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岷山想拉住夏允儿的手,夏允儿借机抱起小玄玄,躲了开去,肖岷山无所谓地笑笑,“当初你被我的诚心打动,想跟我一起远走高飞,谁知临走的当晚,被胡家人发现,你被抓了回去,我也只好回家。
你不情愿做他们胡家的媳妇,又被人说的十分不看,愤而上吊,我听到后,万念俱灰,本想跟着你一起去,谁知你竟然醒了。我几次三番地想去看你,都被家父给抓了回去。
当时家父非逼着我考取功名,我就想,若是高中状元,我就带你走。到时候看谁还敢拦咱们。可是等我回来时,你竟然变了心,说不认识我。哼,我当时就怀疑你是不是被胡宴棠骗了?怎么能不认得我。
允儿,你知道吗,没有你,我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什么巡抚,我才不稀罕,当初我是为了你才考的功名,你都不跟着我了,我要功名有何用?!
允儿,我们再次相遇是老天给我们的一次机会,我们走吧,去过属于我们自己的日子。”肖岷山的情绪变得极快,由哀怨变成愤怒,又从愤怒变成痴情,现在已是满脸希望,仿若看到美好的日子在向他招手。
夏允儿被他说的一头雾水,听来听去,都是他在告白,除此之外,就只弄明白了本尊和肖岷山的一段婚外恋。
夏允儿十分干脆的打破他的梦想,“你说的是以前的夏允儿,不是我,对不起,我不能跟你走。我劝你还是别动这个心思了。那个芙蓉不错,人又长的漂亮,我看你们俩挺配的。”
肖岷山哼了一声。“长了满脸疹子的人,你还说漂亮,夏允儿你不喜欢我就直接说,别什么人都往我身上推。”
夏允儿无奈地笑了笑,他这辈子怕是都难以见到芙蓉的真面目了,芙蓉果然是个聪明的女子,“我没有往你身上推任何人,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我也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的男人。”
肖岷山扯起嘴角,“我知道,你喜欢胡宴棠嘛,我就不明白,胡宴棠到底哪里值得你如此?还甘愿为他生孩子?现如今你堕落到烟花之地,也不见他来找你,说不定他早已变心了。”
“他变没变心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认识什么胡宴棠,你不必在我面前提他。还有,很晚了,我要休息了,你请回吧。”夏允儿下了逐客令,她实在不愿再与这样一个不相干的人谈下去。
肖岷山站起身,道:“那我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
“不必了,我们又不认识。”
“呵,你说的倒轻巧,这次我不会放过你,就算胡宴棠来了也没用。”肖岷山忽然靠近夏允儿,猛不丁地在她脸上吧唧了一口。
夏允儿又羞又气,这人太不要face了,居然敢吃她豆腐,她扬起手就给了肖岷山一巴掌。
肖岷山被她打的一愣,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你打我?”
夏允儿离开他一米远。如避洪水猛兽,“你轻薄我,我为何不能打你?!若是有下次,我还打。”
“你!”肖岷山怒极反笑,“总有一天你会求我。”
“你做梦,永远没有那一天。”
“我们走着瞧。”
“走着瞧就走着瞧,谁怕谁啊。”夏允儿是豁出去了,想不到本尊居然喜欢这样的男人,她恨不得永不见他。
肖岷山从夏允儿的房间出来,生着气下了楼,有人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还险些撞在别人身上。
他出来的一幕正好被小栗子瞄见,于是小栗子就把这事告诉了芙蓉。
芙蓉本是冰雪聪明的一人,当下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她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
小栗子为她打抱不平,“还以为她是好人呢,竟然偷您的客人,我看得好好的教训她一番才是,仗着有玫瑰撑腰,就胡乱拉客人。哼,她跟玫瑰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芙蓉作势扶了扶鬓角,“这说明人家有本事啊,做了娘的人,还敢勾三搭四,说明她有能耐。不就是一个曹公子吗,我还没放在眼里呢。小栗子这话在我面前说说就行了,万不可在外面胡说。”
小栗子冷笑道:“我知道了。芙蓉姐,你不知道吧,刚才我听说玫瑰把春梅给狠狠地训了一顿。就是因为那个夏允儿,把她当宝贝似的供着,不就是会画点妆嘛,至于那样嘛。哼,我看啊,用不着咱们动手,彩蝶就帮咱们收拾他们了。”
芙蓉呵呵笑起来,“彩蝶的脾气一向不好。又和玫瑰不对眼,这次啊,恐怕她是一定要给玫瑰点颜色看看了。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夏允儿还在为房间超差的隔音效果郁闷的时候,已经成了人家攻击的活靶子。她若是能预料到后来的事,恐怕她早就住到了肖岷山处。
话说第二天晚上,她像往常一样给玫瑰画完妆,就回自己的房间歇着。忽然有人敲门,她道:“莫不是肖岷山又来了?”十分不情愿地开了门,见是春梅,便道:“有事?”
春桃笑得见牙不见眼,“允儿姐,我还不是为了昨天的事吗,我家彩蝶姑娘想让你给画个妆。她见到你给玫瑰姐画的妆,特别喜欢。硬要我来请你,你昨天没去,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我也跟着受了罚,跪了三个时辰呢。允儿姐,你就当可怜可怜我,跟我去吧。”春梅眼巴巴地看着夏允儿,十足的委屈样。
夏允儿干笑道:“不是我不去,你也知道玫瑰姐的脾气,我若是擅自去了,她知道的话,我怕我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玫瑰姐招待客人呢,一时半会儿上不来,咱们快一些,趁她回来前画好,我帮你抱着儿子好吧?哟,你看这个小家伙长得多可人啊。”春梅说着就抱起了小玄,对他是赞不绝口。
夏允儿想,就是画个妆而已,能出什么大事啊,再说玫瑰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她快去快回,不让她发现不就得了,当下就跟着春梅去了。
彩蝶住的地方跟芙蓉的差两个房间,里面的布置十分奢华,跟芙蓉不是一个调调,人也打扮的华丽,素着一张脸专等夏允儿去呢。
夏允儿见过礼,就着手给她画起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完美的妆容就好了。
彩蝶是左瞧瞧右看看,十分满意,还跨了夏允儿半天,最后塞了她一锭碎银,就把她打发了。
夏允儿收到银子,心里那叫一个美,估摸着不久后就能攒下一笔银子,然后离开这个鸟地方。
过了还不到半个时辰又有人敲门,确切的说是砸,门被砸的咣当咣当响,夏允儿就寻思这是怎么了?急忙开了门,只见老鸨带着几个丫鬟气势汹汹地看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夏允儿不解地道:“出什么事啦?”
老鸨冷笑两声,喝道:“给我绑起来!”
众人齐上前,摁胳膊的摁胳膊,绑腿的绑腿,不一会儿,夏允儿就被绑成了一个大粽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 被迫卖身
夏允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绑自己,她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老鸨,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我做错什么事了?”
老鸨把眼睛一斜,哼哼了两声,“我看你老实才把你留下了,谁知你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她朝后一拽,拉出一个满脸红疮的人,“你看你干的好事!好好的脸被你弄成这样,你让我的生意怎么做?”
夏允儿甚是茫然,眨了眨眼睛,干笑道:“她的脸关我什么事啊?”
“你少跟我装糊涂,彩蝶跟你有什么仇啊,你把她弄成这样,是不是嫌她碍了玫瑰的眼?”老鸨气得直磨牙,狠劲地在夏允儿身上踢了两脚。
夏允儿强忍着痛,没有叫出声,她仔细打量红疮人,见她身上的衣服眼熟,好像是彩蝶的。讶异道:“你说她是彩蝶?怎么可能呢,妆是我给她画的不错,可是用的东西都是她自己的,我没有带任何东西。”这分明就是陷害嘛,夏允儿恨恨地想。
长了红疮的彩蝶,闻言就哇哇大哭,“呜呜,我不要活了,脸弄成了这样,我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啊,妈妈,你别拦着我,让我死了吧。”说着她就朝墙上撞去,跑得还挺快。
夏允儿吓了一跳,她不会真的想寻死吧?忽然春梅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连忙上前拉住了她,夏允儿长舒了一口气,就听春梅劝道:“芙蓉姐都怪我,我听说她画的好,就想让她把您画的更美些,谁知她竟然不按好心,偷着在您脸上乱摸东西。您要是死的话,我就陪您一起去。”彩蝶也不撞墙了,只抱着春梅哭。
老鸨红了眼,眼看着生意做不成了,还要搭上两条人命,她是气得七窍冒烟。恨不得把夏允儿碎尸万段,“你看你干的好事,我也不为难你,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彩蝶近期是接不了客了,我看你生的也算标致,你就暂且替了彩蝶那位置吧。”
夏允儿一听让她接客,顿时傻了眼,她就不明白她只是给彩蝶画个妆而已,怎么弄出来这么一档子事。她留心观察了一下正在抱头痛哭的两人,春梅的眼泪是流的哗哗的,彩蝶呢,是干打雷没下雨,她心中冷笑,这两人果真是故意布局陷害自己。让她接客,对她们有什么好处?
夏允儿转了转眼珠,赔笑道:“老鸨,我已是做娘的人了,你让我去接客不是砸你的招牌吗,再说了,彩蝶脸上的东西是什么还不知道呢。或许不是红疮呢,您找个大夫给她瞧瞧,说不定是对胭脂水粉什么的过敏。”
“彩蝶姐一直在用这些胭脂,从没有换过,怎么会过敏呢?以前也没长过这些东西,就是今天你给她化妆才长的,你少在这里强词夺理。我看你就是嫉妒彩蝶姐。”春梅义正言辞,非要治夏允儿的罪不可。
夏允儿冷笑,“你口口声声说我对她做了手脚,你有证据吗?”
“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你是她的丫鬟,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的话不能信,找别的证据。”
“你是怀疑我的为人了?”彩蝶作势擦了擦眼角的泪,“我彩蝶在宜春楼呆了十几年了,我自认从未冤枉过任何人,姐妹们也可以替我作证,要不是你真的做了手脚,我怎么会找你?”
你为什么找上我,我哪里知道,该问你自己去。夏允儿斜睨着她,“你想怎么样?”
“自然是让你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道歉,然后给我做一年的粗使丫鬟,等我脸上的红疮好了,说不定我会原谅你。”彩蝶转眼珠,在人群中搜索。
“我不道歉,我没有做手脚,没那义务。”夏允儿梗着脖子,打算跟她们闹下去,凭什么无缘无故的冤枉人。
老鸨见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楼下的生意也没有人照顾,想快点了结,至于谁是谁非她也懒得弄清楚,反正宜春楼里隔三差五地就闹上这么一回,只要不影响她做生意就行,当下就把绑成了大粽子样的夏允儿提了起来,“彩蝶大人大量,不跟你计较你还来劲了。我看你的日子是太舒坦了,趁早你也别带孩子了,孩子我找个人帮你带,你今晚就给我接客去。”
夏允儿使劲挣扎,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不接,我又没卖给你,凭什么听你的!”
老鸨脸露狰狞,冷笑道:“这容易,小良,给我找份卖身契去,让她按手印。”
“我不要!你放开我,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逼良为娼!”夏允儿气得大吼,她就算死了也不要做ji。
小玄玄听到母亲的喊声,像是受到了感应。哇哇大哭起来,边哭边朝床边上爬。
夏允儿回头看到他快爬到了床边,吓了一大跳,“小玄玄别再爬了,你们有谁快去抱下我的孩子,他快掉下去了,我求求你们!”小玄玄才那么点大,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她对这个孩子已经有了深厚的感情,看到没人上前,心里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发疯似地挣扎。
忽然一个人影跑到床边。抱起了小玄玄。夏允儿松了一口气,定睛一看,竟然是玫瑰。
玫瑰哄着小玄玄,对彩蝶说道:“你是冲着我来的,何苦为难她,说吧,你想怎么样?我奉陪。”
彩蝶笑嘻嘻地道:“我只是被人陷害想讨个公道而已,怎么是冲着你来的呢。玫瑰姐可不要乱说,冤枉我。让她接客是妈**主意,我从没这么说过。”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春梅你找大夫给彩蝶瞧瞧。玫瑰,你该干嘛干嘛去。”老鸨拖着夏允儿就朝外走,“这个小蹄子,我得亲自教教。小良呢,卖身契还没有拿来,这个兔崽子慢地跟乌龟一样。”
玫瑰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老鸨,“妈妈,这么多的姐妹接客还不够吗,你为何非要让她接,她才生产完没几个月,身子扛不住的。”
“扛不住也得给我扛,玫瑰,你才来的时候,不也是死活不接,现在呢,你不是服服帖帖的吗,我告诉你,在我手里就没有硬骨头。”老鸨的眼里露出邪光,在夏允儿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夏允儿疼的倒抽一口凉气,暗骂道:“tnnd,这个拉皮条的,连老娘都不想放过,总有一天我要砸了她的宜春院。”
夏允儿心中骂了老鸨千百遍,脸上笑得越发灿烂。“老,呃,不,妈妈,我接,我十分乐意接客,您能先放了我吗?您看您这样拖着我,您也累不是,您想让我去哪儿,我乖乖地跟着就是。您看我的身材都走样了,得好好的调理一番,然后再跟着姐妹们学学弹琴唱曲什么的,您赚的银子不就更多了吗。”
老鸨一听,乐了,笑道:“你的心思转的还挺快的。”她思索了一会儿,“我就暂且放了你,量你也不敢耍花样。”
老鸨一松手,夏允儿就摔了地上,疼的她龇牙咧嘴。
老鸨三两下给她解开绳子,这时小良拿了几张纸来,老鸨随手扯了一张,拿过夏允儿的手,咬开她的大拇指,就按在了纸上。
夏允儿看着血红的拇指印,是欲哭无泪啊。她觉得自己被耍了,老鸨分明就是趁着彩蝶闹事,把自己拉上贼船。
老鸨笑得贼兮兮的,扬了扬卖身契,“从今起你就是我宜春楼的人了,好好跟姐妹学学,等你攒够了银子再来赎身。玫瑰,你没事的时候就教教她如何取悦男人,温驯些,别跟个母老虎似的。”
玫瑰苦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失魂落魄的夏允儿回了房间。
玫瑰叹了口气道:“都怪我,当初就不该让你留在这里,上了彩蝶和老鸨的圈套。”
夏允儿扯了扯嘴角,“不怪你,也许我就该有这一劫。”
“唉,当初我也是硬被老鸨拉进来的。”玫瑰想到当初,不禁落泪。
夏允儿也想哀叹下自己的悲惨命运,可是酝酿了半天,没有一点儿落泪的迹象。
玫瑰忽然眼前一亮,“不如让肖岷山赎你出去?“
夏允儿翻了个白眼,“拉倒吧,我宁愿在这里。”
“那让他去跟胡家带个信,让胡宴棠来这里接你?”
夏允儿眨眨眼,“他去吗?再说,我也不记得了。”
玫瑰再次叹气,“你说好好的你怎么就失忆了呢?”
夏允儿耸耸肩,“我也不知道,无所谓啦,反正我的路我得自己走,靠不了别人。”
“那不是别人,是你孩子的父亲。胡宴棠也是,你丢了,就不晓得找你……哎,你们不会是闹别扭了吧?”
夏允儿摇头,“我真的不记得了。玫瑰姐,你就别问了。”夏允儿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她寻思着出去的办法,既然玫瑰说胡宴棠是她的老公,那若是让胡宴棠知道自己在这,会不会来救她?就算不要她,也得要他的儿子吧。倘若他们真的闹了矛盾,过不到一起,那就先把她救出去,然后再休了她也成啊。
夏允儿想来想去也只能如此,可若是她早就被休了呢?懊恼地挠了挠头,若是真的碰到那种情况,只能算她倒霉。于是夏允儿决定打胡宴棠的主意,想办法让他知道自己在宜春楼。
第一百六十章 准备工作
任何事情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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