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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老家一切都不易,我家的电竟然被掐了,明天才能修好。晚上宿在叔叔家,写了一章。无线网络又连了半个多小时才联上,唉!
第一百三十八章 假如有一天做对手
胡宴棠和路王越走越远。把别人远远的甩在后面。
路王站在院中的亭子里,看着平静的湖面,道:“听说宴棠接任大掌柜的事不是很顺利啊?”
胡宴棠微笑,“只是时间的问题。”
“是吗?不错,很有自信,和轩儿一样。”
胡宴棠没有说话,只是笑意更深了。
路王略带惋惜地看了胡宴棠一眼,“可你们自负的地方也一样,总认为没有什么事难不倒你们,殊不知,很多事都由不得你们掌控。”
“王爷是在说海义坊的内部有齐宝成的人这件事吗?我想过不了几天,他们就会消失不见的。”胡宴棠十二分的确定。
“呵呵,你做事的确够快,够狠,可是这样还不够,你只是四品,”路王摇摇头,“远远不够啊。”
“对于海义坊的大掌柜来说,这就够了。”
“是吗?要不要和本王打赌?”
“微臣不做赌徒。”胡宴棠的神情很谦卑,可说的话却是硬邦邦的。
路王大笑,“你是我遇到的最难上钩的人。”
“微臣可以理解成是王爷在夸微臣吗?”
“本王就是在夸你。本王这次来的目的你应该也知道。皇上让本王筹集粮食,而你们海义坊应当首当其冲。”
“这个微臣已经做好准备了,粮食随时可以取走,不过,王爷要先付钱。”胡宴棠可谓寸步不让。
“呵,跟我做买卖?”
“是,微臣本就是生意人。”
“皇家的买卖你也敢做?”路王的脸色微变,凌厉地扫了他一眼。
胡宴棠并不胆怯,“微臣担着上千号人的生计,不得不如此。王爷要的粮不是小数目,若是都白送给您,那海义坊就要亏一大笔,以后的资金没有办法周转。”
路王的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笑意,“天下都是朱家的,区区粮食而已,并不是只有海义坊有对不对?本王也不会一直停在徽州,后日本王就去杭州,本王想,会有很多人等着本王收粮呢。”
胡宴棠知道路王说的是谁,齐宝成手上的米粮比他还多,齐宝成又在和路王合作,他想必会分文不取的给了路王。路王也会在皇帝面前大肆褒奖齐宝成,到时候,齐宝成所得到的就是名誉,随后而来的将是滚滚的生意。齐宝成可以分文不取,可他不行,他才刚接任大掌柜。若是不收一文钱,海义坊内与他作对的人更有理由了。路王一下子把胡宴棠逼到了绝路上,他咬了咬牙,“海义坊可以按年前市面上的米粮价格卖给皇家,王爷,海义坊也想做善事,可前提是我们必须能养活自己。天下的子民都是皇上的,想必皇上不会厚此薄彼,还望王爷在皇上面前替微臣美言几句,让微臣赚个本钱。”
这是胡宴棠最大的让步,想必路王也知道,他拍了拍胡宴棠的肩膀,“宴棠啊,不是本王故意刁难你,只是国库空虚,根本没有多少银子。不过,你的条件本王可以答应,回头,本王写个收据给你,你去吏部要钱。”
胡宴棠苦笑,“王爷。吏部在京城,微臣如何要得?”
路王呵呵一笑,“在京城有你们海义坊的分号,你可以以查看店铺的名义北上京城。”
胡宴棠还待再说,路王一摆手,“本王有些累了,何时用膳?”
满肚子的话只好咽下,胡宴棠吩咐下人准备晚膳。
路王见只有胡宴棠陪坐在侧,便笑道:“宴棠何必如此拘束,让夫人他们都一起来用膳吧。”
王氏等人应招而来,他们依次坐好。
皇家人用膳,那是有很多讲究的,夏允儿在书上看了不少,可当亲眼见的时候还给震了一下。只见路王身边的一个白面老者端来一碗茶,先伺候路王漱了口,然后拿出湿毛巾,让路王擦手。完了,又拿出一双银筷子,先夹了一块菜尝了,无碍后,才给路王吃。
夏允儿不禁皱眉,一大家子的人陪他吃饭,他还害怕有人下毒不成?
路王用毛巾擦了嘴角,“本王已经习惯了,还请各位莫怪。小李子,把银筷收了吧。”
夏允儿撇撇嘴,都挨个吃过,知道没毒了才收银筷,早点干嘛去了。
路王将夏允儿的脸色收入眼底。笑道:“胡二少奶奶为何不吃?难道饭菜不合口?”
夏允儿笑嘻嘻地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嚼了几下,“没有啊,我觉得这菜最好吃不过了。只是不知道王爷用银筷吃的味道如何?”
“允儿,不得无礼!王爷,贱内心直口快,微臣替她赔礼了。”胡宴棠白了夏允儿一眼。
路王看着夏允儿说道:“呵呵,本王喜欢她这样的性子,多少人在本王面前连真话都不敢说,可她敢。”路王露出怀念的神情,“想当年也有一个女子因为这双银筷说过本王,尊夫人比她说的好听的多了。”路王的眼神落在夏允儿身上,仿佛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王爷的心思谁敢揣测?都低了头默默吃饭。
夏允儿是唯一一个在动心思的人,她很想知道那个女子是谁,看路王的样子,好像对她很怀念,这个女子想必不是一般人。
路王回忆完了,就放下筷子,不再吃了。
小李子端来金盆伺候路王洗手,然后端来茶,路王漱完口,便站了起来,“你们慢用。本王到外面走走。”
他一走,饭桌上的气氛就不一样了,大家齐齐松了一口气。
胡宴棠责备夏允儿,“你怎么敢说王爷?这话只能心里想想,若是惹得他不高兴,咱们家都得遭殃。”
王氏也道:“是啊,允儿,以后不可胡乱说话。”
夏允儿第一次被胡宴棠训斥,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她觉得丢脸,闷闷不乐地应了一声。吃了几口菜,就放了筷子。
胡宴棠知道她心里不舒服,便陪着她一起出来了。可他晚了一步,路王先他截住了夏允儿。胡宴棠一惊,紧走几步追了上去,突然小李子站在了他面前,“胡大人,王爷想单独和尊夫人说话。”
胡宴棠只得停了下来,“李公公,不知道王爷在和贱内说什么?”
“这个杂家就不知道了,王爷的事,杂家可不敢管。”
胡宴棠讪笑,只得等在原地。
夏允儿和路王在一株梅花树下停了下来,夏允儿开门见山地道:“王爷想做什么请明说,民妇不喜欢拐弯抹角。”对于害死自己好友的人,她可没有好心情应付。刚才在饭桌上她虽然因为言语不善,被胡宴棠训斥一顿,此刻看到路王,她仍旧没有收敛的心思,气反而越来越大了。
路王笑得如沐春风,“听说轩儿很中意你?”
夏允儿冷笑,“恕民妇驽钝,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
“呵,夏小姐在跟本王说笑,轩儿对夏小姐的情谊,没有人比本王这个做干爹的更清楚了。当初他为了你宁愿放过丁默,还是本王好心地提醒他一下,他才想起来。”
“提醒?呵,原来王爷的提醒就是给人下毒?”夏允儿想起那晚来的黑衣人,他们的目的根本就不是胡宴棠,而是她。
“唉,本王也是情非得已啊。可这个臭小子为了你,竟然买通寒澈,从齐宝成处劫得解药,要不然,哼。”
“要不然,您早就把海义坊攥在手里了是吗?”夏允儿替他说完了。
“也不一定。当时胡宴棠若是背叛了海义坊,他就不会坐上大掌柜的位置,利用价值就小很多了。”
“王爷的意思是一切都在您的预料中了?您故意下了个套让季明轩往里钻,好让他甘心的为您卖命?”
“女子太聪明了可不好,虽然本王喜欢,呵呵。”
夏允儿斜睨着路王,“民妇很想知道那本册子对您的用处有多大?”
“这个就不劳夏小姐操心了。”路王压低声音在夏允儿耳边道:“本王可以告诉夏小姐,大炮的制作比本王预计的要顺利的多,到时候,一定请夏小姐前去参观。”
夏允儿勾唇一笑,“那民妇可要恭喜王爷了。”
他们两人挨的极近,在胡宴棠的方向看来很是暧昧,再看夏允儿脸上的笑意,胡宴棠就知道他们谈了一些不该谈的话题,他的脸阴沉沉的,使劲握着手。
路王近距离看着夏允儿,她清澈的眼睛好像能看清世间的一切污垢,而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又好像不把一切事物放在眼里,若隐若现的梨涡,给她增加了几分俏皮可爱,可她整个人又看起来如此的沉稳,可以说夏允儿是几个矛盾的结合体,而这一切在她身上又偏偏看起来那么和谐,让人忍不住想去探究。
路王自认阅人无数,却从未见过这样的人,想必他的干儿子也是因为这样才陷了进去。
夏允儿看到路王探究的眼神,嘴角的笑意更深了,“王爷有什么事不明白吗?”
“呵呵,本王在想你和胡宴棠谁更会做生意?若是让你们做对手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路王笑得甚是诡异,好像在打着什么主意。
夏允儿心里一禀,喝道:“永远没有这一天。”
“夏小姐,话不能说的太绝对,万一真有了那一日,本王会很乐意帮你的,哈哈……”路王身上露出来的邪恶气息,将夏允儿整个包围,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好像路王说的已经实现了一样。
第一百三十九章 路王遇刺
胡宴棠看到夏允儿过来。急忙跑了过去,拉过她,就往院子里走,“王爷跟你说什么了?”
夏允儿还在想着路王说的话,本能地回道:“没说什么。”
胡宴棠在看夏允儿的空隙,扫到路王,见他仍旧站在原地,盯着远处,好像在想什么,“没说什么就好,以后能不跟他接触就不跟他接触。”
夏允儿朝天翻个白眼,“要是能躲开我早就躲开了。”她忽然拉住胡宴棠的手,“王爷说大炮造的比他想的要顺利。”
胡宴棠的眉宇间鼓起一个大包,“咱们能做什么,”他指了指天,“那位都不管。”
夏允儿长叹,“说的也是,反正已经没有多少年了,他们也折腾不了多久了。”
“什么没有多少年?”
夏允儿一惊,她竟然说漏了嘴,“呵呵。没什么,咱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还得安排王爷的住处。”
夏允儿独自回去了,一推门,就发觉屋里有人,她一脚在玄关内,一脚在外,当时的念头就是出去,身体还未动,那人就已走到面前,竟然是多日不见的寒澈。他一点儿没变,和初次见面时一样,冥神的气息时时刻刻跟着他。
夏允儿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道:“你怎么在这?”
寒澈勾起嘴角,“我为什么不能在?”
夏允儿笑着坐下,“偷了人家的心就那样走了,我可真佩服您老人家啊。”
“是她自己没有守好,哪能怪得了我。”
夏允儿白了他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她笑得甚是暧昧,“哎,你打算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别打马虎眼,我说的是梁小佩啊,你把她藏哪里去了?”
“藏?用得着吗,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儿。”
“什么?!她难道没有找到你?”夏允儿诧异地瞪大眼睛,都这么长时间,梁氏没有找到寒澈,会去哪里?
寒澈大马金刀地坐在夏允儿对面。“我不喜欢带着女人。”
这叫什么破理由啊,“那你就不管梁小佩了。”
“我没有必要管她。”
“那你们……”
“我们只是因为高兴才在一块,这是我身边的每个女人都知道的。和她们在一起对我来说就是游戏,玩累了就各走各的。至于梁氏嘛,呵呵,是她一厢情愿。”
“可她说你答应要带她走的。”夏允儿眨巴着眼睛,幸好她是现代人,要不然非被他这番理论吓趴下不可。
“对啊,我是答应过啊,我现在不是来接她了吗,可她不在了,我总不能去找她吧。”
夏允儿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梁氏跟胡家闹翻就是为了要跟寒澈走,现在寒澈来了,她竟然不知道去了哪里,真是命运弄人。
寒澈站了起来,“我是来道别的,明日就回杭州。对了,要带什么东西回去吗?”
夏允儿摇头,“没有,杭州那边的铺子已经上了轨道。温福会看着办的。”
寒澈勾起嘴角,“你替我跟宴棠说一声,他在陪路王,我不便打扰。”
“恩,你路上小心,保重。”
寒澈望着夏允儿明亮的眼睛,心里竟有了丝不舍,他很喜欢和夏允儿相处的感觉,很舒服。这个女子,不像别的女人,从不粘人,也不会对他露出痴迷的眼神。他都不曾涌起过色诱夏允儿的念头,只想就这样和她呆着。第一次听到她用碗敲出来的曲子的时候,他就被她牵引起好奇心。这份好奇逐渐扩大,以至于他会有意无意地留意她的消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想见她。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可是很美妙,他就没阻止,任由其发展。
寒澈忽地拔下夏允儿头上一根簪子,“这个就算是我徒弟的拜师礼吧,等你生孩子的时候我会再来。”
夏允儿微笑点头。
寒澈对她摆摆手,然后便消失了。
夏允儿望着他刚才站的地方,莫名地笑了起来,“这个寒澈,可是害苦了梁小佩。”
胡宴棠一会儿就回来了,路王宿在了客房。
是夜,就在人们进入梦乡的时候,响起一个哨声。过了片刻,便听到有人喊抓刺客。
胡宴棠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有人要杀路王!”
夏允儿也被吓醒了,“那怎么办?”
“我去看看,允儿,你好好呆在房间,别出来,他们是冲着路王来的,跟咱们没关系,不会对你怎么样。来人,香兰,小玲,你们看好二少奶奶。”胡宴棠三两下穿好衣服,拿了剑便出去了。
上次遇刺的事夏允儿此刻想来还心有余悸,她抓住香兰的手,紧张地等着消息。
小玲每隔一会儿就到外面看看,喊杀声一直在耳边响,从未停过,可想而知,那边的战况有多激烈。等了一段时间,客房那边竟然起了一阵红光。
“起火了!”夏允儿站了起来,刚想往外走,就被一个人影挡住了。
“二少奶奶。上面有夫人和二少爷顶着,您身子重,就安心呆在房间里吧。”钟婶毅然站在门口,堵住了夏允儿。
夏允儿只得坐回来,诚心祈祷,希望胡宴棠不要出事。
过了大约一盏茶时间,喊杀声终于停下来了,火光也慢慢的熄了。
夏允儿看了钟婶一眼,见她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儿退步的意思,只好继续等。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半个时辰后,院中响起脚步声,在夏允儿听来,这声音如同天籁,她一喜,急忙走了出去,“夫君,怎么样?”
胡宴棠的衣衫上沾了血迹,发丝黏在脸上,嘴唇紧紧的抿着,他对着夏允儿安慰地笑笑,“已经没事了。”胡宴棠边说边脱了血衣,然后把剑重新挂好。
夏允儿吩咐香兰准备洗澡水,给胡宴棠沐浴,然后拿了干净衣服出来。待她们都出去后,夏允儿压低声音道:“真的没事?”
胡宴棠苦笑,“客房烧了大半,怕是要重新建。王爷,伤了。”
“什么?”夏允儿大惊,“伤的严不严重?”
“左肋处挨了一刀,大夫看过了,说是要修养一段时间。”
“刺客是什么人?”
“不知道,都是死士,一个活口都没有。王爷的脸色很难看,想必知道是谁派来的。”胡宴棠的眼睛朝上看了一下,夏允儿领会,她还以为那人真的不管呢,原来喜欢玩阴的。可他也太不会选时候,偏偏选择住他们家的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图谋不轨呢。
“会不会牵扯上咱们?”夏允儿担心地问道。
“王爷只是临时决定住到咱们家,想必他也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才来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