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之重铸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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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之重铸山河- 第2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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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寡妇门前是非多,一不小心就会闹出“爬灰”的谣言来,成为对手攻讦的由头。想当年欧阳修和王安石都因此吃过亏,从此以后大宋的士大夫们都长了记性,在这方面格外注意。

    故而儿子死后,张俊早早将儿媳妇嫁给了部将田师中,有了这层关系,彼此之间自然更为亲密,成为他最为心腹的部将。

    此番王师收复东京,身为枢密使的张俊首先想到的便是田师中,命其率部务必抢先收复东京。

    田师中率领王师出击,本来风光无二,这一路不用作战,不用费什么力气,只要收复东京汴梁便是大功一件。

    可谓是躺着获取功勋,田师中对恩主张俊自然感恩戴德,信誓旦旦一定不辱使命,早日完成任务。

    可是大军才刚到应天府,他都不及享受一下光复“南京”的功劳与荣誉,便接到了西军进驻西京洛阳的消息。

    田师中不由大为着急,急忙率部疾驰,赶赴东京,慌忙之间连运河便利都顾不上利用,完全靠马匹和两条路在地面上赶路。

    无他,唯恐徐还抢先进入东京。

    若是那样,可就麻烦了,即便他们是正统的王师,但在强大的西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田师中自问也不敢和高阳郡王明着争抢。

    如此一来,东京有失,有负枢密使重托,也会坏了官家和秦相公的大事,不仅倒手的功劳费了,而且会成为千古罪人。

    田师中一刻也不敢耽搁,匆匆忙忙赶路,途中听闻西军在偃师止步不前,不由一头雾水。高阳郡王这又唱的哪一出?

    可是来不及思索,收复东京是死命令,十万火急,根本不敢耽搁。

    只能庆幸徐还是被什么事情牵绊,耽误了行程,如此便越发得抓住这难得的机会,尽快拿下东京。

    终于,他做到了。

    大军赶到东京时,参与的伪齐兵马立即向王师投诚,这座阔别十载的古都名城再度回到了大宋的怀抱。

    田师中长出一口气,觉得可以向朝廷报捷交差了。

    可是当他踏入东京城,看到一群饥肠辘辘的百姓蜂拥而至,举着空空如也碗钵向他要饭时,顿时头皮发麻。

    怎么会这样?田师中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在途中接到伪齐兵马纵兵抢粮的消息。只是他从来不曾料到,刘豫最后一抢竟如此狠辣决绝,完全不给东京百姓留活路啊!

    也直到此时,田师中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为什么西军止步偃师,不进东京了。什么协助王师,什么礼敬官家,实际上不过是甩给临安一个烂泥潭罢了!

    满城饿殍,成千上万张嗷嗷待哺的嘴,可不是烂泥潭嘛!

    田师中头大如斗,只能先行将军粮分配给百姓,暂时稳住局面。光复东京的第一天,要是饿死了百姓,将会是天大的丑闻。

    然而军粮有限,想要让东京百姓顺利度过饥荒,还需要江南大力支持。至少要熬过了这个冬天,等到来年春种夏收之后。

    这得需要多少粮食呢?毫无疑问,这将是个沉重的负担。

    田师中一介武将,并不懂钱粮计算,只能急忙写了奏疏送回临安,请秦相公与三司想办法。

    与此同时,田师中一边佩服徐还消息灵通,果决机敏。同时又满心忧虑,粮草不足,西军虎视眈眈,自己能稳稳守住东京汴梁吗?

    临安,秦桧也在时刻关注汴梁归属。

    虽然只是一座城池的归属问题,却有着非比寻常的政治意义。

    毕竟是都城,握在谁手中,合法地位就更高一筹。如此在一定程度上也能限制西军东进的速度与势头。

    毕竟在没有彻底撕破脸皮的情况下,徐还若是贸然进驻东京,就有谋反嫌疑,是为天下所不容的。

    以东京为屏障,其动的齐鲁两淮之地便可顺利归属临安掌控。这些都是财赋重地,也是临安的重要屏障,握在手中才有资本与徐还一较高下。

    仅仅如此肯定是不行的,现在是一人半壁江山的格局,徐还在西边诸地经营日久,基础更为牢固。

    而对于临安而言,齐鲁两淮之地落入金国之手多年,饱受战乱之苦,还需休养生息,起码需要一两年才能恢复过来。

    所以,拖住徐还的脚步十分必要。

    一座东京城有限,那个南归之人也有限,说不定会将其逼上铤而走险的地步。最好的方式,仍旧是内部,在其身后。

    于是乎,秦桧想起了曾经前去长安册封的庆国公,想起了在长安的那颗棋子,是时候该动弹了。

    秦桧自觉安排妥当,天衣无缝,却没想到田师中的奏疏行文立即给了他当头一棒。

    东京满城饿殍,急需粮草。

    看到田师中奏疏中的描述,以及信使的详细补充,秦桧气不打一处来。金国人当真狠辣,临走之前还要狠狠祸害人一把。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又没什么可说的,若非如此徐还兴许会抢先一步进入东京城,后果更为严重。

    凡事,总要付出些代价的。

    也罢!好在淮南与江南今岁大熟,最不缺的就是粮食,可以立即北运,前去稳定东京局面。

    在和议达成,光复故土,太后南归的要紧关头,千万不能出乱子。

    安乐郡王韦渊已经过了济南府,到了海边的登州,恭候南归的太后的韦氏。

    此乃朝野大事,皇帝赵构也动了心思,准备亲自北上,在途中迎候南归的母亲。

    时隔数年之后,皇帝再度离开行在,毫无疑问,这是一件颇为敏感的大事件

第六三一章先下手为强() 
宋金和议,韦太后被礼送南归是金国职责与义务。

    但因此番议和多有被迫成分,故而金国上下多少有些不高兴,对礼送韦氏一事并不积极,礼仪待遇方面也难免打折扣。

    本来车马应该由会宁府一路入关,经燕山南下中原回临安。但元帅粘罕对此提出异议,故而改由海路南渡登州。

    当然了,给出的理由是为免韦太后车马劳顿之苦,正值秋日,北风渐起,浮海南下十分便利。且风浪不高,颇为安全。

    如此安排多少有些失礼,若韦氏在海上有个三长两短,金国当真不好交差,但粘罕仍旧一意孤行,其他人也不好反对。

    韦氏本人原有些不大乐意,但唯恐反对惹恼了金人,影响南归计划。自从在五国城浣衣院看到过嫔妃宗妇们的凄惨遭遇后,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南归,离开这个鬼地方。

    在此为阶下囚,任人凌辱,而南归之后则是以天下养的至尊太后。如何选择,显而易见,韦氏自己同意,宋庭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

    尤其是北上迎接太后的安乐郡王韦渊,巴不得姐姐早日归来,至于何种方式并不重要。一早便赶到了登州,在海边等着太后凤驾。

    海风微微有些凉,韦氏却并不在意,站在船舷边的窗口,感受到的不是凉意冷冽,而是久违的自由和对未来的无限期许。

    只要船只靠岸,踏上登州,那里现在已经属于大宋,自己便是至高无上的太后,受万人尊敬,天下拜服。

    往后的日子可就舒坦了,至于这十年在北地受的苦,一切便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可以忘诸脑后,再也不必想起这些不堪回首的岁月。

    可是

    有些事情发生了,而且是那么长的噩梦,哪里是说忘就能忘的?

    毕竟,丈夫还在五国城。

    去岁,完颜宗贤曾故意带她前去五国城见丈夫,大抵是想要她看看那里的惨状,然后变得乖巧顺服。

    谁知丈夫赵佶,那个昔日洒脱无比,不把任何人放在心上的道君皇帝竟然因此受了刺激,忧郁生病。

    一度患病不起,甚至有垂危客死异乡的趋势(历史上的宋徽宗死于绍兴五年),让金国上下都一阵紧张。

    关键之时,也不知是谁人从何处得到消息,偷偷告诉赵佶,南边他素未谋面的女婿徐还将金国打的上蹿下跳,已经占据优势。

    收复河东之地,正欲讨伐河北,进逼燕山。还有个名叫岳飞的将领,提出直捣黄龙,迎回二圣的口号。

    此二人皆是不世出的猛将,粘罕与兀术已经连吃败仗,仿佛要不了多久就能打败金国。

    人逢喜事精神爽,赵佶听出了这个晦暗的消息之后,重新唤起了生的希望以及对未来的期许。

    身体竟然渐渐好转,从垂死的边缘挣扎回来,渐渐有了起色。

    此时此刻,太后荣耀南归,而太上皇却仍在五国城的冰天雪地里为奴为囚。想想便有些讽刺,不知道天下会如何看待?

    还有被册封为渊圣的赵桓,在她临走之时,抱住她的腿痛哭哀求。请她无论如何告知儿子赵构,想办法将他迎回中原,只求做个太乙宫主。

    太乙宫主,类似于当年的孟太后,一个方外修道之人。

    赵桓的意思很明确,他只是不想在成为异族的阶下囚,想要重获自由安稳。不,只是安稳而已,即便回到宋国,也不会给他自由的。

    一个昔日的皇帝,当年官家的兄长,他的存在本身就是莫大的威胁,会危及儿子的皇位。

    尤其是

    韦氏已经听说,她唯一嫡亲的孙子元懿太子赵旉已经死了。这都好几年了,宫中一直没有皇子诞生。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听说如今还养了两个太祖系的宗室幼子在宫中,难道

    韦氏不禁有些担心,若儿子真生不出男孩来,皇位无人继承,那赵桓只要回来,就铁定会继位

    甚至等不到继承,凭借其昔日皇帝,以及皇兄的身份,就能让儿子从皇位上滚下去。到时候,自己这个太后名不正言不顺,顶多是个太妃而已。

    母仪天下的太后,岂能愿意自降为妃呢?

    思来想去,韦氏最终还是摇摇头,赵桓的嘱托,恐怕不能答允。哪怕只是做个太乙宫主,也不能如他所愿。

    帝王之家,从来就没有什么亲情可言,尤其是在皇位面前。

    韦氏长叹一声,不由自主又想起了一件事。

    在北地的时候,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经常在完颜宗贤府上听到一个两个名字——柔福帝姬与驸马徐还。

    想当年,那个柔弱的小姑娘,以及那个不知名的青年男子

    在辽阳驿站一别,自己仍旧沦为任人蹂躏玩弄的阶下囚,而他们却回到了江南,成为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和驸马,双宿双栖,如鱼得水。

    一想到这些,韦氏心里便有些不平衡,以及深深的忌惮。

    因为当年在辽阳驿站,他们撞破过自己的秘密,看到过自己的大肚子

    太后委身贼寇,异国产子,这将会是莫大的丑闻。如果传出去,她将难以在中原和江南立足,甚至连自己的皇帝儿子都要蒙羞。

    这种丑事,一定不能宣扬出去。

    完颜宗贤向自己保证过,金国方面一定不会透露,而在知晓此事的北地宋国宗室也绝不会放归。

    唯一的例外便是柔福帝姬与徐还,他们知道

    也不知道这些年他们是否透露过他们应该不敢,那样儿子赵构肯定不会放过他们。可以前不敢,并不代表以后不敢。

    当年自己可是叫破了他们的身份,险些让他们被完颜宗贤所杀,想必柔福和徐还一直在心里记恨着自己。

    而且,从完颜宗贤府上得到消息,那个徐还如今拥兵自重,声势浩大。似乎已经与儿子赵构离心离德,分庭抗礼。

    此等情势下,指不定他们会故意散播此事,来“污蔑”自己,从而打击儿子赵构,哪里还能指望他们保守秘密?

    想要堵住他们的嘴恐怕很难,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先下手为强

第六三二章老丈人的野心() 
韦氏在登州上岸,在安乐郡王韦渊的护送下前往临平,在那里将登上南归的凤舟,一路南下临安。

    金军北撤,王师收复了京东路齐鲁淮北等地,新任的驻军和地方官刚刚上任。尚未烧三把火,便遇上太后南归的大事,自然格外殷勤。

    沿途地方官可谓是使出浑身解数,让韦太后的行程一路顺利,而且趁机各种巴结奉承。太后满意,官家龙颜大悦,便意味着他们的似锦前程。

    兴许是因为刚刚南归,以及自持身份,韦氏表现的还算稳定矜持。韦渊则急不可耐,仗着国舅身份,一路上地方官的好处可谓是来者不拒,没少捞好处。

    位于州县官员和地方士绅而言,安乐郡王就是太后的代言人,自然同样是竭尽所能地巴结奉承。

    一时之间,从齐鲁到淮南,一路上可谓是花团锦簇,一片祥和欢腾。

    远在洛阳的徐还对此了如指掌,甚至派人送去了些许贺礼,与柔福帝姬一起表达了对韦太后的欢迎和尊敬。

    当然了,并非发自内心,而是作为公主和驸马必须的礼节。

    韦氏南归,对他们而言绝非好事,而是逐步靠近的危险,此刻警钟已经敲响。

    “先生,金蝉脱壳可否安排妥当?”

    司马靖道:“一切准备就绪,确保长公主与世子、公子、小娘子平安无恙。”

    “那就好,恐怕没几日了。”

    徐还叹息一声:“也好,往后一家子就能在洛阳团聚了。许久不见,说起来还真是格外想念他们娘几个。”

    “王爷莫急,要不了多久即可阖家团聚。”

    司马靖道:“王爷,临安不必着急,倒是长安,兴许”

    徐还淡淡道:“哦?终于要动了吗?”

    西军出潼关,洛阳为天下中枢,自然也就成了徐还新的大本营。

    此后征战天下必然是以此地为出发点,常驻地,故而徐还动了念头将妻儿接来此处。

    长安城里,如今尚有四位夫人,耶律余里衍与苏红袖身怀有孕,暂时不便车马劳顿,暂且留在长安养胎待产。

    但萧秋荻与黄若彤则先一步动身前来洛阳,无他,徐还身边总得有妻妾伺候才行。总是让堂堂高阳郡王独守空房,孤枕难眠显然不大合适。

    还有徐明珠、徐承业姐弟也十分思念父亲,想要承欢父亲膝下,一家人共享天伦之乐。夫人、公子,一大家子从长安到洛阳,皆是王府身份贵重之人,兵马护送是必然的。

    于是乎,自然而然也就需要一位将领随行护送。一个小差事,但十分重要,也容易因此得到王爷、夫人的感激与青睐,毫无疑问是个好差事。

    京兆府上下,有不少将领动起了心思,想要争取这个机会。不过很可惜,他们没有这个好运。

    差事最终落到了任得敬身上,昔日的西安州守将,原本历史上的西夏国丈。不过因为徐还的关系,他的女儿并未嫁给夏国主李乾顺,反倒是与临安庆国公长孙达成婚约,成为赵宋皇家姻亲。

    任得敬在西军中的地位也因此升高不少,庆州、萧关一带便一直由他们任家驻守。西军上下,对任得敬也是多有敬重。

    此番徐还点了任得敬护驾,多少让人有点意外。怎么说呢?有点大材小用,任得敬好歹是一方驻守防备的大将,派遣来护送王府家眷,显得有些屈才。

    当然了,换个角度可以说是高阳郡王对家人的重视,特意遣大将护送。也可以说是任得敬备受王爷信任,特意给予此等殊荣。

    任得敬却知道,这是徐还特意安排的,是让他顺便前往洛阳,有其他安排。

    目前得到的消息是让他以商议女儿与庆国公长孙婚事的名义,前去临安,打探消息,顺便代表王府做一些暗地里的事情。

    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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