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慎重说:“姑娘先想想办法,用火攻击它,能用的办法都使出来。”
蓬瑶只好依言形式,飞剑啊,符箓啊,法宝啊,火攻,折腾的蓬瑶精疲力竭,这大石头连个痕迹也不给留下来。
“哎……姑娘,要想脱身只剩一个办法,你想办法转个身,然后面对石头,我教你一个法决,炼化这块石头。”
“炼化它?这么大”蓬瑶吃惊。
“没有别的办法了,在这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而且这石头很特别,绝对不是凡物,姑娘遇见它也是有缘,如果能炼化它,对姑娘的修为绝对有大益处。”
蓬瑶为难道:“但是我炼化它感觉要很久很久。天啊,我会不会还没炼完就已经被水泡死了。”
白莲失笑:“那你说,你如果坐着不动,能怎么脱离大海?”
“……”蓬瑶郁闷的垂眼。
白莲温和道:“我知道你想见你师兄,不过修仙要耐得住寂寞,姑娘,修仙路途漫漫,只要你本心不变,什么变数都不算变。一时的分离而已,总有一天你还是会跟他重逢,姑娘你的心,决定了你们的缘分。有缘自会相见,所谓无缘无份之人,乃是情分已尽之人。”
蓬瑶闻言心中一动:“白莲前辈也是有心之人,你一直固执的等待,是因为相信总有一天会重逢?”
白莲一笑:“当然,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看,即便我没有等到他,我还是会想办法自己去找他。你也一样,只要你想他,就要想办法去接近。”
蓬瑶对她笑了笑,扭着身体艰难的转身,与石头面对面,整个人几乎扑在大石头上,这姿势让她极其难受。
白莲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接下来传你一个炼化天才地宝的法决,此法决乃是上古法决,与你以前所学的有差异,姑娘可能会觉得别扭,不要急,慢慢的适应就好。”
蓬瑶点头,闭上眼眸静心凝神聆听白莲的声音。
轰隆隆的雷电在白冰雪原没完没了的闪烁,冰层被霹裂,一切生气皆被焚毁。
偌大的雪原,唯有一间小茅屋常年屹立不倒。
“区老,最近的雷电似乎越来越勤勉了。”蓬印天端着茶水,悠闲的望着天空说。
区老呵呵点头:“估计是那个小伙子刺激的。”指着屋外的天空,万道雷光之下,一□上身的男子屹立在雷鸣之中,有时静而不动,有时身行如影。
蓬印天失笑,灵安阳自从得知找不到离开的路,就开始变得疯狂起来。每天跟雷电过不去,几乎睡在雷电之下,不知疲倦。连身上的甲衣都被雷电霹毁了一半。蓬印天知道灵安阳是心急离开,但是蓬印天认定要出去的路,在区老头的手上,这个老头很强悍,很奇怪,由不得蓬印天不怀疑。只是老头没有恶意,蓬印天也忍着没问。老头或许只是寂寞了,很乐意教导他们几个年轻人提升自己的修为,一点不藏私。
“罢了,今天我也该练剑了。”蓬印天走入冰雪中。在屋子的另一面,晨蓝盘腿静坐在冰层上,已经入定几个月了。
狐王皱眉站立在飞雪风寒中,朵朵梅香轻入鼻端,狐王轻轻扬起手,摘下一朵梅花搁在指尖捏了捏。
不远处,白衣胜雪的二人从石墩上起身,个子幼小的汤圆微微对那女子颔首,说了声告辞,转身便朝着狐王走来。如雪花似地女子静静看着汤圆,不知不觉,她的身影消失在雪花里。
狐王收回视线,看向汤圆:“问到了吗?”
汤圆叹气:“一半一半,雪女只知道进去的路,出来的路却不知道了。似乎出来的路被里面什么人封死了。只能进不能出。”
狐王凝眉:“灵安阳他们被困在里面?”
“就是这个意思,而且雪女说就算我们进去,估计也出不来。除非运气特别好,找到一条路。她说那地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出来了。”
狐王闻言不语,汤圆道:“我们还去吗?”
狐王哼道:“为何不去,我偏不信。没有出来的路,我便挖一个洞出来。”
“呵呵,行,那我们走吧。”汤圆失笑,起身带路。
狐王瞪着漫天的洁白很是不悦的嘀咕:“我最讨厌的寒冬……”他天性属火,与冰天雪地的境况相对相克,只是逼于无奈,讨厌的地方,不得不闯。
深海之中,宁静的建筑一如往日般沉眠不醒,在蓬瑶二人没有看见的建筑大门处,赫然写两个硕大的字:莫府。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_^
5454 剥鸡蛋
54 剥鸡蛋
海底宁静无声;漩涡的源头处,蓬瑶贴着大石头;双手在水中艰难的舞动手诀,无形无影的气息冲击着大石头,石头纹丝不动;蓬瑶静静的坚持;直到一日张嘴吐出一口浊气;蓬瑶软着手喘息道:“白莲前辈,都一个月了;石头没有半点动静;我真的可以炼化它?”蓬瑶一开始跃跃欲试,白莲前辈教导的法决很有意思,可是他们的目的是炼化石头脱离大海;然一日一日过去,蓬瑶失去了信心。
白莲叹息:“这石头比我想的还要神秘莫测,蓬姑娘没有其他选择,继续努力吧。手诀没有错,只要坚持不懈,肯定会有变化。”
蓬瑶闻言小声嘀咕:“这何时是个头啊……”不过白莲说的也对,他们没有别的选择。
白莲听到蓬瑶的嘀咕,只微微一笑,随即安静下来。
蓬瑶摊开双手继续和石头做斗争,比修炼还要枯燥的漫长日子,真是遥遥无期。
琼花岛上,巨大的树屋里,面具男子百无聊赖的把玩着一把小药铲,小花蛇从门缝里溜进来,嘶嘶缠上面具男子的身子,爬到他的肩上欢快的嘶嘶鸣叫。
面具男子如自言自语道:“哦?落水已多日?没有浮上来?”
小花蛇晃着细长的身子。
面具男子又说:“这可不好说,海底我未曾下去过,不知道有什么,可惜,莫寒星这些年不知道去了哪儿,我也找不到他。算了,她自己掉下去我也没办法,听天由命。”
小花蛇继续嘶鸣,面具男子呵呵道:“你想我救她?这可不行,我不通水性,也不会打架,莫寒星说过,如果落水必定葬身海底,我还不想死。你想我死吗?”
小花蛇垂下头,低落的挂在面具男子的手臂上没精打采的荡秋千。
男子抚摸它的脑袋道:“这才对,放心,那个女孩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等莫寒星来岛上,我会请他帮忙。我能感觉到,她还活着,而且一定很长寿。”
深沉的海底,唯有几朵白莲花长年累月的盛开着,朵朵白莲泛着如月光似地柔和光线,照亮了海底方寸之地,平添了几分温暖和美丽。
白莲静静的望着几乎与大石相依的蓬瑶,蓬瑶已经越来越习惯安静,越来越适应海底,大石静立不动。蓬瑶与它朝夕相依,倒像是与大石相溶。她沉静的如这块石头,厚重无声,却充满了灵性。
白莲以肉眼去看,大石与一年半前相比并无区别,可是凝神静心去看,沉睡的大石已经苏醒,它在蓬瑶的努力下,张开了眼,逐渐绽放了原本的光华色彩,尽管只是淡淡的一层在闪烁,却的确是蓬瑶努力一年多的结果,白莲坚信,只要这样继续下去,迟早有一天这块不起眼的大石头会恢复本来的色彩,露出华山真面目。只有剥去了它外面的那层厚厚的丑陋躯壳,它才能在蓬瑶的手下被炼化。这个过程无疑是极其漫长的,白莲很有耐心,现实更会逼得蓬瑶越来越有耐心。只要想活着出去,她必须学会忍耐,学会坚持,学会勇往直前。
白莲静静的望着和石头做斗争的蓬瑶,颇是欣慰的柔柔一笑。从被蓬瑶莫名吸引的那一刻,白莲就知道蓬瑶注定不是普通人,蓬瑶不但是她的希望,还是大荒的希望。白莲曾经想过引导她提升修为,却一直没有机会,她不想逼迫蓬瑶,因此开不了口。此次落水纯属意外,蓬瑶昏迷期间,白莲已经隐隐发现海底有秘密,有莫大的天地灵宝存在,她的本源之力让她深信海底有无比珍贵的宝物,那个宝物的存在直接关系海上的琼华岛。琼华岛乃仙灵之气浓厚的宝岛,白莲很自信,这样的宝岛之下,必有更稀罕的绝世存在。既然已经落水,何不下去一探,海底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望着此时的蓬瑶,白莲可以预见她炼化这块石头后,会有巨大的进步。
蓬瑶沉浸在复杂的诀法之中与石头对抗,从最初的手忙脚乱心神不稳到如今已经熟能生巧心性平和,这个过程是不知不觉的发生变化。与其说熟练了,不如说是身体记住了那个周而复始的感觉,心念一动,手便知道如何舒展。一日一日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诀法,直到有一日,恍然发现坚硬丑陋的大石头泛出了一层光芒,蓬瑶欣喜若狂,她更加努力的催着诀法剥去石头的硬壳,这过程漫漫变得无比期待和有趣,如同小时候得到一个特别的红鸡蛋,小手不稳的努力的剥掉鸡蛋的壳子,一点一点的剥,只要想着剥掉以后里面会有白溜溜的鸡蛋白,然后她可以吃掉美味的鸡蛋白,鸡蛋白之后,还有另一种味道的鸡蛋黄。这个石头就像蓬瑶记忆中的鸡蛋,她正在坚持不懈的剥鸡蛋壳,想要吃到里面的鸡蛋白,必须更加努力。
又是一年春天来,桃花灿烂满园开。
上蓬国的都城一派早春的热闹,街道上人群熙攘,车马不息。
这是比往年更热闹的早春时节,都城最旮旯的小客栈已人满为患,连许多民宅府邸也借助了不少外来人。
酒楼里,随处可听见人们议论纷纷的说着修仙者和望仙宗的事。
都城最繁华亦是最宁静的东城道,那儿住着的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自从有修仙者来凡间收徒开始,这条街便多了另一种身份的人,修仙者的家人后代,或者称为供奉的家人。
老百姓也许不清楚这儿到底住了多少代那样的供奉之家,但是身为这个国家的皇室,一代代传下去有详细的记载。
当今上蓬国的年轻皇帝坐在御花园中,手里翻着厚厚的几本册子,边看边不时的询问身边的老供奉,如今国内只有这位洪供奉资格最老,其他的不知道上哪儿逍遥去了。年轻皇帝颇无奈,这些年国泰民安,供奉们外出远行他没意见,可是不巧,今年望仙宗竟然要来上蓬国收徒,天大的好事,年轻皇帝不得不重视,翻着册子,想派人争取去多找几个供奉回来撑场面,他要面对的是修仙者,尽管他身居高位,却不会糊涂的用凡人的身份和修仙者比较。
年轻皇帝对修仙者,特别是望仙宗的修仙者最是好奇,他出生以后就时常听宫中的人说望仙宗,以及从小被望仙宗收为徒弟的那位叔叔,当年那位叔叔是金枝玉叶,名副其实的皇子,之后被望仙宗带走,天资过人,成了望仙宗年轻一代里最有前途的弟子。宫中人人说起那位叔叔,都满口赞叹和艳羡。年轻皇帝只见过那位皇叔的画像,小时候身为皇子的皇叔,以及仅有的一副,皇叔修仙以后的画像,那副画像里,皇叔丰神俊朗,负手立在飞剑之上,黑发如墨,衣袂翩翩,当真如仙人下凡。那副画像如今挂在太上皇,也即是他爷爷的寝宫里,皇叔的母妃锦妃也住在那儿,这位妃子年轻时谈不上多么受宠,太上皇退位后,反而与她走得最近。传言太上皇与锦妃当年吃了不少灵丹妙药,如今两老年纪大了,身体尚且不错。
年轻皇帝叹息,他很想见见那位皇叔,最好讨几颗仙丹来吃,不需要长命百岁,只要他吃了后就算忙的焦头烂额也能不累不惫,那就满足了。
年轻皇帝此时便有点焦头烂额,恨不得揪掉满头黑发。望仙宗在今年元宵那日忽而派来仙使告诉他开春后在上蓬国收徒,希望他通告天下。年轻皇帝很高兴,立刻答应了,随即问起自己那位皇叔的情况,岂料人家说皇叔早就失踪了……不仅仅是他,从上蓬国出去的另外几位修仙者,都和皇叔一起失踪了。
年轻皇帝如遭当头棒喝,很想抓着仙使追问,为什么只有他们上蓬国出去的修仙者失踪了!虽说修仙者不会介于凡人的生活,,每一代皇帝特尊他们为供奉也只是摆设,但是每个国家都有修仙者,特别是那年仙人的声音传遍大地开始,整个大荒掀起了修仙热潮,修仙者已经越来越多。何况太上皇告诉他,虽然那些供奉平时不出现,但如果知道国家遭遇灾难,比如以前的荒火天灾,那些人一般都会赶回来帮忙。皇室尊敬修仙者,百姓们更是单纯的膜拜他们,尊他们为神仙,老百姓如果知道仙人遭遇不测,估计会不安。
很可惜仙使传完话就走了,并没满足年轻皇帝的疑问。
如今桃花已开,暖春喧哗。各地有心修仙的百姓赶往都城,皇帝琢磨着望仙宗何时来人。无论如何,此次等他们到来,一定要仔细的问清楚。
春暖花开,碧空如洗。
年轻皇帝等候的望仙宗众人,终于来临。
太上皇与锦妃亲自出来迎接,年轻皇帝不卑不亢的望着这二十来位修者,有老有少,年轻皇帝心中讶异,没想到修仙大派的修者,也会有如此苍老的一日。
二十来位修者在露天的风华台入座,为首的正是望仙宗掌门,慕容傲风。
年轻皇帝一声令下,士兵立即有序的让排队等候的孩子们上前,从三岁到十三岁,超过年龄的便早早的被士兵刷下了。
这次来的孩子很多,可是一个上午过去,没有一个孩子被确定留下来。
到了午时,年轻皇帝安排了宴会,宴上只有鲜果和酒酿。
慕容傲风望着坐上的年轻皇帝,微微有点恍惚,年轻皇帝仅仅二十岁,大好年华,如潇洒稳重的少年,到底是一家人,年轻皇帝与当年的蓬印天很有几分相似。这让慕容傲风想起了天资过人的蓬印天,以及与蓬印天看似形影不离的晨蓝。说到底,他是想晨蓝了,他这漫长的几百年人生,唯一的骨肉。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虽然总是冷冷淡淡的,但是慕容傲风深信她心里爱护着他这个父亲。晨蓝为什么会跟蓬瑶一起离开望仙宗,这一点他至今想不通,那孩子不是为了朋友如此义气的人,可她真的走了,一走这么多年没回来。起先知道她去死城历练,慕容傲风又是激动又是担忧,后来死城被毁,再后来,追捕蓬瑶踪迹的人彻底丢失了他们的消息。无论他派多少人搜寻,全都没有半点音讯。蓬瑶失踪了,灵安阳蓬印天失踪了,他唯一的女儿失踪了。
一切冷静下来后,慕容傲风无比懊悔,当初在死城附近就应该想尽办法将晨蓝先带回来。可是那时候太忙,完全将私事丢在脑后。
“慕容掌门,朕的皇叔在贵派可还好?朕非常想与他见一见。”
慕容傲风淡淡道:“陛下的皇叔乃是这位江少华长老的亲传弟子,不过印天已经失踪很多年了。”
年轻皇帝闻言暗叹,目光投向江少华长老,仙剑阁的江长老沉吟道:“印天出去历练了,迟早会回来。男子汉四海为家,应该到处走走,陛下无需担心。”他是真的不担心,徒弟做什么有自己的想法,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蓬印天的本事他比谁都清楚,蓬印天不会简单的死掉,何况他身边还有几个人,江长老一点不急。
“说的也是,我今年已有二十,不知这辈子能不能见上皇叔一面。”年轻皇帝惋惜,照他的推算,那位皇叔已快五十了,这几年再不回来,太上皇和锦妃估计见不到了,虽然他们吃过灵丹妙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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