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
林若看向典梓说道:“执孝,你派人看住孙权就是了,这个人是要杀,但是现在杀了他,会让好些人心寒的。就算是要杀他,也不能是我们动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典梓看向林若说道:“那吕将军那边?”
“子明那边,你不用管。”林若说道。“他不会做出什么麻烦的事情来的。”
典梓当下说道:“卑职明白。”
“执孝,公子是怎么处理善后的事情的?那三千人,公子是杀了,还上放了?”林若看向典梓问道。
典梓当下说道:“谌公子将那三千人和他的家人尽数充军,发配到了余杭屯田。并没有杀了这些人。”
听到这话,林若才微微地点了点头说道:“如此说来,他倒也未必是一个嗜杀之人。那些跟随钱夫人造反的将军呢?”这样林若就放下心来了。因为林若很担心刘谌有秦始皇的心机的同时,也有秦始皇的那种杀戮。
身为一个帝王,心机是应该有的,可是决不能杀戮过重,否则就是暴君了。想来,历史上被称为暴君的人,并非是他们没有才华,相反,他们很有才华,可是因为为人太过于苛刻,甚至过于残暴,才引得百姓起来反抗的。
典梓说道:“公子将他们全部诛杀了。”
“那这些人的家眷?公子没有赶尽杀绝吧?”林若追问道。
“没有,只是充为官奴,并没有杀。”典梓说道。
“钱夫人呢?”林若问道,“公子是如何处置他的母亲的?”
“公子虽然没有处理钱夫人,可是却告诉众人,钱夫人因为这次受到惊吓过度,因此卧床不起,未免众人惊扰了病情,让众人不得去打扰钱夫人。同时,因为这次事情夫人身边的宫女和太监保护不周,公子将夫人住的地方的宫人全部都换了新人,而原来的旧人,全部杖杀了。”典梓当下说道。
听到这话,林若不由地发笑了。公子倒是一个孝子,如此一来,日后刘备回来,想要治钱夫人的罪,就没有人证了。
典梓当下提醒道:“庄主,今日蒯良大人出殡,庄主可要去?”
“去,怎么不去?如果不去的话,呵呵,怎么能看到一处好戏呢?”林若当下忍不住笑着说道,“我想看看,公子能不能在没有我的帮忙下,处理好蒯家这件事情。”
“庄主,你不是说过,让公子暂时不要动蒯家吗?”典梓忍不住问道。
“暂时不要动,那是指的是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动,我想以公子的聪明,他应该明白我这话中的意思的。执孝啊,你别小看了公子的能力。”林若拍了拍典梓的肩膀说道。
吃过早膳,换上白色的丧服,林若带着典梓还有嫣然山庄的几个护卫便去给蒯良送葬了。送葬的人很多,几乎荆州所有的官员和世家的家主都到了。一时间将整个蒯家的灵堂挤得满满的。
这让从昨天担心道今天,惶惶不可终日的蒯越有些奇怪,也产生了莫名其妙的恐惧,他看到林若也过来的时候,心里更是恐惧了。因为他知道林若绝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的。以林若的为人,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将蒯家置于死地的。
“严军师!”看到林若过来,蒯文十分感动地走上前躬身说道,“没想到军师那么忙,竟然还有空来给家父送行。”
“新说过了,要给子柔兄送行,自然会来。准备出发了吧?”林若看向这么多人送葬,当下觉得人应该到齐了,因此忍不住问道。
“还有两个时辰才到吉时。”蒯文当下说道。在古代出殡和结婚是一样的,都要看时辰出门的,什么时候该出门,什么时候入土,这些都是有讲究的。而且棺木一旦出了门之后,就一直要往前走,不能后退,这是很有说法的。
这个时候,蒯越走了过来,对林若说道:“军师这个时候,还能来给家兄送行,异度真是感激莫名。”
听到蒯越这话,林若不由抬头看向他,发现才两天没见,蒯越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头发全白了,整个眼睛都深深地陷进眼眶里了。他的气色十分的不好,仿佛得了什么重病似的。
换了是谁,发生这样重大的变故,心里承受的压力那么大,也不会好过的。他不病倒已经算是心里素质强大的了。
林若看到他这个样子,当下忍不住说道:“子柔兄已经去了,还希望异度兄要保重身体才好。蒯夫人的事情,都是新失察,没能派人保护好夫人,为此新深表遗憾。”
蒯越当下苦笑说道:“严军师,此事不必多说了。越明白军师的难处。”
你是失察吗?哼哼,严新啊,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是故意的,你是根本不想让我的女儿活下来,只要我的女儿活着,我们蒯家就还会有出头之日。
“蒯大人,军师,原来你们在这里了啊!哦,还有蒯文公子,你也在这里。”这个时候一个小兵跑过来说道,“公子一直在找你们呢?”
“公子在找我们?”众人愣了一下,忍不住说道。
“公子请几位有事情商量。”这个小兵说道。“请诸位跟小人走!”
当下那个小兵带着林若等人来到了灵堂外的一间小的房间里。刘谌看到林若当下欢喜地说道:“军师,你身体好些了吗?”
“新那日只是累了,并无什么问题,睡了一觉,如今神清气爽多了。”林若当下抱拳毕恭毕敬地说道。军师,公子对自己的称呼果然是从老师改成了军师。看来,公子真的是长大了,这样也好。省得自己再操心操肺的。
“那就好。”刘谌放下心来说道,“若是军师你真的病了,父王回来,一定会骂我的。”
听到刘谌这看似天真的话,众人都笑了笑。可是各自的心情却各有不同。
“军师,还有蒯越大人,蒯文公子,其实谌请你们来这里,是有一件事情……这件事情是关于蒯良大人的死的。”刘谌当下说道。
“恩?”蒯文听到这话,当下忍不住说道,“公子,你是说关于家父的死的?莫非家父不是病死的?是不是?”蒯文显得很激动。
而蒯越却脸色极为苍白地看向刘谌,然后说道:“公子,家兄的死,莫非有什么问题吗?”他说完之后,看向林若。发现林若一脸耐人寻味的微笑看向自己,似乎在说,你不清楚你大哥的死是怎么回事吗?
“昨夜谌做了一个梦,梦见蒯良大人,脖子上缠着一条白绫,向谌哭诉,说他是被人害死的。要谌为他主持公道,谌当下就忍不住问他,是谁害死他的。而这个时候,缠在蒯良大人脖子上的那条白绫突然间勒紧了,蒯良大人挣扎着,想要叫又叫不出来……”刘谌边说,边用眼睛去瞟蒯越,看到蒯越的脸色苍白,一脸的畏惧,甚至额头上已经开始出汗珠了,他的手紧紧地握起来了。
“公子,你看到杀我爹的人是谁了吗?”这个时候,蒯文忍不住问道。
“那个人站在黑暗当中,谌看得不是很清楚。”刘谌当下叹气地说道。
蒯文当下失望地哭泣起来,而蒯越微微地松了一口气,可是没有等他这口气松下来太久,刘谌又说道:“可是我能够查出这个人是谁。”
“是谁?”蒯文和蒯越同时问道。而林若心里却不由骂道,这小子看来真被自己带坏了,竟然总是话说半句留半句的。真是非要折磨死那个蒯越不成吗?看看蒯越这个样子,应该是撑不住的了。
“因为用白绫勒住蒯良大人的脖子,蒯良大人说不了话,只能挣扎。他的手不断地抓扯,将那个勒住他脖子的人的双手的手背都抓烂了。”刘谌当下说道,他说完之后一把走过去,将蒯越的手拿了起来,然后说道:“文公子,看到了吗?被抓的那双手,就像是蒯越大人这双手一样……倒是红色的抓痕!”
一瞬间,蒯越崩溃了,他整个人瘫在了地上。
而蒯文看着蒯越那双手的手背上,还有手腕上尽是一道道红色的抓痕,他顿时明白了,他当下苦笑地说道:“叔父,真的是你吗?是你勒死我的父亲的?是吗?”
“文儿,叔父对不起你父亲,对不起你……”蒯越惭愧地低下了头,不敢面对蒯文,他痛苦地说道。
就在蒯良出殡的当天,蒯越死了,没有人明白为什么蒯越会上吊自杀,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蒯越死了之后,蒯家的家主竟然落到了蒯文的身上。整个蒯家上下一片悲痛,这一年将是蒯家最为难过的一年。
三个蒯家最有影响的人相继的死去,这样也证明蒯家没落了。没有了蒯良、蒯越的蒯家就是像是没有大梁的屋子,一时之间风雨飘摇。许多荆州的世家趁机落井下石的很多,这让整个蒯家的人,都有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
蒯文眼看蒯家这个样子了,他明白一件事情,蒯家如果还想在荆州继续生存,那么就必须要投靠一个有势力的人。而整个荆州,谁最有势力?那就是严新。当蒯文去找严新的时候,严新含笑地拒绝了,他拍着蒯文的肩膀说道:“子鸿,你是一个聪明人,我很欣赏你的聪明,你想为你们蒯家争取一条出路,投靠一个有势力的人,这个出发点没错。”
“那军师,你是答应了?”蒯文欢喜地说道。
“不,我不答应。”林若当下说道,“你们蒯家如今虽然没落了,甚至死了不少人,可是你们蒯家毕竟是荆州的本土的世家,在荆州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就连现在崛起的马家和庞家,也未必能比得上你们的人脉广。”
“军师说笑了。”蒯文听到林若这么说,当下忍不住说道。“只要军师不嫌弃,就算是让外面蒯家成为嫣然山庄的一部分,我们也愿意的。”
“可是我不愿意。你们加入嫣然山庄后,我必须要保护你们。我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如今能够保住蒯家的,只有一个人。”林若很认真地看向蒯文说道,“这个人就是公子,只有公子能够保住你们蒯家。”
听到林若这话,蒯文当下惊愕地说道:“可是公子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他过来年就十七岁了。我听闻,子鸿你的长女和公子的年龄相仿,公子如今尚未娶妻,也未纳妾……”林若说到最后,并没有再说什么了,他的话语当中的用意不言而喻了。
“军师,文知道如何去做了。”蒯文当下说道。“多谢军师指点迷津!军师的恩情,文不会忘记的。”蒯文说着抱拳朝林若躬身告辞。
看着蒯文离开,林若的笑容收住了。自己又在做什么?哎,又一个无辜的女子的幸福,就这样成了政治的筹码。可是也只有这样,才能让蒯家成为刘谌的势力。钱夫人虽然厉害,可是钱夫人的娘家人没有几个能人根本没有办法帮助刘谌。而自己是刘备的军师,自己不能过度的偏帮了刘谌,否则只怕刘备会感觉到失衡的。
在蒯良、蒯越死后没到一个月,刘谌纳了蒯家的家主蒯文的长女蒯清为妾,不过因为刘谌尚未娶妻,这妾和妻也没有什么区别。对于此事,荆州上下议论纷纷。很多想要吞并蒯家的世家,也不敢乱动了。(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令人意想不到的身世(一)
“仲豫,你整日对着这块铁牌做什么?”陈宫不明白,为何自从荀悦得了这块根本就看不懂的铁牌之后,整个人就变得有些痴痴呆呆的,当下忍不住问道。
荀悦回过神来,将铁牌放入怀中,然后说道:“呵呵,这块铁牌老夫曾经见过。”
“恩?”陈宫听到这话,当下忍不住说道,“莫非这块铁牌还有来历不成?”
听到陈宫这话,荀悦想开口说话,可是欲言又止地说道:“这块铁牌曾经是老夫一个故人之物。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被老夫拾得。看来这一切乃是天意。”
“呵呵,如此说来,这块铁牌的主人,应当是仲豫兄的故人之后了。”陈宫当下忍不住调侃道,“可惜啊,这淮南书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这一块小小的铁牌子,也不知道是谁掉的。只怕很难找到人。”
“其实也不算难。”荀悦说道,“这块牌子被抚摸的光亮可人,那么就一定是那人经常带在身上,珍藏之物。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牌子的主人一定会很着急,一定会返回来找寻这个牌子的。”
陈宫说道:“这却有可能。”
“老夫已经让人在原地等候,一旦发现有什么人来寻找这块牌子,就让人将他请到老夫这里来。”荀悦当下说道。
“仲豫兄,看样子,这位故人和你的关系非同一般啊?”陈宫忍不住说道,“不知道是你们荀家的什么人?”
“公台不必问。”荀悦当下说道。因为这个牌子出现在这里,关系实在太大了。
“荀先生,你走后,有两个小孩来找牌子,小人已经请他们到客厅等候先生你了。”小童走上前抱拳对荀悦说道。
听到这话,荀悦当下对陈宫说道:“公台兄,今日为兄不能陪公台兄去西山钓鱼了。来日,为兄一定陪公台兄去钓鱼!”
荀悦说着就要走,却被陈宫一把拦住了,他当下说道:“我也对你这位故人很感兴趣,不知道仲豫兄,是否方便让我见见你这故人之后?”
荀悦说道:“公台,此事不宜让外人知道,公台还是不要见了吧?”
陈宫听了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那弟就打扰兄台处理私事了!明日再与兄相约西山垂钓。”
荀悦当下让左右送陈宫出去,他自己却迫不及待地跑到了客厅。
只见客厅之上坐着两个**岁光景的孩子,而且两个孩子的容貌十分的相似,就连穿着的衣服也是一摸一样,梳着的发髻、发髻上簪子也是相同的,估摸着应当是孪生兄弟,虽然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可是却各有特色,个子瘦弱的孩子的笑容里带着些许的柔美,而身材相对高大挺拔的孩子的笑容里却藏着了冷漠。
这两个孩子自己以前从未见过,应当不是寿春学院的学生,不过他们的身上都穿着士子服,应当是世家子弟。
“两位小友,是在寻找一块铁牌吗?”荀悦当下看向这两个孩子问道。
“小子与兄长二人,在学院中游玩,不慎落下一块手掌大小的铁牌子,牌子上的文字生涩难懂,小子把玩这些年都未曾看懂,不知道先生可曾见过这样的一块牌子?”那个瘦弱的孩子站起身来,朝荀悦抱拳说道。
荀悦听到这话,当下从怀里拿出了这块牌子,然后递给这个孩子问道:“可是此物?”
孩子接过铁牌子之后,马上说道:“正是此物!”他将东西贴放在胸口,然后说道:“兴好找回来了,否则定要挨父亲责骂了。”
“伶儿,你以后可要仔细保管好了,这可是父亲送给母亲的信物,你万不可弄丢了。”另外一个高大挺拔的孩子忍不住说道。
“大哥,你放心,这一次我是不小心弄丢的,也都怪我没有将绳子系紧了。”孩子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根结实的红绳,穿过牌子的小孔,然后将牌子挂在了脖子上。
“多谢先生!小子在此谢过先生了。”两个孩子很有礼貌地朝荀悦躬身道谢。
荀悦当下连忙说道:“老夫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呵呵,不知道两位小友姓甚名谁,是那一家的公子?”
“小子林伶,这是我大哥林聪。”
听到这话,荀悦才恍然大悟地说道:“林伶,林聪?你们是严新的儿子、女儿?”怪不得自己觉得眼前这个瘦弱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