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没有完成小姐交待的事吗?现在去看看坠儿怎么样了,好向小姐回禀啊!”添香说的理所当然,竟无半点愧意,夏锦实在怀疑这丫头的脸皮莫不是铁打的不成?
真不知道这丫头竟好意将这种借口说出口,夏锦伸指狠戳添香的额头,一句一顿的道,“你是认为本小姐是嘴巴不好使了,还是眼睛不好使,难不成耳朵也不好使?小姐我不会问、不会看、不会听吗?还用得着多此一举带你过去?”
“你还知道你没做好我交待的事啊,你这是在提醒我罚你吗?”夏锦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真不知是说她聪明还是说她笨好?
“不、不用了,我不去了就是了,我一定遵小姐之令在这好好守着小少爷,小姐你请!”说完躬身让路,希望夏锦快点离开才好。
红袖领着夏锦一路朝着下人居住的小院走去,许是还不到下工的时间一路上竟没有撞见什么人,拐过院落红袖曲指刚想敲一间厢房的门,却听到里面传来私语,夏锦轻扯红袖衣袖让她暂时别敲门。
“哟,我们坠儿姑娘回来了啊,这不是一大早就去伺候小姐去了吗?怎么着现在才回啊,我听说小姐今个儿去了将军府,莫不是把我们坠儿姑娘也带过去了,可是我怎么听说有个长得像坠儿姑娘你的丫头跪在小姐的绣楼下呢?莫不是我听错了,还是别人看错了?”
芽儿本来早些时候还为这坠儿太会来事,竟趁着自己早上在外洒扫的时间,偷偷去给小姐送水,想借机亲近小姐,好越过她去的事不忿本来她还为这事不愉。
后来却听到有人说坠儿被小姐罚了,正跪在绣楼楼下呢,才暗暗庆兴还好这坠儿抢先一步,若不是被她抢了先,只怕这挨罚的便是自己了。
只是她与坠儿本就是一起被买进来的,小姐没来时这坠儿表面之上与她亲近,没想的却竟背着她做这种事,还真不知道她有没有背着自己在小姐面前给自己上眼药呢,现在她沦落到这翻,不好好嘲笑一下还真对不起自己。
夏锦与红袖对视一眼,这里面的声音一听便是自己那另一个小丫头芽儿无疑,没想到自己这小小的院落之中也有如此勾心斗角,而这芽儿竟是这种落井下石之人。
此时便是了解这两丫头秉性的最好时机,夏锦也想听听坠儿的回答。
“是我又如何,我就不行你不想巴巴的往小姐身前凑,想像红袖、添香两位姐姐一样成为小姐身边得用的大丫头?”
早在夏锦让她跪在绣楼下时,坠儿便知道自己今日回去少不得要被同屋的芽儿冷嘲热讽一翻,而她做了近一天的心里建设,这会面对芽儿到显得淡定的多!
“我?你以为我像你一样蠢巴巴的往小姐面前凑,以为这样便能得小姐重用了?哼……红袖、添香算什么?你也不瞧瞧她们都多大年纪了,最多一年小姐一定会把他们配人一。
只要这一年里别让别的小丫越过了去,到时小姐身边大丫头的位置自然会是我的,到时我只要把小姐哄高兴了,再过一两年小姐嫁人,我也必定赔嫁丫头中的一人。
说不定以后能得姑爷的青眼还能做个通房,只要一朝得子便是那姨娘也是做得的,再不济身为小姐的大丫头,至少也能配一个管事,到时也是个管事娘子!
而你算是彻底没机会了,小姐已经厌弃你了,你就看着我以后吃香的喝辣的,而你也许有一天小姐想到你会给你配个下等人也不一定,我瞧也倒夜香的老王与你就瞒般配的吗?哈……哈哈……”
想像着自己以后会如何如何,芽儿不禁开心的笑了出来,然她却没想到在她说出一切的时候便注定这一切只会是她的一个梦,永远不可能实现的美梦。
“你……”坠儿也知道小姐以后多半不会重用她的了,只是没想到这芽儿落井下石也就罢了,竟还咀咒她嫁给那个年纪足足可以做她爷爷的掏粪工,一时气的竟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我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还是你对嫁给老王不满?要不这样?以后你都听我的,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把我伺候高兴了,我便在小姐面前替你多多美言几句,说不定能在小姐面前为你求一桩好点的婚事也不一定,至少不会被胡乱配了出去!”
芽儿瞧着坠儿那气得煞白的小脸心中一阵得意,这坠儿长的没自己好看却胜在肌肤胜雪,每每与她比肩别人总是先注意到她,才会看到自己,这点早让她嫉恨不已。
红袖紧攥着袖中的粉拳,若不是小姐拉着她,她早就冲进去一巴掌呼死那个不要脸的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东西竟然敢打小姐夫婿的主意!
若是在这的不是自己而是添香,只怕这里面的人早就被揍的不成人形了,哪还容她如此嚣张。红袖一再想挣开夏锦的手,但又怕动作大了伤了小姐,只好忍耐着。
红袖不明白为何小姐不让她进去教训教训那小蹄子,竟能容忍她如此放肆,而夏锦只冲她笑笑,扯扯她的衣袖示意她跟自己走。
两人延着来时的路往回走,出了下人居住的小院,查看四下无人,红袖便忍不住开了口,“小姐,为什么不让我教训教训她?”
第一百二十六章 开酒楼()
“呵,教训什么?人家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也没有犯什么过错,你有什么理由教训别人,你能管人家言行举止还能管人家心中所想,还是说你想去告诉所有人你在外面偷听别人说话了?嗯?”
“他们在背后非议小姐,当然要教训了!”红袖还是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反驳。
“你以为只有他们会在背后非议,别人就不会了,至少我们现在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这也没有什么不好,若是再换个人过来,你能知道她就不会与芽儿一般心思,再说人往高处走,芽儿能有这志气也是不错的!”夏锦不甚在意,她相信她这个初来乍到的主子只怕被些人非议的也不少。
“小姐,她可是在打未来姑爷的主意,那可是你的相公,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红袖看夏锦那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不免替她着急,她究竟知不知道这小丫头要打的是什么主意啊。
她就不相信以小姐的性子,能容忍自己的相公除了她以外还能有别的女人,相处两年多她也是知道夏锦的,她绝对不是那种能与人共侍一夫的人。
“你也知道是未来的,那干嘛现在要生气啊,多划不来,我就算是气死我那个不知所谓的未来相公也不知道啊?再说了他若真是会被一个小丫头轻易勾了去,我还要他干嘛!”
夏锦说得理所当然,看着红袖那一脸气恼的样不禁摇头,还真是双生子,若是此时添香在只怕也是这幅模样了。
虽然小姐的话也有几分道理,但是红袖还是觉得气不过,在她心里身为小姐的丫头就应该一心为小姐考虑,而不该在心里打自己的小九九,想着如何算计小姐。
只是历经两世的夏锦比她看得更透彻,知道人心都是自私的,能毫无缘由一心为你的只有父母而已。
瞧着这院中的人也渐多了,下工了的伙计们都结伴回了院子,夏锦也不再停留带着红袖上了绣楼,想着刚刚芽儿说的过话,红袖的一张小脸越发的清冷了!
果不出夏锦所料,这才没过两天那酒楼的掌柜便寻上了门,沈慕之引他在偏厅稍候,这才着人去后院之中请了夏锦过来。
见夏锦进门,老掌柜立即起身相迎,夏锦看着这老掌柜今日也不是一人前来,身后跟着的那位不正是上店在酒楼里看到的那位小伙计吗?
“老掌柜专程前来,小女有失远迎!”夏锦依礼欠身便算是行过礼了,今日这老掌柜上门,必是为酒楼之事,夏锦也当以礼待之。
老掌柜也立马拱手回礼,直道,“不敢、不敢,老朽今日来此,想必小姐也知是为何事,老朽便也就开门见山的说了,若是小姐还想买老朽那酒楼,必先要答应老朽一个条件才成!”说完还侧头看了身后的小伙计一眼,见他神色没多大变化才放下心来。
“老掌柜请坐,有什么条件尽管提,若是能做到的小女必不推辞便是!”夏锦看老掌柜那神色心中多少也有点成算,只怕老掌柜这条件必是与这小伙计有关。
“还请夏小姐收下黎青这孩子,这孩子平日里也是个老实勤快的,这酒楼中的活计也熟悉,只要小姐不嫌弃给口饭吃就成!”老掌柜一脸祈求的神色让夏锦不免疑虑,要说这黎青吧,好手好脚瞧着也不似痴傻之人,到哪里会找不到一份活计?
“到不是我不通情理,只是这黎青小哥这条件,还能找不着一份活计?”夏锦也不是那种喜欢藏着掖着让人猜的人,索性便开门见山的把自己的疑问说了出来。
“唉,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是我牵连了他啊?”老掌柜一脸沉重,好似十分愧疚。
“掌柜的这不关你的事,是怡春楼的人太过份了!”小伙计一脸愤慨,夏锦听着这事好像不似当初老掌柜说的那么简单。
老掌柜抬手制止了小伙计接下去还想说得话,自己对夏锦解释道,“对面的酒楼曾扬言要挖走我这店里所有的伙计,让我这酒楼做不下去,可是黎青这孩子死活不肯走,便惹恼了那人,那人便仗着华太师是他姨父便对这京中所有商户放了话,谁也不准收这孩子,我也是没了法子才求到夏小姐这儿的!”
“既然如此,你又如何肯定我不怕那华太师,又怎知道我能保他?”夏锦这话也等于间接承认了老掌柜的猜想。
“这……我在这京中开酒楼也有二十余年,这生意场上自有一些关系,而这开酒楼的本身这靠的便是耳聪目明,自消息一途自然也是十分灵通的。
自从小姐前两日听到这对面酒楼的后台是那华太师,仍面不改色想要买这酒楼时,我便知道小姐不是一般人,后来托人一打听才知道那日与小姐一同前来的便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新晋的荣威将军。
我想有将军给小姐做靠山小姐必不怕那华太师的人才对,这才想着或许小姐便是这酒楼新东家的最好人选,而且小姐收了黎青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青儿跟在我身边十几年,就是我在商场上的一些人际关系他也一清二楚,京中达官贵人他也基本清楚,虽不敢说小姐定能用到这些,但是小姐初到京城若是想打听个什么消息这青儿都是很好的人选。”
“好,既然老掌柜直言不讳,这收下黎青之事也不是不可行!”夏锦这话也说得明白,要让她收下也不是不行,只是她也有条件便是了。
“不知小姐有什么条件可尽管提。”老掌柜也不是傻的,自能听出她的言外之意。
“老掌柜也知我是初到京城,这京城之中可谓人生地不熟,说句不好听的,这害人之心本没有,但这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黎青跟在您老身边十多年,必是忠于你的,若是我让他留下来若是他有一天做出背主之事,只怕会得不偿失,若是他想留下来,便于我签下一份卖身契,好教我安心。
当然我也不是针对他一人,我夏锦用人从不用外人,所有能进我夏家铺子做事的必是签下卖身契的,而我也不打算为谁坏了这规矩。
不瞒老掌柜就算你那酒楼不卖于我也没关系,这条街上我还有几间铺面,就算开个酒楼还绰绰有余,虽说这街上如今还不算如何繁华,但相信以您老的眼光也能看得出变化,假以时日谁又能保证会输于您那里呢?”
夏锦的话让老掌柜心惊,她说的对,这条芙蓉街他也是知道的,十铺九亏所以年前这街上的店铺便纷纷转了出去,只是短短数月时间这条街繁荣可见一斑,假以时日就算超过自家店铺所在的太华街呢。
老掌柜一脸为难的看着夏锦,这黎青虽是孤儿,但他从来也没想过要让他入奴籍啊,不说其它单这入了奴籍便是低人一等,若是买断终身那便是子女也是世代为奴的,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替他做这个主啊!
到不是夏锦不尽人情,而是若想能得她的信任,能让她重用的只人自己人,而就像老掌柜说的这黎青有他的价值,夏锦可不想浪费如此好的资源不能用。
“老掌柜放心,我夏家就算买断终身之人,也是仅限与本人,以后他的妻儿仍是自由之人,不会成为夏家家生之奴,若是他做得好就算以后发还了卖身契也是有可能的!”
夏锦这待遇对买断终身的人可算是相当优厚了,老掌柜听了也是一脸的心动。
不待老掌柜为难,一直站在老掌柜身后的小伙计开了口,“掌柜不必为难,我愿卖身于夏小姐为奴,一心效忠小姐!”
“罢、罢!”既然黎青自己愿意自己再多说什么也无益。
老掌柜最终与夏锦商量以一万两的价格盘下那一间酒楼,而黎青也以二十两纹银自卖自身。
夏锦与二人签下契约,交换了房契、地契,当场便结算了所有银两,更对老掌柜许下承诺,若是黎青二十年内不曾做过背主之事,便允他二十年后自赎其身。
老掌柜一脸感恩戴德的谢过夏锦,与黎青交待一翻便告辞离开,夏锦把黎青交给沈慕之让他安排便转身回了绣楼,她下午还要去酒楼里看看,可有需要改造的地方,这要把酒楼开起来还有一翻工作要准备的。
酒楼开业到是十分顺利,有夏锦这个时不时蹦出的现在营销方法,再加上夏长鸣以宴请同僚为借口为她拉来不少客人,这酒楼的生意却也是客似云来。
许是这多数人都喜欢图个新鲜,这连日里对面的怡春楼与之相比到是真的显得有点门庭冷落了。
而自那日夏锦收了黎青后便让沈慕之把她的规矩都对他说了一遍,夏锦想着他本来就对这酒楼里的事比较熟,便又打发他回酒楼当伙计去了。
黎青见着这状况干活是更加卖力了,夏家才送过来的一些小伙计他也尽量照拂着,多有提点,夏锦瞧着十分满意,问过他知道昔年也跟老掌柜身边习过几个字,会记点账,便破格提了他做这酒楼的掌柜的。
黎青也没想到,这才跟了小姐没两天小姐便能如此信任他,而夏锦也实话对他说了,她只相信卖身契在自己手中的人。黎青也十分庆幸当时没有犹豫便签下了一纸契约。
才开业没两天这怡春楼也派人过来找过岔,只是一听说这酒楼背后有大将军做靠山,也只叫嚣两句便回了,也没敢真动起手来。
只是夏锦仍不放心,着人打听了华太师的为人,这人心胸十分狭隘,瑕疵必报,怕他在朝堂之中为难长鸣哥,便亲自登门把这事给夏长鸣说了一番。
李氏听夏锦过来了也十分开心,这几日由路妈妈帮着她,这院子里的丫头们再也不敢放肆,夏锦这才入了门便有人机灵的去通报了老夫人。
李氏伴着路妈妈快步迎了出来,夏锦也笑着赶了几步,瞧着李氏这两日气色不错,笑着见礼,“婶子,我瞧着这两日气色不错,光彩更甚从前啊!”
“这还不是托了你这丫头的福,要不是路妈妈在身边帮衬着,我哪能有这好日子过!”李氏一把抓着夏锦的手就不放,似有不少话想与她说。
“哪里的话,这要说托福也是锦儿托了您和长鸣哥的福才是!”说完又看了看扶着李氏的路妈妈,“妈妈近来可好?”
“好、好!”本来路妈妈见夏锦与李氏聊得亲热这心里还不禁犯酸,现在知道夏锦并没有忘了她,心中自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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