募乡勇救国救民,我朱昱又何惜此身,请李兄予我三万两白银,我认识一位族叔,在京城为官,若是银钱足够,可以买下一些闲散官职,一个游击将军的职位断然不成问题。”
“此言当真?”李修远站了起来道。
“绝无虚言。”朱昱说道。
他去京城买官,势必要巴结讨好一些京城官员,对他一个秀才而已,可以说名声臭了,以后即便是考到举人,也不会被朝廷重用。
所以朱昱说不惜此身,不是空口白话。
李修远道:“我给你五万两白银,务必确保此事万无一失,还请朱兄务必把事情办成。”
“还请李兄放心。”朱昱道。
“什么时候出发?”李修远问道。
朱昱道;“越快越好,今日便可。”
“既然如此那就今日出发,马东。”李修远喝了一声。
“大少爷。”一个汉子出现在了门外拱手道。
李修远道:“你和牛二还有吴非三人带上五万两白银护送朱昱去京城走一趟,路上无比要保证朱昱的安全,今日就出发,快去快回。”
“是,大少爷。”马东应了声,便立刻去准备马匹了。
“还请李兄等我的好消息。”朱昱道。
事情当真很急,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马东,牛二,还有吴非三个人便带着五万了银票,护着朱昱快马加鞭的离开了金陵城,向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持剑鬼王带阴兵若干,一路护送。”
李修远却并未只是单单让这三个人上路,还派了持剑鬼王阴兵若干一路跟随,确保万无一失。
这世上到处都是妖魔鬼怪,没有鬼王护送的话他还这怕朱昱他们到不了京城。
而就在数日之后,有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章却是从金陵城直达京城,送至了朝堂之上。
这是兵部侍郎傅天仇上奏天子的奏章,上面写的是有关李梁金叛乱的事情。
这一日的朝会之上,文武百官齐聚朝堂之上,商议着这件事情。
“扬州李候之子,李梁金聚众造反,此事诸位爱卿如何看?”
金殿之中,龙椅之上,一位面白,皮肤松垮,没精打采的中年男子坐在上面,他身穿龙袍,没有皇帝的威压,反而有文人的儒雅气质,只是看起精气神,怕是沉溺女色,身体并不算健康。
“禀官家,李梁金是微臣看着长大的,他的性格微臣了如指掌,以他的脾性绝对不敢背叛朝廷,更不可能起兵造反,下官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还请陛下明鉴。”一位官员当即忍不住走了出来,义正言辞的说道。
“是李爱卿啊,记得你是那李梁金的伯父吧。”赵官家瞥了一眼,缓缓道。
那个姓李的官员额头冒出一丝冷汗道:“回官家,微臣虽是李梁金的伯父,但敢拿性命担保李梁金绝不敢反,其中缘由还请陛下派人查证,还微臣侄儿一个清白。”
“禀官家,此事下官也觉得蹊跷,兵部侍郎傅大人不是去金陵城治理水患了么,如今水患已平,傅大人却还都留在金陵城之中,并突然八百里加急送来奏章说李梁金造反,还请命让管家下旨监军,带军平乱,这字里行间之中都显得过于焦急,官家还需谨慎啊,那金陵城外可是有二十万大军驻守啊,若是官家圣旨一下,傅大人岂不是执掌了二十万大军。”一位官员站出道。
“臣赞同,怕是傅天仇已生出异心,污蔑臣的侄儿造反,以隐藏自己的祸心,臣觉得这造反是假,傅天仇要夺金陵城外二十万大军是真,毕竟到现在为止朝廷都没有受到一丝一毫关于造反的奏章、”
那个李大人下次又再次开口道;“还请官家下旨,罢免傅天仇的官职,押送回京,待傅天仇到了京城之中一切自然水落石出了,倘若傅天仇不尊圣旨,那必定是有反心的。”
“臣也赞同。”
“下官也赞同。”
这话一出,一时间附和的官员比比皆是,至于李梁金造反的事情反而没有人去关心了。
因为他们都觉得李梁金根本就不可能造反,这个时候一口笃定反而会得罪了这位李大人。
毕竟造反是要株连九族的。
“国师,这事情你怎么看?”赵官家忽的问向旁边一个慈眉善目的法师。
这法师似僧似道,眯着眼睛双手合十的站在那里,宛如一尊雕塑。
“我是出家人,国家大事本不该多管,既然陛下问起来了,那我就斗胆多说一句,朝廷的事情没有诸位大人不明白的,既然诸位大人都意见相同,那必定是不会错的。”国师双手合十面带微笑的说道。
赵官家点了点头:“便依诸位爱卿所言吧,将傅天仇革职,押送回京,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了就退朝吧。”
一件李梁金造反的大事,放在朝廷之上就变成了官员之间的争斗,国家大事都比不上他们权利的争斗重要。
退朝之后。
那个李大人见到正欲离开的国师忙道:“国师请留步。”
“李大人还有什么事情么?”国师笑着说道。
“适才多谢国师相助,下官知晓国师最近在炼丹,缺少金银,待会儿下官会让人送去黄金两千两到国师的慈航大殿去。”李大人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道;“以后还请国师多多关照。”
国师双手合十,微微一笑,却是不发一言。
第三百九十九章杨上使
寒冬时节,在这个民生凋敝的时代,金陵城的之中依然保持着一种另类的繁华。
仿佛气候的寒冷,以及外面国事的变化丝毫影响不了这座城池。
秦淮河上依旧是灯火通明,画船之上歌舞笙箫,之前那些参加侯府文会的读书人,仿佛已经忘记了之前的那场兵变一样,侥幸活下来的他们又继续纵情忘我起来,在各种风月场所,高谈国事,讨论诗赋,书生意气。
然而李修远这段时间却是一直闭门不出。
虽足不出门,但整个扬州的情况他却是了如指掌了。
自石虎夺下一座县城之后,李梁金带领的叛军三日之后再夺安泰县,七日之后攻下永平城,叛军人数壮大到五万众,而后横扫永平各县,又五日之后向扬州进军,一路是遇县取县,遇城取城,摧枯拉朽,仿佛没有军队阻挡一样,轻松取胜。
这一份份战报从各地传来,皆是落到李修远的手中。
书房之中,李修远负手而立,皱眉凝神,在他的面前挂着一幅扬州的地图,上面标下了李梁金那些叛军的位置。
“才三万贼匪啊,纵然是有鬼怪相助,可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就横扫扬州几十城池,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这样扬州真的是有兵卒军队护城么?”
他喃喃自语,为这个大宋国的虚弱感到震惊。
他得到的消息,李梁金的叛军攻陷一城从未战过超过两个时辰的。
也就是说在一个下午不到的时间一座城池就被打下来了。
若是县城的话他还可以理解,可是好几座城池坚固的大城也是如此,这就是他不能理解的了。
造反这么容易的话,这任何有点野心的人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只怕都会跃跃欲试。
别说其他人了,就是李修远听到李梁金一路高歌猛进如此轻松,他都想揭竿而起了,毕竟老老实实的考取功名,实在是束缚太大了。
若是盛世时期,自然是必须这样做的。
但眼下王朝末日,天灾**不断,妖魔鬼怪横行,再考取功名的话就未免显得有些迂腐了。
“还得等,再等几日,朱昱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李修远闭起了眼睛,按捺住内心的冲动。
只等朱昱买来的游击将军职位一到,他便可以拉起一支军队了。
镖行抽调的人手已经到了郭北县,数量不少,有七千余人,而且人数还在增加,毕竟这抽调人手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到的。
兵器铠甲也都在准备,四方鬼神也都暗中蓄力。
可以说现在就是万事俱备,只差东风。
忽的,就在这个时候李林甫的身形突然出现在了书房中的一处墙壁上,他穿墙进来,神色焦急道;“公子,大事不妙了,朝廷今日派来了上使,突然罢免了傅大人的官职,把傅大人抓捕下狱了,现在正派了衙役来府上抓捕公子呢,公子之前担心的事情果然是出现了,此刻扬州军乱,这傅天仇怕是要被牵连进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事情还会牵连到公子身上。”
“哦,有这事情?”李修远带着几分诧异起来,不过却并不吃惊。
“果然,傅天仇的官运到头了,之前傅清风被病鬼缠身的时候我就在担心,所以才向傅天仇求一个游击将军的职位,就是担心他被罢免之后无权助我,现在当真是应验了。”
“公子现在怎么办。”李林甫说道。
李修远道;“区区一个上使何必惧他,既然想连我一起诛,那么今日就让他走不出扬州城。”
说完目中露出几分冷意。
自己欲行大事,岂能被一个贪官污吏给缠住手脚,放在平日里他可以有功夫与之周旋一二,但是现在。。。。。。。没那么多时间了。
“夫君,门外有一队衙役敲门,指名道姓的要找夫君。”这个时候,青梅神色有些焦急的走了进来开口说道。
李修远回过神来,皱眉道:“衙役?衙门的衙役?”
“是的。”青梅点头道。
“我知道了。”李修远道。
来的的确很快啊,这就上门抓人来了。
可是当他出了书房,刚到院子的时候,却看见另外一处院墙外一个汉子突然翻墙进来,这汉子他认识,是傅天仇身边的护卫叫小六。
小六矫健的落了进来,他忙道;“李公子快走,快离开金陵城,别去开门,门外的那些衙役是来抓李公子的,李公子,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傅大人被罢官下狱了么?”李修远问道。
小六惊道:“李公子你怎么知道,傅大人刚刚被朝廷的上使罢免了官职,抓进了大牢之中,临走之前傅大人吩咐小的让小的带公子离开。”
“为何要逃?这一逃岂不是更加落人口实了么,我正欲去衙门走一趟呢。”李修远神色平静道。
“李公子,切不可如此啊,傅大人说了一定要确保李公子你的平安,不可遭那些贪官污吏的毒手,此事只需躲避几日,待朝廷事变李公子定会安然无恙的。”小六说道。
“贪官污吏害人岂能退避,我一退避岂不是更加助长气焰了么?你且去护卫你家两位小姐去,不用担心我的安危,我会没事的。”李修远说完大步向着门外走去。
打开府门。
却见有一对衙役站在那里,腰间挂着腰刀,手中拿着锁链,邢善这个有些消瘦的汉子手持一副大弓盯着他们,似乎只要他们踏入府内一步就会拉弓当场将其射杀。
“邢善退下吧,好生保护夫人,此事我已经知道了,我会处理的。”李修远道。
“上使大人有令,李修远有和叛官傅天仇勾结的可能,特命我等抓拿,李修远还请跟我们走一趟吧,莫要做无用的抵抗了。”
一位为首的班头说道,然后挥了挥手示意两个衙役去抓捕李修远。
两个衙役手持锁链,枷锁便上去扣人。
李修远伸脚一踢,两个衙役惨叫一声大口鲜血吐出,直接甩飞了两丈多远,倒在地上就昏死了过去。
“刑不上大夫,想扣押我先剥了我的功名再说,要剥我秀才的功名,这个上使还没这个权利。”
班头见此大惊失色,吓的连连后退;“李修远,你想造反不成?”
“我若想造反你现在脑袋已经被我摘下来了。”李修远冷冷的说道:“还愣在那里做什么,既然上使大人有请还不前面带路,再敢对我无礼”
“是,是,是。李公子前面请。”班头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急忙谄笑着说道。
这秀才威势太盛了吧,他这辈子都没遇到过这样一个人。
看了一眼路边昏死过去的衙役,班头心中更是冷汗直冒,一脚踢飞这么远,这秀才是有多大的力气啊。
“班头,这李修远是之前侯府那个一枪跳了纪将军一条臂膀的那秀才,武艺很高墙。”路上,另外一个衙役找了个机会小生附耳道。
那班头闻言一惊,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随后这班头越发的客气起来了,一路上就像伺候老娘一般殷勤。
他可不蠢,眼下还没到衙门呢,这李修远若是废了自己几条胳膊几条腿的,他哭都没地方去哭,要嚣张跋扈也得等这李修远定死了罪,下了狱再说。
来到衙门之后李修远进了衙门之后就看见一位约莫二十出头的公子哥,穿着上使的官服架着退坐在主位上,吃着点心哼着小曲。
在旁边一个年轻貌美带着几分稚气的女子端着托盘,捧着茶水点心站在这里,抿着嘴一副受委屈的样子。
这女子不是别人,竟是傅月池。
“月池,你在这做什么?”李修远看见这一幕当即脸色一沉,有些温怒道。
“啊~!”傅月池一惊,吓的托盘倒在了地上,然后一副可怜的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道:“姐,姐夫,父亲,父亲被罢免了官职抓到牢里去了。”
“我问你在这做什么?”李修远大步走了过来说道。
傅月池低着头道:“杨,杨上使大人说只要我听他的吩咐,可,可以帮父亲减轻罪行。”
听他吩咐,减轻罪行?
李修远脸色一冷,只怕这个京城来的公子哥看中了你的美色,所以拿此事做威胁吧。
“清风去哪了?”
傅月池哭着道:“和,和父亲在一块,也在牢房里。”
李修远冷着脸大步走了过去将她从那上使身边拉了过来:“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解决,你回我府上先待着,有事小梅会处理的。”
“傅二小姐,你这一走你父亲和姐姐可都没救了,到时候可别怪本官没有给你这个机会。”年轻的杨上使大人这个时候打了个哈欠醒来幽幽的说道。
“姐夫。”傅月池又有些彷徨起来,不知道是给留下还是改离开。
李修远盯着他道;“用这样的手段威胁一个小女子你不觉得过于无耻了么?”
“你一叛党见到本官既不下跪,还敢侮辱本官,是见本官年轻,威严不足,所以好欺负么?”杨上使冷哼一声道;“来人啊,把此人拿下,先重打五十大板再说。”
大堂两旁的衙役此刻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抱拳应了声:“是,大人。”
李修远瞥了一眼道;“五十大板,你想把我打死不成?年纪不大,心到是狠毒,难怪会被朝廷派来做上使,官场上的一些恶毒手段用的很娴熟啊。”
重打五十大板,只要行刑的衙役劲道够,打死一个人轻轻松松。
“见到本官不跪,还态度如此恶劣,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区区一个秀才还想翻天不成?”杨上使冷笑道。
李修远走到案桌前,伸出手指对着案桌一点,看似无力,但是他这一点,眼前厚重的案桌却立刻咔嚓一声断成了两截,仿佛被刀劈砍成了两半一样。
“你想动手,在下就陪你动手,就是不知道杨上使的脖子有没有这案桌硬,这么近的距离,我取你的脑袋不过眨眼的功夫。”
说着带着一股杀意的盯着他。
见此一幕,正欲上前的衙役惊住了,当即停下了脚步。
之前还趾高气昂的杨上使一时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