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这话,突然间感觉到胸口一阵疼痛,不由用手捂住胸口,嘴唇发紫,摔下了马背。他这一举动,顿时让坐在马车上的妇人吓了一大跳,妇人和她的几个女儿赶紧下了马车,马上将青年扶上了马车。
“奕儿,奕儿,你别吓娘亲啊,别吓娘亲啊……”妇人掐住青年的人中穴,然后呼喊道。可是那个青年只是捂住胸口,牙关紧咬,脸色发青,十分的吓人。
旁边的大女儿看到大哥这个样子,忍不住问道:“娘,哥哥怎么了?”
“你哥哥的老毛病又犯了,不行,得赶紧找大夫了。”妇人当下摇头说道,她来这里找他就是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肯定会发病的,也只有他能够治。
大女儿不明白地看向旁边的母亲问道:“可是到哪里找大夫?”
“快点进城,我知道有个地方肯定有大夫……他一定能够救你哥哥。”
在太原里并州州牧的府衙内,林若正和沮授讨论如何安置流民的问题,这个时候一个守门的士兵走了进来跪在地上说道:“启禀军师,门外有一妇人带着儿女,说是军师的家人,要找军师的。”
“我的家人?”林若当下不由愣住,他自言自语地说道,“莫非是大乔么?”
说起来,自己似乎欠大乔也太多了,这么多年就将她扔在了荆州,她来找自己也是应该的。想到这里,林若不由看向沮授说道:“公与,那就按刚才说的去办。恩,发动流民自己修建房子,至于粮食如果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吧!”
“是!”沮授当下很识趣地告退了。
林若兴冲冲地跑了出去。当他来到府衙门外,就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这个人却不是大乔,而是自己的妹妹江小小或者该叫他泗水吧!
“小小……”林若当下惊讶地说道,“你们怎么来了?”
“大哥,什么话等到以后再说吧!奕儿他……他快不行了,你救救他吧!”
林若看向倒在马车上的郭奕,马上给他诊脉,诊脉了之后,当下将他抱起来,就冲进衙门去了,他带着泗水等人来到了后院,边走边对旁边的丫环说:“快去准备艾草,拿我的药箱来。”
“是!”
经过林若的艾草的火燎,还有针灸的刺激,郭奕的脸色慢慢地红润了,胸口也不痛了,他的整个人放轻松了。看到儿子这个样子,泗水终于放心了,她当下感激地说道:“大哥,谢谢你救了奕儿……”
她说着就挨在林若的肩膀上哭了。
看到泗水如此伤心,林若当下忍不住拍她的肩膀说道:“小小别哭了,别哭了……再哭就成花猫了。”
“舅舅……”年仅五岁的郭香脆生生地叫道。
这个时候,林若才回过神来,他转脸低头看向矮小而可爱的小姑娘说道:“真乖呢!其实你可以叫我叔叔。”
“叔叔?”十二岁的大女儿郭蓉很奇怪地看向林若,她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是你母亲的大哥,同时也是你们父亲的结义兄弟。所以,你们可以叫我做舅舅,也可以叫我做叔叔。”林若微笑地解释道,“无论你们怎么叫我都是对的。”
十岁的郭荷不比姐姐郭蓉,她来到这里就隐约地猜出来了,眼前这个舅舅是什么人,她当下忍不住说道:“你是刘备的军师林若吗?”
“荷儿,不可以那么没有礼貌。你要叫他舅舅,不可以直呼舅舅的名讳的。”泗水当下忍不住训斥道,她说完转脸看向林若说道:“孩子年纪太小了,大哥,你不必在意。”
“我不介意。荷儿,你还记得吗?你还是两岁的时候,我们见过面呢!我还抱过你的。”林若微笑地说道,“我就是你的舅舅林若。”
郭荷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不记得了。”
“小小,你们一路辛苦了,暂时住下吧!这个院子很安静,我已经让管家给你们配备丫环和小斯了,有什么需要就告诉管家吧!奕儿的病,不是一两天能够治好的。我还需要考虑,不过我最近很忙,而且……只怕要到冬天才能进行手术。”林若很坦然地说道,“而且我这里还有一个病人一直昏睡着不肯醒过来,麻烦啊……”
“大哥,你去忙吧!小小知道来这里给大哥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小小,永远是大哥的好妹妹,妹妹不找哥哥,找谁呢?”林若当下摇手说道,“恩,你们好好休息,我出忙了。哦,过两天,聪儿和伶儿过来。小小,你已经好久没见过聪儿了吧!估计认不出来了。”
林若待泗水很好,泗水也时不时地给林若炖上一些补品什么的,在林若伏案写东西,或者画图纸的时候送过去,开始林若还让泗水不要操劳了,可是泗水却说她习惯了,一下子改不过来,林若也无奈地随她去了。
这天,泗水给林若送炖盅的时候,刚刚出来就看到一个手里拿着剑的流里流气的人从外面进来,这个人的容貌虽然不错,可是远远地就让人闻到一个酒味,而这个人看到一身素装的泗水,当下不由睁大了眼睛,然后自言自语地说道:“不会吧,连寡妇也不放过?”
泗水听到这话,当下心里不由难过,转身就要走,她不想搭理眼前这个人。
“等等,姑娘……”那人当下拦在了她的前面,他对泗水说道,“那个姑娘,你是林若收留的难民吧?因为感激林若的收留之恩,所以想以身相许是不是?”
“哎呀,我说你,千万不要啊。这个林若的心肠是出了名的硬的。你还是寡妇……他肯定不喜欢的。不如,你考虑考虑我?我第一没有娶妻,第二没有孩子……我们绝对是良配,绝对是良配……”
“让开,否则我对你不客气了。”泗水当下咬牙说道。这些年她还真是很少遇到等徒浪子,却没想到都快四十了,还被人调戏了……这也太让她无语了。
“别生气,别生气……我不拦你就是了。不过我说的是实话……你放心,我一定会明媒正娶的,好了,我进去找林军师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让林军师提亲。”那个人当下忍不住说道。
他一身的酒味,让泗水十分厌恶,还有他满嘴对自己痴缠的话,让泗水更是厌恶,泗水当下说道:“滚!”
“嘿嘿,好,不说就算了,我去问林若去……”
“咳咳咳”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响起了一阵提醒似的咳嗽。两个人望去,不知道林若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
“韩龙,这是我的妹妹小小。”林若当下瞪了一眼韩龙,然后说道,“她以后就住在我这里了。你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去惹她。否则我也会收拾你的。”
“啊,林若,她是妹妹,太好了,太好了……大舅子在上,妹夫见过大舅子了。”韩龙当下忍不住说道,可惜他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林若身上散发的一阵阵寒气给逼退了,他当下嘿嘿地笑着说道:“好了,好了,我不胡诌了。”
“进来吧!”林若当下对韩龙说道。
韩龙当下无奈地跟着林若进了大堂,而泗水哼了他一声,然后离开了。
交代完正事了之后,韩龙久久不肯离开,这个时候林若拿着泗水炖的补品在吃,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而韩龙突然间一句:“那个……你……不会爱上你的妹妹了吧?”
“咳咳咳……”这一句差点让林若呛死。
“韩龙,你说话的时候,能不能经过大脑?”林若当下忍不住骂道,“小小是我妹妹?你见过哥哥爱上妹妹的吗?还有,我警告你,别爱上小小,否则你会后悔的。”
“为什么?”韩龙当下说道。
林若很肯定地说道:“爱上有夫之妇,你会很痛苦的。除非你想当第三者。”
“喂喂喂,林若,你不是吧?你在幽州,在并州不是一直鼓励寡妇再嫁吗?怎么到你妹妹那里,你就舍得让她守寡了?”韩龙当下忍不住说道。哼,还说不是爱上你自己的妹妹了?你已经娶了一个妹妹了,如今这个妹妹死了夫君,你又不让她嫁,你不是喜欢她是什么?哼,林若,我看透你了。
“我肯定地告诉你,她的夫君没有死。还是被你救回来的。”林若看向韩龙说道,“你不会想要棒打鸳鸯吧?”
“我救回来的?等等,你是说,那个半死不活,躺在床上,已经好几个月也不见动静的家伙,就是她的夫君?”韩龙一听当下忍不住说道。早知道,我就不救了,哎,失败啊失败,自己竟然救了自己的情敌。
哦,似乎救他之前,并不知道他是自己的情敌的。
“你能不能说点好话呢?什么半死不活?他体内的毒要排尽,那里有那么容易?起码要半年,到时候自然清醒了。你有什么意见吗?哼哼?”
“喂,林若,你怎么不让他们夫妻相见?”
“他的身体就是因为太过于兴奋,而心脏负荷超载的,若是这个时候让他知道小小就在他身边,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等过段时间,他稳定点再说吧!何况,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功救治他。给了一个绝望的人希望,再亲手将这希望覆灭,是很残忍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兄弟相残
百年古都长安。
白雪皑皑,大地一片银装。此刻的曹魏举国一片哀悼,就在十天前,他们的丞相、魏王曹操辞世了。路上依旧繁华,只是看不到一丝鲜艳的红色罢了,因为举国哀悼,所以所有的店铺、商贩,乃至行人的衣服都不能出现红色,只能由黑白二色组成。
不过在举国哀悼的同时,他们也迎来了一件“喜事”,那就是魏王的世子继位,似乎当今的天子有意要将皇位禅让给他,已经连续下了三次诏书了,这位“谦虚”的新魏王才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新帝登基的日子就在明日。只要新帝登基,那么就会下令大赦天下,到时候,那些被锁在监狱里的人就可以出来和家人见面了。这多多少少,是让有些人期待的。
风夹杂着雪花,飘飘洒洒。在长安最大的酒馆内的一间雅间里,几个文人士子正喝酒弹唱,一片狂妄的笑声。
其中一个士子身上还穿了全黑的衣服,他拿着酒杯正对酒当歌,唱着他刚刚新新作的诗《丹霞蔽日行》:“纣为昏乱。虐残忠正。周室何隆。一门三圣。牧野致功。天亦革命。汉祚之兴。阶秦之衰。虽有南面。王道陵夷。炎光再幽。殄灭无遗。”
他的朋友们,随着他喝醉酒的舞步和声音,也跟着击打着碗筷和诗。
可是就在他们几个人喝得正高兴,唱诗唱得正兴奋的时候,雅间的门被撞开了,一位粗鲁的将军带着一队士兵闯了进来。
“你们是什么人?”唯一没有喝酒的书童走过去问道。
“滚开!”那个将军一把将书童推倒在地上,然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那个唱诗的黑衣士子的面前,责问道:“你是曹植?”
喝得有些高了的黑衣世子眯着眼睛望向那位将军,然后打了一个咯,说道:“正是。汝又是何人?”
“是就好。”那个将军当下露出了一丝冷笑说道,“来人,将曹植拿下。”
随着那位将军的手一摆,他身后的几个士兵,不由分说地就冲了进来,当下就将曹植给绑了,拉走。
如此突变,瞬间让在场的其他士子都清醒过来了,他们毕竟只是文人士子,根本就没有胆量和这些粗鲁的士兵说道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将曹植绑走,等人被绑走后,他们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个用手试着汗水。
“这可怎么办?”其中一个士子问道。
“只怕是凶多吉少了。”另外一个说道,“我们如今只能看着,没有办法救他的。不过,我想我们可以去找一个人,或者那个人可以救他也不一定。”
“谁?”其他人不约而同地问道。
“荀令君。”
就在众人起身要去找荀,求荀救曹植的时候,突然间那群人又闯了进来,为首的还是刚才那个将军,他冷笑地看着众人说道:“在国丧期间,诸位醺酒闹事,还作讽刺诗篇辱骂当今天子,实在是该死。哼,来人,将这些人也都拿下。”
“你们放开我们……我们什么时候作诗讽刺当今天子了?”
“还说没有,将当今天子讽刺为纣王……来人,将这些人的嘴巴堵上,带走!”那位将军冷笑地说道。他根本不会给这些人辩解的机会的。
顷刻间,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士子们就被这些粗鲁的士兵绑了,还堵上了嘴巴,拖走了。看着这一切惊变,店家也只能擦汗,不敢吭一声。此刻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千万不要让这些人牵连了自己,把自己的酒店关门了,那才好。
就算这些文人士子们没有来得及向荀求救,荀还是在当天就知道了曹植被抓的事情,不过他确实没有办法,因为此刻他手里正拿着“圣旨”,这“圣旨”说是天子下的,其实就是曹丕下的,曹丕让荀去前方潼关驻守,防止刘备趁曹操之死而突然发难。同去的还有夏侯渊和自己的侄儿荀攸。
荀知道,这是曹丕故意的,他不想让自己留下来。
荀苦笑了,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哎,也罢,眼不见为净,自己也不愿意在长安这里呆了。主公,就让我荀为你尽最后一次忠吧!
虽然荀救不了曹植,可是他却知道有一个人可以救,那就是卞夫人,她可以救曹植,因此他偷偷地派遣府里的小厮,给在深墙内宅的卞夫人报信。果然卞夫人得知自己的儿子相互残杀的事情,瞬间就崩溃地哭了。
她擦干眼泪就去找曹丕。
“母亲大人,你怎么来了?这天气那么冷,你怎么不多穿一些衣服,小心着凉了。”曹丕看到母亲穿着很单薄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瞬间惊得赶紧将身上的披着的狐裘披风解下来给母亲披上,然后小心地问道。
“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母亲?”卞夫人生气地问道。
听到卞夫人这似乎吃了火药的话语,曹丕马上说道:“母亲,你说的是什么话?孩儿如何没有母亲大人你了?”
他明白母亲这话里带着严重的责备,看来八成是她已经知道自己将曹植拿下来的消息了。真是该死的,到底是那个多嘴的家伙将这件事情告诉母亲的?自己不是下令宫里的人了吗?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小心他的脑袋!
曹丕恭敬的态度,只换来了卞夫人的一句“哼”的冷笑,她走到了首席的桌案边,而曹丕见母亲的脸色不善,只能站在底下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他让人多加几个暖炉,不要让母亲冷着了。
“丕儿,为娘的问你,你的弟弟植儿现在何处?”卞夫人单刀直入问道。
果然。曹丕当下说道:“父亲的丧期还没有过,植弟应当披麻戴在家里为父亲守灵,可是他却和一帮人在外面喝酒,还作诗讽刺国政,孩儿让人将植弟请回了府里,并且将那帮人下了大牢。”
“你是说植儿如今在府邸里?”卞夫人当下问道。
曹丕点了点了头说道:“正是。”
“可是我怎么听说,你的弟弟曹植如今在大牢里呢?丕儿,你刚刚继承你父亲的王位,还没几天呢?你就开始残害你的兄弟了吗?你父亲的魂魄还没有走远呢!他看见你这个样子,他会伤心的。”卞夫人当下悲戚地说道。
看到母亲这个样子,曹丕慌了神了,他当下说道:“母亲大人,你别听那些人胡说,孩儿绝对没有要残害植弟的想法,孩儿真的是将他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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