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艰难地站起来,缓缓解开腰间的丝带,胸前的纽扣——薄如蝉翼的轻纱似飞舞的彩蝶,翩然落地。“我只想要你一个命令。”
烈风袭面,端午安然闭上眼睛等待他对她的惩罚降临。司空凌怒气滔滔提起内劲欲一掌拍过去——她身无寸缕,洁白的身子簌簌颤抖,神情倔强凌然。右掌即将拍到她身上时,司空凌硬生生地收回了那一击,嘴角又恢复到原来惯有的弧度,玩味而不可一世的轻笑,右手顺势抚上她胸前的浑圆。
端午原以为等待自己的是他凌厉的一掌,眉头不自觉地紧蹙了一下,就在那瞬间她的胸前传来强硬而暴戾的揉搓。这样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端午舒展开眉头,胸前的力度也减小了一分。原来,他要的是绝对服从。
淡淡的麝香分外清神,端午能感觉她与他的身躯距离近在咫尺。他的双手游弋她的全身,灼热而闷痒,而她却无法伸手去阻止他的一举一动,只能承受。
他稳如泰山地压过来,端午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后背一紧一旋转,她便落在卧榻上。卧榻虽然柔软,后背一接触便疼痛不已,“咝”端午咬牙倒吸一口冷气。
身上的男子动作并未有任何停顿,反而抽出支撑端午后背的手,起身解开自己的华服,挺身进入她的身体。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温柔,野蛮而粗鲁。端午咬牙迎合。
不知过了多久,端午默默承受到麻痹,那男人倏地起身离开。端午随即也艰难地坐起来,缓缓睁开双眼。他的身躯结实而伟岸,白色的肤质闪烁着一丝潮红,端午立即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看到她。”司空凌又恢复到淡漠的语气,仿若面前这个女子是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并不是与自己欢爱一场的女子。
“奴婢,谢过殿下。”端午依旧曲意承欢。她只要她身边的人能好好活着,其他都可以不管不顾。
端午听见司空凌离开的脚步声。待他走远后才从塌上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穿在身上,徐步开门离开。
麽麽在门外已等候多时,见殿下刚从寝帐内出来生怕她有何不测,故立马上前扶住她回到她的帐篷。
求药
一路无话,端午回到帐篷后麽麽便给盛上晚饭,端午摇摇头,“麽麽,端午很想沐浴,你去打点热水来。”
“可是公主,你背后有伤不能沾水,否则容易感染,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不碍事的,麽麽就按我说的去做。”
“唉。”麽麽见端午未曾动箸,只好去打来热水,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固执倔犟的女子。
打来热水后端午便忍痛沐浴一遍,妄图洗掉司空凌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迹,奈何却怎么也擦拭不掉司空凌留下的淤青。正穿衣系带时,门外响起轻轻叩门声,“公主,洛侍卫前来上药。”
“哦,稍等片刻。”端午知晓她晕厥的这几日便是他替她敷得药,只是不明白此事为何非得交由他做?穿戴整齐后,端午前去开门。“有劳洛侍卫。”
翟洛冰冷地看了端午一眼,不予理会,径直进入帐篷内。
“那个,洛侍卫,端午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将药交由端午自行处理?”端午凝眸注视翟洛脸上的表情,奈何翟洛始终面无表情,冰冷如玄铁。
翟洛从怀里掏出釉彩瓷瓶,“请公主让翟洛敷药。”语气冷然强硬,仿若视端午为无物。
端午听他如此一说便知求药无门,既然连他的主子都不介意他替自己敷药,她又何需介怀?转身便俯卧床上,麽麽见势迅速上前解衣。
端午紧闭眼眸,半响没有清凉透彻的感觉渗入全身。他要做什么?
“公主洗浴了?”翟洛一该冰冷语气中竟有微怒之意。
“怎么了?”端午不解问道。
“老奴该死,都是老奴阻挡不力……”麽麽顿时跪地求饶,却也直接说明是公主要求,她阻止不了才会有此事。
“洛侍卫可是觉得端午后背优美?”端午转移话题疑问道,不想在沐浴上多做纠缠。
“哼。”翟洛嘲笑地哼出声来,眸中充满不屑。“如果你不想要你的背,尽管洗就是。”随即轻撒药末。
顿时端午神清气爽,果真是好药,秋姐若是能敷上此药定也决无大碍。
敷好药翟洛冲麽麽招手示意她跟上来,端午听得一前一后的脚步声,立即道,“洛侍卫,若是伤了麽麽,以后谁来照顾端午呢?端午的习性还是只有麽麽最清楚。”
“公主只管养好自己的身体便是。”
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主仆两人,说话都那么讽刺冷淡。端午起身穿好衣服,却瞥见桌上的釉彩瓷瓶。太好了!有了它,秋姐有救了。端午忽然发觉那个洛侍卫并不是那么凶狠之人。
瓷瓶触手滑润冰凉,旋转瓶身似乎闪出丝丝幽兰光芒,极好的陶瓷,想必其中药定然也是极品好药,如此一来秋姐定能无碍。端午悠然一笑,将瓷瓶放入怀中,动作小心而谨慎,随后便安然俯卧床上。
半睡半醒中,隐约传来阵阵敲门声,端午整顿精神道,“请进。”
“公主,殿下赐药。”麽麽手中端着一碗漆黑的药水,充气立即充满浓郁的草药味。
“什么药?”
“泄精药。”
“哦。”端午头脑中浮现她下午与他交欢的模样,心跳加速脸红不已,定了定心神,他赐的药……噢,反正自己也不想要他的孩子,如此最好。接过药,头一仰大口猛咽,放下碗时已空空如也。舌头苦麻无知觉,麽麽见势递来一碗清茶,端午漱漱口,依然苦味冲鼻。
“有劳麽麽,还请麽麽帮秋姐收拾一个帐篷出来,秋姐明日便来此处养伤。”端午轻嗟一口茶水,压抑口中四处流漫的苦味。
“是,殿下已派人过来吩咐过老奴了。”麽麽添了些开水,心叹道,为求荣华富贵殿下宠幸,多少女子付出血泪代价,一碗药,隔绝子嗣,从此为禁脔。
“嗯,如此便好。”端午轻扶额头,一碗药下去竟有些晕眩,休息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老奴告退。”
“嗯。”
传唤
一夜无梦,端午清晨醒来时分便唤了麽麽,梳洗毕坦言问道,“麽麽,秋姐可到了?”
“昨夜殿下便派人将秋姐送来,此刻就在旁边的帐篷。”麽麽将清粥放到圆桌上。
“有劳麽麽带路。”
“公主请先用早餐,等下老奴便带路。”
“好。”二碟小菜一碗清粥,端午草草吃了几口便道,“麽麽,我吃好了。”
“公主不再多吃些?”麽麽瞥一眼桌上几乎算得上没有动过的清粥,略为关心的问道。
“吃好了。”端午不再多语,站起身来,徐步走向门外。麽麽见势只好上前开门,带为引路。
端午的帐篷在司空凌的后方,右边略小一些的帐篷住的是麽麽,而秋姐则是住在左边。麽麽开门后端午径直走了进去,一眼便望见床上俯卧着的秋姐,脸色苍白气息微弱。端午一个健步上前,快速的动作扯动了背后的伤痕,生生的疼。
“秋姐,秋姐?”端午试图唤醒昏迷的秋姐。
“公主,她已经昏迷了好几日,又未曾进食,恐怕是熬不过去了。”麽麽说出心中的担忧。
“不会的。麽麽,你去帮我打些热水再煮些清粥来。”端午看着秋姐背后触目惊心的伤痕,心中泛出一阵酸涩。她和她只是陌生人啊,一个陌生人都能做到如此维护她,她端午如若让她秋姐丧命,恐怕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对于别人的恩德,端午总想尽力偿还,不想欠人太多。
“是。”麽麽应道,随后转身便去打水。
打来热水后端午小心翼翼的擦拭掉秋姐背后的血迹和褴褛衣衫,趁麽麽煮粥不在,仔细地敷上从翟洛那里求来的药。
天气愈加炎热,微过片刻端午便已大汗淋漓,背后的伤痕沾上汗水丝丝疼痛,而薄纱也紧贴住后背,蚂蚁啃噬般难受。刚敷好药门外则传来轻轻的敲门声,端午将瓷瓶放入怀里。
“公主,清粥好了。”麽麽双手递上小碗。
“有劳麽麽。”端午接过清粥,因为秋姐是俯卧着的跟本无法将清粥喂入嘴里,“麽麽,能将秋姐扶起来吗?”
“是。”麽麽坐到床前,尽量不碰到秋姐的伤,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
端午则一勺一勺将清粥喂入秋姐嘴里,起先秋姐并不张嘴,端午只好掰开秋姐的嘴,如此几勺下去秋姐也接受了食物。端午便知道秋姐有救了。
喂好清粥过后,端午便回到自己的帐篷,经过刚刚一番动作,自己也得回去请麽麽帮忙给自己敷药。敷好药后,端午心中的郁结也尘埃落定了。
夏日时光如梭,耳畔蝉鸣愈加清脆,清风徐徐抚过瞬间习习凉意。端午凝眸远眺,她离开尧国两月有余,努力不让自己忆起那里的人那里的事,不知为何,这几日竟有些惆怅。秋姐的伤已好大半,行动自如,只是不宜劳碌用力,和麽麽一起伺候她的饮食起居,虽然她并不认为她有什么好伺候的。这半月来她也未曾见过司空凌,恍若他当她不存在一般,端午也自然乐得如此。
清闲无趣时,端午想起刺绣来打发时间,便问秋姐哪里能买到针线素衣,秋姐回说军营严令私自出营,况且还有些路程到镇上,如此一来端午便也放弃刺绣,安静地活着。端午原本以为自己就会这样一直被人遗忘在角落,可没想到傍晚时分司空凌便派士兵前来传话,说是殿下传唤。
端午只得简单的整理了一下仪容便前往司空凌的寝帐,秋姐则颇为担忧的跟在身后。
到了寝帐,士兵拦下秋姐,端午独自一人进入帐篷内。大厅无人,端午只得迈向休息的偏房。果然司空凌在里面——沐浴。端午犹豫着是否要退出去,却听见他道,“过来伺候本殿下沐浴。”
“是。”端午恭顺无比的回答,随后挽起双袖,轻揉司空凌肩部。
也许,此生,她就是奴婢的命。端午自嘲的想着,嘴角不自觉的轻扬。
司空凌微闭眼眸,放松神经,享受着背后人儿的按摩。突然,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本殿下从来不知,你竟然如此精通按摩之术。”
“殿下缪赞。”端午惊慌地想抽回手,奈何她的力气根本敌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勇武。
“你像一个卑微的奴婢。本殿下若不知晓你是尧国的清尘公主,恐怕也认为你只是一介奴婢了。”
端午心中一惊,他是知道她的身份了吗?端午沉默不言,只是想轻轻地缩回手。司空凌也顺势放掉她的手,直直站起身来。
“殿下——”端午惊呼,如此一来,他便毫无保留的站在了她的眼前。
“扑通——”司空凌一把将端午抱入木桶里,两人面对面坐下。端午还未曾反应过来,司空凌强势地啃咬起她洁白的耳垂,纤细的颈脖,双手撕扯她胸前的薄纱。
居然又被他轻薄了去,端午使劲挣扎企图推开司空凌,而木桶如此狭小的空间端午的拳打脚踢根本不起作用,随后迎来的却是司空凌牢牢地反绑双手,双腿也被他强有力的双腿分开。水花四溅,纷纷扬扬,微弱的烛光照耀一地春光。
飞鸽传书
端午颤抖着双腿迈出司空凌的寝帐房门,目光灰暗。秋姐见势立即扶住了颤然欲倒的端午,心疼不已。一路无话,回到帐篷后,端午只是淡淡的说了两个字,“沐浴。”
“是。”秋姐和麽麽两人止住隐约浮上心头的不安,这个公主待人和气平时亦喜静,此刻亦冷静得可怕,两人迅速打来热水后便守在门外。
门外月明星郎,阵阵晚风拂面,秋姐细听房内端午的举动,麽麽则来回踱步。忽然麽麽拍拍秋姐肩膀,示意她望向树影婆娑下走来的士兵。
愈行愈近,麽麽看清楚他们手中捧着的药罐,心中顿时明了,又来赐药。
端午穿好衣衫,平躺木床,她的身子比一个时辰前要干净些了吧?
“叩叩”轻敲房门,端午置若罔闻,波澜不惊般闭上双眸。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公主,殿下赐药……”
“嗯。”睫毛轻颤,狐眼凝固,决绝般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秋姐和麽麽相视一眼,沉默无语,随后收拾好木桶便退了出去。
而此时司空凌的寝帐内,灯火跳跃,翟洛手中抓着一只信鸽,脚下绑着一卷信纸。司空凌接过信纸,似懒散般的阅看起来。
越看眉头越紧锁,然而嘴角却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她果真不是什么尧国公主,那些金枝玉叶怎么会受得了屈辱折磨?绪王府,尧国明宗皇帝的弟弟,手握重权,朝堂内外就连明宗皇帝都得对他礼遇三分。她是他府上的人,如此便极有可能是他派来的暗探。呵,他司空凌身边怎容得下一个探子存在?尧国,尧国,你们是忘了以前派来的和亲公主的下场了?好,本殿下就陪你们玩玩,你们必定会后悔今日的举动!
“殿下,皇上的圣旨是让殿下回宫?”翟洛回想起今日快马加鞭赶到的圣旨,忍不住疑问道。
“圣旨?”司空凌重复着,想必是他那善良敦厚的太子大哥惧怕他手中的兵权和在军中日益高涨的名声,才在父皇面前三番两次进言让他早日回宫,想必父皇也经受不起太子和皇后的唠叨。“传令全军整顿,隔日北上冀川。”
“是。”翟洛领命,转身执行。对于殿下的吩咐他从来都执行无误,他相信这一切皆在殿下运筹帷幄掌控之中。
冷月无边。
端午刚刚睡着便被门外一阵急促地敲门声震醒,“公主公主,快醒醒!”是秋姐惊慌的呼喊。
“怎么了,秋姐?”端午起身套上外袍。
秋姐推开房门进来后,快速关上房门,“公主,殿下下令明日卯时整军前往冀川!现在得整理好衣物,然后好好休息一晚,以后的路途可有些辛苦了。”
“嗯,有劳秋姐了。”
“奴婢这一条命都是公主救的,自当为公主鞠躬尽瘁。”秋姐倒一杯凉茶递与端午。
“秋姐也是因我而受伤,端午都还未曾酬谢过秋姐,秋姐不必如此客气。以后秋姐便唤我端午吧,我早已不是什么公主,日后在军中也方便一些。”端午接过茶,微笑道。
“嗯,端午言之有理。”秋姐也笑着回应道,眸中充满宠溺,想必她的女儿如今也如端午这般漂亮动人了,只是无缘照料她,伴她成长……“端午,你可有什么东西让我替你收捡装好?”
端午四周环顾一圈,她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连娘的遗物都没有。那些珠宝首饰绸缎布匹宫装都是从尧国带来的,也算不上真正属于她。而且那些东西也还在以前她住的那个帐篷,麽麽只拿来了一个朱红木漆扛箱,装着两套宫装和两套轻纱,以及一些金银首饰。“全部都在这里了。”端午摇摇头道。
“也好,路途奔波劳累,东西少也方便。”秋姐找来一块裹布,将端午的东西整整齐齐装好,随后极其认真道,“端午,今晚你要好生休息着,一切有秋姐。”
“嗯。”端午咬牙应道,心中酸涩与感动并行,难以言喻。
一个人在兵荒马乱、人人自危的时候没有把你弃之不顾,也许这就是关心了。端午想,她似乎很久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了。久到连自己都快差点忘了还会有这样的人存在。
秋姐拉起端午的手走到床前,安抚她睡下后才离开。待秋姐走后端午才缓缓睁开眼眸,眼泪顺着眼角直流而下,她忽然想起了娘,那个女子也会在她睡着后才离开,不管她自己有多苦多累多委屈。
娘,如果还有人为我掉眼泪,那么我愿意试着去努力活下去。
整军出发
卯时,天微亮,十万大军校场集合,气势磅礴震天,神情肃穆威严,不愧是常胜之军。正前方的高台之上,赫然站立一群人,统帅此军的骠骑大将军站在首位,右手指点江山大气一挥舞,战鼓雷鸣,号角唱响,“出发——”
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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