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夏大庄设计绑了宝儿,心中也是不安,虽说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但是听朱老七说中出了纰漏只怕会有人会怀疑到自己。
这几天因为赌债的问题他已经焦头烂额,偏偏这时柳寡妇又闹上门来说怀了他的种,让他娶她进门,只是这会儿他哪有这心思。
“你是说,夏天家那个奶娘就是你卖出去的媳妇?那你有没有?”说着比着脖子做了个杀的手势。
“没有,都怪你那好儿子出来搅事,不然哪能出了这纰漏。”朱老七也急燥的狠,也不知也小子死了没有,要是没死只怕人家都知道是他干的了,也不知道这钱有命拿,有没有命花。
“我儿子,关我儿子什么事?”夏大庄想不明白这关夏健什么事,自从柳寡妇住进他们家这小子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听说在镇上找了份事做,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就是我办事的时候被你儿子看到了,你儿子上来拦我被我捅了一刀。”朱老七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你说什么?你捅伤了我儿子?”夏大庄一把揪着朱老七的衣领厉声斥问。
“哟,你这急什么?你那儿子一天到晚向着你婆娘只会和你对着干,伤就伤了有什么了不起的,我这肚子里的不是还有一个吗?少了他怎么了?”柳寡妇本来坐在一边修着她的指甲,他们男人的事她一向不关心,只是看到夏大庄那么紧张他儿子就不高兴了,忍不住刺了两句。
“算了”夏大庄想想也对,这儿子不过是继承香火的,既然有了另一个,那么之前那个有没有也无所谓了,夏大庄放开朱老七不再和他算账。
在夏大庄说出这句话时,蹲在窗外咬着拳头忍着不发出半点声响,那个跟了他大半辈子的女人彻底对他死心了,她偷偷猫着腰一步一步朝着柴房摸去,那里关着一个可怜的孩子,或许她把她救出去,还能求着夏天救救自己的孩子,如果他现在还活着。
悄悄打开柴房的门,只见那孩子一双大眼睛警惕的看着门外,小手被反绑在身后,嘴中还塞了布条,小脸上满是泪痕,夏大伯娘悄悄关上门走了进来,“宝儿,你别出声我带你出去。”
宝儿年纪必竟还小不大记得以前夏大伯娘做过的事,自从下午被关在这里,心里害怕及了,此时有人说要带他出去自是很高兴的,也十分的听话。
夏大伯娘小心的帮他解天绳子,这冬天衣服本就厚重,宝儿年纪小,身量也小夏大伯娘便将他小心的藏在裙下,再提上一个篮子遮在前面,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两人缓缓行至门口,夏大伯轻轻的抽出门栓眼见着就要走出门去,却见柳寡妇悠闲的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她要出门,便随口问道,“哟,这么晚了上哪去啊?该不会去偷人吧?就你这长得像老菜皮似的脸只怕没人要吧!”说着还得意的拢拢头发。
夏大伯娘这时只想着把宝儿弄出去,哪有心思理她随口应付道,“家里没菜了,我去菜园子里摘点菜。”
“摘菜?懵谁呢?这季节你家菜园子会有菜?”这柳寡妇也是个精的,平时她要这么刺夏大伯娘两句只怕她早蹦了起来,今天这事有点反常便多了个心眼。
瞅了夏大伯娘两眼突然凑近她身边,“你身后藏了什么东西?”
夏大伯娘一惊莫不是被她看出来了极力镇定下来,只是躲在她群下的宝儿被这么一吓,一个子跌倒在地上暴露了出来。
夏大伯娘心里知道,这次是完了,只怕小命难保,拿起手中篮子向柳寡妇扔去,抱起宝儿就往外冲,只是她低估了柳寡妇,人家到底比她年轻,虽被篮子砸倒在地,却是一把抱住夏大伯娘的腿,死死不放手,“当家的,快来啊,你婆娘要把那小东西放跑啦。”
本来在屋里商量对策的两人听闻赶忙跑了出来,夏大庄见着夏大伯娘怀里的宝儿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一脚踹了过去,把人踹在地上,走上去便是一顿拳脚,夏大伯娘死死的护着怀里的宝儿哭嚎,“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了这孩子你拿什么换钱!”
夏大伯娘的话像是提醒了夏大庄,柳寡妇见夏大庄停了手心中很是不忿抱走夏大娘手中的孩子,对着夏大庄道,“现在你可以打了,这种吃里扒外的婆娘就要狠狠收拾。”
柳寡妇一句话成功点燃了夏大庄的怒火,既然孩子已经不在她手中,下手也就没了顾忌,这夏大伯娘之前受的伤本就没有好全,这下又新伤加上旧伤很快就躺在那里不动了,夏大庄这才停下了手,伸手探探人已经没了气息,这可把他吓着了,虽然平时经常收拾她,可没想过闹出人命来。
柳寡妇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这人都死了后悔有什么用,“趁着天黑扔了山里面去,这一夜过着只怕连尸骨也被野狗啃了,怕什么!”要不怎么说这黄蜂尾后针,最毒妇人心还一点不假。
只是他们没算到,这夏大伯娘被夏大庄也打精了,怕他在打下去会真的没命,索性便装死了去,他们一翻话她可都是听的明明白白的,待到他们把她扔了出去她便拼了最后一口气爬了下山,想到村中求救,只是伤的太重分不清方向竟爬到了村口。这眼见着天都快黑了一行人赶着车往回走,衙门也调动了二十名衙役随后,这一行人刚刚赶到村口,便见一人影向着马车扑来,只是转眼不见了踪影,夏天赶忙勒停了马车下车查看,只见在马前蹄不足一丈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这要是夏天反应慢点,只怕马车要从这人身上碾了过去,安能还有命在。
就着月色,夏天扶起那人,只是那人全身浮肿的厉害,一张脸更是辩不出人形,夏天试探的叫了一声,“大伯娘!”
“夏、夏天,宝儿在我家!”那人死死的抓着夏天的胳膊不松手,直勾勾的望着夏天,但仔细一看便能看出他的眼里便没有焦距。
夏锦撩起车帘想看看夏天为何耽误了这么久,便见夏天怀中似是搂了个人,夏锦不安从心中升起,慌忙从车上跳了下来,远远看着不似宝儿,才放下心来,“沈大哥,你过来看一下,前面那人怎么了?”
沈清风应声下车,小木也下车走在夏锦身边,沈清风把了把地上人的脉向冲着夏锦道,“伤的太重,没救了!”
夏天一拳重重击在地上,悲痛的呜咽出声,“是大伯娘,她说宝儿在她家。”
夏锦一愣,这是来给他们送信了,只是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
“是打的,是夏大庄那畜生打的,上次去她家时她伤的不比这轻。”夏天说出夏锦心中的疑问,也为所有人解了惹,只是更让人稀虚不以,这要下多重的手才能打成这样,夏锦心中也不禁悲痛万分,这平时大伯娘与夏健两人实在挺可恶,可今天这两人,一个为他们家送了命,一个为他们家差点也送了命。
沈清风从夏天手中接过夏大伯娘,示意夏天扶着她让她坐好,从头上拨下发簪,拿着簪子拧了几个只见这簪子从中间分开,里面赫然是长短不一的银针,沈清风下手极快,不出片刻夏大伯娘的头顶上便扎了十几根银针,只是这下针快收针更快,刚刚扎完沈清风又开始收针,见夏锦不解的盯着他,便解释道,“伤的太重行针时间不宜过长,她若不能熬过今晚便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夏天和夏锦小心得把夏大伯娘抬上马车,决定由夏天和木梓先送夏大伯娘去他们家,夏锦跟着小木他们去救宝儿,夏天本是不同意夏锦去的,只是小木一句我会护她周全,让夏天放了行。
小木和沈清风都是有功夫的人,一马当先闯进夏大庄家便治住了朱老七和夏大庄,只是他们漏算了一个人,一个女人,谁也没想到会有一个女人在这里,那女人见来人一下便擒住夏大庄和朱老七,不禁慌了起来,一把抓起床上躺着的宝儿拨出头上的簪子抵着宝儿的喉咙,“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他。”
夏锦看着抵在宝儿喉间的那支簪子,心似乎是悬在一根线上,“别、别,你要什么我都给你,求你别伤了他。”
第六十七章 沈清风送人()
“给我准备马车和一千两银子,等我出了城自然会放这小子,还有先把那两人放了。”柳寡妇道是个精明的,就算夏锦恨的咬碎银牙现在也无可奈何,只能依她。
“行,你等着,我现在就让人去把马车赶过来。”夏锦便退出门外叫过老叔大声的对他说道,让他回去知会夏天一声让他把马车赶过来,顺便带一千两银票过来。
柳寡妇听到夏锦的话自是十分满意,“把他们放了。”见自己的目的答到,又提出让小木放了夏大庄和朱老七两人。
“不行”这次不等夏锦发话,小木便开了口,“你离开后要是不放宝儿怎么办,我们也要留两个人质在手上。”
其实小木知道他手上的两个人质根本不起作用,只是把他们两个扣起来,至少在迎救宝儿时会少点阻难。
只是柳寡妇也有自己的想法,这少一个人就少分一份的银子,又何乐而不为呢,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朱老七能卖妻典子,夏大庄又亲手打死媳妇跟着哪一个,都不如自己一个人快活,这有了一千两银子就算是到了外地,买上几十亩的地还怕找不着男人,要让这两人来糟践自己。
不到一柱香时间夏天便赶着马车过来,从车上下来走到夏锦身边从怀中取出一叠银票交给夏锦。
“你要的钱和马车都在这里,快放了宝儿。”夏锦抖手中的银票,柳寡妇很想一把从她手中夺过来,没想到这夏锦真的这么有钱,只是她不傻,只怕她一过去,这些人就会扑上来抓住自己。
“都让开。”屋内几人都让了一条道,她抱着宝儿走了出来,宝儿在他手中吓的动也不敢动一下,可怜兮兮的巴望着夏锦,夏锦心疼的揪在一起,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喃喃的叫着‘宝儿宝儿’。
“你把银票放到车上,然后给我赶车,出了城我自然把这小子给你,还有你们都别跟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又把簪子逼进宝儿几分,看得夏锦惊心不已,恨不得马上扑上去,以身代受。
柳寡妇寻思着既然不带那两人,她自己截持了人质自然不能赶车,只是这一群人中只有夏锦最小,最容易对付,这出了城也好处理不是,便指定她来敢车。
“好”夏锦毫不犹豫便答应了,只是夏天拦着不让,可最后还是受不住夏锦的苦苦哀求,知道夏锦是舍不下孩子,但同样的他也舍不得妹子冒险,只是看到夏锦那恨不得能代替宝儿似的,便也只能随她去了。
夏锦把银票放进车里便在旁边等着柳寡妇上车,只是她才刚上这马车,突然抖动一下然后停了下来,须臾便见小木报着宝儿从车厢中走了出来。一众等在一旁的捕快飞快扑向车厢,只见那柳寡妇早就昏在里面,有那有眼力的小捕快,拿着夏锦放进车里的银票双手奉还原主。
夏锦从小木手中接过宝儿,微微一福表达谢意,小家伙也许是吓得仅了,只会都不会哭了,这里的事交给捕快,夏锦一行人抱着宝儿便回去了。
宝儿受了惊吓一直睡的不安枕,夏锦便只能抱着他,沈清风看着宝儿这样心里十分内疚,说好要送人给锦儿的,结果因为自己的事给耽误了,要不然也不至于出现今天这情形,看来那几个人得敢快送过来才行。
小木本想调几个人给夏锦又怕她不愿接受,现在听到沈清风早有这方面的打算,而且所选之人,也颇合他心意,便也不再另作打算。
自从上次沈清风见过夏锦后,小木便让人把他近期所做过的事打探的一清二楚,包括他一天上几次茅房都记录在案,而他选出来的试药的二十名死囚自然也不会放过,更何况他是求了恩旨要求试药成功就赦这二十人无罪的呢。
这二十人中有江湖骗子、游方郎中、学子、丫环、小偷、甚至还有一名将军,其实他派人调查过这些人的案卷,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罪不至死,却偏偏被判了死刑,夏锦的种痘之法救了他们一命,他们用余生作为报答在小木看来也无不可的。
沈清风约了夏锦第二日去见见这些人,挑一些趁手的放在身边,也好保护这一家人的安全,其实在这之前沈清风便于这些人谈过,便告知他们,他们之所以能捡回这条命都是多亏了夏锦,便全部签过卖身契的,让夏锦见见不过是看看她是否满意,这些人是否愿意却不在沈清风考虑范围之内。
因着前一日的担惊受怕,和上半夜一直照顾受了惊吓的宝儿,夏锦一直睡到近午时才醒,小木和木梓早就到了夏家,这时宝儿正赖在小木怀里不肯下来,朱誉昨日怕也受了惊吓也一直由罗氏抱着。
只是罗氏的脸色过于苍白,见夏锦过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请小姐责罚,昨日是我没看好小少爷才让小少爷受了惊吓。”
夏锦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虽然知道这件是与她无关,但是她就是忍不住牵怒她,不仅因为绑架宝儿的是她的前夫,更因为她自己的孩子被人毫发无伤的送了回来,而宝儿却被人掳了去,虽说那贼人本来的目标就是宝儿,但她就是会忍不住想罗氏是不是只顾着自己的孩子,而不去管宝儿。
深深呼出一口气夏锦也知道这样的牵怒没有道理,“起来吧,这事与你无关,你昨个也受了伤,去歇着吧,今儿个就不用做事了。”
罗氏千恩万谢的退了下去,但也知道这事怕是在夏锦心里生了根,以后只怕不会向以前那么亲近了,忍不住叹出一口气。
用过午饭夏锦便带着宝儿与小木他们一起进了城,直接就去了沈清风的宅子,这二十人到这里也有几日人,一直没见着以后要侍奉的主人,听说今个人会来不由的翘首以盼,心中盘算着这以后的主子是个什么的人,难不难伺候啥的,要说这些人可都是有某方面强项的,都是轻易不能信服他人的主。
夏锦抱着宝儿缦步走来,沈清风和小木紧随身后,院子中二十人分两队站开,男女各一队。
夏锦看着这二十个人,女子平均年龄不超过二十岁,而男子平均年龄也就不过二十五岁上下,竟是犯了何等罪,竟曾经都被判处了死刑。
宝儿似乎很依赖小木,自从昨天被小木救了一次后总是找机会就往他怀里钻,夏锦无奈,给能把宝儿给他抱。
少了怀中的宝儿,夏锦便接过沈清风递过来的卖身契,夏锦大致扫了一眼便在其中发现一张不太一样的,到不是其他什么不一样,而是这卖身的人姓沈,沈慕之,夏锦不觉念出卖身契上的名字,只见一英伟的男子上前一步站定,身姿挺拨一如苍松。
夏锦不禁疑惑得看着沈清风,“你亲戚?”
沈清风颇有几分不自在,小木不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开口为夏锦解惑,“他堂兄、前骠骑将军、被副将无意中发现他通敌卖国的罪证,上报朝庭判了秋后问斩。”
那人扫了小木一眼不承认了、也不否认,仿佛一切与他无关,说得不是他这个人一样,夏锦在小木那特意加重的无意两个字中发现了一丝不寻常。
“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夏锦心中想莫不是反间计,还真有几分好奇,真是通敌判国、罪证确凿,能判个秋后问斩?只怕诛连九族也是有可能的!
“没有”只有简单的两个字,那人甚至连看都没看夏锦一眼。
“哦,不为自己喊冤,不说自己是无辜的?”夏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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