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这么客气,我也是刚到。”
两人随便说了几句,苏蒙林也没忘跟小庄蕾打个招呼。
小庄蕾嘴甜,跟着庄纯叫了声表哥。
随后,庄纯跟着苏蒙林去了苏蒙林的住处,一个不到四十平的一房一厅出租屋。
顺带着把从香江带回的东西给了苏蒙林。
庄纯四下扫了眼,挑了挑眉,“没谈对象?”
“还没来得及。”
苏蒙林笑道。
吃午饭的时候,庄纯笑着说道,“既然你打算在鹏城工作,我给你买套房子,你会开车吧,喜欢什么样的,挑一辆我给你送过来,别忙着拒绝,这些都是小事,我们也算是兄弟,能帮你一把小的,我肯定得帮。
现在的社会,比较复杂,有车有房总归是有点好处的。”
“嚯。庄总都谋划好了?”
苏蒙林还是有些不满的,庄纯的自作主张确实是好意,庄纯说的也确实是实情,但还不许他有些小情绪啦。
说完两人都是一笑。
“房子的位置户型你自己挑,我给你参考了几个点,你看看。”
吃顿饭的功夫,这些东西就都确定下来了,买了个复式房,两层总共三百多平,差不多两千万。
车子也没要好的,三十多万的SUV。
还是庄纯极力坚持的结果。
苏蒙林原本的想法是,庄纯开的那辆一看就不怎么值钱的车给他就行。
庄纯却笑着告诉他,这车是租的……
这可真没骗苏蒙林,庄纯实地查看接受过新教育培训后的底层劳动者的变化,或者说实际成果,租了个代步工具。
总不能拉着小庄蕾骑自行车吧?
鹏城这种地方,家用小汽车可不是什么奢侈品,一辆普通的车在鹏城的一些个地方还不够买一个平米房子的……
就更别说买个卫生间了……
对于房子,苏蒙林也挺乎的,说能住就行,反正就一个人,庄纯最后说服了他,买了个二层楼的复式精装房,上下两层总建筑面积三百来平,实用面积估计也就二百六七左右。
一千九百三十几万,当天下午,钥匙就给到了苏蒙林的手上,随时可以入住,也省得苏蒙林跑装修麻烦。
庄纯也没在苏蒙林这里耽搁太久,小半天而已,跟唐逸他们也说好了,晚上不回市里了。
……
苏蒙林这边解决完成后,庄纯就带着小庄蕾走街串巷了。
从新教育培训点那里的统计表格中,庄纯是能够知道有哪些人上过培训班,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也非常清楚。
这个还真不能说是侵犯隐私,都是自愿原则,好歹你上了学,按照相关规定,就该这样。
之所以没去看市内的几个点,也是有原因的,一般来说,繁华的地方,阴暗面相对容易曝光,也更难以掩藏。
庄纯又不是大闲人,能做的也就是趁自己休闲的时候,顺便看看罢了。
根据新教育培训点的数据显示,庄纯径直去了一个名为岗头的村落,这一片是居民区,也是出租房。
巷子狭窄而又摆满摊位,地面在长年累月的油渍侵染下,有一层厚厚的黑乎乎的油腻脏印。
庄纯瞅了眼,一把抱起洋娃娃似的小庄蕾,戳了戳她的鼻头,“让你跟着你雅菲姐姐她们去玩你不去,非跟着我来,看,傻眼了吧。”
小庄蕾皱了皱鼻子,没吭声,十二月的鹏城还不至于汗流浃背,庄纯的身体素质也很不错,小庄蕾就顺势窝在庄纯的怀里。
……按图索骥,庄纯找到了比较具有代表性的底层生产线员工,李树春的租房处。
李树春现年三十几岁,男性,年轻的时候就开始做生产线,一做就是十来年。
没能在最好的年纪里奋斗一把,再加上文化程度不高,直到今天,也只是华为一条普通生产线上的拉长。
相当于一个小组长,工资稍微比生产线上的工人高那么一点,但也不会太离谱。
“请问是李树春在家吗?”
穿过重重叠叠的街道巷子,庄纯敲响了李树春租房的门。
“谁呀?”
拖鞋耷拉着地的声音响起,门开,一个面相普通的中年男子露出头来,看着门外抱着一个孩子的年轻后生。
喉结滚动了几下,眼神中露出疑惑的神色。
“我就是李树春,你,找我?”
庄纯点了点头,给自己安排了一身份,大学生,因为国府的政策,做个实地调查,反馈一些数据给学校,希望李树春行个方便。
庄纯告知自个的来意后,李树春将俩人请进家中,一个窄小的单间,就李树春一个人住,有灶台,看样式经常自己做饭。
“庄同学,你们这个调查主要是干啥的,能帮上的,我一定帮。”
庄纯脸上挂着浅笑,心道果然,他来之前通过二漂亮查过一些非隐私的公开资料。
这个李树春,在生产线上的人缘很好,当上拉长也没人嫉妒,大家伙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
年少的时候,可能会轻狂,经过尘世浮华后,反倒会变得比常人更加随和。
“李大哥,是这样,我是深大的学生,这次国府下发的政策以及人民日报专门刊文说新教育这个事。
我呢,是想了解一下新教育的授课模式,收费模式,授课成果,根据一些实地数据写一份毕业实验报告。”
庄纯也简单给李树春解释了为什么要做这个报告的原因。
当然,也没忘了解释一下小庄蕾的存在,说是妹妹,他家人正好也在这附近工作……
庄纯也不是无的放矢,深大的社会科学院中的形势与政策教研室确实有这么个研究课题,解读国府的政策教研,确实是正常的,也正好给了庄纯一个合理的借口。
李树春自从上了新教育培训后,对知识是由衷的感到钦佩,同样是一些汉字组成的语句,通过不同的组合方式,就能给他们这些泥腿子打开一扇新的大门,真真是了不得。
当然也是相当的配合,反正这种人民日报都刊文的事情,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李树春打开了话匣子。
“庄同学,我们这个培训点呢,采取的是虚拟授课和讲师补充的模式,就我个人感觉,虚拟授课教授的授课方式更容易让我们接受知识……
至于这个收费嘛,起初我是不太相信天下会有的午餐,如果不是公司高层和政府都配合宣传,并且可以尝试的话,我们也不太敢去,这年头骗子那么多。
只收取基本的教案费,是一百七十五块,有正规单据发票。”
说着要去找单据发票,庄纯连连摆手道,“不用麻烦,我就是想实地了解了解一些数据。”
听庄纯这么一说,李树春就接着说了下去。
“课程是挺紧凑的,但又不至于接受不了,毕竟我们都是三四十岁的人了,精力记忆等方面是赶不上年轻人的。
就我自己来说的话,培训完后,是很有启发的,以前生怕华为把我们这些人炒掉,减轻负担,如今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担心这个问题,也已经有辞职单干的人,市场经济嘛……”
“那李大哥你准备辞职单干吗?”
李树春思考了一下,才回答。
“我啊,还得好好想想……”
庄纯多精明的人,大抵上是看出来了,这个李树春收获估计不小,估摸着华为工厂准备提拔他……
总的来说,从李树春这里了解的情况是,这个培训点的效果很不错,培训的成果也挺好,尤其是虚拟授课也就是二漂亮的合理性。
但,也可能有其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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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八章 查 二合一()
李树春无意中透露了一个信息,他说有一个在莞城的老乡在前段时间通电话的时候提了一嘴。
莞城的新教育培训点,收费上有些小出入。
教案费并不是一百七十五块,而是三百二十一块。
差不多贵了一百五十块!
这无意中的话庄纯非常重视,他找借口暗访,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利益纠葛问题。
授课这一块,庄纯通过二漂亮足以知道最真实的数据,这种模式是没什么问题的,接下来甚至可以尝试减少授课教师的聘请,改为虚拟教育为主。
收费这一块,是全国统一的一百七十五块。
而莞城,竟会有三百二十一块的收费标准,这一点,需要重视。
李树春随口说,“我那个老乡也是个实在人,他跟我说,可能是鹏城和莞城的收费标准不一样,毕竟各个地方的标准有出入也正常,也就是贵一百多块,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笑言,“同样一碗方便面,在便利店就三块钱,火车上就十块,所处环境不同嘛……”
庄纯谢过李树春后,拉着小庄蕾离开了李树春的家。
回到车上后,庄纯琢磨了下,“蕾蕾,我们去莞城看看?”
小庄蕾点了点头,庄纯发动车子,直奔莞城而去。
从李树春那里顺便打听到了他老乡在莞城哪个区,叫什么——
庄纯通过二漂亮极其的找到了这个培训点,他并没有打算直接去找这个李树春的老乡,而是找了同样在这个培训点的另一个培训学员。
到莞城已是黄昏。
庄纯带着小庄蕾在距离这个学员附近的地方找了个连锁酒店,住一个晚上,准备第二天再说。
正好第二天是周日,这个学员正好不上班。
至于课程,这第一批的学员的课程大体上都结束了。
……却说另边厢的唐逸。
第一天总结下来,视察的八家培训点的收费,授课,学员跟踪都做得很好,有迹可循。
唐逸还是挺满意的,后续的培训点,就没那么耽误工夫了,看了看,了解下情况就走了。
当然,唐逸也很清楚,明面上的视察如果能看出问题,国家层面是绝不会以这么大的力度的。
晚上回到希尔顿,听着老婆给自己讲在鹏城的所见所闻,唐逸的心绪很宁静。
孙雅菲和言妍两人没再购物,而是去了鹏城最有名的景点之一,世界之窗。
“老公,看过了那么多的风景,突然觉得,最美的风景在心底。”
“哦?”
唐逸有些疑惑。
“什么风景?”
“你。”
孙雅菲红唇亲启,吐出一个字。
这是最深的情话吗?唐逸不知道,他只知道,这一刻,他是真的领悟了结婚的意义。
是浪漫,是责任,是彼此——
第二天,孙雅菲和言妍还有黄雀这个大男人再加上恪尽职守的罗小二四人去了锦绣中华。
鹏城,对这几个人来说,基本上没什么特别好玩的地了。
但既然来了,看看也无妨,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最的是,该买的东西都在香江买完了。
唐逸昨天去的这几家培训点都很近,今天就罗湖比较近,坪山、盐田都有段距离。
……一大早,庄纯带着小庄蕾洗漱完后,退了房,直奔目标住址而去。
这个学员,是一个工地上的做饭阿姨,因为很多很多因素吧,没有一技之长的她只能选择在工地上做零活。
苦与累自不必说,底层劳动者的生活之艰辛,没体会过的人,是真的很难感同身受。
赵萍梅,就是这次庄纯的目标。
在一个巨大的工地旁的一弄弄简易房屋的一间中,庄纯见到了赵萍梅。
“你好,是赵大姐吧,我是……”
庄纯取得信任,又编了另外一个身份,莞城某报刊的记者。
庄纯如果直接说是42公司的老总,估计没人相信,哪怕这些人看过照片,也很难相信在诸如机场、大酒店、大学等以外的地方能看到一个国内极其知名的企业的老总。
倒是得说,在人民日报和国府政策下达后,确实各地都有记者去采访这些培训点,以及培训学员。
赵萍梅这个点比较偏远,因为是工地的缘故,倒是直到现在也没有记者的脚步涉足。
“记者同志,你好,你们要采访啥?”
赵萍梅有些疑惑。
“最近国家不是正在召大家学习新教育模式,推广新教育吗,我们单位做个简报。”
庄纯简单说了下,问了几个问题。
“……受益匪浅,这四个字还是搁课堂上学会的,我寻思着,等忙完这一段,就去换个工作……”
赵萍梅一边说,庄纯一边记。
他也很重视这些学员的第一手反馈,为正在编写的第二版教案做准备工作。
教案的编写工作还在筹划中,第一版这么优秀,第二版可不能马虎。
“赵大姐,这个新教育的收费真的像新闻上所说的那样,只收取极低的教案费吗?”
庄纯单刀直入,问了一个他最想要了解的问题。
“确实是这样的,基础教案费一百七十五块,附加教育学杂费,一百四十六块,都是有单据的。”
赵萍梅倒没说要给庄纯拿单据看。
但是庄纯敏锐的感觉到,这个说法有问题,正常来说新教育培训点开出来的收费凭据是有单据和发票的!
而赵萍梅却说有单据的,没加上发票。
也的确,社会上的很多地方收费都是一种不太正规的单据了事,怎么可能会有发票。
但,新教育不同,这部分教案费也是需要纳入营业税之类的,是必须开具发票的。
庄纯随口问了一嘴,“没给开发票吗?”
赵萍梅轻皱了下眉头,道,“好像没有。”
庄纯心下明了,在莞城这种算是发达地区的稍偏远区域都存在巧立名目乱收费的情况,其它地方估计也免不了。
他的心,在这一刻有些沉重。
“谢谢你,赵大姐,麻烦了,我们就先走了。”
谢过赵萍梅后,庄纯带着小庄蕾开车去下一个点,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人性的劣根性才会收敛?
……有人说过一句话。
问题放大到宏观的层面上,都是大问题。
事情,缩小到微观层面,都是小事情。
这句话,是非常有道理的。
在这些培训点的工作人员来看,不过是多收一百四十六块钱的事,一个培训点加一块也就是几万十来万的,不算是什么大问题。
可能就是他们三五几次聚餐唱k的钱。
但,庄纯的心却很沉重,这样的事情在全国十几个城市多达几百个的培训点中,又存在多少?
这种风气,不能有!
这是庄纯的态度,一家公司都可以,但是42公司,特别是42慈善和新教育绝对不能有!——
下午四点多。
庄纯在莞城再度重点查了两个点后,从莞城驱车回鹏城。
这一路上,心情一直有些沉重,莞城的问题并不严重,乱收费的现象也暂时只有一家培训点出现过。
但,这种问题不能得过且过。
现在是乱收费,下一步是不是假培训,甚至随便找批人录段就算完事?
要知道,42公司在新教育的投入上非常大,工作人员和外聘教授的待遇称得上绝无仅有。
如今的新政又有相当批量的政策倾斜补贴款,难保不出问题,不被眼红的人嫉妒举报。
庄纯并不希望由自己起头的新教育,最终变得不伦不类这一项惠及底层劳动者的举措,被人破坏而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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