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良道:“我可记得你说,那临安公主曾经差点乱棍把你打死的。”
小北的心里立刻敲响了警钟,连忙摆手道:“罢了罢了,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我早就忘了。再说,楚娘和素素姐还在公主府里谋职,若是因为我连带着让她们也受气,我心里可就不舒服了。”
潘良宠溺的摇头,却也不再说什么,先和小北去了素素家。
素素的外子是公主府的官家,并不在公主府内居住,所以,去那里看她倒是十分方便的。小北本来还想,若是素素还在公主府任职,就先与门房说了,晚上再来。谁想,素素竟然是在的,还亲自迎接出来。
小北给素素和潘良相互引见过,素素眼见着潘良虽然笑得疏离,但每每看向小北,那目光都是温柔至极,疼爱至极,就算自己姐妹相见,也丝毫没有嫌弃的意思,反而亲自呵护着她来,一颗心也便放了下去。
两人说起别后情形,素素道:“公主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帝,连带着驸马都被皇帝削了爵,只领驸马之衔,领些吃不饱的俸禄。年底,驸马特地带着燕来等女进京,想讨好皇帝,谁知道,直到驸马离京,燕来等女还是住在京城的驸马府,一个也不曾入宫。回来后,公主和驸马一怒之下遣散了舞者园,楚娘本来可以留在公主府当差,她却说自己做不得别的,自赎出府,不知去向。这两年,驸马没了官职,那些官员又都猜测公主得罪了万岁爷,公主府门可罗雀,早已风光不再。听我家外子说,公主郁结于心,一病不起,眼见着是要不行了。”
小北本来以为,自己当初在万寿山和朱翊钧说的那些话,朱翊钧就算生气,也不能对自己的姐姐怎么样,没想到,他早就替自己和灵儿报了仇,自己却从来不知道。
姐妹俩说了会儿话,小北怕潘良烦闷,便起身告辞。素素让小北在瓜洲多住两年,姐妹俩也好亲近亲近。小北记着当初素素在自己被杖责时扑上去替自己捱了一半儿板子的情义,偷看了潘良一眼,见潘良并无意义,便答应了下来。
于是,小北潘良两人便在瓜洲暂住下来,正巧没两个月小北便有了身孕,不宜远行,更干脆在瓜洲养胎,等待生产。
安庆曾经害得小北流产,也为了含韵和潘良,对小北的诊治照顾更是精心。小北又无意中听安老太太提起安之扬的娘,了解了真相,便也放下心情劝含韵接受安庆。
含韵虽然也感念安庆多年来的情意,却不敢再嫁,直到最后莫大娘亲自解劝,婆媳俩抱头痛哭一场,含韵认莫大娘为干娘,婆媳变母女,含韵才点头同意,和安庆喜结良缘。
安庆苦守了十几年的感情终于修成正果,感慨万千,唯一遗憾的是,新婚之喜,自己的儿子却不在身边,半夜遥望西方,乞求安之扬一家平安。
第一卷 爱情的选择题 第051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第051章 不是结局的结局
这日,含韵正在小北院子里。陪着产期将近的小北说话。
小北对含韵笑道:“这个月我要生了,下个月春儿,再下个月你,咱们这一大家子真是喜事连连,一想明年这个时侯就有三个奶娃娃在咱们跟前叫娘,就觉得开心极了。”
含韵和春儿只觉得眼前仿佛已经多了三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儿一般,也笑得合不拢嘴。
正说着,潘良带着小楼从门外回来,见三个女人几个丫头都笑得见牙不见眼,也心情大好,走过来给含韵请安,问小北道:“今日小潘淘气吗?”
“淘气得很,不但拳打脚踢,还一个劲儿的翻跟头,含韵姐早上来时,安大夫也来给我和春儿看过,说警醒着些,这一两日恐怕便要临盆了。”
含韵道:“三弟,这两日别往外跑了。”
潘良笑道:“若是像小北梦里梦的那样,大明朝各地都有那个叫电话的东西连着,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好在。今日也算好了,我便可以安心的在家里陪着他们了。”
小楼走近春儿,无奈的补充道:“三当家说了,剩下的事儿让我来办,早办完早回来陪娘子。春儿,你还得再等我几日。”
几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春儿红着脸扭过头去不理他。
笑了半晌,含韵忽然想起什么,问道:“三弟,播州的情形如何?”
潘良笑容稍稍一滞,才道:“新得的消息,播州已经被攻破,昨夜,杨应龙与其母、其妻妾自缢,儿子杨朝栋、弟杨兆龙被俘。”
“不是说令狐禅虽然战死了,尸骨却不曾找到吗?现在可找到了?还有,有没有之扬的消息?”含韵着急的问道。
潘良状似无意的看了小北一眼,笑道:“此次播州之役,据说仅播州方面便战死数万人,找不到二哥的尸骨,也没什么。之扬聪明,也定能逢凶化吉。”
小北只觉得自己的心隐隐的一痛。
她太了解潘良的习惯,越是这样大而化之,越是说明他内心不安。
她顾忌肚子里的孩子,不敢深想,却忍不住的越来越难受,越来越呼吸困难。正在努力强忍着,小腹却忽然被人拉了一把般的疼痛。
含韵身后的红儿看得分明,惊叫出声,院子里的诸人立时都慌乱起来。潘良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连忙蹲在小北身边,紧紧握住小北的手掌,急急的问道:“小北,哪里不舒服?”见小北额头上滚下豆大的汗珠,连忙向小楼喊道:“快去请安大夫和产婆!”
小楼答应着,人已经从墙头飞了出去,院内一片混乱,春儿和含韵自己还身体不便,要丫头扶着,却还担心小北的情形。
潘良小心的抱起小北,轻声安慰着她,飞快的闪入屋内,吩咐丫头婆子们按照平日里安大夫吩咐好的快快去准备。
“小北,三哥在这儿,安大夫和产婆马上就到。疼就喊出来,莫要忍着。”潘良吻着小北的额头,温柔的嘱咐着。心里虽然早已慌乱得不行,表面上却还是要努力安安稳稳的,不让小北跟着着急。
小北只觉得小腹一阵一阵的绞痛,似乎当日受伤都没这么疼过,抓紧了潘良的大手,指甲都嵌进了他的肉里,自己却浑然不觉。
不一会儿,安大夫急匆匆的赶来,给小北诊过脉,安抚潘良道:“这是要临盆了。热水、烫过的剪刀、棉布可都准备了?”
“让她们去准备了。”潘良见到安大夫,心里稍稍踏实了些,看小北疼得汗滴如豆,转眼浸湿了枕头,更加心疼得厉害。
终于等到了产婆,产婆请潘良和安大夫去外面等。
潘良一出门,正好看见叼着狗尾草,靠坐在石凳上的孔离,来不及向一旁跟含韵等人说话的义母打招呼,直向孔离扑了过去,把他拉到僻静处方急急的问道:“令狐禅的尸首呢?安之扬一家呢?别跟我我你不知道。”
孔离白了潘良一眼:“你媳妇要生孩子了,你却在这里关心别的?令狐禅和安之扬重要,还是你老婆孩子重要?”见潘良真的要急了,才向后躲了躲,冷笑道,“令狐禅的尸首是我带走了,千刀万剐了,喂狗了,怎样?你手下那些猪头早该回家抱孩子了。”
潘良颓然坐在长廊上,低声说道:“他已经死了。你何必还过不去?好歹,他是你我的二哥……”
“是你二哥,别扯上我。还有,他是你二哥,莫非就不是你大哥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孔离气呼呼的坐在潘良对面,又把狗尾草衔在嘴里。
“那安之扬一家呢?”潘良面对孔离,真的是无奈,从前这样,现在他是自己的大舅哥,顾念着小北,更是这样,好像真的自己这辈子欠了他什么一般。
孔离从鼻孔里出气:“哼,他敢对我妹子不义,还想娶妻生子?我从前听你的,不对他下手,只等着皇帝老儿杀他,谁知道这个狗*养的,居然在最后关头休妻,和杨家撇清关系。阿良,你说他是不是人?你说他……”
“我只问你,你把他怎么了!”潘良低吼着打断孔离。
孔离愣了一愣,笑道:“他不是讨得那杨老太婆喜欢吗?我将他砍了,和那老太婆那几个不男不女的小白脸丢到一块儿去了……”他说到一半儿。就见潘良剑眉倒竖,眼见着就要冲自己扑过来,连忙冲潘良背后叫道,“大嫂,你挺着个肚子,怎么还亲自来了?”
潘良担心小北,心里一惊,连忙回头一看,哪里有含韵的影子?!
再去看孔离,早已没了人影。
潘良坐在那儿想了一会儿,便飞身回了小北产房的窗外。见孔离仍旧坐在石凳上冲自己坏笑,当着众人的面也不便怎样,干脆扭头不理他,安心等待小北。
他听说,女人生孩子最是疼痛,喊叫声凄厉可怕,怎么现在,屋里只听到忙乱之声,却没有小北的叫声?
“小北,疼就喊出来,别忍着,喊出来舒服些,啊,小北……”他本来还怕被人笑话,后来忍耐不住,干脆拍着窗户,扬声鼓励起小北来。
屋里静了一会儿,小北果然喊叫出声。
小北这么一喊,潘良倒放心了,屋外紧张的众人似乎也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谁知道,小北的叫声却越喊越惨烈,一声声仿佛带着法术的尖刀,穿透潘良的耳膜,进入大脑,穿透心肺,把他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搅成了一个儿,还没来得及钻出去,第二声已经同样钻了进来,直疼得潘良几乎散架,恨不得立刻便冲进去把小北抱在怀里。
这样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婴儿的啼哭声终结了这一切,潘良仿佛一下子被这哭声从烂沼泽里提溜出来,只听那哭声越来越强健,越来越响亮,仿佛一场春雨把身上烂沼泽的臭泥冲刷干净,接下来马上阳光普照,还是只照衣服不照人的那种。浑身干净干爽,每一个汗毛孔都透着舒服。
没过多久,丫头把门打开,潘良带头急冲进去,来不及去看产婆怀里的婴儿,只一下子扑倒小北的床前。
他见小北面容憔悴,嘴唇苍白,心痛不已,想说话却什么也说不出,只是将小北的双手环握在手心里亲吻,只觉得两个人仿佛已经分离了几百年。
“三哥,我挺好的,就是累了,困了。”小北心里软软的,声音也软软的。
“好,你睡吧。”潘良轻轻的把小北贴在脸上的发丝拢到耳后,静静的看着脸色苍白,却笑容甜蜜的小北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安大夫见状,连忙请潘良坐到一旁,替小北诊脉,细细的诊了半晌才笑道:“三当家放心,小北身子骨养得很好,健康得很,好好睡一觉,等睡醒了再喝些汤药便好。”
孔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现在吃药行吗?小潘的口粮还要小北解决呢。”
安大夫的脸红了红,连忙站起身子说道:“我有分寸,不妨事。”
潘良这才想起小潘,轻轻退出去看着莫大娘怀里的孩子,笑得合不拢嘴。
莫大娘笑道:“是个男孩儿。瞧这眉眼俊的,随你们两口子。”
其实,那孩子红红的,皱皱巴巴的,眼睛还没睁开,只看见一头黑亮的头发,潘良实在看不出哪里像自己或是小北,但心里还是喜欢得紧,想抱过来却怕伤了孩子,被众人鼓励着,指点着,终于小心翼翼的把那个尺半的小人儿抱在怀里,直笑得见牙不见眼。
接下来,小北恢复得还算不错,也早早的下了奶,让小潘吃得欢畅。
含韵和莫大娘早说要给小潘找个奶娘的,小北怕自己生了孩子最初没奶,也同意了,找了。可是,既然自己下了奶,便舍不得再让小潘吃别人的奶,便给了奶娘一个月的工钱,只让她好好的养着奶,每日挤挤,只等春儿生产。
含韵不解,小北笑道:“我听说,做娘的亲自给孩子喂奶,孩子和娘亲呢。小潘在我怀里,他听到我熟悉的心跳声,心里也踏实。还有,给孩子喂奶的女人更健康,不易生女人病呢。含韵姐,春儿,你们若信我,也学我,自己给孩子喂奶。”
“奴婢信姑奶奶。”春儿马上说道,“我也要自己喂。”
含韵犹豫了一瞬,便轻抚着肚子笑道:“安庆说,你不但有学医的天分,很多奇思妙想更是他行医二十载都不曾听说过的,仔细想来,却果然都有道理。想来你这个也是一样的,好,我听你的,等孩子出生了,我也亲自喂奶。”
入夜,小北也并不让人把孩子抱走,只把小潘的小床放在床外,夜里喂奶也方便些。几个守更的丫头就在外屋,门也不关,小潘尿了,潘良便亲自起来换上干净的尿布,把那脏的扔进门口的水盆里,门外的丫头端下去洗了。
待小潘睡熟,潘良把小北揽在怀里,像小北安抚小潘一般安抚小北,还时不时的吻吻额头,吻吻鼻尖,轻轻的啄一啄嘴唇。
小北笑道:“我知道你这几个月忍得辛苦,可现在也是不行的,还要再等一个多月。”
“我没想那个。”潘良连忙解释,“你生小潘吃了那么多苦,我怎么舍得现在就要你?还有,我从前想要一群孩子的,现在不想了,有小潘一个就好。”
“过两年,再要一个女孩儿。”小北笑道。
“不要。”潘良难得的对小北说不,“快睡吧,等小潘饿了我再叫你。”
小北无奈的摇头,心里却甜蜜的很,依偎在潘良的胸前,渐渐的睡熟了。
一个月下来,小北虽然要给小潘喂奶,却仍旧被各种营养汤喂得胖胖的,潘良却瘦了一圈。小北心里不舍,便写了几个药膳的方子交给丫头,让她们交给厨房,专门做给潘良。
春儿也生了,也是个男孩儿。此刻的小潘已经长得白白胖胖,水灵灵的大眼睛黑盈盈的如同墨玉一般,身上的肉肉也成了白嫩的藕节,潘良便跟小楼显摆:“看看,你家小小楼还是皱皱巴巴的,看我家小潘。”
小楼不服气的说道:“等着,等再过一个月,我家小小楼也白白胖胖的,哼。”
余人哄堂大笑。
*** ***
小北的恶露早已干净,安大夫诊了脉,在没人处暗示潘良可以那啥了:“小北恢复得不错,除了尚在哺乳,已经和正常女子一无二致。”
潘良微笑着道谢,晚上夜深人静了,却不跟小北说,只说早已忘了奶水的滋味,自己也想尝尝。
小北早看出安庆和潘良说过话后,潘良一直笑得暧昧,也不戳破,只笑着由他。
潘良捧了半晌,流口水道:“简直比小潘的头还要大。”
小北羞得脸颊通红,暴起将潘良捶打了一通,若不是怕吵醒小潘,只怕打得更加厉害。
潘良只笑着捱着,等小北打累了坐在那儿轻轻喘气才蹭过去将小北抱在怀里,从上到下的吻了个遍,当然也掠夺了不少小潘的口粮。
潘良心里有愧,对小潘他娘攻城略地时,也极尽温柔,仿佛自己身下的小潘他娘真的是一块颤巍巍的豆腐,生怕一不小心弄碎了一般。
*** ***
三个月后。
含韵也生了个俏生生的女儿,性子一看就是个女孩儿,小北喜欢得紧,带着小潘在含韵的院子里逗弄了那闺女一会儿,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跟小潘说话,回头一看,却是孔离守在小潘的小车前,低声问着:“哥们儿,你听说过刘德华吗?”
小北知道他又在搞什么穿越的遗传学试验,生气得正要一脚踢过去,却见大门被人推开,回头一看,正是安之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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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啥,本书完本了,新书《丹色撩人》已经开坑,我最爱的仙侠文,是两粒仙丹的故事。我不知道让一粒仙丹懂得爱情需要多久,好在那里的人活得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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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穿越史以来的第一倒霉蛋……
别人穿越,或男或女,或人或兽,哪怕是阿猫阿狗大蜘蛛,也都有胳膊有腿,可以自由活动。
而她,居然因为飞机失事,莫名其妙的掉入一个状似炼丹炉的大鼎,穿成了一粒仙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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