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搞毛啊你?”
这个问题吕凡本人也回答不出来了,只得同样没好气的道:“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你真是失忆了?”云平轩暴躁的道,“你这是什么失忆?针对我的失忆啊?专门忘了我?”
吕凡眨巴下眼睛,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那就别说了,我肯定不信!”云平轩截断了话头道,“总之你就是和我过不去,那行,我们就别过得去了!”
“真不是,我真是给忘了!”吕凡不死心的道,“你相信我!”
“我信你个鬼!”云平轩怒道。
好吧,不是人人都是杨西,吕凡心里说,嘴上道:“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我公司什么都在这儿,总不能说走就走吧?”
“你不走是吧?那行,咱们就死磕!”云平轩斜着眼睛看过来,凶光毕露,“反正我的事圈里人都知道,我明白,那些人都一直等着看我笑话!笑着呢,开心吧!”
吕凡看这话题越讲越不对头了,赶紧道:“你别瞎想了,谁整天看你笑话啊?”谁整天盯着你啊,你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这句潜台词他就咽了回去。
“就上次和你吃饭的那个,我姐,你知道她现在怎么看我的不?‘小云啊,你和你前任还有联系吗?其实那孩子不错,你再联系看看?’操!”云平轩捏着嗓子学完就骂了一句,“她不就看你有点儿钱了吗?前面还说分了就分了,叫我别管呢!”
云平轩大概是真气着了,掏烟点烟的手都在一直抖,抽了第一口吞云吐雾后才恢复过来,懒洋洋的道:“一辈子还长呢,我们慢慢嗑。”
吕凡已经不想说什么,光速逃出了ktv,站到外面长长的吸了口气,仿佛这样就抒出胸中臆气般。这整件事最气的是他不知道该怪谁,当然他可以怪自己,但是谁怪自己会好受?
回到家后,吕凡一见到杨西就道:“总之我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杨西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很慌张:“怎么了?”
“云平轩说和我杠上了,这辈子。”吕凡叹道,“我怎么这么倒霉。”
杨西怔了几秒,接着一巴掌打上吕凡的前额:“行了,嗑就嗑吧,你想他不如想想我。唉,想不想去美国散心?”
吕凡道:“干嘛?”
“我想来想去公司还是挂到你名下吧。”杨西道,“在美国拍摄太贵了,而且也不贴近中国市场,我要在中国拍,你不如去美国盯着?”
“我哪有空!?”吕凡道,“吕杨集团不要赚钱吗?不赚哪有钱让你这么折腾?再说了,我连英语都不懂,去了有毛用?”
“那至少注册公司时你要去。”杨西道,“我来说服你的乌龟老板,最好他也能跟去,分他股吧。”
“行,我无所谓,公司全给他都成。”吕凡伸了个懒腰,这两天为了“过去的事”可没少花精力,简直比工作还累,“反正我们要的只是技术,又不是要这工作室赚钱。”
事情说起来容易,真正做起来才发现有多麻烦,吕凡过去倒很容易,再也不复当年杨西到处托人的窘迫,可是真当他站在不同的土地上,看着新员工的展示和复杂新奇的技术时,他有种截胡的感觉。
“你说的是不是阿凡达?”他用极破的英语问道,“阿凡达?”
“你怎么知道的?”那个白皮小伙兴奋的道,“我听说了,卡梅隆要拍一部新电影,用了划时代的革新技术。”
小伙子你不去干推销真可惜了,吕凡心里补了句,心情复杂了起来。
《阿凡达》啊,一举轰开了中国的3d市场,从此越来越多的中国人走进了电影院,什么情怀什么故事,首先要得把人引进来了再说是不是?永远只靠文艺片永远没有票房永远没有收入也就永远没有创意,恶性循环的下场就是看别人的片,看别人赚钱。
“你咋了?”杨西看着吕凡一脸纠结,问道,“这技术你听过?”
“相当听过啊。”吕凡干笑了几声,“不过这技术咱现在用不起吧?”
白皮小伙羞涩的道:“只是听说,不过投资至少也要过亿吧。”
吕凡放心了,这个价反正他肯定用不起,还是省点吧。
“先从3d摄影机开始吧,咱不要后期转制。”吕凡信心十足的道,“还有动作捕捉也能用到嘛。”
“你知道得挺专业。”杨西笑道。
“那是,具体的不知道,讲几个名词还是懂的。”吕凡“谦虚”道。
杨西边笑边在吕凡嘴唇边印下了一个吻,他吓了一跳,紧张的四下张望,引来杨西的嘲笑:“行了,这里没人管你。”
“我是怕你被别人拍到!”吕凡道。
“谁认识我啊。”杨西不以为意的道,“走了。”
这件事很快被吕凡抛在脑后,为期一星期的“考察”很快结束,其中有多少天是在游山玩水,又有多少天是在房间里胡天黑地他都没办法统计,如果这家工作室真是他来管,总觉得用不了多久就要倒闭了,毕竟只是件刚刚起步、小得可怜的私人工作室。
乌龟老板还是来了,没带小蜜,带着一位福气脸的女士,想来就是太太了。一下飞机他就向吕凡抱怨了一通“退休又要延迟”了,又向杨西唠叨“为什么一定要在美国”,最后被太太一声呵止才停下,愁眉苦脸的样子如果不知情的看了还以为是要去做苦刑。
接下来的时光似乎变得平静了许多,再也没有那些纷争,没有来自过去的阴影,解不开谜团,吕凡总觉得事情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06年初秋时剧本正式定了下来,他、编剧组和杨西聚餐喝了个酩酊大醉。
这本该是件喜事,但是吕凡当晚就梦见了云平轩:英俊的面容狰狞和如同魔鬼,举着菜刀不断问他“你为什么要分手”,他却一语不发,直到后脑一痛,世界转为黑暗……
“啊——!”
吕凡喘着粗气坐在床头,旁边的杨西拧亮了台灯,坐起来摸着他的肩膀。
“我梦见云平轩了。”吕凡忍着剧烈的头疼说,“他要杀我。”
“你想得太多了吧?”杨西笑起来。
“不是,你不懂,就是那种……以前那种看见一些事情,感觉像经历过的。”吕凡断断续续的讲到这里讲不下去了,冲进厕所抱着马桶吐得唏里哗啦的。
杨西慢悠悠进来,道:“唉呀,别是有了吧?孩子他妈,你要不要去医院查一下啊?”
“滚蛋。”吕凡喘着粗气道,“我得去……去开个同学会。”
“啊?”
“我想查查……一些事。”吕凡又吐了一阵,眼泪鼻涕流了一脸,咬着牙道,“我感觉快想起什么了。”
杨西皱着眉头:“为什么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也许是因为生活安稳了。”吕凡看向杨西,那年长了许多的面容在灯光下即安宁又温柔,“我觉得,该是和过去做个了断的时候了,我不想一辈子抱着这些疑问和你一起,你该值得更好的。”
杨西蹲下来,微笑着道:“没关系,我不介意‘金主’的过去。”
“嗯,我也不介意养个撒谎精。”
俩人在厕所里相视而笑,接着,温馨的气氛再度被呕吐打断了。
第87章 “大战”前夕()
毕业四年,开个同学会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吕凡给秘书招呼一声也就完了,没想到杨西直接否定了这个想法:“你让秘书去叫的话,那些和你最熟的人肯定不来。”
“为什么?”
“你想啊,当时你在班上默默无闻的,和你好的能是混得好的吗?现在你发达了,这些人更不会来了,多不舒服啊,反而是一些当年混得开的,或者本来脸皮就厚的会来,这对你又有什么用?”
吕凡一听这话,没好气的道:“滚粗,我的朋友哪有这么玻璃心!再说了,我默默无闻不代表我的朋友就一个个都混不出来啊!”
事实证明杨西的顾虑还是正确的,秘书最终回话要来的人里面就没几个吕凡熟的,他盯着名单干瞪眼了会儿,问:“我给你的重点名单上就一个来的啊?”
“其他人都联系不上了。”秘书答道,“要不我再问问?”
“不用了,我来想办法吧。”吕凡泄气的道,等秘书出去了就盯上杨西,“你闲吗?”
“不闲。”杨西闻弦歌知雅意,立马道,“马上就要进组了,你的事别来烦我。”
吕凡一听就乐了:“胆子大了嘿,到底谁是金主啊?”
“你啊。”杨西斜眼过来,“所以你得负责赚钱。”
吕凡接了句:“你负责什么?貌美如花啊?”
“唉,你这说法不错,我用了。”杨西得意的掏出小本子刷刷动着笔,他现在最喜欢把吕凡一些有趣的话记下来,某种程度上这算是偷窃未来段子手的成果,“你慢慢查,最后给我一个结果就行了。”
吕凡也是这么想的,经过这几年他已经学会了耐心,谜团在那儿,很好不要去想,他就这种人,越想越焦虑,越焦虑越过不下去,放松下来才能恢复正常,不然最后他连正常生活都没办法维持。
这一次倒是秘书小姐立功了,临下班她进来骄傲的汇报道:“给您联系上了主要名单中的三位,还有一位说是过几天给消息。”
吕凡有些意外的道:“怎么又联系上了?”
“您的面子还要给的。”秘书小姐笑眯眯的道,“有好几位您的同学听说了这事,联络了一下,差不多就找齐了。”
这种面子还真是……很微妙,吕凡苦笑起来。
同学会定在周末,杨西正好那天进组,前一天晚上俩人真正意义上的“干了个爽”,晚饭都懒得吃一直滚床单到天亮才睡着,扔了一地的保险套和润滑剂,衣服洒得满屋子都是。这一觉睡得香极了,直到接近中午吕凡才被电话吵醒。杨西不知何时走的,这小子现在自控力越来越强,有时候他会错觉三年后回来的是另一个人,根本不是原本那个油嘴滑舌、撒谎成性的杨西。
吕凡艰难的爬起来,摸索着接起了电话,一个陌生的声音冲入了耳中:“吕总,都来了,就等你呢!”
“谁啊?”吕凡看了看床头柜上的记事本,翻过杨西“记得吃饭”的笔迹,只看见了今天“同学会”的提醒事项,“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半啦!”那头的声音带上了笑意,“吕总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十一点半的同学会!”
吕凡愣了下,随即一骨碌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进厕所,一边手忙脚乱的拿起杨西挤好的牙膏往嘴里送一边含糊的道:“记得记得,堵、堵车,马上就到啊!”
“行,都等你呢,路上小心啊,不急!”
对方知趣的挂掉了电话,吕凡快速洗漱着,杨西把所有东西都摆放着整整齐齐,他只需要按照顺序使用就行了。这当然是他的习惯,只不过生活了这么久杨西学会了,还特意备置了一个整理筐,如果有他用过了需要处理一时间不能归位的东西就扔进去,等杨西回来会处理的。
杨西不在的这三年都是吕凡自己做,后来太忙了只得雇个钟点工,可惜能符合他“变态要求”的钟点工实在太少了,薪水他倒是能开,但是许多人都记不住位置或者顺序,虽然要求达不到也不是活不下去,但谁想花了钱再不舒服啊?最近这一个年纪不大,还是个男的,却是他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强迫症小伙伴,一只“黑猩猩”,有和他一样的“毛病”,俩人一拍即合,即使杨西回来了他也没舍得解雇,照付工资放大假,现在杨西走了,看来这位又得重新“上岗”了。
吕凡一边打电话召唤“黑猩猩”一边快速冲下楼,坐上车后才稍微平复下,脑中大略想了想等会儿该摆出什么态度——如他所想,该是一堆假模假样的笑脸,要不就是离得远远的客套,真正能心态平和对待他的没几个——他能理解,换作上辈子的他也不想和一个“暴发户”在同学会上虚伪,当然也有可能这位“暴发户”仍旧是过去好时光中的那个同学,但只是短短的一个同学会根本没必要花力气去探寻,表面看看得了,一转身谁知道谁啊。
吕凡料对了,除了一些别有用心或者本身也混得不错的同学比较热情外,其他人都是不冷不热的,打个招呼就完了,他只能瞄着相对熟悉的面孔狡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套话。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些“冷遇”背后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阴暗”,而是有着令人震惊的理由。
“你那个朋友呢?”一只白熊挥着啤酒问道,吕凡都记不得这位本来是谁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谁?”吕凡问道,“女朋友?”
几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白熊笑起来:“唉呀你在老同学面前装什么,全班都知道,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吗?”
吕凡差点把啤酒灌进肺里去,极力掩饰着震惊的表情道:“男朋友?”
“是啊。”另一只喜鹊开口道,“你男朋友还挺帅的,不是说红二代的吗?那时候你们可拉风了,跑车啊,直接开进校园里。”
我擦,我以前居然这么不要脸!?
吕凡愣愣的在心里骂了一句,表情僵硬的道:“他不是我男朋友。”
一群同学憋了半天,憋出来一个字:“哦。”
哦你妹啊哦!难道我就是因为这个所以重生前再也不见同学了?
吕凡有些坐立不安,很想扯着一个熟人仔细问问,奈何他坐在主桌,一群人七嘴八舌说了半天也没有重点,他又不好立刻闪人,只好绷着笑脸做陪客。好不容易吃饭告一段落了,他逮着上厕所的机会溜号,正好堵了过去的一个老同学。
这位老同学的名字很特别,丁一,吕凡这辈子记不住的人多了这位肯定记得住,而且恰巧这位和他很熟。他在厕所门口就寒暄开了,笑意盈盈的道:“丁一,好久不见啊!”
丁一似乎有些意外,*的道:“好久不见,吕……”
“你们以前都叫我吕锅来着。”吕凡尽力自然一些,学着杨西的自来熟模样,“现在要和你们见一面太难了,大家都忙。”
丁一呵呵一笑,答道:“是啊。”
接下去俩人都一时无语,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得不得了。
吕凡还好些,跟着杨西再尴尬的经历都有过了,这点算小意思。倒是丁一有些受不了了,先开了口:“吕……锅,你现在挺好的啊?”不等吕凡接话他又抢先道,“其实我们那时候都觉得你能混出来,在学校时你就挺出……名的。”
这短短一句话泄露了几个疑点,吕凡哪会轻易放过:“因为我那个朋友?”
丁一望了吕凡几眼,大概是没看出生气也就放松了下来,一边摸烟一边道:“不是你男朋友吗?”
“……是的吧。”吕凡把那句“不是”咽了回去,“不过早分手了。”
“我知道。”丁一丝毫没有诧异,“看不出来,我们那时候都觉得你能找着他不容易,没想到你突然要去白手起家,不容易不容易,真是太厉害了,这才几年啊你都已经身家过亿了,放在我们身上是想都不敢想的啊!”
吕凡装作漫不经心的道:“你们那时候觉得我能傍上他啊?不可能,人家是红二代,和我的系统不一样,再说了金主有几个真对你好的,时候一到各走各路。”
丁一嘿嘿笑了几声:“还不是你自己说以后有机会了,这个满大方的。其实你别看当时一群人看不起你,私下有不少羡慕的,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