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重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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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重铸山河- 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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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之势。

    至于大臣,慌乱不已,六神无主者居多,甚至不乏嘟嘟囔囔的事后诸葛亮。没有去指责杜充叛国投敌的行径,反倒是埋怨徐还和牛皋,认为他们不该在这时候弹劾杜充,以至于逼迫过甚,迫其造反,落得如今危险境地。

    听到这番话,徐还心中只是冷笑,好像自己不弹劾,杜充就不会反叛,会誓死抗敌是的?

    不过话说回来,杜充如今这般和自己确实有些联系,毕竟汝水大捷,杀良冒功都与自己有关。

    但论其根本,还是杜充此人心术不正,避战畏敌,只想着欺君罔上,贪图荣华富贵所致。不惜为此参与兵败谋害君王,叛国投敌。

    如此数典忘祖的不堪小人,背主求荣,投递叛国只是时间问题,谁也阻止不得。可怜很多官员竟然如此想法,难怪北宋亡国,实在不奇怪啊!

    部分官员的埋怨只能是私下的,毕竟徐还和牛皋的弹劾有理有据,乃是合乎法理的正义之举。

    不能埋怨那就只能逢迎皇帝了,很多臣子都看出赵构有想要逃的意思,只是不便开口罢了。

    于是乎,很多人想皇帝之所想,急皇帝之所急,奏请道:“金贼渡江,兵锋正盛,临安无险可守,恐有危险。陛下万金之躯,乃国之根本,不容有失,还是尽早避退安全之处,以固国本,以安臣民之心。”

    大敌当前,皇帝逃跑能安定臣民之心?不得不说,大宋臣子的舌灿莲花的本事和厚脸皮,着实让人“佩服”。

    这股护送皇帝躲避的心声是强大的,以刚刚从御史中丞升任参知政事的范宗伊为首,多达上百人皆是如此态度。

    范宗伊很年轻,但是赵构的从龙之臣,从应天府登基之时便是亲信的中书舍人,乃是皇帝的心腹之臣,最懂皇帝心思,也最得皇帝信任。

    赵构心里本就有如此想法,见百官如此盛情所请,自然乐见其成,就坡下驴。不过做点姿态却是需要的,不能答应的太痛快,身为皇帝,三辞所请是必须的素质。

    于是乎,赵构痛心疾首地表示自己要坚守临安,与军民一道全力抗击金军,捍卫大宋云云。百官纷纷赞扬皇帝高义,但都苦劝,甚至是苦求,临安危险,君王不能处于险境,可退避安全之所指挥作战。

    有臣子甚至当殿哭泣,请陛下为社稷,为天下计,避退他处,保证安全。坚决不能再蹈靖康覆辙。

    当初进军围攻东京,徽钦二宗本来都是有机会出逃,也有臣子多次建议,但最终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没能实施,以至于被金军俘虏。

    靖康之变大宋的损失实在严重,以至于百官都被吓傻了,实在不敢冒险。当初还有个康王赵构在外面可以继承大统,重整山河。如今皇室凋零,如果赵构有个三长两短,大宋可就绝嗣了,这个风险是谁也承担不起的。

    所以无论如何,皇帝都不能留在临安,需要早日离开,前往安全之处。至于会不会影响军心,影响大局并不在他们的考虑之中。

    毕竟皇帝逃的时候,身边需要臣子扈从,他们便可名正言顺地跟随身边,将来还是护驾有功。

    然而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国土沦丧这种事似乎不在文官们的考虑之中。

    好似皇帝离开便一切妥当,没有几个人关心阻击金军,守土抗敌的正经事,委实本末倒置的厉害。

第二一七章虚伪的理由() 
说来也怪!

    当皇帝和文官准备跑路的时候,只有一众武将心念着抗敌守土,以新任宰相吕颐浩为首,加上在苗刘之变中勤王诸将为主。

    未战先逃,对真正的军人而言是耻辱。

    建康陷落,金军突入江南确实出乎意料,临安也确实无险可守,皇帝的安慰也着实重要。

    文官们只想着皇帝若有危险,大宋就完了,然而也不想想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大宋本来就只剩下半壁江山,若是江南之地再丢了,大宋还有多少土地?皇帝又该逃去哪里?

    是入闽地,还是逃去岭南?

    黄河、长江两道天险都没挡住金军,指望仙霞岭和五岭能阻挡金军铁蹄?

    纵然可以苟延残喘一时,然闽粤之地在这个年代属于偏远落后地区,没了江南苏湖这天下最富庶的根基之地,连偏安的可能都没有。

    反之,金军若是得到江南,鱼米物产,财源赋税唾手可得,必将因此国力大增,到时候真的可能一统天下,大宋不仅没有北伐复国的可能,反而可能彻底亡国。

    所以抗敌守土同样至关重要,哪怕守不住城池,最终也要将金军赶到长江以北,否则大宋也将面临亡国之危。

    将军们的意见很一致,要在江南之地与金军决一死战,出于这方面的考虑,皇帝自然要是不要离开的好。

    局势危急,皇帝若是走了,士气必定越发低沉;反之,若是皇帝不走,御驾亲征,哪怕只是做做姿态,也能很好地激励士气。

    当年契丹大局入侵,寇准不惜挟持宋真宗前往澶州,“御驾亲征”,兵卒见到皇帝,士气大振,勇敢作战,才挡住契丹强势兵锋,不至于让其兵临东京城下。

    如今似乎也是同样的道理,甚至比之当年更危急。

    然而让皇帝冒险这种话,说起来是有风险的,毕竟谁也没有绝对把握保证城池和皇帝的安危。若是稍微有点闪失,很容易成为替罪羔羊,后患无穷。

    所以吕颐浩等人只是很隐晦地暗示,希望皇帝能够主动支持,奈何赵构已经被吓破了胆,一心想着逃跑,所以故意装糊涂。

    众将很无奈,也很不甘心,张俊不惜直言道:“陛下,您留下主持大局,必定君心大震,将士用命,保全江南根基之地。”

    “张俊,临安危急,你让陛下置身险地是何居心?”文臣们少不得反对,更是习惯性地给人扣帽子。

    张俊正色道:“臣别无他意,只是为大局着想,希望陛下能留守临安,鼓舞士气。”

    “你”

    眼见要有内讧之势,赵构不得不说话了,他确实想逃,却也知道与金军这一战必不可免,若能保住江南,击退金军自然是最好不过。这个时候,文臣武将若是失和可就不好了,尤其是不能寒了武将们的心。

    虽说直言的只有张浚,但某种程度上却是武将们的整体意见,不能不闻不问。

    赵构低声道:“诸卿所言都有道理,大敌当前,是该君臣一心,朕身为天子,是该坐镇行在,君臣一心,将士用命,共抗敌军。”

    去

    这还是赵构吗?他竟然转了性子?

    张俊却当即道:“陛下圣明!”

    “陛下,不可!”范宗伊也抢着道:“陛下,金军已进江南,临安算是战场,陛下万金之躯,岂能置身险地。为大局计,陛下当坐镇后方指挥,前线自有诸位将军领军作战。”

    这话说的很欠抽,敌人来了,你皇帝跑路躲避,却要武将士兵在前面送死,虽说事实如此,却也不能如此直白,也忒不要脸了。

    奈何文臣呼声不断,武将这边发声之人着实有限,气氛自然大有偏颇,赵构不禁有些为难了。

    “诸卿所言皆有道理,朕该如何是好呢?”赵构目光从众武将身上扫过。

    张俊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不想赵构抢先道:“子归,你意如何?”

    徐还身份很特殊,是武将,也是未来的驸马,也算是赵构的亲信,他的态度很重要,也会很有分量。

    徐还眉头一动,余光扫过双拳紧握的张俊,心中暗自摇头,虽说名字一字之差,但与那个张浚相比,这位实在图样图森破。

    “陛下乃万金之躯,社稷系于一身,安危着实重要。”徐还沉声道:“臣以为,范相公所言有理,临安危险,陛下确实该移驾安全之地。”

    话音落地,文臣武将之中皆有人惊讶,尤其是张俊,瞪着嘴巴,瞧着徐还的眼神也变了,似乎颇为不满。

    徐还浑不在意,沉声道:“陛下留在临安,或许能激励士气,然陛下身处险地,将士们难免时刻顾念陛下安危恕臣斗胆直言,将士们行动难免多有顾忌,反而故臣以为,陛下还是侍奉太后移跸安全之所,御敌守土之事交给臣等。”

    徐还说的很直白,甚至觉得皇帝会是累赘,这难免有些失礼。但赵构却不在意,反而觉得徐还是据实考虑,最要紧的是给自己逃走找了个十足的理由。

    文臣们虽觉徐还言辞略微不妥,但结果是好的,驸马似乎也是一片好意,自然也就没什么可说的。武将这边,有的人难免不服气,但有的则不动声色,甚至暗暗点头。

    赵构虽然满心欢喜,却少不得装模作样道:“子归所言随不如道理,但朕乃一国之君,若就此舍将士们移跸他处,心中着实不忍。”

    哼哼,虚伪!

    徐还心中冷笑一声,沉声道:“陛下的安危乃大宋社稷所系,陛下安全了,将士们才能毫无牵挂,奋勇杀敌。再者,臣以为,陛下除了在安全之地运筹帷幄,调动兵马外,也当侍奉太后,为将士、为臣民、为大宋祈福。”

    赵构连连点头道:“没错,朕与太后自当为大宋,为将士祈福的。”

    徐还顺势道:“臣闻昌国县(舟山)有海岛名山曰普陀,乃慈航普渡观音大士法驾所在,太祖皇帝曾遣使前往祈福。

    陛下可侍奉太后由明州(宁波)前往昌国普陀,登山祈福。金军自北方而来,多战马步卒,缺水师舟船,想来不至惊扰陛下。”

第二一八章委以重任() 
虚伪的理由!

    更讽刺的是,这些话竟然是从自己嘴里说出去的,徐还心中满是冷笑与自嘲。

    不过这番话,倒并非只是逢迎之言,而是认真考量的“肺腑之言”。

    一个想跑的皇帝是留不住的,与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是一个道理,即便是强行留下,又有什么好处?

    徐还那句斗胆之言其实说的没错,把皇帝留在临安其实是个累赘。

    金军到来之后,得时刻考虑着临安城防和皇帝的安全。然而战争要从大局着想,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但若皇帝在城里,还能轻松从容对待吗?

    到时候诸将多有顾忌,反而误事。

    尤其是某些时候,当皇帝有危险的时候,很多将领出于各种各样的心态,会首先前去勤王护驾。苗刘兵变就是个例子,几乎整个江南驻军将领都来了。

    毕竟忠君护驾在任何时候都不会错,且有大功,但很有可能因此贻误战机,甚至影响整体战局。

    如此,绝非好事!

    而且皇帝留在前线,少不得要亲自指挥,但以赵构的才能,调兵遣将的能耐恐怕很有限。到时候纸上谈兵,胡乱指手画脚,将领却不得不遵旨行事,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倒不如直接让其避居外地,战场上留下的都是深谙军事的骁勇战将,根据战场情势变化调兵作战。这就是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好处,不过如今战场在眼前,只能是君在外,皇命有所不达。

    与此同时,还能保证赵构的安全,不与文官对立,更不与赵构对立。对徐还而言,眼下赵构的信任和支持十分重要,轻易绝对不能得罪,尤其是这种“原则性”问题。这绝非逢迎媚上,而是为长远大局考虑。

    如此苦心孤诣,有人懂,有人却不理解。看到张俊等人愤愤的眼神,徐还不由暗自摇摇头,无可奈何。

    赵构则满心欢喜,徐还给了他一个越发充足的理由,他现在可以光明正大地离开临安。不只是为了逃命,为了自身安全,而是为了侍奉太后前往普陀山,为臣民将士,为大宋祈福,也是正经事。毕竟太祖皇帝都这么做过,自己这个子孙效仿,何错之有?

    等到战事结束,其中也有我这个皇帝任人得当,虔心祈福的功劳,对内对外都能有个不错的说辞遮掩,一块华丽的遮羞布。不至于让天下人说三道四,亦不至在千秋史册上留下明显污迹。

    而且昌国普陀乃是海岛,金军缺乏战船水师,想要在那茫茫海上追捕到自己,无异是痴人说梦,安全不用太担心。

    而且普陀距离临安距离并不远,海陆舟车不过两三日便能到达,方便逃离。也不至于离开行在太远,失去对中枢的控制。

    徐还这个提议,实在堪称完美,赵构自是欣然采纳,同时提出让徐还护驾的想法。

    呃

    徐还婉拒道:“陛下,值此危难之时,臣身为武将,自当留下御敌守土。”

    “子归,你”赵构除了对徐还的信任之外,大抵也是不想妹夫有什么危险。

    “陛下,臣从北国归来,南归之时曾与金军多次交手,颇有心得,如今正好用上。”徐还躬身道:“恳请陛下,让臣留下杀敌守土,为国建功。”

    “这”

    赵构沉吟片刻,想起邵冲的话来,既然认定徐还是将星,如今正是他大显身手,发挥作用的时候,留下是对的。

    除此之外,还有一层考虑,自己离开江南,将抗金战事全部交给武将,某种程度上也等于兵权旁落。对于一个皇帝而言并非好事,但如果有个自己人监督制衡,则相对好一些。

    徐还的身份无疑很合适,当朝驸马,自家的亲信的妹夫,值得信任,也能起到期望的作用。

    “好,你且留下,为朕杀敌守土。”

    见赵构应允,徐还这才松了口气,金军南侵对大宋而言是在灾难,但于自己而言,却也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场战事,正是自己成名立威,奠定基础,长远图谋的开始,绝对不容错过。

    皇帝要走,这事已经确定,抗击金军的战事自然要交给武将。按理说任命一位元帅统领大局最好不过,但赵构并没有这么做。

    苗刘兵变之后,他对武将不怎么放心,自然不会给某位将领过重的兵权,以免尾大不掉,拥兵自重。

    所以诏命新任宰相吕颐浩主持大局后,赵构任命韩世忠为浙西制置使,刘光世为淮西制置使。张浚则奉命西行,金军入侵川陕正急,东边已经烽火连天,西垂实在不容有失。

    除此之外,诏命徐还为江淮宣抚使,节制牛皋、折彦质所部,并抽调三千临安守军由其调遣。

    毫无疑问,这算是破格任命,委以重任。

    很多人都看得出来,此乃皇帝有意为之,一方面是信任徐还,对其寄予厚望。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驸马能够制衡诸将,保持平衡。

    只是徐还如此年轻,能否担任大任?有人不免持怀疑态度。

    然汝水大捷真相已经明了,凭借为数不多的义军便能大败金军先锋耶律马五;亦曾在袭击河内,焚烧金军粮草;甚至在燕云率契丹人奇袭幽州,让粘罕灰头土脸,如此赫赫战功,统兵作战似乎不在话下。加之其身份特殊,故而也没人敢明着反对。

    这个结果,徐还是满意的,甚至可以说意外之喜。

    他没想到赵构如此信任自己,并给了如此高位,虽说江淮宣抚使空有头衔,兵马已经被杜充折损殆尽。

    但有道是名正言顺,有了这个名头,很多事就好办了,算是一个很好,很高的起点。虽然局势艰难,但只要熬过去,前路将是一片光明,康庄大道。

    这是一个不小的挑战,但他乐意接受,也将全力以赴。

    如此便确定下来,整体战局由宰相吕颐浩调度,但实际上却是吕颐浩、刘光世、韩世忠、徐还四路人马偕同作战。

    虽说分兵作战配合是难题,但徐还觉着余下几位都是南宋初的名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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