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之差点没有忍住骂娘,这是把他放在火炉上烤么。这个王凝之,到底是怎么想的?
随随便便居然帮自己答应下来这种事情?
却在这时候,就听人冷笑:“刘先生不是害怕了么?怎么不敢赴宴?是王家轻慢了仙师?还是仙师心中有愧,不敢见人?”
刘胜之心里暗叫一声尼玛,果然麻烦这种东西,躲都躲不掉。
回过头去,又却见到一拨人前来。却尽数都是秃头和尚,个个看着刘胜之,都是目光不善。
想来就是今夜向自己发出挑战的那些秃驴和尚了吧?
却是上次宴会之事。刘胜之把这江左和尚得罪光了。
“刘先生不是害怕了吧?若是刘先生直接认输,承认你们天师道不如我们佛门佛法精深。今天的事情,就这些算了!”
上次被刘胜之打败的那和尚。冷笑着对刘胜之说道。
看似大方,实则却是把刘胜之的退路给堵死了。
若是涉及到刘胜之一个人的问题,刘胜之还能避战。但是人家直接就牵扯到了佛道两家优劣之上,这却就容不得刘胜之退缩了。
刘胜之心中电闪,已经明白了情势。斜眼望了过去,只是冷笑:“尔等秃驴以为我怕了你们不成?”
“你……”后面几个年轻气盛和尚,眼中喷火,就站了出来,对着刘胜之怒目而视。随时一副要动手模样。其中正有上次见过的竺幻神。
见着这些和尚,个个精满神圆。一身修为都是极强,却连刘胜之都是暗自吃惊。
便是这些和尚,个个一身武功修为,都不会在吴全之下。
那竺幻神上次交手过,一身法力本事,还在刘胜之之上。其他的几个,也有着不弱竺幻神的气势。
反倒其中又有一个老僧,最是高深莫测。站在此处。整个人彷佛都是空气一般。
尽管明明白白的站在刘胜之面前,但是却总是让刘胜之身不由己的下意识忽略这人。
他心中暗惊,这些和尚来者不善。但是却不露出丝毫惧怕神色来,只是淡淡的笑道:“怎么。想跟我动手?”
这里是王家的兰亭庄,这些和尚除非吃撑了。否则,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此地和刘胜之动手。
因此。刘胜之有恃无恐!
所以,这一段时间。刘胜之只要在六朝时空。就坚持不踏出这兰亭一步。
刘胜之这些天在兰亭庄混的好名声,果然不是白做。
见着刘胜之和人剑拔弩张。就有一队护卫缓缓走过来。
这些王家私兵护卫虽然不强,但是却始终代表着王家。
那老僧就忽然开口:“阿弥陀佛,你们这是做什么?出家人,怎么这么大的火气?还不回来?”
这老僧一开口,几个年轻和尚莫不乖乖的合什念佛,退了回去。
“老僧幻化宗竺道孚,本宗倡导世谛诸法皆同幻化之理。等下在宴会之上,愿意向都功讨教!”
说着,再颂一声佛,就那么去了。
刘胜之知道,这是对方正式向着自己发起挑战了。
心中郁闷到了极点,却是要和自己辩经,甚至辩论玄学。
这竺道孚修为定然是远胜他刘胜之的,便是学识却肯定也要远胜于他。
像是刘胜之这等原本的普通人,哪里会对哲学问题感兴趣?
更何况,纵观历史。佛道辩经斗法,道教几乎都没有胜过。
道教本就只有那老庄几本典籍,而古天竺的那些个修行者苦行僧,却是见天没事干了,随便抓几根香蕉填饱肚子,就那么思考哲学问题。
因此,佛教虽然从东汉时候传入进来。但是理论却还是要比道教完备的多。
话又说回来了,即使到现代时空。那道教理论都还算不得十分完备。
这和尚,却不知道要如何和刘胜之辩经?
心中忐忑,但是刘胜之却不能避战。人家都已经正式挑战了,刘胜之要是畏惧不去,传扬出去,好不容易积攒的一点名声,就要丧尽。
心中一边暗骂,一边回忆着自己上大学的时候,修的哲学课还记得多少。
心中兀自有些郁闷,被动的接受了这次挑战,却连一点准备的时间都没有。
“唉,回去一定要重罚王建不可,居然撺掇刘先生在铁匠那里呆了一天……”
王黼也是一肚子气,无处发泄。却就迁怒到了那铁匠作坊的管事身上去。
刘胜之心中一动,却想到了一个问题。今日一大早,刘胜之就回到兰亭山庄。
屁股还没有坐热,就有人请自己出来帮忙看病……
这是有意还是无意?
刘胜之心中正有些生疑,却听到有人冷笑道:“我原本以为刘先生身为天师道的都功,是个玄妙高远之士。却没有想到,阁下竟然对于此等粗浊之事感兴趣,喜欢刀兵这等兵武之事不说,居然还亲自下炉打铁……果真是俗不可耐,俗不可耐啊!”
言辞之间,就充满嘲笑。甚至恶毒一点的,都可以说是骂人了!
在东晋这般时代,重文轻武已经到了极点。
甚至不能说重文轻武了,可以说越是不做事的,越是清贵。越是认真当官做事的,反而被人嘲笑。
至于当兵云云,简直就更是骂人了。就算是你喜欢军事,也都会被人骂做粗鲁武夫。最是被人瞧不起。
这刻,这人说刘胜之喜欢兵伍之事。那就根本是嘲笑讥讽刘胜之了。(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西楼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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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之心中虽然不以为军事为耻,但是听到此人嘲笑,心中还是大怒。斜眼望了过去:“小儿是谁?”
一句话惹得对方大怒,指着刘胜之想要大骂,却最终没有骂出口去。
却见对方前呼后拥,身边从人都围着二三十个。
这人又是年轻,却充满颐指气使的味道,不用说,就是门阀贵族人物了。
“在下谢峻,家父谢琰,家族谢安。尔又是何人?也敢在我面前论及门第?”言辞之间,就充满轻蔑。
原来是谢家的人,刘胜之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小子可以出入王家。
王谢大家,为当今江左最为顶尖的两大门阀,几乎在后世就成为了门阀的代言词。
这谢峻居高临下,这般言辞压来。果然可是可以瞧不起这天下大多数人。
刘胜之心中不爽,果然尼玛家贵族什么的最是讨厌。
眼珠子一转:“谢家,我知道。郡望在陈郡么。在下郡望也是那个河南……中州,却是南阳刘氏。
我家虽然没有出过什么大人物,不过好歹也出过几个皇帝。当年不知道我南阳刘氏为东汉天子时候,你谢家却不知道称不称臣……”
这一句话说出去,没有把这谢峻给呛到。脸色变得无比古怪,半天冷冷的说道:“果然是伧荒之人……不知规矩……”
说着一甩衣袖。带着手下人径自正要走人。却是再不理会刘胜之。
伧荒,却是这般时候。南人讥北地荒远、北人粗鄙。所谓虏覆神州七十年,东南士大夫视长淮以北犹伧荒也。
刘胜之听了。却是大笑:“我记得陈郡也是在中原。看起来谢家与我一般,都是伧荒了……”
那谢峻走的快了几步,如避蛇蝎。却是觉着和刘胜之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根本懒得和刘胜之再说!
心中更是隐隐后悔,早就听说刘胜之这个家伙,词锋锐利,我没事惹他做什么!
刘胜之笑了几声,自觉无趣。这些门阀子弟瞧不起他,他又何尝瞧得起这些门阀子弟?
便是王羲之。虽然书法高明,艺术成就极高。但是一生为官从政么,却是迷迷糊糊地很……
王献之那兄弟几个,虽然大都身居高位。不过么,却差不多都是仗着祖荫。当官的本事么,就马虎的很。
基本上从王贞之死了之后,这琅邪王家,虽然名望还在。却就再没有掌握过朝廷大权的人物了。
却就当真没有出过什么经世济用的人才了!
就那陈郡谢氏,不也一般。从谢安谢玄死了之后。同样也没有出过什么人物了。
心中菲薄这些门阀人物,心中又是一股丧气。
心道,这王家就是因为不成器。又是虔诚信奉五斗米道,本仙师方才有机可乘!
奶奶的。大不了日后本仙师把刘裕给捧成皇帝。看你们这些货色,还敢不敢和我论门第。刘裕都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哩!
但是,接着就苦笑起来。到了南朝以后。皇家换的太快。还真没有王谢这般门第高贵。
起码,那萧衍就说对侯景说过:“王谢门第太高。非卿所及。顶多嫁给你一个公主……”
结果气的侯景立刻反叛,几乎捣毁了整个南梁的江山。
想到此处。刘胜之心情转佳,不免哈哈大笑了起来。
却在这时候,又有人问道:“不知道道兄何故发笑?”
刘胜之就定睛看过去,却是杜远带着一大帮手下,却也走了过来。远远问道。
这让刘胜之郁闷个死啊,今天什么日子。只是走路逛逛,就遇到这么多人。
表面上却只是笑道:“这江左的人家真有趣,老虎生子却都是老虎……”
后面再想说,这英雄豪杰的儿子,是英雄豪杰的就不多了!
只是,这后半截话,却就被刘胜之给吞了回去。
这杜远,可不是什么倾诉心事的好对象。
杜远听了,也是哈哈大笑。颇有深意的道:“陈郡谢氏,江左望族啊!”
刘胜之心道,这杜远也在发牢骚。钱塘杜氏,虽然为五斗米道的都功。
但是家族本身么,在这东晋却也不过是二三流的门阀。想来对于王谢这般顶尖门阀,也都是羡慕嫉妒恨吧?
却见杜远却又指着身后一人,对刘胜之道:“刘都功,这位西楼真人。却也是上清派之中的高人,出身马氏。大家亲近亲近!”
西楼真人?
刘胜之就吃了一惊,道门之中,这真人却不是随便能够喊出来的。起码要修行到阴神之上,方才有着资格。
原本也料到这个西楼真人定然是个高手,见着这位道人其气青青,却带着些许神光,内外绕身,颇为不凡。只是怎么却也没有想到,已经是阴神境界。
是了,这人姓马。却不知道和上清派的马氏家族有什么关系?
这般时代,世家门阀垄断学问。便是这道门也都是一般。
抱朴子葛洪那一脉的,尽数在家族内部传承不说。便是这上清派,差不多也在家族传承,许家,马家,都是上清派之中的大家族。
便是那五斗米道,开始也不过是在钱塘杜氏之中传承。
这位马西楼想来,便是马家之人了!
刘胜之是后世来的,自然知道历史发展轨迹。顶多几十年后,天师陆修静出世,整理各派典籍,分为三洞经书。
更是自称三洞弟子,被天师,上清,灵宝,三皇各派都同时承认。
渐渐就开启了各派慢慢融合的道路,所以后世道门弟子,却又自称为三洞弟子。
却是自然而然的把眼前道士当成同道,于是轻笑一声:“这位道友有礼了?”
只是,似乎这个家伙看着刘胜之的目光,就有些复杂,似乎并没有太多善意。
只是听了刘胜之的说话,这才稍稍把表情放松了下来,却又道:“说什么道友,在下可担当不起。只是这五脏生气化神之法,明明是我上清派的秘传,却不知道刘先生哪里学会?”(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涨 上清派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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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胜之自然知道,这般体内生神,自然是上清派发扬光大。
说不得,他所学的神仙书之中,内景图就是从上清派之中学得。
但是嘴里却道:“此话差异,太平经之中,都有了五气化神之法。却又哪里是你们上清派独有?
不过么,天下大道是一家。却又何必分你我?”
不过,眼前这个上清派高手,显然没有这般觉悟。
冷笑的道:“你们那位孙恩天师,可是一直把我等贬称为道贼,邪魔外道的!”
刘胜之也淡淡的笑:“孙恩手中既无阳平治都功印,也无神箓。凭什么说自己是天师?莫说我不认,便是杜远都功,恐怕也不会认的!”
“不错,”一直看热闹,始终没有多少动作的杜远终于开口。
甚至赞许的对刘胜之一笑:“那孙恩不过一个奸贼,日后定然会成为天下大患。却哪里有资格被称为天师,不过自封的而已!”
看起来这个杜远和孙恩彷佛真的有着深仇大恨啊!
别的什么事情,似乎都不怎么在乎。但是一提起孙恩来,就一下子激动起来。
刘胜之正琢磨着,却见西楼真人却根本不理会杜远。只是满面肃然,喝道:“我刚才问你。这五气生神之法,你却是哪里学会的?”
刘胜之有些不高兴了。这家伙怎么不依不饶的。虽然这般道法确实是上清派发扬光大,但是却在上清派之前,一些道书典籍之中,就已经有着萌芽记载。
不过,这个时代的上清派心气极高。非要压过天师道一筹。
从后世的上清派种种典籍之中,都可以清楚的看到。上清派的处处看不起天师道,甚至其他各家道派的也都一般。
处处标榜上清最为正宗,余者等而下之。最多成就鬼仙地仙,只有上清派才能成为天仙。
更是舍弃太上老君这个天师道尊奉的主神不说。非要造出一个新的主神来,压在天师道之上……
这些念头一闪而过,刘胜之虽然是混入天师道的革命队伍之中去的。
但是好歹拿着的却是北邙治都功印,授的是太上保命长生神箓。
这般自然屁股所在,就要坐在天师道这一边。
虽然他从后世见识,自然知道什么天师上清派的争斗,太过无味。
但是现在却也不能退缩,只是淡淡笑道:“太平经之中就有记载,莫非太平经也是你们上清派写出来的么?”
“你!”这马西楼怒目而视。
刘胜之毫不相让!
两人齐齐上前一步。互相看去,眼神接触在一起,彷佛要碰撞出火花来。
这当然不是两人初次一见面,就基情四射。却是两人嘴里说着久仰。客套,却是一见面就动起手来。
不对,应该说动起眼睛来。
对于他们这般修为的来说。根本不需要动手,神念自然能够比拼。
微微一恍惚之间。这马西楼当先动手。刘胜之眼前一黑,只见一个金甲神将。一刀向着自家劈了过来。
若是换了一个别人,这个时候,自然吃惊出丑。
但是刘胜之也是这般的行家了,哪里会这么容易对付?
神念内观,就有着一头白虎咆哮而出,张口就向神将咬去。
马西楼眼睛一亮,却道:“有趣!”
跟着,那神将猛然身上燃起熊熊的烈火来,居然是心火朱雀。
火克金,心火朱雀一出,肺金白虎顿时萎了,不断向后退去。
刘胜之轻喝一声,肾水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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