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木也不和他客气,一边细嚼慢咽优雅的吃着早点,一边还不忘味他怀中的小人儿。
用过早膳小木请大家去一品轩坐坐,只道大家今个儿是来早了,这书斋开业的吉时定在巳时三刻,而这书院招新却是在未时才开始。
夏锦突然有种想拍死自个儿的冲动,这城里自个儿都跑了多少趟了,竟然都忘了问这招生的时间了,害得大家一大早便跑了过来。
“那怎么这么多人进城?”夏天很是不解,既然是在下午,难道大家都不知道。
“书院只招两百人,大家都早早得过来等着,怕是到时排不上队。”小木抱着宝儿与夏天并肩走在前面。
夏天想想也对,这大兴镇适龄的学童可远远不只两百人,这难得的机会谁家不想要呢。
一行人便在一品轩的厢房中歇着,夏锦实在好奇,“木大哥,今儿个书斋开业你不用去忙吗?”
这茶水都上了两次夏锦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按理说今儿个他应该忙得人仰马翻才是,哪有时间与他们呆在这小小的厢房之中,品茶闲话家常。
小木挑挑眉,理所当然的道,“书斋的事自有长生担着,我过支也没什么事可做!”
夏锦一愣,看来他是把所有的事都交给了手下之人,从来都是做甩手掌柜的了。
木梓看着夏锦的神色便知道她是有所误会了,“锦儿小姐误会,这少爷必竟是公门中人,这大兴镇可没多少人知道少爷是这一品楼的东家。”换句话说也就是没人知道这书斋是他的,他自然也不用过去帮忙了。
夏锦有点好奇的看着小木,她记得这家伙可从来没对他们隐瞒过他是一品轩东家的事,那为何木梓却说没多少人知道这件事,难道……他只是没对他们隐瞒过这件事,那他又是哪来的自信他们不会说出去呢。
巳时初,张长生便遣人来报,说是都准备妥当了,问两位东家可要过去观礼,他给留好了位子。
小木问过夏锦与夏天的意见,都道左右无事便过去瞧瞧也无妨,其实夏锦是想看看这铺子开业都要做些什么?她可是完全不懂得,这镇上的铺子也是快要开业的了总得看看别人家是怎么置办的。
张长生听闻这两位东家都要过来,连忙把手头上的事安排妥了,亲自迎了上来领着小木等人来到事先安排好的位置。
小木示意他下去忙他的事便好,不用在意他们,张长生又向夏天、夏锦行了个礼才退了下去。
时辰一到鞭炮齐鸣,围观的人潮把整条马路围了个水泄不通。书斋的伙计和衙门的衙役连手清楚出一片空地,那四维书院的院士便在其中大卖文章,当中更有不少商家看在一品楼东家的面上请来的锣鼓、舞狮以及一些杂技表演,看得围观的人瞠目结舌、大呼过瘾。
这重头戏还在后面,这后番热闹下来,张长生便请了这四维书院的院士为书斋揭幕,当牌匾上的红绸被掀下来时,便代表着书斋正式开业。
那院士与张长生让开身,人潮便向书斋涌去,前两日这镇上便都传了个遍,这‘乾书楼’开业当天,这书斋里的书本一律五折销售,这买两本还能获赠一本,那可是以平时的价钱能买上三本书啊。
这不论是需要书本的学子,还是大户人家需要充斥书房,都纷纷不放过这难得的机会,一时间你推我挤纷纷堵在门口。
张长生看着这情况也不着急,只是安排了两个伙计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特制的竹签,只听他大声开口道,
“各位父老乡亲,感谢各位过来捧场,相信大家也都知道书斋今儿个开业优惠大酬宾的事,这优惠是有的但是必须是要拿到我手中竹签的人才能在结账时优惠,请大家自觉排好队,我会挨个发放竹签,每十人为一轮,每轮可以有一刻钟的时间选书,出来结账时请将这竹签与书本一起交给账房,此物只有今日有效。”
此话一出,不过一柱香功夫,这一条长长的队伍便在书斋门前排了起来。
夏锦看着张长生不过三言两语之间便把刚刚拥挤的情况给解决了,而且是早就设想过今日的场面,并且早有准备,也难怪年纪轻轻小木能把他给提上来做这‘乾书楼’的掌柜。
夏锦不由得看向小木,这家伙看人的眼光的确不错,而且他有现代人的经营理念,懂得放权让手下人去做,那不是事事抓在手心,这样反而会轻松很多,也有更多的时间去赚其他的钱,这人的生意头脑的确是不简单。
小木见夏锦看着他若有所思,瞧着其他人都注视着书斋方向在没有人看到他的时候悄悄靠近夏锦耳边悄声道,“锦儿这么盯着,我都不好意思了,莫不是觉得我最近又变俊了?”
夏锦被他一吓差点叫了出来,看他在眼前放大的脸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家伙的脸皮真真是越来越厚了,都快赶上那城墙拐弯的地方了。
“俊没看出来,这皮到是似乎越来越厚了。”夏锦瞧着左右无人在看他们,便大着胆子伸手扯着小木的脸皮向两边拉。
小木没防着她会来这一手,可是真真着了道,虽说这脸皮被锦儿扯的生疼,心里却美滋滋的,想着锦儿今个儿可是主动摸了我的脸呢。还真不知道他也脑子是怎么长的,那明明就是捏好吧。
他们以为自己的小举动没人注意,却忘了小木怀里还有个小娃儿呢,只见小家伙有样学样的扯着小木的脸皮道,“小木爹爹脸皮厚。”
这小家伙可不似他们悄悄话,虽说这声音不大却可以让身边的人听个清楚,待老叔他们回过头来时便见着宝儿扯着小木的脸皮说这话。
“宝儿,没礼貌!”夏天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夏锦,她咋也不管管呢。
夏锦扭过头去假装没看到夏天的脸色,这事本来就是她带头干的,她哪好思来说宝儿。
到是小木立时替他解了围,“夏大哥没事的,我和宝儿闹着玩呢,这会子书斋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中午在一品楼有宴席,我们一起过去吧,顺便带着小豆丁去见见先生。”
小木这一岔开话题,夏天也不便再说什么,到是小豆丁入学的事比较重要,便随着小木一起朝着一品楼的方向走去。
小木带着夏锦他们绕过一品楼的正门从的侧门进了后院,而后直接上了二楼雅间,因着今儿个是流水席的最后一天,这一品楼的正门外可是围了不少人,想从正门进出却是十分的困难。
小木他们一行进入其中一间雅间,只见里面早有人赫然在坐。
累死桔子了,凌辰四点零九分,终于把今天的一万字码完了,实在是没力气校稿了,有错别字的还请亲们见谅啊!
第七十八章 小豆丁入学()
只见面朝门口的位置上坐了一位年过六旬的老者,赫然是那书斋开业时替乾书楼揭牌的四维书院的院士,而他身后站着的两人夏锦竟也认识,那便是花灯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孝和顾清远两人。
王孝见着夏锦进来,微微点头示意,而顾清远似是没认出夏锦,只是故作清高的昂着头以下巴看人,心中十分鄙视夏锦等人,这也不知是哪来的泥脚子,瞧着身边那半大小子说不得便是来求院士收下这娃子的。
老院士打发这二人先下去等着,二人依言行礼,“弟子先行告退!”便躬身退下,只是王孝行至夏锦身前时便停下来与夏锦和小木抱拳道,“夏小姐、木捕头久违了!”
夏锦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招呼,自是客气的微微欠身还礼,“王公子,久违!”
而小木却只是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这王孝的本家便在这大兴镇,对这位木捕头多少知道一些,见他如此便也没觉得什么大不了的,或者说本该如此。
只是顾清远却是不干了,王孝好歹也是本地世家公子,更有功名在身,就是见了县官也不需下跪,现在尽然主动给一个小小的捕快见礼,而此人却是如此拿腔拿调,点个头也算还礼,这也太不拿他们读书人当回事了。
刚想理论两句,便被王孝拉住,在耳边悄悄提点了两句,“莫在院士面前失了礼数!”王孝也实在想不通,平时这顾清远可是排在四维书院四大才子之中,为何此时竟然这般冲动不知礼数。
顾清远听了王孝的话打算不和这些人一般见识,却在转身时见到小木怀中抱着的宝儿扭过头来,一时便愣在那里,像、好像,实在是太像了。
顾清远忆起那个曾经只远远见过一面,却让他印象深刻到至今无法忘怀的女子,这个孩子与她可真是像极了,转眼看到立在小木身边的夏锦这才想起为何觉得这个女子如此眼熟,愿来与那人竟也有三分相似。
王孝见顾清远盯着人家姑娘发呆,实在是有失礼数,然而院士也正在看着他们几人,一时情急便强架着顾清远出了厢房。
“淳于兄,你这是做何,真是有失斯文。”顾清远抚着被王孝拉皱的衣袖,想将它抚平,只是见着仍是皱巴巴的衣袖不禁皱眉。
“有失斯文,你还知道有失斯文,修文兄,不是我说你,你盯着人家姑娘猛瞧就不有失斯文了,没瞧着院士还看着呢,要是恼了院士不给你写举荐信,我看你今年的会考要怎么办?”王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顾清远平日里也是个谨守本分,知进退的人,不然他也不会与他结交为好友,只是今日怎么频频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
“淳于兄误会了,顾某不是故意盯着人家姑娘,只是觉得她有几分眼熟罢了。”顾清远也不瞒他,说出盯着夏锦的原由,只是没说他其实想盯着瞧的是那孩子,那个像极那个人的孩子。
“眼熟、当然眼熟了,那位姑娘便是花灯会上猜字迷赢了你我的夏小姐。”这家伙自从花灯会上输给了人家,回去后便埋头苦读,发誓以后若是再遇着这姑娘一定要再讨教一番,挽回当日的面子,今日若不是院士点名要他二人随同,只怕这家伙还关在学堂中读书,只是这才半个月时间再见到人家姑娘竟然都没认出来,还谈何一雪前耻呢。
“夏小姐在下自是认得的,只是当日花灯会上灯光昏暗在下便未看清夏小姐样貌,今日一见却见她甚似一位已故的亲人,才会如此失礼,还请淳于兄见谅!”拱手作揖到显提十分谦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真是没认出夏锦。
王孝抬手扶起友人,“罢了、罢了,我见不见谅又有何关系,只要那院士莫要恼了你便好,我们且在这等等吧,看看院士可有什么吩咐。”
王孝听到顾清远的解释也觉得这是情有可原的事,便出言宽慰顾清远,两人相携在二楼的走廊上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顺便听着这院士可有何吩咐。
待这两人都出去了,那老院士对着众人招招手,示意他们过来坐,小木行至老院士面前抱拳行了个礼,“阮院士,久违了。”
“木公子客气了!这么多礼还真让老夫有点不习惯啊!”那阮院士抚着下巴半是揶揄,半是玩笑的道。
夏锦好笑的看向小木,看这两人似乎早已相熟的样子,莫不是小木还曾经是这阮院士的学生不成。
小木也不和这老人家计较,随他去怎么说,越是多做解释只怕越是让夏锦误会,只是开口帮几人相互介绍了一下。
待到小木介绍完众人,那阮院士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夏锦,“姑娘大才老夫可是耳闻已久,听说我书院之中的翘楚也不及姑娘三分。”
因着这事他可是被那老秃驴笑了半个月,当年他与清叶和小木的爷爷本是同窗好友,后因他是家中庶子没有继承家业的资格,又不想留在家中遭嫡母与嫡兄的嫉恨便早早离了京城,选了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建起了这四维书院,认认真真做起了教书先生。
没想到这转眼四十年过去了,自己在这一片也算是小有名气,然小木的爷爷当年一心想着重振家业,选择了从戎结果留下一子后便早早的马革裹尸了,到是小木的父亲子承父志到是在军中建功立业扶摇直上。
而另一人却因着看破红尘皈依我佛去了,现在早已成为清叶寺中德高望众的三木高僧。好在这人还健在,时不时的还能来探望他这老友。
书院墙上那副对联还是四十多年前那时书院才刚刚建起来,老友几人聚在一起,却听到好友说要出家,那时他与小木的爷爷写下的,暗指若是真的出了家便是这副模样,却没想到好友最后还是一意孤行。
只是这么多年以讹传讹都道这副对联是绝对,从书院落成至今也的确无学院的学子能破了这对联之迷,没想到最后却被这书院中的学生拿出来献丑,结果让一个小姑娘轻易的给道出谜底。
让三木那老家伙知道后,特地跑来好好嘲笑了他一番,这书院之中真是人才凋零了,所谓的才子竟然不如一个乡下丫头,昨日听小木派人送信说这丫头的弟弟想进书院让他给留个名额,他便动了见一见这丫头的心思,还特地把那俩个曾经输给这丫头的学生也给带来了,就是想看看这丫头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从刚刚王孝的态度来看,他是真的服了这丫头,这顾清远嘛不说也呗,此人他也是早就看在眼里,有几分学问却自视甚高,只怕以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作为。
“丫头,听说是你猜出我那绝对的谜底。”阮院士让几人坐下,抬手为夏锦斟了一碗茶才开口问道。
夏锦连忙起身致谢,却被阮院士抬手拦下,示意她坐下叙话。
“小女不过是听先人说过此联的谜底,可不敢说是小女猜出来的。”夏锦没想到阮院士会问这问题,此联本就不难猜,为何能得阮院士如此重视。
“哦,是何人说过?此谜可是我与小木的爷爷所写下的,别处应该没有才是。”阮院士可是不信这小丫头之言,若不是这对联乃是他与友人首创,还真能被这小丫头骗了过去。
夏锦心中一咯噔,差点露了陷,见着这阮院士一直盯着她,只能暗暗稳稳心神,力求不露出破绽,“家师年轻时喜欢四处游历,小女也不过是偶尔听师父说过,觉得有趣便在心中记下了。”
夏天也是为夏锦捏了一把汗,若是……夏天也不敢想下去。
“锦儿有所不知,那对联可是挂在四维书院的内墙之上有四十年之久,至今无人可破,这会却让你把这谜底给解了出来,老家伙觉得面上无光呢!”小木嘻笑着与夏锦解释。
夏锦心中暗暗纳闷这家伙怎么对什么人都这个态度,这阮院士不说其他的,总算是与他爷爷是知交好友,可怎么在他面前的人好像人不是长辈,反而像是与他是忘年之交而已。
阮院士白了小木一眼,又这么说长辈的吗?就算是他真的有这想法也别说出来好嘛,复又和颜悦色的看着夏锦道,“不知另师是何等高人,可否与我引荐一二。”
“家师不过是云游四方的游方郎中,平日里也就喜欢看个奇人逸事,此时也不知去何方云游去了,若是有机会定为阮院士引荐便是。”听夏锦说的谦逊,阮院士就更加相信这夏锦的师父必定是方外高人。
只是人家也说了师父云游去了,自己也不好过多纠缠,听夏锦说待有机会一定为他引荐已是十分欣喜。此等高人他是忍不住想与他讨教一番,俗话不是说学无止境吗?说不定还能让他得到另一番见解。
“锦儿也说过以后有机会会给你引荐了,今儿个找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事的。”小木从老叔身边拉过小豆丁推到阮院士面前,“这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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