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听了也是点点头,“那成,我去请来柱子叔帮着算算用料,这反正加盖在里面也就不用和族里打招呼了!”
夏天想想这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工程也不大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大不了多请几个人便是了。
谈完这建房的事,夏锦想想还是把方征的事也说出来,只是隐藏了让风去方家查探和木梓恶整方老太爷的事,“哥,若是明天方公子再来便不用拦着了,我琢磨着这事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本来夏天就对夏锦这两天的闭而不见觉得奇怪,虽说怕直接回了影响两家生意,但他也不可能拿夏锦的一生幸福来换生意啊,既然是迟早的事,又何必拖着呢!
“好,明天方公子来,我便直接回了他就是了!”夏天以为夏锦的意思,是让他直接回绝了方征,是以才这么说的。
“哥,我的意思是这是我来说。我和方公子也算是有点交情,知道这事多半也不是他本意,还是我劝劝他吧!”夏锦本想通过这话来让夏天同意她单独与方征谈谈,没想到却是一下子触了夏天的逆鳞。
“不是本意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是说他自己并不想娶你,到我夏家来提亲还是报着其他什么目的不成?他方家是当我夏家是什么?好欺负么?这事若他方征不给我说个清楚明白,以后夏家与他方家也没有什么生意可做了!”
夏锦看着哥哥的反应似乎是大了点,就算方征提亲不是本意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只前那么多托媒的又有几人是真心想娶她夏锦的,还不是看中了她的本事。
随着夏锦一天天长大,夏天最担心的便是以后她所托非人,而自从夏家发迹过后更是担心上门向夏锦提亲的人是为了夏家的钱财而来,不是真心对待夏锦的。
本来这只是藏在心中的一根隐刺,没有人碰便不会疼,刚刚夏锦所说的方征提亲不是本意恰恰就是触到了这根刺上,怎么可能让夏天不反应过度。
夏锦也知道哥哥是真心疼她才有这么大的反应,“哥,方家的事我有分寸,放心吧,你妹子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他既然送上门来了,我们便宰他一顿全当是补偿吧!”
唉,方公子也只能算你倒霉了,谁让你顶不住家里的压力而低了头呢,本来还以为你是顶天立地之人,最后还不是在自己爷爷面前低了头,连心爱之人也不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名份。
甚至想牺牲一个无辜之人的终身幸福而去成全自己自私的爱情,若不是初见你时你还有那半分犹豫,今日只怕我夏锦也不会给你留下这份情面了。
夏天看到夏锦调皮的冲自己眨眼,极力的想安抚自己的怒气,夏天实在无耐苦笑,自己这般火大还不是为她,结果这丫头却是半分也不在意,是了,又不是自己心上之人,还真没必要去认真计较。
“交给你也成,若是他改口不提这事便罢,若他还是想打你主意那便让人将他打出去,像他这样不安好心的,就不应该给他留情面!”
夏锦连连应是,这才好不容易安抚了,夏天的怒意。
最后还是林氏出声说坐累了,让夏天扶她回房,这事才算完了,夏锦感激的看着嫂子,就只差要膜拜了,还是嫂子厉害一句话就把哥哥拉走了。
夏锦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她也想随心所欲,可是与方家的合作是她费了力气才换来的巨大利润,就是看在银子的面子上她也不得不在方征这件事上妥善处理,还是祈祷哥哥明天忙起房子的事,就把这事给忘了吧。不过方家老太爷既然想算计她,那接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吧。
辰时末,方征果然出现在夏家,夏天此正巧去了老族长家,夏锦便在主厅里见了她。
“方公子一脸愁容的莫不是嫌我夏家招待不周!”看着方征的脸色,夏锦想也知道只怕是方家的人连夜送信来了,只怕此时他已经是知道方老太爷之事了,只是她很好奇昨夜木梓这家伙又是把这方家老太爷给弄到哪去了。
“夏小姐多虑了,适才收到家人送信是家祖身子不适,方某才……”还不待方征把话说完便被夏锦打断。
“既然方老太爷身子不适,那便不多留方公子了,来日方公子再来大兴镇,一定让家兄设宴款待!”夏锦一副端茶送客的态度,方征要是再听不出来那就真是傻子了,只是不知自己是在何时惹恼了她了,也难怪这几日避而不见了。
“前日之事的确是方家之过,夏小姐要如何处置方征认罚便是,当方征前来提亲却是一片真心实意。”左思右想这几日那没见到夏锦,想来也只有那日媒婆的信口开河却是无礼至极才是。
“方公子误会,那日之事的确是媒婆之过,既然方公子已经把人交给我了,我自不会再旧事重提!
到是方公子说到真心实意,却不知方公子对那甘小姐是否也是一片真心,若是真心又何忍心爱之人屈居妾位,说的好听叫平妻,说白也也不过是个妾侍而已!”
夏锦顿了顿方征的脸色不用看她也知道有多难看,本来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如意算盘,没想的就这么明晃晃的摆在人家眼前。
方征也的确是心惊非常,没想到这两日夏锦的避而不见并非因为当日之事生气,而是让人去查自己此行的目的了,更甚至连爷爷拿小玲威胁自己并打算让自己求娶夏锦后再娶小玲做平妻的事都查的一清二楚。
他知道他本不该报有此侥幸心理的,两年前那个人对夏锦的占有欲注定自己此行的失败,但为了不让小玲被送走自己才想一试的,没想到到头了不过是让人看了一场笑话。
夏锦放下手中的茶碗,轻蔑的看了方惩一眼,好似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似的,夏锦这一眼看得方征心惊胆颤,不知夏锦接下去会说什么,然而夏锦接下去微微笑着吐出的轻言缓语的几句话才更让方惩不堪打击。
“莫非方公子真当我夏家好欺负,竟将这算盘打到我夏锦头上来了,方公子可别忘了,我既然能你方家东山再起,便也能再同时再培养出十个方家,回去告诉你家老太爷人老了就该好好的享享清福,别一天到晚做着不可能成真的白日梦比较好!”
方征似是受不住打击似的连退数步才停下来,他没想到的是夏锦竟然动了放弃与方家的合作的想法,想想当日夏锦在琉璃厂的表现以及后来制出来的琉璃镜,他相信夏锦绝对有再弄出十个方家的能力。
“夏小姐,此事是方征之过,不该心存妄念,请夏小姐看在方家与夏家一直合作愉快的份上,不要放弃与方家的合作!”
方征此时算是完全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自己与人家从来就不是站在一个平台上,就像爷爷瞧不起小玲的出身一样,夏锦与他也是云泥之别。
恐怕只有那个让爷爷也忌惮几分的人才能配得起夏锦了。
“的确是合作愉快,我也本以为方公子应是坦荡荡的君子,只是没想到竟也做起了这小人的做派,不懂的如何反抗长辈,便想拉我夏锦做垫被,方公子难道还认为这以后的合作还能愉快的了?”夏锦不否认之前的合作,但是也表明的对方征的失望和对以后合作的没有信心。
第一百零七章 压榨方家()
“方征愿意将现在夏家在方氏琉璃厂的进货价再降一成,以示诚意,不知夏小姐意下如何?”方征也知道此次若是不能让夏锦消气,只怕自己前脚离开,夏锦便能自己建琉璃厂打压方家,或是再与别人合作。
而方家现在虽说发展势头不错,但大多数是靠夏锦的糖铺做推广和那琉璃镜的高额收益,不说其他,只要夏锦现在把这琉璃镜的做法传给别人,那方家便不可能在琉璃这块一家独大了,很快便会被其他琉璃厂超越。
而这两年夏锦也提供给他们不用一些琉璃制品的图样,虽说都是夏锦铺中要用的,但从来也没禁止过方家对外销售,让方家可是赚了不少,不然爷爷也不会盯着这声瑰宝不放,非要逼自己上门提亲了。
“方公子说笑了,我夏家若是用不起这琉璃便不用就是,又何需方家谦让。”夏锦的嗤笑更是让方征不安。
方征也算是听明白夏锦的意思了,或许在别人眼里这让利一成是不少但是夏家不根本就看有上。
“方家是诚心与夏家合作,还请夏小姐指条明路!”方征一揖到底,方家好不容易才能在琉璃一块占一席之地,万不能就这样败在自己手上,今日之事是方家想算计夏锦在先,人家现在恼了不想再与方家合作,也在情理之中。
若是自己放低恣度便能挽回与夏家的合作,就是现在让他跪下与夏锦道歉,只怕他也只能如此了,方征此时是真的后悔透了,若不是自己太贪心又何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看着方征那样夏锦也觉得是差不多了,至于自己想要的……夏锦从袖中掏出一张纸来,可都一一记在上面了,“若方公子还想继续合作,也不是不行,我的条件都写在上面了,若是方公子愿意签了这份合约,那么两家合继续,若是方公子觉得做不到,那方夏两家的合作便就到今天为止。”
夏锦将这契约放在桌上,示意红袖给方征送过去,方征接过捧在手中细细看了起来,只见一式三份的契约上夏锦早已是签上大名似乎是笃定他会签似的。
方征看完一遍又一遍似是怕错过什么,夏锦也不催他,径自品着茶水。
等到方征终于抬头向她看来时,才微微一挑眉,示意他有话可以说。
“夏小姐,这二八分成会不会太少了一点,我方家要出人工和原料却只占两成,而夏小姐只出图样却要求占八成,是不是有点……过份了?”说到这儿方征心里直打鼓,生怕现惹恼了这位小姑奶奶,仔细留言着夏锦的神色见她似乎并不生气,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夏锦笑容甜美,似乎并不在意方征说她过份的事,“过份吗?其实方家可以选择不卖我夏锦设计的东西,我绘制的图样你们只要专供夏家,不流露到外面便也就不存在这什么二八分成不二八分成的事了,难道说你们方家既想卖我画的东西又不想给钱?
这两年你们倒卖一些我向你们方家订制的琉璃制品可是赚了不少吧?我不追求便不代表我不知道,本来想着你方征也是一个人物,从大兴到府城我夏锦与你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你方家要东山再起,我就当是帮衬一把又如何,只是如今你还认为那么点的交情还在?”
夏锦慢条斯理的一翻话却听得方征愧疚的低下头去,他也知道自家这事做的不厚道,听到夏锦问出‘如今你还认为那么点的交情还在?’时,却是有几分难过,也知道从此以后他们也不可能再成为朋友,能剩下的也不过是那生意上的往来而已。
“既然交情不在了,那么夏锦在商言商又有何不对的?”夏锦说完便不再理他,难道他以为算计了别人,事后赔个礼道个歉便算完了吗?难道还要她敬个礼、握握手以后还是好朋友?可能吗?
夏锦在心里摇头,不管当初她对方征有几分欣赏,此次的事她也都对他失望透顶了,这样的人做为合作的伙伴可以,但是想成为她夏锦的朋友让她另眼相看,那是妄想!
“方公子若无异议便把这契约签了吧,我家小姐可是忙的很,可没时间陪您在这耗着,再说了您家老太爷不是还在等你回去吗?可别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添香捧着文房四宝笑盈盈的站到方征身前,看着他那犹豫不绝的样子出声催促,但是言语中已经是极尽嘲讽了,而夏锦仍是微笑着品着自己的茶,似乎对这边发生的事毫不在意,显然的添香的话便是她的意思,既然已无甚交情那过多的尊重便是虚伪,而夏锦自认不是那虚伪之人。
方征为难的又看像夏锦,这份契约要真是签了,这怕方家以后与为夏锦打工无甚区别,若是不签方家失去夏锦的所出的新式图样,只怕很快又会于顾家比肩,不复现在这一家独大的局面。
添香看他那样也是已是十分鄙视,小姐当你是朋友时,你千方百计的想算计,现在小姐公事公办,你又想小姐留下几分情面,真真是让人恶心。
添香从怀中掏出另一张递给方征道,“若是方公子不想签那份合约,那边签了这张吧,这上面写了很明确的,小姐在方家订制的物品,方家除了供应给小姐指定的铺子外,不得私自生产。
若是小姐订制之物从方家手中流出,方便要按市场价的十倍赔偿小姐损失,流出多少算多少,没流出的也全归小姐所有,不知方公子意下如何?
这别人订制的东西不经主人同意不得私自生产、买卖,这好像是凤天的律法吧,我一个小丫头不懂这些还请方公子指教?”添香越是笑容可鞠,越是让方征难受,只是方征越难受,添香便越开心,笑容也越灿烂,这家伙根本就是自作自受怨得了谁。
想当初小姐把这琉璃镜的工艺传给他时,也只要了营利五成的,这两年小姐想出多少好东西,他们赚了多少钱?小姐何时向他们要过一文钱,没想到这一家人竟是这样不识好歹。
受不了小丫头的鄙视目光和夏锦的无视,方征抓起笔在先前的那张契约上刷刷签上自己的大名,又咬破手指逐一按下手印,道了一声‘告辞’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夏家。
添香端着托盘放到夏锦面前的桌上,“小姐这人真奇怪,明明有朱砂不用非要咬自己,瞧着这契约上血乎乎的真恶心。”添香嫌弃用手指捏起契约书的一角送到夏锦面前,看着桌上放得好好的三份契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又道,“这方公子好像是忘了拿一份带走了。”
“让风送去,顺便让他把那媒婆也带走!”留下添香处理剩下的事,夏锦觉得现在太阳暖暖的正是睡觉的好时机还是去院子里躺躺的好,这一大早起来应酬方征还真累得慌。
待到方征带着媒婆回到临江府方家时,方老太爷早已经是吓得不轻了,整个人看起来至少老了十多岁,本来精神亦亦的一老头,变得憔悴不堪。
木梓也在方征回去的第二便回了大兴镇,听说方老太爷看到那一纸契约和那媒婆时直接就晕了过去,大夫看过只说病的不轻,能不能过得了这道坎也说不准,方家老太太直忙着给方征和甘小姐办喜事,直说是要给方老太爷冲喜。
夏锦躺在摇椅上吃着红袖切成一块块的苹果,听着添香在一边晃晃叽叽喳喳,“这方家老太太看来与这老太爷也怕是早有不合的,她这不是摆明着老爷子死不了,她在这送他一程吗?
这方老太爷本来就不同意方征与甘小姐的亲事,这会方老太太却在方老太爷病着的时候以冲喜的名义把这事给办了,这哪是什么冲喜,根本就是要气死方老太爷才是真的。”
夏锦招招手让添香附耳过来,小丫头还以为夏锦是有什么话要与她说呢,听话的低下身子。
夏锦微曲起中指,弹在添香的额头之上,“别人家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要是嫌了就去绣嫁衣,别等到小姐我给你配婚的时候手忙脚乱的。”
添香捂头一脸哀怨的后退数步,眼含控诉的看着夏锦。
红袖见夏锦面前的果盘里已经快见底了,随手拿起一只梨子,水果刀轻轻贴着梨子手指稍稍用力一推,这梨子便在她手中打起转来,带到停下来时这皮和肉早就分离。
夏锦捡起矮桌上的那一串果皮,乖乖,薄如蝉翼的一层竟然丝毫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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