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命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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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命奴妃-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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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儿姐和薇妹妹则高兴地数着银子,朝自己身上比划着宫装。端午的身形偏瘦而欢儿姐怎么都不能将那套华丽富贵的宫装套在身上,狠狠地瞪了端午一眼,一个公主竟然比那些干苦力的下人还瘦!而薇妹妹较瘦故得意地将宫装穿在身上,左右摇摆旋转,花枝招展,有了这件宫装或许她能跻身到中等军妓去,到时候得的钱肯定比现在多多了,也不用受那个无理无知自大的胖女人的气了!

端午一觉睡醒来竟是傍晚时分,一天没有吃饭腹中空空,微眯着眼走出帐篷,刚走出十多步便见着和她同住的那个中等身形的女子独自一人走来,端午冲她微微笑笑。

她很是吃惊,便也礼貌的回笑。

端午对这个女子并没有坏印象,于是便开口问道,“你能告诉我要到哪里去吃饭吗?”

她恍然大悟的模样,“现在晚了,可能已经没有东西吃了。”

“哦。”也许她今天得挨饿了。

那女子见端午略显失望的神情,有些不忍,她是见这个公主睡了一天没有吃东西,“我那里还有些甜饼,公主若是不嫌弃……”

“我已经不是什么公主了,你也不要把我当什么公主看待,我只是同你一样需要赚钱养活自己的女子。”

“可是,好吧……”

“谢谢,我会还你的。”

“一点甜饼而已,没什么好还的。”

“哦。”

端午又跟着那女子回到帐篷内,见她拿出床下压在麻布中的甜饼,有些发霉了,端午笑笑的接过,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娘死了以后,她曾沦为乞丐,也与狗抢过食,总之有得吃就已经不错了。

那女子看着堂堂公主吃着她放了好久都舍不得吃而发霉的甜饼,心中充满感慨,想必她的女儿现在也跟公主出落得一样水灵了吧。只是,世事无常……

在以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端午都是在这个无情的私营里认识的这个女子——秋姐的陪伴下走过一段段残酷的时光。

公敌

端午吃过东西以后又沉沉地睡去了,仿佛要将以后的睡眠都要睡完一样。翌日一早的时候就被秋姐叫醒了,说去吃饭,端午迷蒙着眼看看秋姐,未曾发现欢儿姐薇妹妹的身影,秋姐说她们一直出去接客彻夜未归,端午“哦”了一声以示回应,而后便和秋姐走向食堂。

食堂内早已聚满各色妖冶女子,唧闹不止,秋姐牵着端午的手走向打饭处的士兵,饭菜已所剩不多,那些士兵用大马勺盛了一小勺发黄的米饭和清水黄菜叶,偌大个碗看上去空空如也。端午微微蹙眉,正欲说点什么却被秋姐拉到一旁坐下。

“哈哈。”一群女人爆笑起来。

“想不到堂堂尧国公主也沦为阶下囚当起军妓来,姐妹们,看看她现在不也一样吃着残羹冷炙?姐妹们,你们说她脱了衣服是什么样子的?”一袭碧绿人影摇摆至端午桌前,身后同样跟了几个面容姣好的妩媚女子。

“你看她那身材干瘪得成什么样子,男人见了哪会还有什么想入非非的想法?呵呵。”朱红女子掩嘴轻笑着。

周围一群女人立即哄笑起来。在私营里面这么多年摸爬打滚,迎来送去,什么都看得淡了,只要钱财才能死心塌地的守着自己。这个公主一来,打破了她们的生活,原来的一些老顾客、相好的为了公主的一件宫装竟叫价要那些个下等胚子,如此下去以后可得了?!她们还要不要活了,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她们绝不会放弃羞辱、折磨这个媚狐公主的任何一个机会。

“桑儿姐,别跟这么一下等奴婢呕气了,来,喝口水润润喉。”另一身白衣女子见势端着一碗水朝碧绿、朱红女子走去,而眼神则是深深含笑的看着她们两人旁边坐着的端午。

“还是妹妹体贴姐姐我。”碧绿女子桑儿眼角笑意荡得更开了。

“哎呀,好烫——”白衣女子将近端午桌一步时突然大喊,端着水的双手迅速撒泼带碗扔出去,“嘭”一闷声,而后直接落在地上,噼啪碎掉。

滚烫的水顺着端午的头发和脸颊滴答一身,那飞来的碗撞得她额头铁青。那个女人是下了狠力的。秋姐立马惊恐万分的走到端午身旁给她擦拭水渍,而周围的那群女人笑得更欢了。白衣女子高昂着头颅,仿若功臣。

端午不语,轻轻抬臂擦拭水渍,而后安然拿起筷子埋头继续吃饭,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而秋姐惊慌失措的看着端午,小声说,“端午,我们走吧,她们我们招惹不起。”端午依然自若的吃着发着馊味的米饭和青菜。

碧绿女子停下嘲笑,见端午似乎无视她们存在,眼眸微眯咬牙一冷笑,“哟,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都泼到人家脸上去了,你说她要是毁容了以后可怎么活啊!来来来,我给你擦擦——”见势弯下丰满的身躯。端午只闻到一股俗气的脂粉味,皱着眉头立即放下筷子将上身往旁边闪去,那女子见势也不上前,收回玉手。只是移至桌上的饭碗边时,使力往左边一扇,那饭碗砰然倒地,又碎得稀里哗啦碎一片。

“哎呀,碗怎么碎了呀,就算你不要我给你擦水渍大可明说好了,还砸碗干吗呢?”恢复站立姿势,像是一只仰首挺胸随时准备战斗的母鸡,脸上得意洋洋。

“谁?谁在这里给我闹事?”恰巧门外走进一个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四个小兵,男子贼眉鼠眼,乌黑的眼珠子上下左右转得飞快。

“哎呀,贾爷,你这么久不来看奴家,奴家都想死你了。”碧绿女子桑儿姐一见着那男子骨头便酥软得贴靠在他身上,那男子见势手不自觉地揉了揉她的翘臀。

“本将对你可是日思夜想得紧啊,今晚我就去找你。”男子冲她淫笑两声,随后扫一眼地面,见端午脚下碎碗一片,便怒目呵斥道,“这是怎么回事?谁敢在本将管辖的食堂内捣乱?”

“贾爷,你有所不知,这个贱婢仗着自己以前的身份欺负奴家,想想奴家何曾被人欺负过,就连贾爷你都没有……”桑儿泫然欲泣俨然一副颇受委屈的模样。

男子眼中戾气顿显,怒视端午。端午一见他们两人暧昧亲昵模样便心知不好,想必他们早已串通一气,倘若强势撑硬必将遭受树立更多敌人,苟且讨饶之事她做不来,如此顺其自然最好,是打是辱随他们去。

“来人,将这贱婢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示惩戒!你们都给我听着,谁要是敢在军营里给我闹事,以后便不止二十大板这么简单了!”话毕那男子气势凛然走出去,周围一群军妓都怯弱的低下头,唯有桑儿趾高气扬若常胜将军一般。

两个男子不由分说架起端午便走。秋儿姐眸中水汽氤氲,却不敢替她求情,端午对她报以放心的微笑,似说我去去就回。

求药

端午领受完二十大板后便被那些服从军令的小兵扔在受刑房门外,秋儿姐待他们走后便从暗处走出,心疼地扶起端午,慢慢走向自己的帐篷。

端午每走一步都仿佛背脊被针扎锋芒在背一般难受,尽管紧咬着牙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秋姐见端午浑身渗满细细密密的热汗,那声轻纱背后已残破不堪血肉模糊,秋姐当即便躬下身背起端午徐徐向前走。

行至半路,突然前方驶来两个熟悉的身影,一胖一瘦,显然就是欢儿姐和薇妹妹。秋姐本想躲过她们可是已经来不及,她们两人早就听说了端午被罚的事,所以商量好在端午秋姐回来的必经之路守候。

“哟,这不是清尘公主吗?怎么好端端的变成这个样子了,啧啧,真是可怜啊!”欢儿姐眼底没有一丝同情,反倒是窃喜一片。

“欢儿姐,公主怎么会受罚呢?明明就是个贱婢!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没想到我们秋姐可是菩萨心肠!”薇妹妹恶狠狠地盯着秋姐,如若此时没人照料这个贱婢任她自生自灭,她定然必死无疑!

“啪——”原本笑脸嘻嘻地欢儿姐立即拉下脸来,“好你个小贱人,竟然胳膊肘往外拐,说,这个贱婢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

秋姐一路背着端午腿本就有些吃不消,又被欢儿姐不注意地狠命扇了一巴掌一个重心不稳便撞向旁边的树木,虽然极力想背住端午可终还是受不住力将端午摔到在地。端午平躺在地,血肉模糊的后背摞上尖锐凹凸不平的石子沙砾,不由得闷哼一声,端午游离的意识被拉回现实,微眯着眼,欢儿姐和薇妹妹灿烂夺目的笑容遮住了太阳,随后一片漆黑。

“以后给我注意点,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别说我没警告过你!”欢儿姐耀武扬威地警告着秋姐,随后得意地转身,留给秋姐两个趾高气扬的背影。

秋姐眼泪婆娑地扶起端午,欲将端午放到自己的背上再将她背回去休息,可端午腿脚无力刚放到背上便瘫软在地,发出一声疼痛的闷哼。如是几次秋姐才将端午安稳的放在背上,可端午的后背愈加惨不忍睹了。

将端午安放在帐篷后秋姐四周环顾一圈,见四下无人便悄悄摸入帐篷后面的一片树林。参天古树琼枝虬干,郁郁葱葱,秋姐左右前后探视一番,见无人跟来便放心大胆地在树根下挖出一个木盒,里面装着些朱钗首饰还有几两碎银,这是她这一年来虚与委蛇、委曲求全所挣的银两,秋姐拿出全部的银子后将木盒放回原坑里,只是一霎那,仿佛想到了什么,重新打开木盒,将里面所有的首饰都拿了出来,塞进怀里,匆忙地将木盒埋好,疾步奔向军医处。

所谓医者父母心,然军营里军纪严明,不可私自擅用药品,以备不时之需。秋姐低头哈腰求着军医,军医对她置若罔闻,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捣药、看护病患、研究医术,没有人理会秋姐,秋姐认得军医中管事的,二话没说就跪在他面前,“大夫,我求求你,我只要一瓶金创药,一瓶就好,如果没有药她会死的!我求你,我求求你——”嘭嘭叩头。

“你回去吧,军中纪律严明,没有上面的吩咐我们不能随便给你药。”头发斑白,捋着下巴上银白的胡子,军医无奈的摇摇头。

“大夫,我有钱,我把所有的钱都给你,我就只买一瓶金创药!”秋姐慌乱地从怀里掏出碎银,由于激动发抖碎银散落一地,秋姐则趴在地上抓捡着地上的银子。

“就算你给我再多的钱也是没用的!起来回去吧。”军医抬脚欲离开,却被秋姐抱腿不放。

“大夫,我求你,你就可怜可怜我们吧——”秋姐一边死抱着大夫的腿,一边还不住地弯腰叩头。周围的士兵都不住的叹气,也只能观望着无能为力。上过战场,自然把别人的生死看得淡了些。

“唉,你若真想救人就去求将军吧。”

将军,对,求将军一定有用的!秋姐缓缓放手,涕零的脸上出现一丝希望的光亮,迅速爬起来,奔向将军帐篷。

将军的帐篷又岂是一介军妓所能接近的?离帐篷还有几十米远便被周围站岗的士兵所拦下来,任秋姐如何乞求哀嚎士兵都无动于衷。在秋姐快要绝望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个比将军还大的人——四殿下司空凌,于是抹掉眼泪飞快地向四殿下的帐篷跑去。

连累

司空凌的寝帐暗探无数,秋姐一路谎称有事禀报四殿下才躲过巡岗士兵的盘查,士兵都知四殿下喜怒无常不敢招惹,倘若真耽搁要事,那可不是他们所能担负得起的惩罚。于是秋姐在士兵的带领下来到四殿下帐篷的十米外之处。

“禀报洛侍卫,这名女子说有事禀告四殿下,卑职怕耽误要事故将她带来。”领路的士兵恭敬地对四殿下的贴身侍卫禀告着,这个身着暗灰色华服、面目神情冷峻的男子他们可惹不起。军营崇尚强者,四殿下的影卫翟洛的厉害他们早已在战场上见识过,浴血奋战杀人如麻,犹如地狱使者,不由得心生惧怕。

“有何事禀报?”翟洛冷冽的眼神直直地望着秋姐,秋姐瞬间掉入冰窖。

“回,回大人,是,是关于清尘公主的。”

清尘公主?那个因与人通奸而被殿下罚到私营去的女子?不管好歹她始终是尧国公主,虽然以前的和亲公主在辰国名存实亡,而且殿下对女人弃之如敝屐,翟洛还是决定进去通报一声殿下,毕竟殿下的女人殿下亲自处理才是。

“殿下,门外军妓求见禀告有关于清尘公主的事。”不同于对常人的冷淡漠视,翟洛此刻的语气恭顺无比。

“翟洛,什么时候一个军妓竟敢私自前来见本殿下了?”司空凌斜卧塌上,手持金樽摇曳,细眼微眯玉面含笑,却让翟洛都止不住发冷。

“翟洛明了。”面对司空凌的指责翟洛脸色泛红,是他办事不利,怎忘掉殿下岂是一般人能所见到的?而且只是为一个不贞的女人。如此想来,翟洛便已清楚殿下对那个女人的态度,他从来都只需始终如一的执行殿下所颁布的每一个命令。

“擅扰殿下——罚!”一锤定音,翟洛毫无表情转身回到帐篷。

秋姐一听到罚字心中顿感不好,殿下的意思是对端午弃之不理了吗?“殿下,我求你求你去救救公主,公主她快撑不下去了——殿下殿下——”

那些士兵顺势将秋姐架趴在地上,军棍上下挥舞。

“啊——”秋姐吃痛一声叫,“殿下,殿下,求你去看看清尘公主吧,奴婢求求你——”

“啪啪”军棍抨击在人身体上发出节奏的声响,秋姐双手紧抓着地上的杂草,杂草受力不住被拔了起来,秋姐便把双手死死挖起地上的泥土,硬生生地垉出了一个小坑,口中仍哭求着,“殿……殿下,求求你,求,求求,求你……”

帐篷内司空凌姣艳的容貌下逸眉微蹙,那军妓的求救声惹得他耳膜嗡嗡作响,本想命令翟洛将那军妓一刀了接了算了,但军营枯索乏味的日子他也有些腻了,不禁想玩个游戏,如果那军妓能坚持到杖罚完而不昏厥,且一直为那清尘公主求救不为自己讨饶,他便破例做个善男信女。

士兵挥舞完第二十军棍便侧立在一旁,冷眼看着地上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军妓,作为军人的他们身强力壮,这每一军棍都没有一丝手软,这军妓倒是生命力旺盛。她口中一直喃喃道,“求,求求你,救,救救,救……”

由于习武练就司空凌耳聪目明异于常人,她还在求他。司空凌大气蓬勃双臂一挥,“翟洛,走,去私营。”

“是。”

司空凌一出帐篷门便见那军妓缓缓爬向他的帐篷,身下拖出条条血迹。他本就是个残忍的人,这种场面他自然不会留情、心寒,他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饶有玩味轻笑道,“怎么?想让本殿下去救她,说个理由出来。”

“公,公主,她,她是,好人,求殿……殿下,救救,救她!”话毕强忍疼痛的秋姐终于忍不住昏厥过去。

司空凌嘴角荡漾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发出一声轻笑。周围的士兵立马低下头,四殿下的笑容美则美矣,却犹如一把利剑,一不小心就会要人性命。当士兵再抬头时,早已不见四殿下的身影,唯一他身上独有的清冽龙延麝香和那致命的浅笑。

泼酒

司空凌步伐飘逸速度适中,脸上一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神情懒洋。而身后的翟洛始终如一块从冰窖里新鲜出炉的千年玄冰,让那些军妓不自觉的害怕而滞步不前,她们谁不想飞上枝头作凤凰,于是在保住性命的前提下紧跟在司空凌和翟洛的十步之外。

“新来的那个军妓在哪个帐篷?”司空凌扫视一圈这破落的帐篷最后落在那群军妓身上。

站在最前面的是桑儿姐,她依旧记得那日四殿下在他的豪华帐篷召唤她们,从那天起她就对自己说她一定要站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四殿下身边,也许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绝佳的机会。“那个贱婢?殿下,奴婢知道她住在哪里,不如由奴婢带路。”

“好。”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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