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梅一脸遗憾地说道:“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还说要帮你数今天赚的钱,算了,算了,不数了。”
东方辉笑得越发的灿烂,“不用,不用,数钱的事情交给小弟就成。对了,大嫂,把你的帐号给我,明天我就把赢的钱打进去,至于电脑,我让人捎,跑不了。”
叶梅点头,“好啊,把你的行动电话号留给我,等下我发短信告诉你我的帐号。”
东方辉满心欢喜地掏出手机,“大嫂,你的号多少?我现在就拨过去。”
叶梅笑着摇头,“这个不急,你的号我找你大哥要也成。好了,这件事解决了,咱们再聊下一个。”
“下一个?”东方辉没懂。
“输的人一人一千,至少有五十个人输给了你,你不会忘了吧?”
“咳,大嫂,这不就是我们事先说好的赌局么。你亲大哥一下,赌你们是假夫妻的输,我赢独份儿。今天在场的兄弟当场认输交了钱,其他没能出席的兄弟下午就把输的钱打我帐户上。这前前后后一共加起来不多不少,正好是十九万八千元。”
叶梅咬着嘴唇现出一脸为难状,然后看向身边一直沉默不语的男人,“东方先生,有人欺负东方夫人,怎么办?”
“你喜欢怎么办就怎么办?”东方卓面无表情地告诉她。
“真的?”她闻言眼睛一亮。
“所谓长嫂如母,教育不长进、不听话的弟弟们无可厚非。”他努力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
“上官宝剑”到手,她笑眯了眼,转身看向一脸不安的东方辉,“阿辉,你竟敢欺骗嫂子,利用嫂子对你的信任私设赌局,暗箱操作骗取兄弟朋友们的钱物,你可知罪?”
东方辉当场傻眼,“啊?”
她站在那里盯着东方辉,“高。”
一个相貌平平,身高一米七左右,看不出年龄的平头男人突然冒出来,站在离他们十几步远的地方,低哑着声音说:“X年X月X日纽约,辉少爷号召各位少爷远程开赌。庸少爷仍然选择中立,辉少爷独一份押先生夫人为真夫妻,其他少爷押相反一项。于昨晚十一点三十五分,各位少爷认输,辉少爷赢一辆价值百万的跑车,一台高性能笔记本,外加十九万八千元。今天上午十点,辉少爷开设另一赌局,赌先生和夫人在老夫人的寿宴上会不会当众……”
“停,等一下,大嫂,听我解释一下。”东方辉忙插进来一句,打断高的报告。
被称为高的男人看向叶梅,然后退下去,不见了踪影。
东方辉还真是个人精,很会见风使舵,“大嫂,别生气,我这样做主要是为了你。大嫂初来乍到,有很多人不服不说,还在背地里说大嫂是大哥请来帮忙演戏的。我生气,所以想出这么个办法。现在多好,大家都目睹了大哥大嫂恩爱的样子,看谁还敢对大嫂不敬!至于这个钱,呵呵……老规矩,五五分成。”
叶梅仗着有人撑腰,三两步上去一巴掌拍在东方辉的后脑勺上,“臭小子,你还敢说?”当然,她得踮起脚尖,否则怎么拍近一米八的大男孩儿的后脑勺。
东方辉被这一拍惊得忘了反应,张着嘴巴直愣愣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做了错事不知道悔改不说,还五五分成?分成什么分成,高,罪证没收。”
躲在犄角旮旯里的某高忍不住仰面长叹:我可是顶极保镖,顶顶极的保镖,不是打杂兼跑腿的店小二。只是,他长叹归长叹,却不得不再次现身,嘴上说着“辉少爷,得罪了”的同时,手上一探一抓一拉间,东方辉的背包立马易主。
钱被夺,被叶梅拍傻的东方辉终于恢复正常,“啊,我的钱。”
叶梅斜眼看他,成功止住他预备上来抢夺的行为,哼了一声,挽住东方卓的手臂,“东方先生,我们回家。”
某辉追到停车场,看着绝尘而去的高级轿车仰天大吼,“大嫂,好歹给我留个机票钱啊!我的路费啊!啊!啊!……”后边回音无数。
有人过来拍拍他的后背安慰,“阿辉,不要伤心,哥借你路费,不算利息。”
东方辉转身抱住来人狂哭,“哇,矢哥,我咋这么命苦!唔唔……”
后车座上,叶梅坐在东方卓的腿上喜笑颜开地刷刷刷地点着红色大钞。(青青:呃,叶梅同学,你干嘛坐人家东方美男的腿上数钞票?)(叶梅白了青青一眼,我不坐他腿上让出座位,包里的钱我要往哪里倒?难道你要帮我捧着?)(青青擦汗:呃,你继续,请无视我。)
驾驶座上的司机眼观鼻,鼻观心,认真开车,眼睛不敢乱瞟,后视镜都不敢看,因为怕看了手抖得太厉害会弄出车祸来。
“开心吗?”被彻底忽略的男人忍了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嗯。”点头,再点头,她继续与钞票奋斗,还一边分心想着,这东方辉做事不够周到,收了钱当时就应该一万一摞地扎好。这乱七八糟的像个废纸一样全部堆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害得她一张一张地数,真是的。
居然连个眼神都不给!男人心里很不爽。他不管车上的司机会不会看到,嘴唇压下来,从身后亲吻坐在腿上的女人白皙的脖子。
有股酥麻从脖子后边的皮肤蔓延到全身,她呀地叫了一声,小声数落他,“你干嘛啦?不要这样,我没法儿专心。”
男人不理,亲吻的动作不停,一手还隔着衣物在她的小腹上轻轻抚弄。
她忙抬头看向前边的司机,见司机没有回头偷看,她抓着手里的现钞转身与他耳语,“都说今晚依你了,别这样好不好?会让人看见的。”
已经引回她的注意力,他见好就收。再说,他也只是吓吓她而已,怎么可能会在有第三者在场的情况下亲热,他又不是变态。
到家时,叶梅的钱已经数好了,一共是六万三千元,说明除东方辉以外有六十三人参加了这场赌局。
从进门开始,东方卓的两个手机连番响个不停,他为了不吵到叶梅午睡,躲到书房里去接电话。
在寿宴上净忙着待客,他们俩基本什么东西也没吃。叶梅交待桂嫂随便做点东西给东方卓,自己啃了一个面包,喝了一杯热牛奶后跑去午睡。
等她睡醒,桂嫂说东方卓出门办事去了,晚上不回来吃饭。叶梅也不多想,歪在二楼客厅的沙发上看电视。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桂嫂打来内线说有客来访。叶梅说不见,桂嫂却说客人已经进来了。叶梅当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你把人放进来了才告诉说有客来访,什么意思?她探身往楼下看,衣着华贵的两男一女缓步进来,桂嫂热情地迎接,并请他们入座。
叶梅认为自己是个很本分的人,她怕麻烦,却不代表可以任人欺压。她胆子小,却不代表她会哭哭啼啼地当缩减乌龟不懂得反抗。
她起身走入卧室,拉开衣柜选了一套纯白的休闲秋装,把身上的睡衣换了下来,再把微乱的头发梳顺,披开。
她刚走出卧室,迎头遇上找了上来的桂嫂。
桂嫂一改前两天的恭敬态度,耷拉着一张脸说:“夫人请动作快些,让客人久等是很失礼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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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女主人,竟然被雇佣的打工妇人说教了,还真是难得的经验。叶梅唇角微勾,含着讽意,“客人?桂嫂,我有告诉过你我今天请了什么客人来家里作客吗?或者,先生出门前曾告诉你,今天会有客来访,需要我来接待?”
桂嫂脸上闪过诧异,但她很快又沉下脸,“夫人,陈小姐是东方家的重要客人,陈小姐来访,不需要经过夫人的允许。”
“哦?不需要我允许,既然不需要我允许,那是不是代表着不需要我接待?你先下去吧,我会打电话给先生,要先生回来接待这位东方家的重要客人——陈小姐,你说行吗,桂嫂?”
“夫人说的哪里话,先生每天那么忙,连公司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夫人怎么可以把忙碌的先生叫回来接待客人。家里来客,理应由夫人接待,这是夫人的本分。难道夫人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她仗着自己是这里的老人,理直气壮地开始教育起来。
“讲到本分,我倒是想要问问桂嫂,在这个家里,你是什么身份?你的本分是什么?请认真地回答我。”
桂嫂的脸色很不好,刚才只是沉着脸,现在是染上些微的苍白,“我是管家,负责打理这橦别墅里的所有日常事物。”
“所有日常事物嘛!那包括顶撞女主人,对女主人不敬吗?包括擅自放人进来,然后命令女主人下楼去接待吗?包括趾高气扬地站在这里以高高在上的口气对女主人进行说教吗?”
“请夫人不要冤枉我。”
叶梅忍不住想要为她鼓掌,这才是装无辜、睁眼说瞎话的最高境界,忍不住想再确认一遍,“冤枉你?”
“是。”回答得非常迅速,一点迟疑或心虚的意思都没有。
叶梅听得只想笑,“桂嫂,你可真是位妙人。”
“谁在夸桂嫂是妙人呀!”轻轻柔柔的女子声音插了进来。
叶梅闻声看去,两男一女竟不请自来地上楼来了。眉心一颗泪痣的张太太,她记得,毕竟这世上嫁了人还管别人的丈夫亲昵地叫哥哥的女人没几个,不是吗?想不记住都难。到于高瘦的中年男人和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叶梅是完全的陌生。叶梅挑眉不说话。
桂嫂端着笑脸丢下叶梅急忙迎了过去,“陈小姐,你身体不好,以后不许这样爬楼梯,累着了可怎么办?”
“知道了,桂嫂,我以后会注意的。”轻声软语间,竟然自动自发地坐在了叶梅最喜欢的位子上,临二楼扶梯的那张沙发。
中年男人跟着坐下,倒是那个少年站在那里看着叶梅神思迷惘。
东方卓口中的张太太,桂嫂口中的陈小姐,柔柔地笑着说:“孟秋,快过来坐,傻站在那里做什么?”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个家的女主人不是叶梅,而是她呢!
少年回神,腼腆一笑,两颊上露出浅浅的酒窝,配上他白皙秀气的脸,很是可爱。他对着叶梅很友善地笑,“你好!姐姐长得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真的很像。”
因着少年的话,其他人好像这才注意到叶梅一般,中年男人只是坐着点头致意,没有站起来的意思。至于身兼张太太与陈小姐两项称呼的女人摆出一副很不好意思的面孔,抬头柔声问站在身边的桂嫂,“桂嫂,这位是?”
桂嫂一怔,眼中闪过什么,垂下头,“陈小姐,这位是我家夫人。”
中年男人和陈小姐脸现惊色,忙站起来,“抱歉,夫人,我们失礼了。”
少年还是腼腆地笑着,“你好!东方夫人,我是叶孟秋,来自西雅图,很高兴能认识夫人。”
虽然少年表现得很友善,但叶梅一听他来自西雅图,打心底友善不起来。她一一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声音透着冷漠,“有什么失礼的,我还以为我是客,你们是主呢!作为主人,你们慢慢享受,我这个客还有事要做,告辞了。”说罢,递给桂嫂一个冰冷的眼神,转身走进卧室去拿了自己的皮包出来,从坐在客厅中的他们眼前目不斜视地过去,走向楼梯。
桂嫂忐忑地追上来,“夫人,你去哪里?客人还在,你这样……”
叶梅回头打断她,“客人,我今天有请什么客人进门吗?”
“夫人,你对我有脾气可以等下再发,现在陈小姐和陈先生都在,你看……”
“桂嫂,你别搞错了,我对你没有任何脾气可发的,一个奴才而已,我至于那么认真么!回去招呼你尊贵的客人去,少烦我。”说罢,她踩着中意的低跟皮鞋在原木楼梯上踏出咔、咔、咔的声响,不紧不慢地往楼下走。她边走边掏出手机讲电话,“你在哪里?”“你挑头回来接我,我现在正在往外走。”“不要,我不要呆在家里,乌烟瘴气的,烦。”
她收好手机,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走到别墅大门口时保安过来替她开了门,问需不需要叫出租车。叶梅浅笑着拒绝,道了谢,站在路边等。别人对她好言好语,她也会对别人好言好语。工作无贵贱,同样是替东方家工作的,保安本分的行为举止让她觉得这个人值得尊重;桂嫂么,放在古代就是欺主的狗奴才,她愿意刻薄地称桂嫂一声奴才,未来的几天里,她绝对会不假辞色地对待这个奴才的。
没两分钟,一辆黑色轿车缓缓停在别墅门口,司机下来拉开后车座的门请她上去。保安目送轿车开走,这才回自己的值班室。
“谁惹你不高兴了?”东方卓看她上车都五分钟了也不说话,于是合上膝盖上的笔记本侧过脸看她。
“桂嫂,在这里干几年了?”她面无表情地问。
“有十几年了,她当初是爸安排照顾妈的女佣,后来妈不在了,她也没走,一直在这橦别墅里做事。是不是她惹到你了?”
“她的人品怎么样?”她沉着脸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桂嫂手脚还算勤快,工作上无可挑剔。至于人品,小时候我不住这边,一共也没见过她几次。大了越来越忙,偶尔回来一次也是进去睡个觉就走,没办法评价。”
叶梅把手机拿出来,翻到一个录音文件点开播放。录音从桂嫂说叶梅动作慢,对客人失礼,到叶梅说桂嫂“少烦我”结束。叶梅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我可不是故意要录音的,当时听到桂嫂命令我下去接待东方家重要的客人,我又不认识谁,有什么好接待的,想着既然客人那么重要,那就打个电话叫你回来好了。没想到桂嫂竟然上楼来赌我,我诧异地看她给我甩脸子,没想到手指就摁错了键,录到了很狗血的这么一段。等我发现手机正在录音,因为在气头上,所以就决定一录到底。如何?”
东方卓依旧是那张冰块儿脸,但叶梅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他的隐忍。大概过了一分钟,他开口了,“你是我的夫人,我的家就是你的家,除了公司的事不能插手之外,家里的大事小情都由你全权处理,家里开除谁、雇佣谁,你看着办。”
叶梅极认真地注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的任何表情,“让我处理好吗?她是妈留下的老人,爸爸那边会不会不高兴?”
“这橦别墅是我们的家,我们的私人财产,不是爸的,也不是属于整个东方家族的。我们的家务事,他无权过问,即便是爷爷奶奶也不会插手。”
她挪过去一点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你在悲伤什么?是因为我端着东方夫人的头衔,借着桂嫂的事要在人前立威吗?不是那样的,我没那么想过,我只是简单地讨厌被人欺负而已。在自己家里被个外人欺负还一声不吭的,那是白痴行为。”
“不是,你别乱想,我只是回忆起了一段不愉快的往事。”
“既然是不愉快的事,那就别想了。”
“相比之下,我宁可你在人前强势得寸步不让,也不想你像妈那样善良过了头,事事为他人着想,却苦了自己。”
她诧异地抬头,“什么?妈她怎么善良过头了?”
他揉了揉眉心,“没事,家里的事你处理,有人为难你,你直接告诉他有意见找我说。”
他不想说,她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头有点疼。”
她很自然地说:“我帮你按。”
“好。”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里,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她紧靠车门的位置侧身坐着,他头枕着她的腿舒服地由着她按摩头部穴位。
车停了,他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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