先礼后兵,保证他们服服帖帖。”

    张蕊惊愕的睁大了眼睛:“这种事也可以先礼后兵?”

    杨柯点点头,板起面孔道:“你们这些老头子都听好了,我夫人心眼好,让我对你们客气点,你们要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怪我不留情面。”

    张蕊扑哧一声,笑得花枝乱颤,满室皆春。

    杨柯跟随者陶侃一路走,一路看,陶侃不住的给杨柯解说着:“我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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