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们乔家的。”乔老当下说道,“在扬州,这‘有家客栈’分布十分的广泛,听说是你们荆州一个世家的家主开的。这个人很神秘……老朽有些怀疑是嫣然山庄的庄主笑夕阳开的。”
就在大家下马的时候,店里的几个迎了出门。
“几位先生是住店还是吃饭?”领头的伙计笑脸盈盈地躬身问道。
“你们店里还有多少空房?”乔老颇有一些财大气粗的感觉看向那个伙计问道。
“敢问几位先生是要多少间客房呢?”伙计当下一笑问道。
“十八间,可有?”乔老当下问道。
这个时候旁边的张弘忍不住说道:“我的五个学生可以两个人挤一间房。他们习惯了。”他倒不是小气出不起那么多钱,只是出门在外,不用摆阔气。
司马徽也忍不住说道:“我的五个弟子也可以两个人挤间客房。不必如此铺张……”
听到两个老友这样说,乔老当下忍不住说道:“我身边的四个弟子,和他的师兄周瑜有一个坏毛病,不喜欢和别人挤一个房间,必须要一个人一个房间。”
伙计一听微微一笑,然后说道:“几位一共要十三间客房,小店刚好就有十三间客房。几位请进吧!”
等这一行人都被店里的伙计迎了进去,将马牵走到后院的马厩,乔老又大声吩咐要好好照料众人的马匹。
当他们十八个人进了客栈之后,当下不由惊讶地发现客栈里竟然有许多人,而且几乎都是一些年轻的学子。
司马徽不由皱眉头看向那个小伙计问道:“怎么那么多人?”
“恩?几位先生难道不是也和他们一样,也要去淮南学院求学的吗?”伙计当下不由惊讶地看向这司马徽他们问道。
“这些人都是要到淮南书院求学的?”
“是啊!你们不知道吗?小的看到你们那么多人,还以为几位先生是要带弟子道淮南书院求学的呢!”伙计当下更吃惊地看向这行人说道。
当下伙计便将事情告诉了众人。
原来,淮南书院分为童子学院和少年学院两个学院。童子学院就是只招七岁到十岁的孩童进学的,校区在八公山下的新村旁边。少年学院在八公山下的距离新村三里的蝴蝶谷内。每年的九月初一便是这两所学院招生的开始的日子。
伙计下去了之后,四个人围坐了一桌,而他们的弟子也另外坐成了两桌。
乔老嘿嘿地笑着说道:“没想到这淮南书院竟然吸引了那么多人,看来我这个女婿果然是厉害。”
“乔老,老夫没记错的话,当初严新开办淮南书院的时候,你不是说他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吗?说这淮南书院,也只能教一些黄口孺子识字罢了。”旁边的张弘忍不住笑着说道。
众人一听,不由乐了。
在大家笑过后,司马徽似乎在考虑什么。
“德操,你不会想留下来吧?”庞德公看向司马徽说道,“若是你想留下来,我就陪你一起留下来!这八公山的风水应该比鹿门山的要好些。”
张弘听了说道:“其实我这次答应和几位来淮南书院是因为我接到了好几次严新的求贤信,他一直想邀我出山,到这淮南书院讲学。这讲学不是当官,又可以做一些事情,我确实有些心动。若是水镜你留下的话,我也和你一起留下好了。”
“嘿嘿……若是你们都留下的话,那么老夫自然也留下。你们都不走,我一个人走,那多孤单。”乔老当下说道。
“老家伙,你先别得意太早,我还要看看这个淮南书院到底值不值得我留下来。”当下司马徽先生忍不住看向乔老说道。若是这个书院只是培养一些一心谋图官场的学子,我是绝不会留下来的。若是那个书院的山长是一个庸才,我也绝不留下来。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去淮南书院看个究竟。
当下吃罢午饭,四个人就动身去淮南书院现场考察。而他们的弟子也处于好奇,说要去参加这个淮南书院的入学考试试试,看看这淮南书院的门槛如何。
陈宫身为淮南书院的山长,这一年多来,心情却是比以前开朗了不少。由于身边围绕的都是一些好学奋进的学子,他那颗苍老而失望的心慢慢地被这些学生的微笑和尊敬融化了。此刻他整个人比起以前显得十分的开朗。
当初林若给了他一共八本书,分别童子阶段的《自然》、《算术》、《手工》,少年阶段的《地理》、《物理》、《化学》、《时事》、《数学》。
他拿到这八本书的时候,粗劣地看了一番,然后完全被里面的内容吸引住了,几乎不可自拔的程度。
就是靠着这八本书,一年的时间,就将淮南书院的名声在扬州地区打响了。
慕名来这里的学子,无不是冲着这八本书来的。他们也完全被这八本书里面的内容吸引了。因为林若欲擒故纵,对学生说,这八本书的内容十分的珍贵,因此不准学生私下抄抄,更不许学生带回家,这使得那些学生更觉得这八本书的神秘。
看着如此庞大的求学队伍,陈宫当下摸着胡子,不由地乐了。看来军师的计谋果然是出神入化了。
突然间一行人吸引了陈宫的注意。因为这一行人当中,就有陈宫认识的人水镜先生。当初水镜先生在颍川学院讲学的时候,就曾经是陈宫的老师。
“水镜先生……”陈宫当下迎了上去躬身说道。
“陈公台!”水镜先生还没有说话,旁边的乔老不由惊讶地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传言你不是自杀殉主了吗?”
因为林若不想让陈宫有心里负担,又想让曹操对陈宫死心,因此编造了陈宫自杀殉主的谣言。
“呵呵,乔老!”陈宫看到乔老后忍不住说道,“你也在啊!你们都来了。这位应该是庞德公庞老先生了!宫在这里等候庞先生多时了。”
“恩?”庞德公吃惊地看向陈宫说道,“你在这里等候我多时?这是何故?”
你知道我要来?
陈宫当下抬手说道:“几位请……先到屋里,我这里可有嫣然山庄的‘清明雨’。”
进了书院后花园,陈宫让人煮茶,一番寒暄后,陈宫便将林若写给他的信给拿了出来,然后递给了庞德公。原来在林若的信里写着,在江上与庞统对阵的事情,庞统输了阵,定然会将庞德公请到淮南书院来的。还请陈宫务必要好好接待庞德公和水军先生一行人。
庞德公看到这信,当下忍不住拍着桌子骂道:“竖子,竟然以老夫为赌注,还将老夫输了,简直是丢我庞家的脸!”
旁边的司马徽见状,不由拿过信来看,看完之后忍不住低头笑了。
而其他两个人也拿过信来看,看完后哈哈大笑起来。
尤其是乔老,那可是心情大爽。
“山民,我的女婿赢了你的侄儿,看来……我赢了一招了。”
众人不由笑了。只有庞德公气得脸色发紫,心里恨恨地想,若是再看到庞统,一定要罚他跪古琴。
司马徽摸着胡子说道:“山民,士元输了,未必是坏事。起码让他知道这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你就不要那么生气了。”
当下庞德公忍不住白了司马徽一眼然后说道:“若是你的侄儿把你输给了严新,只怕你不会那么说了……不肖子,竟然拿长辈当成赌注。”
众人看到庞德公还是那么生气,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庞先生,你不要误会军师……军师是真心实意要请先生到这淮南书院来的。只是先生高义,只怕难以请得动,因此便想借助贵侄之力。他在信中说了,要用先生为这淮南书院的山长。”旁边的陈宫当下忍不住说道。
看到陈宫这赔罪似的说话,当下庞德公马上说道:“此事和严军师没有关系……我只是生我那不肖侄儿的气。”
“哎,我这个侄儿虽然聪明,可是却太过于自大,平日里对他劝谏了过,可是他却不听。我担心他总有一天会吃亏,如今……也好,这样,他应该不再会这样自大了。”庞德公当下叹气地说道。
陈宫见庞德公不生气了,当下笑着说道:“由于只准备了庞先生和司马先生的住所,乔老你和张先生今日只能暂时委屈住在宫的家里了。”
“无事,无事……”乔老因为刚刚气了庞德公一下,心情十分的好,当下抬手说道。
“这怎么能怪先生,弘来这里之前又未给公台兄你消息。倒是弘来得有些突然了。”张弘拱手说道。
由于已经到了九月初,天黑得早,一番安置之后,天色已经黑了。送走了陈宫后,四个人聚在了一起。本来陈宫是想请乔老和张弘到自己府上去做客的,不过,这两个人似乎更愿意和司马徽他们在一起。再者,司马徽和庞德公的府邸靠的很近,就在对门,而且府邸除了两个童子外没有别的佣人了,空余的房间很多,再多住几个人都没问题。
司马徽当下说道:“这个陈公台是一个诚诚君子,学识不错,由他来当这个山长,言心倒也是知人善用了。”
“是啊!”庞德公当下闷了一口酒说道,“只是……哎……见到士元,我非得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
“得了,山民。你就别唉声叹气了,你别忘了士元也是我的弟子,我教出这样丢人的弟子,我这个做师父的都没说什么呢!”水镜先生忍不住笑着说道。
“山民兄啊,你不知道严新是用什么作为和你相对的赌注吗?那可是江夏和长沙两个郡……你老兄的身价不低了。你就不要抱怨了。”张弘拍着庞德公的肩膀安慰道。
“是啊!你就知足吧!若是老夫被人擒了,叫他用长沙和江夏两个郡来换,他未必肯换。我这女婿看你比看我还要高。”乔老当下忍不住说道。对待自己这个女婿,很多时候,乔老是无奈的,因为严新太过于神秘了,总给他一种让他无法捉摸的感觉。
这四个人又聊了年轻时候的一些事情,最后司马徽似乎想起了谁,忍不住说道:“不知道康成如今过得可还好?”
“怎么?德操你还是想起了那个人吗?”庞德公听了之后忍不住看向司马徽说道,“他只怕不想见到我们两个人吧!”
旁边的张弘不由沉默了,好一会说道:“其实当初的事情大家都有错。我们就不要再这样了,我不也放下了对你们的怨恨了吗?康成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只是他的脾气比较倔,一时间放不下脸,若是你们去找他的话,他估计早就和你们言和了。”
“???”乔老一脸疑惑地看向这三个人,不由说道,“你们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未完待续,)
第一章:“失意之人”
这是一艘很平凡的船,船上站着一个身穿青葱色长衫的文人,那文人的容貌虽然俊美,可是却有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感。
五年前,自己也是差不多这样的时候回到荆州的,也是坐船回江陵。
“庄主,就要到江陵了。”船上的船夫叫道。这艘船是嫣然山庄的货船,是负责从江陵的嫣然山庄上将生产出来的美酒和纸张拉到外地去的众多船只之一。它的任务就是往返于江陵和江夏之间。不过由于战事,荆州和江夏的水路早就封了。
这一路行来,若不是林若的身份特殊,只怕也靠不了这江陵的港口。
林若点了点头,此刻的他再回到荆州,没有一丝重回故地的喜悦。自从踏足在荆州土地的那一刻,他的心中都很凄然。
真不该选这样的时候回荆州,这样的一种悲秋的情怀太让人心酸了。林若凝望天地间,一股悲凉之情油然而上,不由地吟道:“无边落叶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长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哎……”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一个人的声音:“兄台,何必如此悲伤呢?秋天可是一个充满喜悦的时节。百姓们种粮可就指望着秋天的收成呢!”
林若抬头看去,只见有一艘客船也正和自己的货船齐头并进,说话的人正是船上站着的一个儒雅的翩翩佳公子。这个人年龄并不大,只有二十五六,个子也不高,身穿了一套淡蓝色的蜀锦长衫。
听他的口音,他不是荆州人,倒像是蜀地的。
林若当下微微地朝他拱了拱手,然后略略地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兄台开解。”
“就快靠岸了,看兄台的样子,是来江陵做生意的?在下李檀,乃是蜀中人,家中多做蜀锦生意,若是有机会,欢迎兄台来我蜀地做买卖。”那人笑着说道。
林若微微地点了点头,并不多言。那个人或者看到林若对他比较冷淡,当下也不以为意,躬手告辞,转身回船舱去了。
眼看船就靠岸了,林若也没时间去想这个人是谁了,转身回到自己的船舱去了。
船靠岸后,林若脚刚刚踏上岸,马上就有一支队伍来迎接。在这支五百多人的队伍前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公子刘琦。
刘琦一看到林若当下抓住了林若的手,哽咽地说道:“妹夫,你终于回来了。”
四年多没见刘琦了,他已经由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长成了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个子长高了不少,只是没有了当初的那份浮夸的轻松,多了一份经历沧桑的沉稳。历史上说刘琦性格懦弱,可是林若此刻在刘琦的身上看不出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不过倒是可以看得出他是一个纵欲过度的人。
因为他的双颊有些淤青色,可以看得出他昨天晚上肯定是**过多。
他长得和刘云有几分相似,看到他,林若内心有些心伤。
“公子,听说陛下病了,我特意从朱崖赶回来的。”林若淡淡地说道,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手抽离了刘琦的手掌。
“妹夫,你一路辛苦了,琦在府里备了酒宴为妹夫你接风。妹夫,请!”刘琦看到林若的脸上只有那丝淡淡的哀伤,而这个哀伤绝对不是因为荆州,也绝不是因为刘表的病,只怕是因为自己的容貌长得和妹妹刘云相似,他才伤心的。
“公子请!”林若抬手说道。
林若是孤身到的江陵,除了船上嫣然山庄的伙计之外,不过这些伙计都是跑生意的,林若并不打算将他们带在身边。
上了马,林若跟着刘琦回到了江陵。
本来繁华的江陵,此刻看不到一个多余的百姓,城里除了士兵,就是那些来这里做生意,停放货物的商人。
上一次周瑜将江陵的百姓迁走了之后,刘琦担心江陵会失陷,因此也没有将百姓迁进城里,反而心安理得地将偌大的江陵城变成了专门驻兵的边城。
进了江陵的府衙后,刘琦吩咐左右先带林若下去稍作休息,然后再请林若到了大堂。
在这江陵的大堂之上,林若见到了许多荆州的老熟人:刘磐、文聘、伊籍、邓羲、霍峻还有徐庶。没有看到庞统,看来庞统确实因为败了水阵,无脸再在江陵呆了,也不知道庞统现在会在家里?
或者已经到了淮南?
林若在思考问题,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而众人看到了那个多年未见的鬼狐军师,风采一如当年,只不过熟悉的灿烂如阳光的微笑早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脸的冷漠和冰冷。可以看得出来,他并不想回荆州这块土地。
大家愣愣地看着林若,一时间竟然冷场了。
刘琦尴尬地抬起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一会他目视旁边的有急智的伊籍,让他想办法大破这尴尬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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