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重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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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重铸山河- 第2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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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之变后这十年,烽火狼烟,江山满目疮痍,许多地方可谓是百废待兴。

    况且北方还有金国虎视眈眈,这头猛虎只是暂时被自己打伤,如果不能趁势追击,等他养好伤患再出动时,又会是心腹大患。

    没有时间消耗,更不敢因此祸起萧墙,所以当需速战速决。所以此事,徐还早有谋算,也想到了一个折中解决办法。

    只是当前情势,还不是和盘托出的时候,时机未到,故而只能做出承诺。固然有限,但言而有信。

    对于吕颐浩而言,徐还的承诺已经足够了。

    曹操明里暗里曾经表示终其一生为汉臣,徐还等若是做出了同样的承诺,但区别还是很大的。

    曹操为汉丞相时已是暮年,没有更进一步的野心,将机会留给儿子不足为奇。而今的徐还却还不到三十岁,还有几十年岁月,倘若真能够按捺权力欲望和位登九五的野心,着实难能可贵。

    如此情形,还能说什么呢?

    吕颐浩没有任何犹豫,立即亲笔回函,表示将会配合徐还行事。

    这封信是态度,是证据,也投名状,再无更改,坚定明确。

    这一遭,赵子彦没有回到淮北,而是由徐还派来跟随他的信使,以及吕颐浩的亲信家将联袂北上。

    而他则是要前往临安,这个消息还需要带给其他一些人,比如临安城里许多惶惶不安的中立宗室,以及某些大臣宿儒。

    舆论层面,只要有他们的支持,徐还便能够站在不败之地,进军江南将会顺利很多。

    至于自己的安全问题,赵子彦一点也不担心,高阳王府在临安有强大的情报和人员网络。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送他出来,自然也能送回去。

    赵子彦去了临安,吕颐浩在做准备,镇江的韩世忠自然也收到了消息。大局已定,也就该开始有所动作了。

    淮南这块江南屏障,已经成为夹心饼,实在没有必要再耽搁,是时候一口吞掉了。

    在吞掉之前,需要做的是暂时断了他的营养,以免这块夹心饼太过肥腻,不太爽口。

    于是乎,驻守镇江的水师战船出动了,向着朝北方驶去的运粮漕船而去。

第七一七章 佳话之外() 
临安!

    政事堂刚刚收到奏报,运粮的漕船在大江遇到风浪,不慎沉没了。

    奏报是韩世忠发来的,镇江水军已经及时出动抢救,可惜为时已晚,不仅漕船沉没江底,船上随同护航的兵丁也都葬身鱼腹。

    看到如此说法,张俊一脸疑惑。

    此中的疑点着实太多了,不是一点半点,甚至

    镇江水军很值得怀疑啊!

    “韩世忠终究不可留!”

    “可是,为今之计,牵一发动全身。”

    秦桧在军事方面的考虑颇为保守,自然也就颇多顾忌。

    “不能再犹豫了,韩世忠不可靠,吕颐浩也未必靠得住,长此以往,粮道受阻,淮南必然保不住。”

    张俊道:“与其如此,还不如将大军撤回江南,以免韩吕二人与徐还狼狈为奸,里应外合。

    当此之时,以大江天险保全江南之地,至为重要,否则我们可真就没有安身立命之处了。”

    秦桧沉吟片刻,说道:“所言不错,大军撤回江南,顺势罢了韩世忠和吕颐浩的官职吧!”

    两人身份特殊,影响巨大,本意是考虑到他们对大宋朝廷的特殊“情感”,不宜轻动的。但如今情势所迫,自然也就顾不得许多。

    但不管怎么说,也只是罢职而已,不会有过分举动。哪怕是恨透了,也要暂时留着,将来另有用处。

    为今之计,最重要的仍旧是保全江南。

    只是,江南当真保得住吗?

    昔年的南陈、南唐都坐拥大江天险,可都没能挡住北方大军,如果是这样

    秦桧脸上不禁露出了些许凝重神色,一个疑问从他的心底里冒出来,到底是该南下还是北上呢?

    除此之外,还能做点什么呢?

    对于临安和洛阳而言,战争胜负的关键集中在了长江两岸。

    张俊意识到淮南已经无法保全,所以及时撤军未尝不是一个选择,这样南撤的兵马和临安本部可以联合将韩世忠与吕颐浩吃掉。

    以强硬的姿态吃掉这块夹心饼,拿下他们手中的兵权,从而彻底掌控江南,依托大江建立稳固防线。

    徐还这边恰恰相反,再联系上韩世忠与吕颐浩之后,淮南便成为眼下的夹心饼,怎么可能轻易放弃呢?

    双方所在意,或者说所赌的正是时机。

    驻守楚州的将领是宁向忠,是张俊一手提拔的亲信,之所以选择他来驻守淮水防线,一来是因为他确实有些领兵作战的才能。

    二来则是出于忠诚考虑,此人和田师中关系匪浅,二人曾是战场上共过生死的袍泽兄弟。田师中死在汴梁,宁向忠十分痛心,自然也就对杀人凶手徐还格外憎恨。

    将此人放在淮水沿线,至少不用担心他会临阵倒戈。

    宁向忠倒也没有让张俊失望,自从他到来之后,西军在淮水边滞留了不少时间,始终没能突破。

    当然了,这也是西军暂时放缓进攻脚步的缘故。

    虽说兵贵神速,但短时间南下了中原和淮北的大片土地城池,这些地方要么原来属于临安朝廷,要么曾沦丧金国手中。

    双方的势力已经渗透其中,大军过后固然能夺取城池,但彻底清剿,完全掌控并非易事。为了保证后路,徐还需要一点时间稳固后防,至少要保证粮道无忧,故而兵锋在淮水前暂缓前行。

    宁向忠倒也不愚蠢自大,对这一点还是有较为清晰的认识,饶是如此,西军有限的进攻仍旧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比如,西军在寿州(春)发起了猛烈进攻。当年后周与宋国讨伐南唐,御驾亲征的柴荣与赵匡胤都选择寿春作为突破点,不是没有道理的。

    寿春的战事十分激烈,看样子西军是想一鼓作气攻陷城池,守将已经接连数次向他求援。

    宁向忠却无奈摇头,接连叹息,因为他接到了命令,大军不动声色,南撤江宁。

    撤退!

    这意味着枢密使要放弃整个淮南,自己费心费力打造的淮水防线彻底失去意义。

    唉!

    宁向忠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奈何军令难违,张俊在命令里已经说的很清楚,淮水不可戍,唯以大江为天险。

    也对,那就姑且南下吧!

    只是可惜了这大好的淮南之地,想当年南唐放弃江北十四州时,大抵也是自己这般心情吧?

    也罢,只要临安朝廷能够偏安江南一隅之地,倒也不失为一种选择。

    只是

    现在撤退,还能全身而退吗?

    宁向忠站在楚州城头,看着城外的宁静,越发担忧起来。

    西军自打到了淮水沿线,主攻方向便是寿州,从军事的角度没有太大问题。寿州之地是个相对容易的突破口,且地处要冲,只要攻陷,便可东西两边控制两淮。

    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淮南最重要的两座城池是楚州和扬州,第一军事要塞是楚州。

    昔年金军南下,完颜挞懒的大军久攻楚州不下,守将赵立带领军民坚守城池数月,力战而亡,可歌可泣,传为佳话。时至今日,楚州百姓仍旧怀念这位铁骨硬汉。

    除了赵立,楚州百姓怀念的还有高阳郡王徐还。

    因为在那段佳话里,徐还是另一个传奇,是他及时率兵赶到,救下了即将被完全攻破的楚州。

    也是他在赵立灵前,以驸马之尊惊天一跪拜英雄,从而赢得三军爱戴,天下称颂,才有了后来的丰功伟业,成就今日之地位。

    别人听的是佳话,是传奇故事,但宁向忠品出的却是另外一层——徐还对楚州格外熟悉,超乎他人。

    对楚州如此了解,却偏偏不攻楚州,难道只是因为楚州城池有过休整,固若金汤?

    不!

    宁向忠可不敢这么想,一个真正优秀的统帅,往往会以最小的代价取得最大的胜利,所以徐还多半是在等,等待出手的机会。

    原本宁向忠不是很确定,但此刻他已经心知肚明,徐还等的正是此刻,正是自己拔营离开的时间

    所谓一动不如一静,当自己拔营离开,失去淮水和楚州坚固的城墙屏障时,西军一定会露出锋利的獠牙

    那么,自己和这数万大军能够虎口脱险吗?

第七一八章 炊烟起时马蹄来() 
虎口脱险并非一件易事,可不是说一段相声就能解决的。

    所以宁向忠格外小心,淮水岸边与楚州城头仍旧严阵以待,好像有大军驻守的样子。

    然后趁着清晨起雾的时候,带着人马悄然撤离,马带勒口,人皆衔枚,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唯恐惊动了北岸的西军了。

    行动比预期的更为顺利,等到晌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彻底离开了楚州防区,逐渐接近了天长。

    为了赶路,大军从天不见亮离开楚州,压根没有休息过。士兵们最多不过是一边走,一边啃几口干粮和饮水,正经饭没吃上一口,此时可谓是又累又饿,早已到了人困马乏的边缘。

    先前还有逃命的紧迫感,此刻到了安全地带,自然也就松懈下来,兵卒们也就嚷嚷着要停下来休息。

    宁向忠却皱起了眉头,表情有些凝重。

    看似到了安全地带,可是危险并没有远去,甚至

    从袭击的角度而言,现在正是最好的时候,大军疲惫,警惕性最差。赶路途中还有整齐的队列和士气在,尚且有迎战和自保的可能。

    可一旦坐下休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盘散沙,任人宰割,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除非扎营做好防御,可是

    倘若真有偷袭,对方绝对不会给自己扎好营盘,列阵防御的机会。

    可是兵卒们确实疲惫到了极点,若不休息,入夜之后才是真正的灾难。

    此时此刻,惟愿老天垂帘,能够做的便是选择一处湖畔的坡地暂时驻扎休整,同时做好防备。

    兵卒们停下了,瘫坐在地上喘息恢复体力。

    火头军第一时间架起了锅灶,寒冷的季节,一口热汤饭是所有人的期盼。

    很快,炊烟袅袅升起。

    炊烟是官军将士的期望,却也是他们的催命符。

    当饭食的香味开始弥漫的时候,隆隆的马蹄声同步传来,西军在最要命的时候杀了过来。

    虞允文的时间卡的很好,事实上,宁向忠撤退的一举一动早就在西军眼中。

    几乎在官军从楚州撤退的同时,西军便开始渡过淮水。

    渡河早就在计划之中,故而准备万全,舟船全都准备妥当,当楚州守军撤退之后,淮水防线也就形同虚设。

    而且徐还早就安排人手,买通了些许断后留守的将校,毕竟曾经的楚州守将是张浚。宁向忠到来的日子并不很长,即便颇有手腕,也很难在短时间内收服所有人,再加上眼下这个风雨飘摇的背景,自然也就给了徐还机会。

    徐还当初和张浚在西北并肩作战,麾下许多旧人是见识过高阳郡王的能耐与魄力的,自然也就愿意合作。

    是以当西军渡河之时,他们没有抵抗,也没有示警,甚至很乐意地予以配合,然后引导西军追击在后。

    虞允文率部追击,但并不着急,衔尾跟随,却不立即发动进攻,而是一直在等待时机。

    炊烟升腾便是讯号,此时的官军定然最为疲劳,防御也最为松懈。

    所以,攻击发动了。

    首先出动的是骑兵,江南水乡虽不利于骑兵驰骋,但追击和发起冲锋效果却非同小可。

    最重要的是骑兵带来的震撼效应,当马蹄踏破临时营地的时候,官军将士原本就非常脆弱的军心便彻底崩塌了。

    西军追来了。

    没有了淮水天险,没有了楚州高大的城墙,在荒野之处,又累又饿的时候,面对西军铁骑的冲击,结果可想而知。

    且不说有没有力气抵抗,他们首先便已经失了勇气和胆量,下意识选择了逃跑。

    溃逃!

    西军甚至没有发动像样的规模攻击,湖畔便已经发生了兵卒争相溃逃的局面,尤其是西军的屠刀落下,鲜血飞溅的场景出现后,越发争先恐后。

    虞允文见状,没有去追杀那些溃逃的兵卒,吓破胆的逃兵并不影响什么,追杀并无多少意义。

    要紧的是宁向忠,他是主将,也是张俊的亲信,此刻率领着一支人马驻扎在湖畔的高地之上。

    那些是他的嫡系亲兵,颇有章法,面对西军的冲击,以及大军溃逃的局面,竟然仍旧稳固,丝毫没有慌乱。

    看得出来,宁向忠是个人才!

    他不得已扎营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这般可能,在最坏的时候仍旧尽力做出了最好的选择则。

    此刻,大军溃逃他是无能为力了,但是带着主力突围出去,撤离到江南却并非不能。

    湖畔的小丘上,宁向忠看着四散奔逃的兵卒,心里格外不是滋味。

    可是能怎么着呢?自打撤军之时,便已经想到了这般最坏的局面。

    临安的策略出问题了。

    面对西军进攻,要么固守淮南,赢得时间和空间。要么从一开始便放弃淮南,撤到江南,固守大江。

    如此不仅能够保全实力,也能够从容应对。

    但兴许秦桧和张俊有太多的政治和舆论上的考量,以至于有所犹豫,前后策略更改,以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此时此刻,说这些都为时已晚,能把这些亲信精锐带回江南,重整旗鼓,已经是很好了。

    宁向忠,没有犹豫,立即率领麾下亲信向南突围。

    突围的方向正是采石,从那里过江从未快捷,至于溃败的兵卒,到时候能召集多少便是多少吧!

    至于淮南之地,已经不可避免地落入徐还之手,兵临长江已经是不可避免的结局。

    滚滚长江虽为天险,可是能挡得住西军的兵锋吗?宁向忠没有信心,然而为今之计,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宁向忠突围,虞允文自然是看在眼里的,但是他并没有着急追杀,而是分派兵马,趁机扩大战果。

    一方面彻底冲散溃败的官军,另一方面则是趁机攻占淮南各大城市,比如扬州,尤其是瓜州渡口。

    接下来大军渡江作战,渡口至关重要。

    至于江南另一处至关重要的渡口采石,哪怕明知宁向忠直奔那里而去,虞允文也没有丝毫焦急。

    无他,盖因采石渡口,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第七一九章 采石渡前() 
自淮南前往江南,需要越过浩浩汤汤的长江。

    在帆船木浆时代,风急浪高的江面无疑凶险重重,长江自然而然被南方政权视作是天堑,亦当作是可以高枕无忧的天险。

    然而天险无绝对,依靠一条江想要挡住北岸气势汹汹的敌军无疑是痴人说梦,当年的南陈,昔年的南唐皆是如此。

    陈年旧事或许遥远,但最近不过数年前,金国兀术的大军便曾跨过长江,进犯江南,号称是搜山检海。

    让繁华富庶的江南之地成为一片焦土地狱,甚至是皇帝赵构也不得不逃奔海上,可谓是狼狈至极,大宋险些有灭国之祸。

    当然了,这并不意味着过江很容易。

    想要顺利渡江需得有渡口,最为紧要的便是两处——瓜州与采石。

    此二处江面相对较窄,且水流相对平缓,最适宜渡江。

    当年太祖赵匡胤平定李重进之乱,便是在瓜州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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