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缚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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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戒缚瑾-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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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适应光线后抬起头看过来;对祝臣舟笑了笑说;“海城警方非常有胆量;祝总知道这位赵队怎样对我说话的吗。”

    蒋升平似乎觉得非常有趣;他扬起下巴指了指茶几上一副闪着银光的****;“赵队要为我戴上;到局里聊聊。”

    祝臣舟同样嗤笑一声;“赵队;恐怕陈靖深来了;都不敢贸然如此;你还真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且不说蒋总归不上海城警方管辖;就算是;也要三思后行。”

    赵队脸色并不好看;他语气非常凌厉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蒋总父亲昔年多么风光得意;可不照样要向法律低头。”

    “错。”蒋升平眯着眼睛吸了口;“我父亲只是为了给我母亲一个安稳生活;否则以他的能力;谁也奈何不了他。赵队以为你们所谓约束百姓的法律;能够在我父亲身上有什么作用吗。如果我父亲没有主动缴械;赵队觉得哪一省的警方有能力;请我父亲进去。”

    赵队脸色一僵;没有说话。

    蒋升平冷冷一笑;“在我面前;最好话别说得太满;我距离我父亲的确还有很大差距;但想玩儿你们;还是易如反掌。”

    赵队抬起头说;“怎么蒋总藐视我们吗。”

    蒋升平往灰缸内掸了掸灰烬;“谈不上藐视;只是觉得从很多社会现象来看;你们这个群体还不值得我这样的人尊敬。贡献小脾气大;狗腿态十足;小部分配得上这一身制服;可大部分就是踩着前人的功勋狐假虎威张牙舞爪。”

    赵队的脸色非常难看;他默默吸了口气;却无法反驳。

    蒋升平又将目光移向茶几上的****;其实这种东西的确能够震慑别人;因为它意味着失去自由和阳光;陷入一个赎罪的深渊内不由自己。可在蒋升平面前;它就像玩具那样不堪一击非常滑稽。

    我一直认为这世上祝臣舟的气场最恐怖;然而我今天发现;蒋升平比祝臣舟毫不逊色;我不禁好奇曾经的蒋华东是怎样不可一世;他为薛宛放弃江山的举动;似乎更加难能可贵。

    蒋升平非常大声的笑出来;他回过头问站在他旁边的保镖;指着那****说;“有趣吗。”

    保镖也笑;“有趣。”

    蒋升平说;“你知道该怎么做。”

    保镖毫不迟疑将那副****拿在手中;他撅了厥后说;“我无能。”

    蒋升平没有怪罪他;而是看向祝臣舟;“怎么祝总在海城这点面子也没有吗。除了巨文;我还没有把哪个公司放在眼里过;祝总不要让我这个同伴失望。”

    祝臣舟说;“自然。”

    他朝保镖伸出手;保镖立刻将****递到他掌心;祝臣舟冷笑着两只手一掰;非常轻松将****撅为两半;我惊讶得看着他;祝臣舟力气原来这么大。我还不自量力去撕扯踢打他;在他眼里不过是痒而已。

    祝臣舟将碎了的****扔在地上;敲滚在赵队脚下;赵队摸住腰间手**;他本来已经迈开步子;可最终又权衡利弊后停下。

    祝臣舟说;“场面上的事;以后还是请陈局过来交涉;你们这样的胆识和谋略;只能压制一下老百姓罢了。”

    他说完后故作惊奇问;“陈局怎么不见人影。许久没见到他了。”

    赵队和身后刑警对视一眼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蒋升平用手盖住眼睛慵懒得打了一个哈欠;门口进入一个保镖;他走到沙发旁边说;“蒋总;夫人打电话来询问您明天回上海吗。”

    蒋升平始终皮笑肉不笑的脸孔难得露出一抹柔情;“当然回;我不会忘记陪她产检的事。”

    保镖拿着手机出去回话;蒋升平从沙发上起身;他一边拿起外套穿好一边对祝臣舟说;“祝总;海城这边的事;麻烦你操劳。我这个外来人;似乎被欺生了。”

    他说到后面那句再次控制不住的笑出来;祝臣舟说;“这一点我会摆平。”

    蒋升平说完告辞后;越过祝臣舟的脸朝我点了一下头;然后朝门外走去。

    祝臣舟不急不缓坐在沙发上;有保镖递上来一瓶刚开启的红酒和两个杯子;为他斟了三分之一;祝臣舟转动着杯子;眼睛飘忽不定看着虚无的空气。

    赵队说;“祝总;这条娱乐街;蒋升平就是幕后老板;您是海城这边的商业龙头;整个城市的财富象征;我们自然会得过且过;但蒋升平那边;和海城并无任何牵连;他在这边用这样方式捞钱;我们坐视不理;那么威严何在”

    祝臣舟不动声色的看了我一眼;他对我说;“到车里等我。”

    我点点头;赵队只是目光在我脸上一扫;没有任何驻足;他应该刚调遣到市局上任不久;否则不会认不出我。

    我走到门口时听到身后传出哗啦一声;祝臣舟的语气非常冰冷说;“赵队;你是真没听说过他还是装傻充愣;上面人都不动蒋升平;你有多大胆子不要命。”

    后面的话我没有听到;保镖已经将门完全合住;他们护送我走下一楼;坐进守候在风雪内的车中。

    大约等了四十分钟;赵队带着一拨人马率先从大门内出来;他们进入警车离开后;祝臣舟被一群保镖簇拥着也走了出来。

    到近前后;保镖将伞收住;打开车门护着祝臣舟额头;待他完全坐好后;便有条不紊绕到车后进入其他车中。

    祝臣舟在我旁边用方帕擦拭着肩头沾上的雪霜;我问他;“解决了吗。”

    他嗯了一声;没有深入再谈;大约是不太方便详说;我也没有多问。

    车灯亮起后;司机拐了个弯驶入街道;雪天路滑;刹车系统不稳;所以开得异常缓慢。

    祝臣舟微微仰面看着窗外倒退的夜景;他默了片刻忽然摇下车窗将半截手臂探出;雪夹杂在寒风中;从窗口灌入;像凌厉的刀锋划过皮肤;干裂般疼痛。

    他眼神飘渺凝视自己掌心慢慢消融的雪花;“海城这两年冬季真冷;很多场大雪;一点也不像南方城市。”

    我头抵住窗框;手指在玻璃上来回涂抹;画出一个非常对称均匀的心形;我满意看着它;它空白的中间敲映照出坐在我右侧祝臣舟的脸。

    车内温度很高;雪霜凝结快;融化得也快;眨眼间上方淌下水珠;将那颗心形彻底吞没。

    我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一股不可名状的寒意从我脚底升起;犹如一条线将我整个身体贯穿;我脸色惨白;咬着牙用手在玻璃上飞快擦拭抹掉;直到看不到一丝痕迹才停止。

    祝臣舟并没有注意到我在做什么;他半截手臂在寒风内冻得通红;可他仍旧没有收回来;而是任由风雪将他皮肤一点点变僵。

    他感叹说;“我和蒋升平虽然投资泗水巷;但经营都放权给了下属;平时不会过问;我对他知之甚少;可他父亲却是我目前为止唯一敬佩的男人。我在很小时候就常听别人提起他;他在南三角如何叱咤风云不可一世。从没有一个男人能将如一盘散沙的帮统治得如此严谨平和;让这些桀骜不驯无畏生死的亡命徒心甘情愿惟命是从;并不是谁都能做到。可惜蒋华东已经去世五年;南三角早已不再那样风云莫测;他的金盆洗手终结了一个时代的辉煌。”

    我对于四十五年前那段风尘往事所有的美好幻想都因祝臣舟最后一句话而戛然而止。

    人死如灯灭。这世上所有灯都可以修缮;唯独生的这盏灯;灭掉就再无法复燃。

    蒋华东与薛宛;不知打动了多少生活在俗世红尘内的人;但终究随着他们成为一抔黄土而无可奈何花落去。

    我捂住心口;不知道哪个地方隐约有些发疼。

    我看着祝臣舟的侧脸说;“你想过自己假以时日也会像蒋华东那样深爱一个女人吗。”

    祝臣舟被我问的脸色一怔;显然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抿着嘴唇迟迟没有开口;我看着车前方的霓虹说;“我出生江浙;很小时候逃难水灾跟着父母到了北方生活;后来他们相继去世;所以很多见过我的人都说;我身上有南北方女人的双重影子;连我自己也不清楚;倘若需要我落叶归根;我该归在哪片土地。我的家乡有两个;温润养人的水城;和土地干裂的大西北。像我这样颠沛流离身世坎坷的女人;会非常羡慕薛宛的幸运;但我知道这世上不幸的人太多;并不是所有女子都有薛宛的命;更多只能郁郁寡欢。也不会所有男人都是蒋华东;甘愿为心爱女子放弃那高不可攀的地位和呼风唤雨的权势;选择到高墙之中洗清身上罪孽;从头再来清清白白和她厮守到老。如果有男人肯为我这样;我便愿意代他去死。”色戒新色戒

129 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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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站在二楼卧房的露台;用毛巾擦拭着自己刚洗过的头发;走廊上传来孟奇光说话的声音;但只有他自己;并不能听到另一方是谁。本文爪已更新。我回头盯着那扇窗子看了一会儿;然后将露台门推开;站在走廊上。

    孟奇光那种一部手机;在祝臣舟书房门口来回走动;他另外一只手扶着摞文件;正非常艰难的翻阅查找;我可以听到祝臣舟在电话那一端指挥他做什么;我将浴袍遮盖好自己身体;主动走过去接过孟奇光手上的资料;我对他小声说;“要什么我来帮你翻;我不会看。”

    孟奇光眼神飞快从头到脚掠过我;他很绅士没有停留过久;而是在看清我穿着后非常迅速移开视线;他朝我点了一下头;从我手中抽出一张蓝色封皮的复印材料;他在上面浏览找到一个数字后对那边报出;祝臣舟听到默了片刻后问道;“刚才什么声音。”

    孟奇光说;“是沈秀;她刚从卧房内出来帮我整理这些东西。”

    我屏息静气等待祝臣舟的下文;可他却彻底陷入沉默。

    孟奇光将所有文件都找全后;非常诚恳对我道谢;还不忘叮嘱我过堂风湿冷;当心感冒;和他半个小时前对我的冷言冷语有些不同。

    我目送他走到楼梯口;他忽然停住对我解释说;“先生还在外面车内;他走的匆忙忘记了拿明天开会需要的文件;派我上来取。他今晚住在闵秀的兰苑;明早也不回来。至于陈局那边;沈秀拒放心;先生已经在着手后续;就这三两天一定可以平安回来和您团聚。不过也烦请沈秀规劝陈局;没必要对这次怀恨在心;祝总已经高抬贵手;否则吕慈秀的枉死;陈局同样也要以命偿命。”

    孟奇光说完这番话后;朝我点头示意道别;我目送他走下楼梯;几秒钟后一楼传来关门的声音;然后一切归于寂静。

    我背部贴靠墙壁;将自己置身在风口处。别墅内非常多高档的木制家具;木质对于温度和空气的要求极高;为了防止遭到冬季寒潮腐蚀;两层的阁楼窗总是不分昼夜打开通风;所以即使开着暖气过道上也非常寒冷;我不知不觉就已冻得皮肤通红;一名保姆从二楼佣人房间出来拿着水盆要去打水;她看到隐匿在暗中的我吓了一跳;手一松盆跌落在地;正好扣在我脚下。

    我低头看了一眼;蹲下为她捡起来;她接过去小心翼翼问我;“沈秀心情不好吗。”

    我说;“有一点。”

    保姆拿着那只盆站在我面前;“您可以说出来;憋在心里会很不舒服;我可是是很好的倾听者。”

    她笑得非常开朗天真无邪;我不由得心里柔软了几分;我透过那扇没有关住的书房门;里面拧开一盏灯光略暗的壁灯;墙上挂着祝臣舟去年给一期风云男人装拍摄的杂志封面;背景是在巨文办公室;他站在落地窗前笑容绅士;端着一杯咖啡享受阳光。

    这是很儒雅的祝臣舟;但他极少这副面孔示人;他更多时候非常冷漠;脸上找不到什么表情。

    不过他极其难得答应这些记者接受采访;他虽然出行喜欢把排场做得非常高调;但却不愿让人靠近;他在吸引瞩目的同时又不忘保持神秘感;相比较法律周刊陈靖深的照片时不时会被挂在头版;祝臣舟的确要在这方面途径空白了许多。

    不过正因为难能可贵;再加上他皮囊又格外受女人欢迎;所以当年这一款卖得非常火爆;加印了四次市场方面仍旧供不应求;有南省的主流媒体看到祝臣舟背后隐藏的巨大经济价值;不惜拍出高价;凡是能够说服他出镜;赠予千万片酬。但祝臣舟仍旧不为所动;任凭各大报社记者将巨文前台预约电话打爆;也不再进行任何曝光。他不缺钱;也不缺名;只是随心所欲;凭心情来决定他要给予外界什么形象;我到现在都非常好奇;到底是谁在去年请动了他应允这刊杂志。

    佣人见我非常专注凝视这张照片;她笑着说;“先生不喜欢拍照;他私人照片寥寥无几;他在事业上非常高调;可对于自己私下生活;他保护得很隐秘;他是一个能够划分公私很有智慧的男人。这也是我们觉得能够在先生身边做事很骄傲自豪的地方。”

    我用手抖了抖还有些微潮的湿发;“你见过吕慈吗。”

    佣人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慌张;她非常敏感警惕得回头看了看;确定没有人经过才说;“沈秀不要主动提及吕慈;尤其在先生面前。我们佣人和保姆;平时对这两个字绝对是禁忌;甚至于其他词语内有这两个字任何一个;我们都会尽量避免;找类似的词语代替。”

    我有些惊讶说;“他这样在意吗。”

    “倒也不是。”佣人将水盆立在墙根;她走到窗子前面将玻璃合住;挡住了不停灌入的寒风。

    “先生不是过分痴情的人;他不会把感情看重于事业;我们都认为他天生就有资本征服这个经济社会;这样的男人不会沉湎在感情里无法自拔;只是吕秀当初死得很悲惨;而那时先生也远不如现在这样高高在上;他是被陈局压制的;他放弃了莽撞的以卵击石;才有今天的巨文;所以很大程度上;一个能够抑制冲动的男人;他应该是理智的;他之所以念念不忘;来自于过不去心里那道坎儿。如果十年前他就拥有一切;他完全可以养活吕秀;不需要她那么辛苦出去应酬客户;也不会发生这样意外。先生更多不能释怀的;是自己当初懦弱。”

    我打量着这名佣人;她应该二十五六岁;脸上皱纹很细小;不像超过三十岁的女性;她个子一般;典型的南方女子;娇小玲珑白皙温婉;我才发现她长相竟然也不错;尤其举止不俗;祝臣舟对于别墅内的佣人要求很高。

    我对她说;“你学历不低吧。”

    她笑着点点头;“大学本科。”

    我说;“那你为什么要做保姆。”

    她很不解反问我;“那我应该做什么”

    我刚想脱口而出公司白领;但我最终把这四个字融化在舌尖上。

    我朝她笑了一声;她也回报给我心照不宣的一笑。

    这个社会从来不是你志向远大便敲机遇给你充足的用武之地;再好的千里马也需要伯乐挖掘赏识;动物的世界中竞争尚且如此激烈;何况这茫茫人海;有才有貌的不计其数;可真正付出与收获成为正比的又有几个。

    她还算幸运的;为祝臣舟做事待遇很高;在海城也可以扬眉吐气;很多情况下你的职位并不重要;关键在于这个岗位带给你的利益和发展;侍奉一个优质上司;要比在一盘散沙内做将领更加充满前途。

    我对她说;“你去忙吧;很晚了。”

    她笑着说;“忽然有点困;今天不是我值班;我去睡了;沈秀也早点休息。”

    她和我道了晚安;便拿着那只盆又回到房间。

    我缓慢走向过道尽头;这边有一个倾斜的坡度;一侧花盆内种着君子兰;窗台上还有一棵仙人掌。

    祝臣舟侍弄花草豢养**物;都不是寻常人会选择的物种;他品味非常奇特;而且很擅长驾驭别人;他喜欢把自己的情绪和认知强加给对方承受;但又不愿向对方妥协分毫。

    我再次将窗子推开;一阵寒风扑面而来;底下喷泉自从入冬就不再开启;一池寒潭了无生气;睡眠漂浮着许多枯叶;从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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