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你研究出什么来了吗?”
夏允儿脸一红,尴尬的轻咳一声,“我随便看看。对了,你怎么不去招待淳于公子,把他一人撇在一边。”
淳于珊珊此时已经坐到戏台前面了,仰着头,听得煞是入神。
季明轩摇头,“这是你的事情,当初是你说要照顾好她的,怎么现在倒来问我?”
夏允儿忿忿不平,“人家是对你有意思,又不是对我。我也不过是做个顺水人情,你看那个卫掌柜老是在她身边转悠。若是被他识破身份可就不好了。”
季明轩一瞪眼,有点生气,“夏先生,我自己的事还用不着别人来管。”
夏允儿没想到他会生气,有点怏怏的,“那我去照顾她还不成吗。”她坐到淳于珊珊旁边,一扭头看到她满脸的泪。
夏允儿吓了一跳,忙拿出手绢给她,关心地问:“你怎么哭了?”
淳于珊珊边擦眼泪,边抽噎,“太感人了,若是有人这样对我,我这辈子就算没白活。”
夏允儿叹息一声,“这只不过是唱戏,世间怎么会有董永那样的男子。好了,快别哭了,让人看见不好。”
淳于珊珊点点头,当下止了哭,饶是如此,两只眼睛已经肿成核桃样。夏允儿无奈的摇摇头,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仍旧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听到爱情故事还是会感动。俗话说,哪个女子不怀春,每个女孩心中都希望有那么一个男子,爱她至深。
夏允儿也曾有过那样的想法,可是在前世的二十八年,她从未遇到过让她能够全心全意爱的男子。莫名其妙地来到这里,她只想过得自在些,至于感情还没有想过。
夏允儿朝胡晏棠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不知说了什么,逗得花溪一阵娇笑。夏允儿撇撇嘴,她才不要将感情寄托在胡晏棠身上呢,光应付他身边的女子都是一桩麻烦事。
台上的戏唱完,夏允儿就想溜,她来此的目的是想与安东尼奥结识,目的已经达到,留下来也是徒增烦恼。
于是趁着众人吃午饭的空隙,悄悄地朝外走。
……好像有点困难。
淳于珊珊第一个叫住了她,“夏先生,你要去哪儿?”
夏允儿挠挠头,“我,呃,我有点事,想先走了。”
淳于珊珊嘟起嘴巴,“那你走了,我怎么办?轩哥哥又没时间管我。”
“这……要不然你和我一起走吧?我带你出去玩玩,这里的脂粉气太重,吃不下饭。”
这倒是大实话,虽然是在院中,但是女人太多,头油味,脂粉味,还有香囊味,交织在一起,闻多了只想吐。
淳于珊珊有些犹豫,她吃不准夏允儿的身份,不敢贸然地跟她走。
两个人还在僵持,胡晏棠走了过来,一把攥住夏允儿的手腕,“夏先生是要走吗?你也太不给季掌柜面子了,怎么也得散席了才能走。”说着就将夏允儿拽了回去,将她按到身边坐下。
淳于珊珊见胡晏棠把夏允儿拉走了,眉宇间鼓起一个大包,一副不解的样子。
夏允儿坐下后,在桌子下面踩住了胡晏棠的脚,脸上笑成了一朵花,“胡掌柜,你不和花溪姑娘在一起,拽着夏末作甚?”
胡晏棠面色不改,给她斟了一杯酒,“她哪能跟夏先生比呢,您怎么说也是一个……掌柜啊。”那“掌柜”二字,胡晏棠说的极轻,只他们二人听到。夏允儿心里咯噔一下,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怎么知道的?
忽然她觉得自己的大腿上有一只手放在那里,差点跳起来,胡晏棠趁机将她按住,小声说:“娘子莫怕。”
夏允儿恨得直咬牙,她那条腿正好是踩着胡晏棠的那条,而那只可恶的黑手,除了胡晏棠大爷就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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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喝醉了就能回去?
夏允儿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盯着自己肩膀上的两只手,直想剁下来。
胡晏棠的眼里带着几分恶作剧的笑意,不情不愿的松了手,然后端起酒杯,笑道:“夏先生,在下敬你一杯,多谢你上次的帮忙。”
帮忙?夏允儿有点转不过来,她帮什么忙了?难道是说上次他进大牢的事?她看了胡晏棠一眼,见他点头,夏允儿好笑地说:“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然后一饮而尽,她还以为他忘了呢,在府里一直都不见他说谢谢,夏允儿不平衡了好几天。她没料到,胡晏棠会在今天说出来。
胡晏棠又给她斟了一杯酒,“不知道你是怎么认识淳于小姐的?”这句话胡晏棠早就想问了,那天洗澡的时候,这句话在他的心里反过来倒过去,愣是憋着没说出口。今天他再也憋不住了。刚才和夏允儿说话的那个白净公子,别人认不出来,他胡晏棠可是认的出来。那位的眼睛时不时的看向季明轩,而且又是女儿身,还是夏允儿带来的,他虽然只见过淳于珊珊一面,但是他的直觉一向很准,肯定错不了。
“自然是季掌柜从中引见的。”夏允儿把玩着酒杯,看着杯中的琼酿,不敢喝。这酒有点烈,她才喝了一杯,就觉得头有点晕,脸上发热。在前世她也算是酒量好的,来这里还没喝过酒,这具身体不知道酒量如何。
胡晏棠的眼睛小小的眯了下,他听徐掌柜说是季明轩带着夏允儿去的四海,当时他就想过是季明轩从中引的线。只是他有点不愿相信,因为季明轩这个人,到了万不得已是不会去找淳于珊珊的。这么说来,他这个娘子的面子可真不是一般的大。
“胡掌柜打算怎么谢我?”夏允儿见胡晏棠不语,忍不住浅酌了一口酒,她的脸上早已布满红晕,若是只看眉目,还真有点动人。胡晏棠回去后,对于自己的帮忙只字没提,今天好不容易提起来了,她当然要些好处。
胡晏棠笑眯眯的,“你想要什么?”
夏允儿吧唧了一下嘴,她想要什么呢?好像还没有想到,“先欠着吧,等我想起来再说。”
胡晏棠点点头。
接着两人都没有说话。
夏允儿一点点的喝酒,她忽然想若是这次她喝醉了,会不会回去?
……于是她想试一下。
一杯酒喝完,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然后小口小口的喝。喝久了,才发现这酒有一点儿甜。她的头一点一点的发沉,旁人说的话变成了嗡嗡声。
身体热的要命,脸上也火辣辣的,眼睛直打架。夏允儿突然想起看过的那个广告,用火柴棍将眼皮支起来,然后火柴棍“啪”一声就折了。她想自己现在应该就是那个状态,可她仍旧坚持着,她想她要醉的不醒人事才好,那样回去的机率会高一点儿。
头变得昏沉沉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她觉得自己的身体在移动,有人在耳边说话,她伸出手拍了一下,说了句“别吵”,她想睡觉,睡着了就回去了。
总算没了说话声,有一个湿答答的东西,搭在额头上,有点凉。
一股液体进了喉咙,很苦,她想吐。就在她张嘴的时候,被个软软的东西封住了,让她不得不咽下去。
夏允儿迷迷糊糊的,好像看到了自己的小窝。这是个单身公寓,只有三十几平米,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买的。
说起这房子,夏允儿小小地得意了一下,当时她手上的一点儿积蓄都砸在了这房子上。谁知她刚买了,房价就开始猛涨,可谓羡煞旁人,尤其是死党。
对了死党Mary呢?她们一起喝醉,等她醒来,发现自己死了,或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知道她会怎么样?
忽然眼前一亮,夏允儿看到了一片花海,全部都是百合,夏允儿记得Mary最喜欢百合了。Mary?走来的那个人真的跟她好像,紫色的连衣裙,直直的披肩发,窈窕的身材,一颦一笑都风情万种。
夏允儿高兴地奔向她,张开双臂在抱住她的刹那,一切都消失了。花海不见了,Mary也不见了,夏允儿急得大叫。这时有个声音叫她,“允儿,允儿,醒醒,允儿……”
夏允儿睁开眼睛,看到古色古香的床幔,还是在这里,还是没有回去。
“你很失望?”沙哑的声音里夹杂着三分心疼,三分焦急,还有四分生气。
夏允儿转过头,看到胡晏棠坐在床边,他的下巴上已长出胡子茬,眼睛里全是血丝,他的脸?呃,他的脸上怎么会有个红色的手掌印?
“你怎么了?”夏允儿很好奇,难道说有人打他了?
胡晏棠叹息一声,给她倒了一杯茶,扶起她的头,喂着她喝了。
一股清凉的水流进喉咙,缓解了干渴。嗓子也好多了,刚才火辣辣的生疼。
“你啊,喝不了酒以后就不要喝。这倒好,害得大家没有一刻清闲。”虽是责备的话,但是夏允儿听着怎么有那么一点儿,呃,宠溺。
夏允儿红了脸,“对不起,我,我以后不喝酒了。”其实早就应该知道的不是吗?已经回不去了,她不该抱有希望的。
胡晏棠见她露出失望的神情,眉头皱得紧了几分,她在希望什么?希望醒来看到的是季明轩?不可能!刚才她说的话里从未出现这个名字。
胡晏棠摸了摸她的额头,他的手上有老茧,磨得夏允儿的额头有点疼。
“总算退烧了,你一直说胡话,我还以为鬼上身了呢,说的东西我一样都没听说过。”
夏允儿一怔,鬼上身?可不是吗,她就是来自遥远未来的一缕幽魂,说是鬼也不为过。胡晏棠是故意的,还是已经发现了?是不是自己露出了马脚?夏允儿心里长叹,自己太不安分了,总想着往外跑,还被胡晏棠发现自己是温氏丝绸行的老板。夏允儿忽然想起《女戒》,她应该读一读,看看怎么样做才符合一个古代的媳妇儿。
胡晏棠见她的脸上阴晴不定,原本消失的疑团,又迅速的集聚起来,而且越来越大。自从她醒来,胡晏棠就觉得她不一样了。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只有那么一个晚上,但他就是知道,她变了,跟以前不一样了。别问他为什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感觉,而其他的感觉一向很灵。
胡晏棠想过她是另外一个人,但是怎么可能呢?身体,容貌一点儿没变,而且他们家里从未有过外人。失忆会使一个人改变那么多吗?性情,喜好都会变?胡晏棠决定找个大夫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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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章 吃药
胡晏棠得到的答案是,失忆确实会让人改变许多。
他放下了一半的心,另外一半还在悬着,因为大夫说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恢复不了记忆,有的人说不定随时就可以恢复。他希望夏允儿最好永远也恢复不了记忆,这样就会把胡岷山那厮彻底忘记。于是他就有意无意地试探夏允儿,看看她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
“允儿,你记得你娘吗?”
夏允儿咬着食指,双眼瞪着房顶,想了一会儿,“好像有那么一点儿印象。”
“什么印象?”胡晏棠很紧张。
夏允儿想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又想不起来了。”
胡晏棠松了一口气,接着他又问,“你还记得咱们成亲的日子吗?”
夏允儿摇摇头。
胡晏棠松气的同时还小小的失望了一下,他接着问,“你记得,呃,表弟吗?”
“表弟?哪根葱?”夏允儿双眼迷惘。
胡晏棠小小的欢呼了一下,“那你记得……”
“我不记得。”夏允儿直接打断他的话。好嘛,从她醒来,到现在他就一直问她记不记得,刚开始她还以为胡晏棠发现了什么,惊得一身汗,但是见他听自己说不记得后,就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夏允儿就明白了,敢情这位是巴不得她不记得。所以她也就不装了,直接说不记得。
好不容易应付走了胡晏棠,又来了一个静儿。
静儿端着一碗药,苦着脸看着她,“二少奶奶,……这药其实也没有那么苦啦,您就喝了吧,奴婢求您了,要不然奴婢拿蜜饯给您吃。”
夏允儿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自从她醒来,又连着喝了两服中药。本来她已经好了,都怪胡晏棠说了一句,“病去如抽丝,你喝个酒都发烧,可见身体不好。”大夫就很有眼色的给她开了几副补药。夏允儿当时真想把那个大夫掐死。
她将自己捂进被子里,只留出两只眼睛,头摇得像拨浪鼓。
静儿一看没办法,眼珠转了转,笑道:“那奴婢可要去叫二少爷了。”
小样儿,竟敢威胁她。别说胡晏棠了,就是天皇老子来了,她也不喝。这哪里是喝药啊,分明就是在要她的老命,苦死人了。
静儿将药放下,小跑着就去找胡晏棠。
胡晏棠刚打开书房门,迈进去了一只脚,听静儿说夏允儿不吃药,当下把门关上,又回去了。
夏允儿见静儿走了,长舒一口气,看着桌上的药,不屑地撇了撇嘴。她不就是发个烧嘛,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么,多出去走走,她保证她会好的很快。
夏允儿想下去把窗户打开,这么热的天气一直关着窗户,就是没病也憋出病来。她刚穿了一只鞋子,胡晏棠就进来了。
夏允儿看着他,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胡晏棠端起桌上的药,走到她面前,“我听说你不吃药?”
“是,我的病已经好了,干嘛还要吃药?”
胡晏棠打量了一下,夏允儿的小脸红扑扑的,黑亮的眸子像蒙了一层水雾,青丝如瀑布般披在肩上。白皙的小脚,一只穿着软底的绣花鞋,一只微蜷在床上。胡晏棠心神微荡,忙点了下头,“是好多了,脸也红润了。”
夏允儿一喜,忙附和着说:“是啊,你看我身上都长肉了。”她夸张地捏了捏肚子。这几日静儿天天给她补,害她都有了小肚腩。
胡晏棠适时给她来了一瓢凉水,“不过,这药大夫已经开了,总没有坏处,你还是喝了吧。”
夏允儿正在笑得脸一僵,她扭过头,道:“不喝!”
“你真的不喝?”胡晏棠笑得有点奸。夏允儿看着他,身上直发毛,一点点躲到床角。
胡晏棠坐在床上,身子前倾,一双眼睛盯着她,“听话,把药喝了。”
夏允儿捂着嘴,摇头,“太苦了,我不喝。”
“那我喂你。”胡晏棠用勺子搅了搅药。
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那她还不如死了呢。
胡晏棠舀起一勺药,送进嘴里。
夏允儿诧异的瞪大眼睛,他在干什么?自己把药喝了?
胡晏棠的眼睛一迷,抿嘴笑起来。
“你喝了?”
胡晏棠点点头。
夏允儿狐疑地看着他,“你张开嘴我看看。”她才不要像穿越同仁似的,被人口对口喂药。
胡晏棠张开嘴巴,有一条红色的舌头,还有上下两排牙齿,没有她想看到的汤汤水水。
夏允儿松了一口气,笑眯眯地说:“我看这药你都喝了吧,不用喂我了,嘿嘿。”
胡晏棠的嘴角上扬,在低头喝药的刹那,一把将夏允儿揽了过来,顺势封住了她微启的小嘴。
夏允儿惊得瞪大眼睛,一股苦水流进了喉咙,然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嘴上传来的柔软。她想推开胡晏棠,双手一扶上他的胸膛就被烫了回来。他的身上好热。
可是她也好热,脸上火辣辣的,身子发软,若不是被一只手扶着腰,她想自己早就摊了。
胡晏棠的星目里布满笑意,恋恋不舍得松开了她。
夏允儿喘着粗气,十分生气地瞪着胡晏棠。
胡晏棠像是吃了蜜似的,整张脸挤成了包子,“娘子,要不要为夫再喂你啊?”
夏允儿一惊,脸上的红色迅速褪去,两只小手乱摆。
“那这药?”
“我喝。”
夏允儿端起碗,咕噜噜一气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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