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重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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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重铸山河- 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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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移世易,前后情形不禁让人感慨万千。

    至于前方的临安官军,他是一点也不放在眼里。

    倒不是说徐还有多么自信或者狂妄,而是他坚信一个道理,堡垒最脆弱的地方往往是在背后。

    临安的背后是钱江,一条直入东海的大江。

    大抵是临近月中,东海的潮水不断涌入,江面上腾起一叠叠浪花。

    倘若是八月中秋时间,便恰好能看到举世闻名的钱江大潮。如今二月里春潮涌动,虽不如秋潮那般壮观,却也别有一番风景。

    更重要的是,随着潮水涌动,上百艘战船正在趁着涨潮驶入钱江,驶向临安所在的方向,消失的韩世忠就站在船头。

    当所有人都疑惑韩世忠的动向时,他没有被徐还所谋害,也没有成为西军的先锋,亦未出现在镇江城里,而是站在了钱江浪尖的船头上。

    自不用说,他是奉了徐还的命令。

    自打徐还从采石开始渡江的时候,他便率领镇江水师战船出海了,船出长江口进入东海。

    沿着海岸线绕过了松江府,然后潜藏在昌国县(舟山)的群岛之间,默默等待着月中望日的潮汐。

    潮水如约而至,战船趁着涨潮进入钱江,直奔临安城下。

    这是徐还的战略,不仅仅是出奇制胜,也是全局谋划,一劳永逸。

    秦桧固然有噼啪作响的如意算盘,徐还岂能没有妥善的缜密谋划?镇江水师便是他的奇兵,韩世忠便是最好的执行者,目的正是切断秦桧的后路。

    这是渡江之前便既定的战略,也是历朝历代北方攻灭南方时的做法,也是徐还抗金过程中积累的经验。

    无论是当年隋朝灭南陈,还是宋朝初年灭南唐,都是集中兵力快速攻陷金陵都城,俘虏皇帝宗室。

    即便江南王朝还有大片土地,也不免陷入亡国的结局。盖因为都城是这个时代最为重要的所在,偏偏江南之地最好的王畿之地便是金陵。

    金陵临江,处在最前线的位置,一旦长江天险被攻破,都城陷落便成了不可避免的事情。

    只要俘虏或者杀死皇帝,破坏了江南朝廷的中枢,统治自然也就土崩瓦解,大片南方国土唾手可得的。

    但如今的宋国朝廷是个例外,行在选在临安,无论是皇帝还是朝廷中枢都在那里。

    临安与金陵最大的区别便是位置不同,除了长江天险之外,还有些许缓冲之地。尽管江南之地一马平川,无险可守,可就是太湖沿岸的这片平原,给了临安喘息之际。

    当年兀术南征,搜山检海,渡过了长江,也攻破了金陵。

    倘若宋庭是在金陵,恐怕也靖康之难一个下场,宋国也就彻底亡国了。偏生赵构生来胆小,被金军吓破了胆子,将行在直接从扬州迁到了临安。

    江南众多的河湖延缓了金国铁骑的速度,给了赵构逃亡的时间,他可以转移去明州(宁波),甚至可以逃奔海岛,甚至乘船继续南下。

    故而即便兀术最终攻陷临安,也只是徒劳,铩羽而归。再遭到徐还、韩世忠的伏击,才有了黄天荡的惨败。

    徐还是那场战事的亲历者,清楚地察觉到了此战与昔年隋朝灭臣,宋朝灭唐的区别,自然也就对临安的特殊性心知肚明。

    此番西军南下平叛,征讨临安奸佞,最重要不是攻占土地,也不是拿下临安城,而是拿下城中的奸佞,以及城中的小皇帝赵昚和诸多赵宋宗亲。

    唯有如此,此战才能算是胜利。

    徐还最为担心的不是战败,而是拿下临安之后走脱了奸臣,找不到小皇帝。

    如此便征战无功,无法向天下人交代,更糟糕的是会给自己惹下无穷的麻烦。

    君不见朱棣靖难之役攻陷南京之后,建文帝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让朱棣难受不安了多少年。

    一旦赵昚走掉,这个懵懂无知孩子便成为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面旗帜,在各地不断插起,制造无穷无尽的麻烦。

    对于国朝稳定,以及徐还未来的打算,甚至子孙都是极大的威胁。

    也不能走掉任何一个赵宋宗室,这些人身负太祖血脉,若是被有心人利用,将会是又一个朱三太子。

    这可是清朝初年近百年间,让满清皇室惴惴不安的一个梦魇,绝对不能在自己身上发生。

    加上赵谌事件突然发生,徐还就更有理由,必须抓住那几个奸佞,然后去指正金国人。

    所以,攻克临安是其次的,堵住临安城里那些要紧的人才是关键。

    徐还相信,一旦大军压境,临安守不住的时候,秦桧这等贪生怕死的小人一定会挟小皇帝外逃。

    那些贪慕富贵的赵宋宗亲就更不用说了,尤其是亲近庆国公府,与高阳王府做过的对那部分一定会外逃。

    正是这个缘故,徐还故意在江宁停下脚步,就是为了给临安喘息之机,让他们从容布防。不至于逼迫太紧,好让他们暂时安心留在临安,不至于立即出逃,为后续抓捕造成不便。

    兵贵神速,一反常态便是如此。

    代价自然也不小,从江宁到临安,张俊布下了两道坚实防线,西军再想层层推进便不是容易事。

    好在徐还早有准备,从未想过用笨办法步步紧逼,而是启用了韩世忠这枚棋子,直抄后路。

    这个年代,战争主要集中在陆地上,是以人们往往会忽略水军。江面倒也罢了,海上完全是灯下黑。

    更别提水军浮海陆战这等事情,是以张俊虽然疑心韩世忠,也没有想到水军竟不走运河,而是绕海入江而来

第七二五章 兵临城下() 
徐还亲自率军出击,西军骁勇无比。

    面对来势汹汹的进攻,张俊布置的第一道防线已经岌岌可危。

    不过他并不担心,还有更为牢固的第二道防线,以及重新修缮的临安城墙,以及城中的数万大军。

    然而,张俊寄予厚望的临安城墙却脆弱不堪,当他在平江前线督战时,却接到了紧急军报。

    临安遇袭,城墙几破。

    韩世忠到了,在春潮涌动的夜晚由海入江,直达临安城下。

    然后每艘船上数百精锐聚集到一起,便形成了一支数万人的队伍,从防御最薄弱的后方对临安城发动进攻。

    猝不及防,防御松懈本就足够要命。

    面对的还是韩世忠这等名将,以及他悉心调教的精锐,对临安发起了猛烈进攻,几度险些攻破临安城防。

    城墙几破,城还如何坚守?

    纵然临安城里还有兵马,可与韩世忠手下的精锐相比也少不得略逊一筹,拼尽全力也不过是暂时将人马挡在城外。

    然后一边修补城墙,一边通知平江的张俊回师救援。

    事实上,即便临安守军不求救,韩世忠也不会立即进城,留下一个时间差是必要的。

    和徐还在江宁的故意延误一样,不见得任何时候都需要兵贵神速,有时候也是可以慢制快的。

    韩世忠进攻临安的消息就这样传开了,即便张俊一再严令封锁消息。

    但此事还是如同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江南之地,无论是西军还是临安官军很快便人人皆知。

    这则消息的效果是爆炸性的。

    前线在坚守,后方却被攻破,坚守还有什么意义呢?

    临安官军的军心瞬间便动荡了,他们之中有不少人的家眷都在临安城中,自然少不得惴惴不安,多有担忧。

    军心涣散,此乃兵家大忌。

    西军趁机加大了攻势,本就已经松动的防线瞬间便土崩瓦解。

    第一道防线瓦解,西军趁势前进,距离临安更加近了。第二道的防线自然也就压力倍增,变得岌岌可危。

    不少将领和兵卒不免动起心思,他们对临安朝廷的信心本就有限,如今这般局面下,更是早已荡然无存。

    明知不敌的情况下还要去螳臂当车,实属不智,也毫无意义。

    徐还瞅准机会,站出来振臂高呼,呼吁将士们不要被奸佞蒙蔽,继续负隅顽抗;放下武器,及时投诚者,太上皇可以既往不咎;忠于大宋之臣,也容许戴罪立功;倘若是负隅顽抗到底,则以叛国谋逆论处。

    高阳郡王亲自许诺,内容十分诱人。

    西军精悍,徐还又是百战百胜的名将,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人觉得坚守能够成功。所以权衡利弊之下,如何选择显而易见。

    更为重要的是,对于一条防线而言,只要有一处打开缺口,便算是土崩瓦解了。

    守将们唯恐其他人先自己一步投诚,故而争先恐后,纷纷向高阳郡王缴械投降。有不少人表示愿意戴罪立功,为先锋头前引路破临安,诛奸佞。

    如此一来,张俊悉心打造的坚固防线顷刻间便不复存在。正应了徐还先前所言,坚固堡垒不需要从正面攻破。

    一切发生的很突然,有些猝不及防。

    等秦桧和张俊从慌乱中回过神来,徐还率领的西军已经兵临城下,与韩世忠会师,合围临安。

    城中的小皇帝、一干奸佞,以及所谓的赵宋宗室,一个都没能跑出去,形成了瓮中捉鳖之势。

    绝望。

    张俊最先感觉到,他是临安官军的统帅,最能感觉到局势便变化,预见结果。

    城外两道防线的兵卒倒戈已经足够说明问题,军心已经涣散。此时此刻,临安城里的兵卒虽说还都听命,但瞧瞧一个个慌乱的眼神,便知道他们已经六神无主了。

    除了些许亲信,指望其他兵卒和自己一起坚守城池,与城偕亡?痴人说梦。

    至于临安城墙,若是几年前,兴许还能凭借高墙深池抵挡一阵,但听闻徐还手中有开山裂石的火器。

    那么,城墙与纸糊的又有何区别?

    为今之计,无非是两个选择或者说下场。要么率领亲信精锐,全力突围,兴许能求得一线生机。

    要么就是负隅顽抗到底,最终战死,或者成为徐还的阶下囚。

    如果真到了那个地步,还是战死的好,一辈子征战沙场,实在放下尊严,也没有那个勇气做俘虏。

    突然之间,张俊明白了田师中为何要自殺与东京,除了给徐还泼脏水之外,大抵也存了保全尊严的意思吧!

    也明白了为何田张氏回到临安,立即带着孩子们远走故乡。

    唉!原来自己还不如一个后背看得清楚,想想这些年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蓦然回首,张俊的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因为他很清楚,临安城破之日,不仅仅是一个死字那么简单,张家可能会有抄家灭族之祸。

    更重要的是,自己将会以奸佞的身份载入史册,然后遗臭万年。

    何苦来哉?

    悔不当初已经毫无意义,此时此刻,只有无尽的酸涩与唏嘘。

    秦桧很冷静,也同样绝望。

    他的绝望并非仅仅来自于城破死亡的威胁,至于尊严和身后名他早已不在乎,人都死了,那些虚名又有什么意义?

    成王败寇,历史从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是流芳百世还是遗臭万年压根不由自己决定,也没什么实际意义。

    真正让他绝望的是后路被抄,他所有的打算都为之落空。

    无论是带着小皇帝流亡闽地、岭南,还是浮海前往辽东金国都没了可能。

    此时此刻,一个不争的事实摆在眼前,自己终究是远不如徐还,不仅仅是略逊一筹那么简单。

    一直以来,他都不愿意承认,可是此刻

    输了!

    一败涂地!

    尽管心中不甘,不愿意承认,可事实就是如此。

    秦桧心中一阵阵的绝望,也一阵阵的不甘。

    他不甘心就此束手就擒,他也想起了东京自殺的田师中,不过和张俊不同。

    秦桧的想法是,即便要死,也要死的轰轰烈烈,极尽可能,临终前也要扳回一局来

第七二六章 疯妇韦氏() 
西军兵临城下。

    临安城里再就没有片刻的安宁。

    当秦桧和张俊已经感受到绝望,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兵卒惶惶不安,哪里还有守城的心思,整个城防早已乱作一团,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只是大多数人没有想到,城破会如此之快。

    当震天的爆炸声响起的时候,临安城墙塌掉了一大片。

    西军迅速杀入城内,守城的兵卒见状彻底失去信心,纷纷放下兵器投降。几乎兵不血刃,临安外围城防便攻破了。

    但这只是开始,徐还知道真正重要的是皇宫,以及一座座要紧的府邸。

    虞允文已经动手了,留在临安的冯五出现的很及时,潜伏多年,早已对临安朝廷要员们的情形了如指掌。

    在他的带领下,虞允文的兵马直奔各处,控制要害,抓捕要紧人物。

    徐还与韩世忠则直奔皇宫,办最要紧之事。

    秦桧也许是心有不甘,也许是想要做最后的挣扎,带着心腹亲卫撤退到了皇宫之中。

    他知道一道宫墙毫无意义,所有抓走了许多人质,有小皇帝赵昚、韦太后,吴皇后等高宗嫔妃,以及许多宗室,大臣家眷。

    理论上,徐还可以不在乎前面二者,甚至乐见他们死在战火之中。

    但吴皇后等先帝嫔妃与大臣家眷不能不顾,毕竟当初起兵平叛是凭借吴皇后的血诏,不能不管不顾。

    无论将来徐还作何打算,都必须善待,妥善安置好这位皇嫂。

    至于大臣们的家眷就更不用说了,初入临安,无论此刻安定还是长远为计,都需要仰仗公卿大臣们的支持。

    倘若他们的家眷有个什么闪失,罪魁祸首固然是秦桧,但很可能也会连带着记恨徐还,所以必须妥善处理。

    无数双眼睛盯着徐还,等着看他如何行事。

    大军来到宫墙之下,没想到韦太后竟然站在城楼上,正在大胜怒斥徐还。也许是焦急和惊惧之故,早已没有半分母仪天下的雍容。

    兴许,她从未有过。

    看得出来,他已经清楚意识到自己的下场,无法接受此刻局面,甚至是自己过往的一些做法。

    身为一个母亲,儿子被谋害之后,她却为了利益和杀子凶手一起同流合污,这是不能被原谅的。

    但最后时刻,韦氏仍旧想要挣扎一番,大声疾呼道:“吾乃当朝太后,尔等竟敢闯宫图谋不轨,实乃大逆不道”

    徐还没有过多废话,吩咐一声,几十个嗓门大的士卒便一同出门,齐声高呼太上皇赵佶的诏书。

    内容正是韦氏在金国的不堪行径,浣衣局种种自然是隐去了,这也是赵佶和整个皇室的不堪耻辱,自然不能公然提及。

    但自甘下贱,委身盖天大王完颜宗贤却是不争的事实,生下两个孩子的事也被毫不留情地抖了出来。

    众人听的分明,原来太后竟如此不堪,又有何资格母仪天下呢?有这样的母亲,先帝赵构亦为之蒙羞。

    辽河驿站伙同金贼谋害柔福帝姬和徐还之事,也道了出来,众人顿时恍然,为何韦太后一口咬定柔福帝姬身份有假,原来此中有这般猫腻,乃是为先下手为强,杀人灭口。

    还好长公主殿下逃出魔掌,幸甚!

    自此,再无人怀疑柔福帝姬的血统与身份。

    而赵佶的诏书在揭露韦氏的不堪与罪责之后,认定其德行有亏,有污皇室清誉,将其贬黜为废人,入佛庵诵经赎罪,非死不得出。

    几十个军汉洪亮的声音高喊,几乎半个临安城都能听见,韦氏被人扒掉了所有伪装。所有的下贱与不堪全部暴露在众人面前,不由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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