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三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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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三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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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
  一场变乱瞬间被平服了下来,那些侍卫这才过来收拾残余。杨素却十分震怒,厉声叫道:“你们这些饭桶,还有脸上来整理,你们看看,这些刺客,那一个是你们制住的,老夫若是靠你们来保护,岂不是早就完了!”骂得那些侍卫们低下了头,不敢作声。
  倒是李靖为他们求情道:“国公,他们也有七八个人送了命!”
  “提起这个老夫更有气,连敌人的身边都靠不到,就被人家摆平了,简直是一批饭桶。”
  李靖道:“国公,这不能怪他们,他们练的是沙场杀伐,那些刺客们都是一批江湖手法的杀手,飞刀暗器,令人防不胜防,这几位以身为殉,国公何忍相责。”
  杨素叹了口气道:“老夫也知道怪不得他们,早就有人向老夫建议过,说这批行伍中调来的士卒身手警觉都不足以担任警卫的工作,要老夫另外延聘好手,老夫因为他们追随老夫多年,不忍换掉他们,那知道!唉……”
  乐昌公主上前陪笑说:“老爷子可是为他们裹足不前而生气?”
  杨素的气又来了,一拍桌子吼道:“可不是吗?倒下了几个后,其余的居然不敢再上了,眼睁睁地瞧着刺客们来围攻老夫,这批狗头们,怎不叫人生气,来人哪,把他们统统推出去砍了!”
  那些侍卫一个个都跪下了,但也没有人上前来捆绑。
  杨素更为生气地叫道:“反了,反了,连老夫的话都没人听了,老夫要你们……”
  乐昌公主笑道:“老爷子是气糊涂了,他们是您贴身侍卫,您平常又不准别人靠近,您叫的来人就是他们都跪在这儿,自然没有人应了。”
  杨素也忍不住笑了,总没人肯把自己推出去砍头的。
  乐昌公主又道:“贪生怕死,人之常情,他们眼看着同伴一上来就送命,自然有点害怕,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就是上来了,也不过就是多添几具伏尸而已,救不了您老人家的,他们有多少本事,老爷子是清楚的,您要用他们,就不能对他们期望过高。”
  杨素终於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起来吧!别在那儿丢人了,把厅上收拾一下,把那几个俘虏带下去问供,看是受了谁的主使,这点事该能做吧!”
  一名侍卫领班忙道:“这个请国公放心,小的们别的本事没有,问供是最拿手的,一定能问出结果来。”
  说着忙招呼同伴,把死者抬下去,活的俘虏解走,倒是挺神气的。
  杨素看了直摇头叹道:“药师!出尘,你们看看,这是我的侍卫,是我这条老命之所倚……今天若不是幸好你们到,我这条老命还能保得住么?”
  李靖也不知说什么好,倒是张出尘道:“老爷子,以前有没有闹过刺客呢?”
  杨素道:“没有。我这越公府的禁卫并不此皇宫大内差,寻常人根本进入不了。”
  这例无须杨素解释了,越公府的戒备森严是出了名的,李靖与张出尘都在此地住过,自是十分清楚。
  李靖因而道:“国公府的这些人虽是有些地方能力略差,但是他们的忠心以及勤勉倒是颇足信赖,所以刺客们平时无栈可乘。一定要利用伎伶献艺的机会才得发动。”
  这倒是不错,平时要见到杨素很不容易,杨素不愿意见的人,任凭是谁,都被门官挡驾。有一两回,宫中皇帝遗太监前来召杨素入宫议事,杨素懒得去,照样推个身体不舒服拒绝了,宣旨的太监被挡在门口见不到他。
  杨素听了李靖的话,微有得色地道:“老夫知道他们不行,唯有一点忠心可取而已。”
  李靖道:“那是以前,外面不知道府中的实力,未敢轻举妄动,经过今日一试,至少让人知道了那些侍卫老爷们有多大的能耐,今后可就难免多事了。”
  杨素有点难堪地道:“这……个,老夫以后少举行宴会,陌生的客人不准上门,宴会中也不用这些伎人表演,他们也没办法可施。”
  李靖笑道:“那对国公的盛威有碍,别人会说国公是被这一次行刺吓着了。”
  杨素道:“笑话!但老夫就承认吓着了也没什么开系,老夫认为安全此什么都重要。”
  “国公乃当世虎将,威名不可受损,再说深居简出,也不是安全之策,人家已试出国公府的防御力不过如此,以后就会公然前来侵骚。”
  “岂有此理,老夫这府邸虽非铜墙铁壁,但也不是任人去来之地,老夫那些亲兵虽不济事,但也有近千之众。”
  李靖笑道:“这个再晚知道,可是国公府邸内规矩重重,外进的人,不得越内进一步,一旦有警,外面的人进不来,人多也就派不了用处。”
  “可是外人要想进入内第,也要经过重重警卫,没有那么容易吧!”
  “不难,多派几个人,声东击西,一面扰乱,一面蹈隙而进,只要有十几名高来高去的好手,相信直扑国公寝处,绝对没有问题。”
  杨素道:“若是一二个人,还可被他们蹈隙溜进来,纠合数十人公然行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除了老夫家中的亲兵之外,长安市上街有巡城官,禁卫军……”
  李靖笑道:“国公,敢於派出刺客对您下手的,必非泛泛之辈,城中的巡察禁军等,您可不能寄予希望!”
  杨素神色一变,他已经有点明白李靖的暗示了,失声道:“不错,跟老夫作对的人已经有限的了,而且要置老夫死地的人更是屈指可数,除了杨广那竖子……”
  他气急之下,竟直呼皇帝的名字。
  乐昌公主忙道:“老爷子,这话可不能乱说!”
  杨素道:“那些昆仑奴既是出自宫中,他们的主使者想也想得到,这小子现在翅膀硬了,竟然想要除了老夫!”
  李靖道:“国公还是放在心里的好,就算明知是谁,您难道还找他去理论不成?”
  杨素气得恨恨地用拳头击了一下掌心道:“这竖子,老夫帮了他多大的忙,他竟敢如此对老夫!”
  李靖笑道:“国公?如若易地而处,您处在他的地位,您又肯乖乖地接受一切吗?”
  任何解劝的话都此不上这一句反话,杨素想了一下,自己对皇帝的态度,也就默然了,顿了一顿才道:“老夫心里也许不痛快,但不会做得这么明显,他该明白,他的江山还要靠老夫撑着。”
  “正因为如此,才只有刺客登门。若是国公对他没有威胁,恐怕临门的将是力士和刀斧手了。”
  杨素长叹一声道:“他……这么做难道没考虑过后果吗?万一不成功又如何呢?”
  李靖道:“现在国公又准备作何打算呢?”
  杨素想了半天,才叹了口气:“老夫若是年轻个十年,或是有后人子孙,老夫一定杀进宫去,自己做上那个位置,现在老夫年事已迈,又是孑然一身,只想安稳地度过余年,懒得去为天下操心了。”
  乐昌公主道:“老爷子这个想法是对的,掌握天下,固然是权重位尊,但相对的也有了许多责任。妾身知道得很清楚,妾身的兄长当初在陈宫中就是一个例子,他是个很不称职的皇帝,不大关心国事,差不多大小的事都交给臣下去管,自己专事嬉游,这种皇帝应该是很逍遥了吧!可是他并不快乐,整天还是长吁短叹的。”
  杨素道:“他烦恼些什么?”
  乐昌公主一叹道:“人就是这样,做了皇帝之后,总是有丢不开的事,边境不宁。地方民变、天灾、人祸等等,每看一次奏报,得知一件坏消息,心情总是难以开朗。”
  “他不是把一切都丢开了么?”
  “怎么丢得开呢?人民是他的,他所说的不管,只是把处理的事务交给了臣下而已,心里何尝丢得开?他并非不理国事,而是生性懦弱,未经历练,不知道如何去理而已。他是做不好,却不是不想做好……”
  大家都陷入了沉默。却见那侍卫的领班禀报求见,进来后跪在地上低头不语。杨素忍不住问道:“问出结果了没有,他们是谁支使的?”
  那侍卫嗫嚅地道:“禀国公,这些蛮婆子顽强得很,宁死不肯开口。”
  “那就用刑,你们不是很有办法么?”
  “小的正准备用刑,谁知道没等到上刑具,她们……”
  杨素冷笑道:“她们都已经死了。”
  “国公圣明,正是如此。”
  “怎么死的?是自杀还是被你们折磨死的?”
  “是自杀的。如此关系重大的罪犯,小的们在未得口供之前,怎敢将她们杀死!”
  杨素道:“是怎么自杀的?”
  “小的也不知道。小的还没开始问口供呢,她们已一个个脸色铁青,七窍流血而毙,看样子是服毒而死的,可是她们都被绑上了手脚,又没人接近她们。”
  乐昌公主道:“原来是这样的,那倒是怪不得各位了,想必是她们在将要被俘前,就把毒药放进了口中。王将军,你曾否搜过那些被杀死的尸体,看看她们身边有什么?”
  “有的,有两颗褐色的小丸子,只有黄豆大小,黏贴在乳房下的肉缝中,与肤色相同,不仔细找绝难发现。”
  “有没有打开看看其中是什么?”
  “没有,因为一共只找到了两丸,小的不敢轻易擅动,特带来呈现给夫人过目。”
  他从身边取出一个纸包,侍女端了口银盘接过,他将纸包放在银盘中,乐昌公主道:“王将军处理的很好,你下去吧,吩咐弟兄们加强府中的警卫,不分日夜,各处岗哨加一倍。”
  她在杨素府中是很受宠信的,这些事如未经杨素同意就下了命令,而杨素显然也很满意,哼了一声道:“没用的东西,一点事都不能办,出去好好守着门户,若是再出一点舛错,老夫就摘你们的脑袋。”
  那侍卫班领原以为要领一顿重责,弄不好砍头都有份,没想到竟如此轻松过了关,忙答应着行礼退出。他当然也明白,这是乐昌公主曲意成全,若不是她中间插嘴,抢先发落,由杨素一直诘问下去,那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所以他自动地向乐昌公主行了一礼。
  乐昌公主拿起盘中的纸包打开,里面果然是两颗药丸,她们伸手扬起了一颗。杨素道:“小心些,别弄破了,里面可能毒药。”
  乐昌公主道:“不要紧,这里面的确是穿肠剧毒不过外壳很坚实,掼在地上也不会破,除非是放入口中,用唾液浸软了,再用牙齿一咬才会破。”她把药丸放入口中片刻,又吐在那张包纸上,由头上拔下一根玉簪,用尖头刺在药丸上,波的一声,流出一蓬红色的汁液,沾在大理石的桌上,居然冒出一缕轻烟。
  杨素道:“好厉害的毒药,那些人都是服此而死的。”
  乐昌公主黯然地道:“是的,这是最毒的鹤顶红,一滴穿肠,绝无幸者,而且立即见效。”
  杨素道:“夫人对这种毒药很熟悉。”
  “是的,这是宫廷中的秘制毒药,制成这种药丸形状,则名为全节丹,凡是有兵乱之际,宫中的司药监会分给宫人一丸,要她们妥密保存,如若被俘,赶紧含入口中,噙於舌下,不会妨碍说话,也不至於不慎吞入腹中,若是不想死,可以再吐出来,干后收藏,依然不失其效,若是怕受凌辱,则用力咬破外壳即可。”
  李靖颇感兴趣地道:“若是不小心吞了下去?……”
  乐昌公主道:“也没有关系,这种药的外壳十分奇特,虽然侵软了,仍然不会溶化,可以服用泻药把它泻出来。”
  “这种药丸的外壳太神奇了,若能加以改良,用在别的地方,相信必有很多妙用。”
  “制炼此种外壳是一位老药师,后来人宫为司药监,据说他每次只传一人,而且必为宫中司药太监……”
  李靖道:“所以只有从宫中才能得到这种药?”
  乐昌公主道:“旧日陈宫中一些重要执事人员,都被皇帝留用了,皇宫中的事务虽非大学问,却职有专司,别的人不易接手,尤其还要净过身的,更是难得,所以历来换朝代的只是换皇帝,宫监却是极少更换的。”
  张出尘也道:“是的,我以前听一个太监说过一段话,他说无论谁当皇帝,都少不了要他们这种人,不管侍候那一个皇帝,他们永远出不了头,所以我们不必忠君,不必爱国,因为谁有天下都一样,好不了也坏不了……”
  杨素怒骂道:“这批该死的东西,老夫当初真该一刀一个,砍了这些狗头。”
  乐昌公主苦笑未语。杨素想起当初这批宫监都是陈宫中的侍役,杀的也等於是她的人,虽然她未必会为这些人请命,但多少总有点冒犯她,心中颇觉歉然,忙岔开话题道:“由此可证明这些刺客是来自宫中的了?”
  乐昌公主道:“国公也只能心里明白,她们死无对证,什么也证明不了的。”
  杨素十分忿怒地道:“好小子杨广,他不怕老夫一怒之下,杀上宫里去吗?”
  李靖道:“宫中既然派出了刺客,自然也会防范到失手事泄,作了万一的准备。”
  杨素道:“他能有什么准备,禁军中有一大半是老夫的属下,他指挥的了吗?”
  李靖笑笑道:“但把守内宫的却是宇文化及所统率的亲兵,为数有三千之众。”
  “三千之众又顶个屁用!老夫家中的家将也不止此数,只要老夫一声令下,几万人也调得动。”
  李靖道:“再晚听说宇文化及有子,名宇文成都,手使一柄流金铛,有万夫不当之勇。”
  杨素点点头道:“这小子是有点蛮力,那支流金铛重有五百斤,要四个汉子才举得动,他舞在手中,却轻得像打草一般,不过这家伙也算不得天下第一。”
  (孤剑生扫描 武侠屋OCR 武侠屋独家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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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李靖忙问道:“还有谁此他更了得?”
  杨素道:“山西唐公李渊的小儿子李元覇今年宫中设宴为皇帝祝寿时,曾经令各世家子弟一起入觐,赐宴后余兴较技,宇文成都为了炫示祈能,双手抱起了御花圃的铜鼎,绕着水池走了一圈,那口铜鼎估计约在一千六百斤左右若非天生神力,倒是难以举起。”
  张出尘道:“国公当年也有拔鼎之勇的。”
  杨素傲然道:“老夫年轻时却曾举过铁鼎,不过平心而论,此御花园中那一口轻多了,论力,老夫自承不如宇文成都那小子。”
  李靖笑道:“英雄不是靠蛮力造成的,国公此时的权势地位,勋业彪炳,也不是恁仗勇力挣下来的。”
  杨素笑道:“正是这话,不过宇文成都那个小子实在气人,他举起了铜鼎之后,那付得意之状,简直能气死人,皇帝也为了讨好他,拍着他的肩膀说,朕有此勇士,天下孰与能较?那知话才说完,就由人群中跑出了两个小伙子,都只有十三四岁的年纪,前一个唇红齿白,居然也把铜鼎抱着走了一圈,只是回来后,气喘个不住,此宇文成都固然差了一点,可是他的年纪还小,假以时日,不难超过他的。”
  李靖忙问道:“他就是唐公幼子李元覇?”
  杨素摇头大笑道:“不,不是的,他是山海关总兵裴仁基的第三子裴元庆,才只有十四岁,他举起了铜鼎,却不如宇文成都轻松俐落,所以宇文化及还很高兴,把裴元庆许为当世第二虎将。”
  李靖道:“意思是说他儿子宇文成都为当世第一了?”
  杨素道:“当时大家郡是如此想了,谁知道后出来的那个小孩子,长得又乾又瘦,尖嘴黄脸,正是唐公的幼子李元霸,他走到铜鼎之前,双手轻轻一托,就转过了头顶,然后放开一支手,就用单手举着走了一转,放回原地后,脸色不变,气息不粗,就像个没事人一般。”
  举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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