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梦境通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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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境通鬼神-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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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洵微微颔首,然后背过身不去看她,方便赵琲裹足。

    三只小乌鸦也齐齐用翅膀捂住了小眼睛。

    收拾妥当后,赵琲看向程洵:“。。。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管三挤开管二,大声抢答:“是他,就是他!不过小主子放心,有我们看着呢,他没有逾越半分。”

    说完,三只乌鸦都骄傲的仰起了小脑袋,好似成功守卫了领土的士兵一般。

    俨然被当做洪水猛兽的程洵冷漠的看了乌鸦们一眼,眼角瞥见穿着素白寝衣仍旧美的惊人的赵琲,想起什么,又继续偏过身子君子的不去看她,只淡淡道:“那里不适宜久留,见你迟迟未醒,我便做主把你带来了这里。”

    管一附和道:“是呢,小主子人虽醒了,但身子却在梦里面,眼见这里的天要黑了,我们怕出事,便同意这位公子带您来这里了。”

    管二也道:“小主子放心,有我们保护你呢。”

    赵琲想起梦醒前身子软下去的时候似乎倒在了一个人的怀里,那怀抱温暖舒适,好像里面有个小太阳一般,在接近他的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冷。。。。。。

    莫不是倒在他怀里了吧!

    最后应当也是他把她抱来了这里。

    越回想越确定,最后赵琲红了一张脸,半点也不敢看程洵了。

    咬了咬唇,她还是怯怯道;“劳烦公子了。”

    “无碍。”程洵回答道,脸上迎着夕阳,有些辨不清神色,“我们得离开了。”

    说着,他迈开了长腿,走了两步停住,似在等赵琲。

    赵琲直觉面前的男子定然比她了解这个梦境,跟了上去。

    虽与他不熟,但赵琲直觉他沉稳又可靠,不像是欺辱诡骗他人之人。即使他若要做些什么,凭她的小身板也不能反抗什么,索性跟着他,还能探寻一二。

    再者说,还有小乌鸦们在,若有危险,小乌鸦应当会提醒她。

    当然,也有可能他们都不可信,但是赵琲宁愿选择在这个梦境里相信他们。

    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好。

    “离开这里,去哪里?”赵琲斟酌着言语,尽量显得简练,她觉得前面那个冷峻的男人话少又冰冷,若是话多了怕是要惹他不喜。

    程洵果然言简意赅:“找到你来的地方,送你出去。”

    这时管一平静道:“若是赶在太阳下山前赶回巷口,还能走出这里。”

    其实它们跟程洵的想法一样,比起探寻这里,更想护住赵琲的周全,眼见临近暮色时分,若是在那之前送赵琲离开,就免得她遇见那些。

    说是千鬼过境、百妖荒唐半点也不为过。

    这个梦阴气十足,梦里什么魑魅魍魉都可能出现,它们只能预知一些事情,并没有完全护住她的能力,若是让她一不小心遭遇了什么,只怕那人会加罪于它们。

    赵琲抬眼看了一眼天,发现夕阳已经落了一半,剩下的那半轮红日映红了半边天。

    她心生疑窦,她上次入梦时太阳就将将落下,那片红霞似血,赵琲记得清楚,怎生她梦醒之后都过了半日,这轮日头还没彻底落下去?

    管三其实格外聪明,它看出赵琲的疑惑,特地指点:“这里的时辰与现实不同,现实一日,这里顶多过了一个时辰。”

    管二提高了音量:“不过这里的时辰不定,有时日夜交替不按时辰来,我们得加快了。”

    赵琲眨眨眼睛:“可是我不想回去。”

    程洵拧眉:“你可知这里险象丛生?”

    赵琲点点头,那双眼睛澄澈极了,分明是半点事情也没经历过才有的模样。

    程洵的眉心拧的更紧了,他个子很高,看赵琲时只消垂眸,他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的扫过赵琲身上的寝衣还有她足上裹的袖祛——面前的娇人儿,怎么看怎么柔弱。

    那目光似乎在说:你就这幅打扮,连门都出不了,还想留在这里?

    赵琲被这目光一扫,小脸红了红,咬咬唇,竟委委屈屈的勉强同意了回去,心想下次入梦之前须得把衣裳和鞋都穿好了,可不能让人小瞧了去!

    管三依旧飞在前面带路,它记性好。

    走过回廊,来到了客栈的前厅。

    这里依旧空无一人,不过打扫的很干净。

    程洵在桌上放了一沓纸,用茶碗压住,这才离开。

    赵琲看了一眼那些纸,发现那是纸钱。

    赵琲被吓了一跳,小声问管一:“他为何用纸钱,莫不是他也是阴物,只是先前没试探出来?”

    管一很平静:“小主子莫怕,那位公子身上人气很足,阳气更足,定然是人类,至于他为何用纸钱,小主子莫非忘了先前所见?”

    赵琲回忆了一番,想起在这梦里遇见的多为鬼怪,鬼自然是用纸钱的。

    赵琲这才舒了一口气,但想到这梦里比她想象的复杂,不免多了几分紧张。

    她们在这边咬耳朵,程洵听得清清楚楚,他轻咳一声:“这里的东西不能随意用,受用了就与其主有了牵连,到时离开都难。你当时昏迷了过去,我不知你何时才能醒来,便出此下策带你来了这里,不过姑娘放心,我纸钱给的足。”

    “就像是在现实中一样,你用了别人的东西,就得给钱,不过这里更严格一些,这里讲究一物换一物。”

    这回赵琲听懂了,只要用了这里的东西,就相当于签下了契约,若是能用银钱偿还还好,不然,其主若要留下一条腿或是一只手,都属正常。

    赵琲想起从前看过的奇异志里记载过,一个年方二十四的余姓男子家住深山,有日他上山打猎,一无所获,下山的时候难免有些晚了,看不见回去的路,当下便燃起了篝火,依偎在树根上睡着了。不料半夜火灭了被冻醒,腹中饥饿难耐,耳边也好似有声音,他睁眼一看,只见两只小狐狸在不远处的草从里,一只通身雪白一只浑身赤红,毛色润泽,是极难寻的好物!

    余姓男子登时精神了,打算把两只狐狸逮了回去剥皮换钱,却没想到两只狐狸竟然能说人话!

    只听那个白色的狐狸对另一个说道:“大哥你快些,迟了就吃不到贡品了!”

11。第 11 章() 
赤红的那只狐狸懒洋洋的伸伸胳膊:“怕什么,眼下就快到了,况且我托了獾大哥给咱们占了席位,去迟了也不怕。”

    “还是大哥想的周到!”白色的那只连连奉承,还不忘砸吧嘴,“上次吃贡品还是一百年前的事,那滋味我在梦里都回味着!”

    余姓男子被震惊到了,一时也不敢有动作,等他回过神来,两只狐狸已经往前走了。大概是被饿昏了头,想到狐狸所说的贡品,余姓男子摸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不动声色的跟在了后面,寻思着能吃些残羹冷炙也是不错的。

    谁想到,肚子是填饱了,但是一夜过去,他却回不来了。据说因为他平白吃了“那些东西”份例里的贡品,他本不该吃这些,也没留下什么“饭资”,便占了因果,导致第二日一早,他就变成了一只只知道吃草的羊。他的亲人等不到人上山来寻,没寻到他本人却找到一只肥羊,喜滋滋的把羊拖了回去,当日就宰了炖汤喝。

    当时赵琲还只当个故事来看,如今想来,怕是真的。

    “所以,尽量不要动这里的东西。”

    越听程洵的解释,赵琲越觉得他对这里了解甚多,不由更加好奇他的身份。

    不过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也可以用纸钱换双鞋穿了。

    她这样想着,却并未说,一是她身上没有纸钱,二是她不好再麻烦程洵。

    “公子还未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程洵回眸看她一眼:“姑娘不也没说你的身份?”

    说着,他瞥了一眼空中的三只乌鸦。

    赵琲诧然,想了片刻,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的身份还有三只小乌鸦的来历,索性避而不谈。

    程洵似乎也并不在意,他道:“我姓程,无意闯入这里,并无歹意。”

    赵琲闻言,也道:“我姓赵,你可唤我赵姑娘,我也是无意中来到这里,与你一样并无歹意。”

    听她说出了自己的姓氏,程洵唇角牵起了一个不太明显的笑意。

    “你也是在梦境中吗?”赵琲很好奇。

    程洵点头:“为了查一些事情,无意中来了这里。”

    “你来过几次?”

    “这是第四次。”

    赵琲诧异,跟她差不多,只不过上次她被叫醒了,比他多一次,而他一直没离开,所以他是四次。

    所以,这究竟是她的梦境还是他的梦境?亦或者,两人都是无意中进来的?

    赵琲陷入了沉思。

    两人并三只乌鸦一路再无言。

    这回赵琲可以确定不是错觉了,这里阴冷的可怕,但只要稍稍离程公子近些,就能感到温暖一些。

    赵琲悄悄的把步子迈的大了些,也离他近了些。

    为了照顾到没穿鞋子的赵琲,程洵走的并不快,饶是如此,他腿长,赵琲没一会儿就气喘吁吁的。

    程洵耳力极好,听到她粗重的喘息声,步子放的更慢了。

    没一会儿,他们来到了初次见面的马厩处。

    管三想起被程洵扼住脖子差点掐死的事,气呼呼的用那双绿豆小眼瞪了程洵一眼。

    程洵也抬眸看了它一眼,那一眼冷冰冰的,没有什么温度。

    管三立时就偃旗息鼓了。

    到了这里,就意味着离来时的巷口不远了。

    这时,管一却看向了天空,惊叫:“不好!时辰到了!”

    伴着它的呼声,那半轮日头陡然间坠下,霎时没了光,视线瞬间暗沉了下来。

    半弯的月牙攀上枝头,过了片刻又隐匿在浓雾下,好歹算是添了些微弱的光。

    这时,他们身处的街道开始升起点点烛火,也依稀有了人声。

    “快走!”说完这话,程洵见赵琲没丝毫反应,想起她足下没有穿鞋,便返身一把把赵琲抱了起来,还不忘解释,“唐突了,此地不宜久留。”

    赵琲被这变故惊呆了,她愣愣的看向程洵,眼中满是不解。

    程洵撞进她桃花一般的眼睛里,步伐不变,缓声解释:“这里不比外头,时辰不定,日夜交替也没有固定的时辰。”

    管三飞在空中,呐呐道:“日头落了,巷口也就没了,咱们回不去了。”

    管一接话:“现在是它们的时辰了,我们得躲起来。”

    话毕,程洵已经带着赵琲攀到了一处屋檐上,三只乌鸦也跟了过来。

    身后的怀抱很暖,但到屋檐上之后,程洵就君子的放开了赵琲。

    赵琲顿觉一阵寒风袭来,纤细的身子颤了一颤。

    程洵见了,默默的脱掉了身上的玄色外袍递给赵琲:“赵姑娘若不嫌弃,且用这个避风吧。”

    赵琲哪里会嫌弃,她只是不好意思接,但她实在被冻得不行,也就厚着脸皮把程洵的外衣披在了身上。

    她心想,若是这人真的能在现实中寻到,冲着他的袖祛和外袍,她也要好生感谢一番。

    如今这般知礼又君子的好人,可不多了。

    “程公子不冷吗?”赵琲裹着程洵的衣裳,那袍子很长,足足曳地,赵琲就把多出来的系在了脚脖处,瞧着有几分好笑,但穿在赵琲身上却也有几分别致。

    雪白的人儿被深色的衣服包裹起来,露出一张小脸,时间仿佛回到了十二年前,她穿着兔儿毛的斗篷,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在看见他的那一刻,她那双灵动的眸子亮了起来,声音软软甜甜:“是上次卖字的小哥哥!”

    她大概早就忘了他罢。

    程洵恍惚了片刻,回神道:“无碍。”

    管二也插嘴道:“程公子有极阳之体,不畏寒,抗冻着呢!”

    殊不知,这句话落了,程洵就把视线落在了它身上。

    管二吓得抖抖羽毛,飞到了赵琲身后躲着。

    程洵只问它:“你如何知道我有极阳之体?”

    幼时有算命先生给他算过,说他是极阳之日极阳之时出生,一甲子才遇一刻,恰被他赶上了,还说此乃祥瑞之兆,他是有大功德、大气运之人。

    当时程洵一家人只当做笑话听了,后来程洵爹娘意外相继染病身亡,家中一度穷困潦倒,不到十岁的他只能跟着兄长和嫂嫂生活,不仅要干活,还吃了上顿没下顿,若不是书院的先生爱惜他是块读书的好料子,免了他的束脩,还时常接济他,他只怕都活不过那个冬天。

    气运什么的程洵没发现,他只当自己是注定孤家寡人的命,所以从未期盼过什么,直到有人在他的生命里点燃了一抹光。

    眼下再次听到极阳之说,程洵敛眉,周身温度似乎降了些。

    管二梗着脖子辩解:“我们鸦鸦可是有通天的本领,能预知未来的!”

    程洵抿唇,神色难辨。

    眼见男人和乌鸦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赵琲忍不住帮着小乌鸦说了句话:“程公子且放心,它们并无歹意。”

    程洵这才偏过脸去,清隽的侧脸在下方灯火的映照下格外耀眼。

    这样冷峻的男人,宛若一座冰山,看着越发的遥不可及了。

    可是他的衣裳却很暖。他的外衣带着他的体温,还染着淡淡的皂角味道,闻起来很干净,也很暖,披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寒意都褪尽了。

    赵琲舒服的小声呼出一口气,那小脸鼓鼓的,别提多可人了。

    赵琲往下看,只见漆黑昏暗的街道依次点起了烛灯,店家门口的大红灯笼也亮了起来,不过片刻的时间,目光所及,星星点灯的光已经变成灯火通明。

    每家每户似乎也都有动静,人声传来,偶尔还能听见几声犬吠。

    酒肆的伙计打着哈欠推开了店门,口中道:“今儿莫不是菩大爷娶妻的好日子,怎的天黑的这样早?”

    另有粮坊的伙计接腔:“菩大爷哪来这么大的脸面!”

    酒肆的伙计也不计较,只笑呵呵道:“记得给我们留些糙粮,今日又得添料做酒了。”

    粮坊伙计应了:“晓得了,莫忘了把你们去年留的花酿留些给我们掌柜的!”

    。。。

    赵琲看的瞠目结舌!

    这些人,是从哪冒出来的!她之前在巷子里看过了,这里空无一人,连店家也没有个店小二,怎的天一黑,就陡然冒出来这么多人?

    细细去看那些“人”赵琲才发现,“他们”不能称之为人,他们面色青白,有的缺胳膊少腿,但是却能做出跟常人一样的动作,仿佛跟常人无异。

    这时街上也开始有“人”了,卖包子的胖妇人点燃了炉子,她身形极矮,裹着脏厚的头巾,肤色暗沉发绿,却又极胖,她慢吞吞又费力的把蒸笼放在了锅上,没多大会儿就开始飘香。

    赵琲指着那妇人,诧异的嘴巴都合不拢了:“那,那是。。。蛤。。。蛤。蟆!”

    程洵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见癞蛤。蟆妇人似乎是嫌热,把头巾摘下来擦汗,露出那硕大的脑袋,还有那腥红的舌头。

    饶是赵琲先前来过这梦境,但她见的真的只是冰山一隅,此时难免被面前场景吓到了。

    程洵倒是面色如常,他一一把驿站前拿信的马人、卖花的干尸、白衣白袍的路神等赵琲闻所未闻的“东西”指给赵琲看。

    赵琲诧异的连话都说不出口了,一颗心噗噗直跳。

    她稍稍安顿住忐忑的心神,转眸去看程洵,他随意的坐在房檐上,侧颜在这烛火映衬下的夜色中格外的俊,一双长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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