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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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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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皇室最近这一对新生儿,所有擅长儿科的太医便一直被拘在了璟郡王府。

    *

    赵敏禾是在生完孩子之后的第二日夜里醒来的,整整睡过去了一日一夜。

    因她睡得太久,韶亓箫本就悬着的心更加不安,又怕吵醒她叫她休息不好,他只好去折腾这些太医们,几乎是每半个时辰就将他们拉到赵敏禾床前一次,叫所有太医一一为她诊脉,非要等所有太医一致保证她没事,只是安稳地在睡觉而已,这才安心地放太医回去继续十二个时辰不停地照看孩子。

    赵敏禾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问孩子的状况。

    韶亓箫心里挺不是滋味,但也还算理解,斟酌着语句连连与她保证道:“两个孩子都很好。就在隔壁屋睡着,但太医说现在天气还冷,刚出生的孩子体弱,最好别将他们抱来抱去的,便没有抱到你身边来。”

    赵敏禾一愣,反而更不放心了。

    “长生也出生在二月里,那一次我一睁眼就可以看见他在我身边躺着了。为何这次就不能抱过来?孩子们早产,身体很不好是不是?否则为何不让我见孩子?!”

    她生产时花了大力气,刚睡了那么久才醒来,没有进食哪儿来的力气,说完这句就直喘气,脸色也更是苍白了几分。

    韶亓箫无法,知道她不看过孩子是不会安心休养的,只好用温热的被褥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连头部也用貂毛的披风盖得密不透风。

    “你还不能下床,也不能吹风,一会儿我抱你过去,你不能下地,看过孩子们就得立刻回来,不能在那儿逗留。”

    赵敏禾连连点头。

    韶亓箫这才连人带被打横抱起她,往隔壁的暖房里去,刚出生一日的两个小娃娃就被妥善安置在这里。几个太医连同嬷嬷、乳娘分成了两班,轮流亲自看护。

    暖房被布置很周全,就跟产房一样要经过两道门,还要再经过一道厚重的布帘,防止冷风吹进来。里间正中是两个孩子的悠车,每时每刻都有两个人在旁边一眼不错地盯着孩子,旁边还有几张供太医们休憩的椅子,但无论坐在哪个角度,都会一眼看见悠车。室内光线柔和,地龙整日不断,还控制严密,将室内的温度维持在一个适宜的范围内。

    赵敏禾却无暇查看暖房,她被韶亓箫抱进来,无视了太医和乳娘等人的吃惊,夫妻俩径自来到悠车前。

    韶亓箫不允许赵敏禾下地,她便靠在他身上低头看孩子。

    两个孩子小脸还红通通、却又瘦巴巴的,此刻正并排躺在一起酣睡着。

    赵敏禾一见便忍不住掉起眼泪来,哭道:“孩子怎么长这么小?”

    她记得圆圆和长生出生时,都比他们大一圈不止。

    韶亓箫双手抱着她,根本没有手来给她擦眼泪,便急忙亲亲她的眼睑道:“你忘了他们是双生子,本就会比一般的婴儿小一些,现在早产了一个月,能有这样的个头还是你孕中养得好的功劳。你安心,这里的每个太医都断定现在孩子们虽然看起来小了点儿,但是他们很健康,不用几天就能抱出来放到你床边了。”

    太医们闻言便面面相觑起来,但面对着韶亓箫眼中的寒光,所有人只得苦哈哈保证起来。

    就在此时,这一日来一直闭着眼睛的孩子们,其中一个突然睁开了眼睛,乌溜溜得犹如上好的黑宝石,正落入赵敏禾的眼帘中,随即两只小手也舞动起来。

    而另一个孩子仿佛是为了昭示自己的存在一般,小手也跟着挥了挥,虽没有睁开眼睛,却很可爱地打了一个小哈欠,紧接着又是一个奶泡泡从他小嘴里吐出。

    赵敏禾一愣,心底立时变得软软的。

    她转头去问韶亓箫:“哪个是二郎?哪个是三郎?”

    韶亓箫募地僵住了。

    他们有告诉过他哪个孩子大一点吗?好像没有……吧?

    而且……两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哪儿看得出来区别?

    他勉强扯出了一张笑脸,不一会儿便咬牙道:“睁开眼睛这个是二郎!”

    “父王,错了错了!这个是三弟弟!”圆圆从他们身后钻出来,义正言辞地指正自己这不合格的父亲。

    长生跟在姐姐身后进来,小小年纪却背着手,不认同地看着韶亓箫道:“父王,弟弟们长得很像,所以乳娘们便一直给二弟弟裹青色的襁褓,三弟弟则用蓝色的。”

    韶亓箫对着儿子暗暗地龇了龇牙,才扭头对赵敏禾道:“原来如此。阿禾,是我记错了。”

    长生小小地嘀咕了一声:“分明是瞎猜却猜错了。”

    也不知是不是长生故意的,这声嘀咕音量虽小,咬字却很清晰,一家六口站得又近,这话便一字未落地都传入了韶亓箫和赵敏禾耳中。

    韶亓箫恼怒地对大儿子斜了斜眼,却毫无办法。

    赵敏禾倒是似有觉悟,他只怕是因为一直守着她,才没来得及多来陪陪孩子们。

    韶亓箫为了表达自己确实关心过孩子们,连忙道:“阿禾,孩子们小是小了些,但是手劲儿可不算小,我亲自试过。不信你试一试?”

    熟料,圆圆又来拆他的台,“父王,我也试过!可弟弟们抓着我的手指,我很容易就能挣脱了。长生小时候,我可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挣开的。”

    长生却理智道:“姐姐,你那时候比现在小,力气不如现在大。”

    圆圆瞪眼,“长生,你在说我笨吗?”

    “姐姐,大表哥都要听你的话,”他指的是赵煦前几日受伤,乖乖做着叫圆圆给他敷药的事,“所以你比大表哥还要聪明。”

    圆圆这才满意了。

    听了孩子们一言一语,却可以明白她的一双幼子虽然身体不如当初的长生,可比她预计的危险已经好很多了。

    她安了心,这才任由韶亓箫将她抱回房里。

    只是每一日,赵敏禾还是要韶亓箫将她抱过来看看孩子们尚好,她才会好好躺下休息。韶亓箫也是任劳任怨,还因此每日午间赶回来一趟,就为看看妻儿。

    圆圆和长生仿佛一下懂事了很多,不但会陪着她一起去看弟弟。每日空闲时,也会在两边来回好几次,将隔壁弟弟在干什么的情况详细说给母亲听。

    吴氏和郑苒几乎日日都来,吴氏更是亲自盯着女儿产后的吃食,还有两个小外孙的情况也时时不落下。

    半个月之后,两个小娃娃皮肤上的红色褪去了不少,身上也多了一些肉,总算看起来不是那么瘦弱了。

    他们也被移进了自己母亲的房里,就放在赵敏禾的床边,方便她时时查看,也不用再像之前半个月那样时时记挂。

 第200章

        阳春三月,春光给万物带来生机之时,璟郡王府的时光也一日比一日温煦。

    自从两只小娃娃被允许抱回赵敏禾身边起,他们的个头长得越来越快,到满月时已成了两只小肥团子,除开个头还有点小之外,基本与足月的婴儿无异了。

    但秉着万事小心的态度,这两只的满月酒只是在外头宴请了几家相熟的姻亲而已,规模小得很不说,作为主角的两小只也没人放心将他们抱出去。

    赵敏禾同样也没出面。

    她这次亏了血气,太医早就断言她必须坐双月子。因而她现在还是得忍着一身的异味,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每天都是醒了吃,吃完了逗逗两只团子,逗完了再吃再睡——相当的有规律。

    周围的人从韶亓箫到林嬷嬷,都只准许她一日里下床走那么几次而已。

    相比于赵敏禾坐月子这十分单一而枯燥的日常,韶亓箫则要忙碌得多。

    不但要关心坐月子的妻子,以及刚出生的一对儿子,还得一并照顾好圆圆和长生这两个大孩子。万般忙碌之余,还得去紧盯行刺一案的追查进度。

    在两小只满月之后的第三天,去江州查实水利的工部官员就派人回京报了信——江州的水利工事确实存在偷工减料的情形,用这样的工事应对可能到来的水灾,压根儿就靠不住。

    听闻那一日,承元帝听完报信之后,气得直接掀翻了面前的御案。

    随后,承元帝便连发七道圣旨,命身在江州的刑部官员即刻将涉事的江州刺史田经义、安成府府尹左林等人押解入京。

    大约是情绪太激动,那一日之后承元帝少见地生了一场病。

    但眼下朝廷又少不得一国之主,承元帝便每日带病上朝,还要苍白着脸处理各地的奏折。

    朝臣们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二皇子当朝状告四皇子、欲致四皇子于死地之后的那段时期一般,又变得战战兢兢起来。

    这些日子来,除了陛下那一对无辜被牵连的小皇孙顺利脱险之外,唯一的好消息大约是刚正不阿、揭露了这桩水利贪污大案的萍乡知县傅怀安并未被田经义等人捉拿到,并且傅怀安已经被刑部的人寻到,不日将会被护送入京,与田经义等人对质。

    然而韶亓箫却不开心。

    这点不开心在几天之后得到田经义逃走的消息后达到了顶点。

    “啪——”

    韶亓箫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手掌狠命地在桌案上一拍,震得案上的笔墨都随之一跳。

    赵攸瀚挑眉看了他一眼,开口道:“你再生气,也犯不着跟自己的手过不去。”

    也是他们正在璟郡王府外院这里的书房中密议,否则这么大的动静,若惊扰了他的妹妹的侄子们,他可不会由着妹婿这么发泄。

    韶亓箫犹不解恨,闻言气急道:“田经义是一州之长,他是带头的那个,也只有他才最有可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谁!少了他,万一最后又……”他气喘吁吁地停下,瞄了一眼赵攸瀚,“你就不气吗!?”

    赵攸瀚嘴角微微一挑,低声道:“动了我妹妹,我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这次的行刺与江州治水的贪污案是连在一起的,想要找出主谋,就绕不开陛下。”

    韶亓箫动了动嘴,正要说什么,却被赵攸瀚阻止了。

    赵攸瀚盯着他的双目,道:“前次四皇子被冤一案,若陛下打定主意要追查到底,你真以为那桩案子真会不了了之?”

    韶亓箫抬首,问:“你是说……”

    赵攸瀚嘲讽地笑道:“就算那桩案子最后确实无法查清,但咱们这位陛下也绝不是用一个中间人的死就可以搪塞的人。堂堂皇子蒙了冤,刑部却在吴家二侄子死了之后,再没有去追查别的线索,反而不了了之,这可不像是他们能自作主张的。这么一想,就可以明白刑部不作为只是出于陛下的授意罢了。我猜陛下当时就有了预感,再追查下去,那不是毫无结果,便只能查到自己儿子的头上。于是陛下选择了前者,叫那桩案子成了无头公案。”

    韶亓箫来回走动了一下,追问道:“那这次没了田经义,父皇还能查到真凶吗?”

    赵攸瀚又看了他一眼,嘴角泛着冷意道:“这次,他不光动了江山社稷,还视百姓的千万性命为无物。陛下不会容忍这样的人成为一国之主!”

    他说完这句,便起身道:“该说的我已经说了,你只管稍安勿躁,等着陛下的作为便是。现在该去看看我那两个小外甥了。”

    韶亓箫没有问到自己想问的,暗暗咬牙!

    他这里分明已经知道了幕后真凶是谁,却拿不出可以见光的证据来!

    韶亓箫心里不是滋味,但人到了后院,却硬生生叫自己露出笑脸来面对赵敏禾。

    赵敏禾还在坐月子,不过已经是第二个月了,规矩没有像前头一个月那么严,赵攸瀚来了便是隔着屏风与妹妹说了几句话。

    韶亓箫就没这个顾虑了,大大咧咧地进来,依次亲亲被约束在床上的赵敏禾和两只小儿子,然后才抱起双胞胎中的老大,转过屏风抱给赵攸瀚看。

    性别所限,赵攸瀚见两只小外甥的时候少之又少,因而每次都会十分珍惜这样的机会。

    小外甥一到他的跟前,他便接过来横在自己怀里轻轻哄着。

    小娃娃这会儿醒着,睁开了大大的眼睛,表情又懵又萌,一只小肥手团成小拳头塞在自己留着哈喇子的小嘴里,时而砸吧砸吧几下。

    面对着可爱的小外甥,赵攸瀚收敛了方才在外书房的所有冷意,笑意盈盈地轻轻将他的小手拿出来,瞟了将另一只也抱了出来的韶亓箫一眼,他怀里这只也闭着眼睛吮吸着自己的小手呢。

    赵攸瀚说道:“小孩子喜欢吃手的习惯可不好,容易生病。”

    韶亓箫默默地将自己怀里这只小手也拿出来,没好气地道:“我和阿禾每次看见都会纠正他们啊,就是嬷嬷们也一直盯着的。可就是不知他们俩是什么投胎来的,怎么改都改不掉。”

    不过两个小儿子的脾气,比长生当初那动不动就嚎哭起来的臭脾气可好多了。被人这么不厌其烦地拿掉小手,也都不会哭的,只会表情呆萌地看着面前的人一会儿,然后又悄悄将小手塞进嘴里。

    这两只小娃娃不止不大哭,还很爱笑,老是张开了小嘴巴哈哈哈——虽然岳母说他们现在应该还不会笑,张嘴巴更多的是为了打哈欠。

    不过韶亓箫却认定了是小儿子们孝顺,知道自己自己的出生吓坏了所有人,便在出生后每日都嘻嘻哈哈地安慰大人们不安的心。

    赵攸瀚不置可否,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点小外甥的小下巴,又问起孩子的小名起好了没。

    赵敏禾在里间听了,笑着接口道:“已经想好了。二郎叫糖宝,三郎就叫甜宝。”

    赵攸瀚逗着孩子的手指突地一僵,随即低头去看这个被命名叫“糖宝”的外甥,只见他正什么都不知道地张开无齿的小嘴笑着呢。

    他又抬首去看韶亓箫,见他似乎也没什么意见。

    赵攸瀚顿了顿,终是为了小外甥长大了不被人笑话考虑,试探道:“男孩子叫这样的名字,似乎不怎么妥当。”

    又不是女宝宝,用得着这么甜的名字么?

    韶亓箫无所谓地说道:“这名字挺好的,阿禾喜欢就好。”

    赵敏禾也跟着道:“大哥,我只是觉得,每日看着他们都是件甜蜜开心的事,也希望他们以后一生都只有甜没有苦。”

    不同于韶亓箫一味地认定孩子们平日张嘴都是在笑,赵敏禾其实更倾向于吴氏的判断——孩子们确实是在打哈欠,而且她比吴氏更懂得其中的科学原理,说到底就是缺氧了,这应该是孩子们早产之后留下的后遗症。

    但情况应该不严重,否则这两只哪能一天比一天敦实?

    她眼下能做的,就是叫人将屋子里的植物都移了出去,炭火盆也熄了,只烧着地龙,平日里也不叫太多的人围在屋子里,尽最大的努力保证两个孩子的氧气不被抢夺。

    现在孩子们打哈欠的频率已经减少了很多,可见他们在一天天地健康起来。

 第201章

    康怀侯府。

    福景郡主韶丰琪气冲冲闯进丈夫戴志行的书房。

    她闻到书房里弥漫的浓重酒味,原本八分的火气立时变成了十分!

    韶丰琪快步来到在角落里醉成一滩烂泥的戴志行面前,鲜红的丹寇直指他怒道:“你还有脸在这里醉酒!”

    戴志行这些日子失意无比,今日也不是他头一次酗酒了。

    虽则康怀侯戴鸿出面替他收了尾,但他仍是被戴鸿拘在家里,哪里都去不了不说,先前给他的权力也被悉数收回。

    戴志行毫不怀疑,若不是自己是戴鸿唯一的儿子,只怕他身上的这个世子之位也会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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