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并非永远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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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月并非永远如歌-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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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畅握枪的手已经出汗了:“我怎么觉得咱们不象是在做买卖,更像是在做贼!”赵铁看了一下周坤那张红红的脸:“在白区的地下党,就这么个工作法!”周坤扑哧地笑了:“看你们跟没事似的,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数钱时,我看你的手直颤!”
    刘畅今天还比较镇静:“没那么严重,咱这么多人呢!又是在白天,怕什么?近来我倒是习惯了,刚开始也吓得要命,哪见过这么多的钱呀!五十万美元天天‘守’在身边,就像个大炸弹,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
    于一心开门进来:“楼道里我上下都看了,没有外人。还是像先前那样,刘畅你什么都不用管,就在楼门口站着,盯着外面的情况。我和赵铁一箱一箱往出抬,放在楼门口。四箱搬走后,小周你负责锁门,然后咱们迅速往车上装,到了银行,就算彻底安全了!”
    四个人按于一心的“吩咐”开始行动。很快,人、钱都上了车。于一心驾车离开家


第九章酝酿用钱赚钱的上策

    蒋泽勇的家里,烟雾缭绕,坐满了他的老乡。蒋泽勇点上一支烟:“我看现在是个机会,来了这么多的中国人,都想开商店,店又这么贵,不如咱们自己盖!”
    “我想也是,买块地建商店,花不了多少钱!”“老张说的没错。我合计过,一个商店按 12 平米算,用罗马尼亚的建筑材料,1000 美元足够!”“你还得算上地租、修路的钱。”“全算上,平均每个店 3000 美元的成本顶天了。”“我看大体就这么个数。”“不管怎么说,‘高粱地’的老板是太黑了,最便宜的店已卖到一万二美元。他得赚多少?”“这个市场你们说建哪好?”“交通得方便!”“离市区别太远。”“上哪找这样的地方呀!”
    蒋泽勇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把它往桌上用力磕了磕,使其顶部的烟丝凹陷进去大约两毫米,再把手中“烟屁”的过滤嘴扯下,与它对接,又将这支加长的烟立着往桌上戳了戳,然后用右手的中指、食指夹起,掌心对嘴,猛吸一口:“我看哪都不用去,布加勒斯特就数‘高粱地’这里火。不知你们注意到没有!在它旁边有一块空场,现在那里堆了许多沙子,我看那儿就挺好!”
    “好吗?太靠里了吧!进货的车开不过去。另外那边有条铁路挡着,进出不方便!”“我看老蒋的主意行。那条铁路是有点碍事,可是我天天途经那里,从未见火车走过!”“是呀!我也没有!”
    蒋泽勇胸有成竹地说:“你们不用为铁路的事发愁。我已经打听过了,那条铁路早就废弃了!”另一位老乡建议:“既然是这样,我们能不能把它给拆了,修条通道不就行了吗,花不了多少钱!”
    蒋泽勇转入正题:“一个人干不了这件事。我想这样,你们看行不行!咱们凑凑,看看到底能建多大的市场。规模越大,成本越低,效益就越好。我先表态:出 200 个店的钱。在座的谁还有意?”“我出 80 个!”“我来 50 个!”“我吗,弄 100 个吧!”
    蒋泽勇见大伙对这件事感兴趣,都想投资,喜出望外:“这样吧,今天主要是‘务虚’,咱先把‘大方针’定下来,看看此事是否可行。如果各位认为这个‘险’值得去冒,咱们下去再探询一下那些今天没来的老乡,听听他们的想法。我估计还会有人出钱。所建的商店数确定了,就可以算出占地面积,去谈那块地皮。买也好,租也好,怎么合适怎么来。这件事落实后,所有的股东按出资比例,一步一步地往里投钱。市场建成了,再算总账,谁的店谁卖,赚了、赔了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我看这办法行。”“商店的位置有好有坏,怎么分配才能使股东之间不会产生矛盾?”
    蒋泽勇想了一下:“这个问题也得需要大家认真考虑,拿出个方案来。这样吧,事定下来之后,弄个大家认可的办法。现在谈论它尚早,那块地人家卖不卖、租不租还是个问号。等到咱们把那块‘空地’盘下来了,方方面面考虑周全了,想法一致了,再往下进行!”


第十章个人腰包买不到民族的尊严

    于一心乘坐的是“中国国际航空公司”飞往北京的航班。机舱里人不多,他坐在了靠窗户的座位上,身旁没有乘客。按布加勒斯特的时间计算,现在应该是后半夜了,他仍没有一点睡意。耳机里播放的广东音乐是吕文成作曲的《步步高》。于一心欣赏着地道的中国音乐,望着窗外连绵、峥嵘的秦岭,思绪万千:出国还不到一年,看着飞机上的中国字,听着航空小姐讲的中国话,是那么的亲切;我的名字叫中国,走到哪里也变不了。
    他想起了登机前那不愉快的一幕:今天到布加勒斯特机场后不久,就开始放自己这个航班的乘客了。和自己一起回国的还有十名中国人。过海关时,中国人的行李全部被打开,受到了特别“关照”,其它国家旅客的携带物根本无人问津,立即被放行。看着罗马尼亚海关工作人员肆无忌惮、毫无顾忌地在里面乱翻一通,中国人除了无奈,又能怎样呢。有个同胞带的巧克力糖也被逐个捏了一遍。这盒原本精美的礼品经他“蹂躏”后,别说送给朋友,就是自己吃,味道也变了。中国人遭受污辱呀!
    自己前面的一位乘客,个子不高,穿戴整齐,和自己一样也没拿行李。一名海关工作人员见后,马上把他叫住,要检查他的手提箱。只见这人掏出护照,在那名工作人员头上“用力”地敲打了几下,然后用很蹩脚的英语说:“看好了!男孩,老子是大日本国公民!”
    说完他把那本让中国人看了极不舒服、封面带有日本国“国徽”图案的护照,在他眼前一晃,扬长而去。刺激呀!
    那名海关人员没说话,泰然自若地看了一眼日本人身后的自己,可能把自己也当成了日本人,没检查就让通行了。更大的污辱,更深的刺激呀!……
    耳机里优美、动听的二胡声,变成了浮躁、喧闹的“迪斯科”。于一心调换了一个台,看了一眼窗外。脚下的景物告诉他,快到目的地了。
    于一心回国的班机准时到达。由于没带行李,当同机的旅客还在那里等候他们的衣箱、物品时,于一心已经走出海关。前来迎接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是刘畅的弟弟刘卫,见于一心出来了,马上迎了过去:“姐夫,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我没有行李!”“就你一个人回来了!我姐呢?”“原来是打算和我一起回来的,可是那边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木材的接收单位我已经找到了,一共两家!”
    两人走出候机楼。于一心感觉有点热,把手里唯一的一个包递给了刘卫,脱下西服上衣:“他们要吗?”“要!”“什么价?”
    刘卫见开来一辆出租车,冲司机招了招手。车在他俩身边停下。“先上车吧!”于一心把手里的西服放在后座位上:“接着说,什么价?”“一家一立米一万五,另一家一万四,两家都说全要!”“怎么相差这么远?”“开价一万五的这家是专做建筑材料的个体,信誉不错,和我打过几次交道,人还行。另一家是个正规国营公司,老总是我女朋友家的一个亲戚,他‘黑’点,一立米一万四,每方还得要二千元的好处费。不过他钱有保证,木材入库后,三天之内货款就能到你的账上。一千立米就得给他返二百万现金,等于每立米你才卖一万二,两家相差三百万!”
    于一心一听这话高兴了:“你呀,马上让我见见这位老总。就这么定了,告诉他每立米别一万四了,加一千,一万五。一千五百万到我账上后,返他二百万现金!”“还不如给那个个体呢,他的信誉也不错!”“你不知道,给他二百万,每方一万三对我来说也算可以了!”“谁跟赚钱有仇呀!”
    “做生意不能贪。你女朋友的这个亲戚虽说‘狠’点,但他的钱有保障,能马上划到我的账上。冲这一点,我花二百万也值,再说肥水也没有外流呀!听说国内骗子‘产量’不小,吃个早点的工夫就能遇见俩、仨!我没有必要去担风险。”“可是,他开的价是一万四呀!”
    “你放心。他不会看着到手的二百万现金‘飞走’,而不去扑。跟他说,有人一万四现金收,不要回扣,这样货主还能多挣一百万。你说他会信的。我感觉现在的行情就是一万五左右,按这个价进,他赔不了,丢不了乌纱帽!另外你们老家山东盛产花生吧?”“对。”“你们家乡那里的花生好收购吗?”“你要买?我能托上人。”
    “罗马尼亚的花生一公斤一美元。我想过这事,为什么没有中国人做呢?发集装箱加上运费不合算,赚不了多少;用散装船运输,一次投入太大,那里的中国人多数还运作不了,没有这么大的资本!”“你不发鞋了?”“鞋也发,我想弄一千吨花生米过去。木材款到我账上后,你能不能陪我去趟老家山东,现在正好是收花生的季节!”“去山东没问题,不过这事行吗?”“行。上次我发的那二十个柜子,都卖得不错。这次木头要出了手,等于我又赢了。我这是在一次一次地赌博,风险越大,回报率也就越高!” ……
    在于一心布加勒斯特的办公室里,周坤填写表格,赵铁坐在沙发上看书。她看了一眼他:“我还真的挺佩服于哥的,广告才登出去两天,咱的电话就快打爆了!”刘畅对大强说:“你在外面等电话吧!小周,咱们进屋吧!这里太吵,再把表填错了,走吧!”
    刘畅、周坤、赵铁进了里屋。周坤走在最后面,还没有把门关上,电话铃又响起来了。刘畅见她把门关上了,问:“收了几个续身份的啦?”“交来护照的,已经六个人啦!”“这么多?”“电话里打听看病的人也不少!”“我家老于还真行,有点预见性!”
    赵铁显得很兴奋:“您进门前,我俩还说呢,于哥有眼光!”“这话当着他的面,可不要说。你俩再说他能,老于就更得意了。有一点挺欣赏我家‘老鱼头’的,就是从不灰心。我们家‘经济不景气’的时候,他总说他自己那是猛虎卧荒丘、蛟龙进稻田,时乖运蹇,让我别急,等着‘金子’闪光,定会时来运转。一个人的‘运气’来了,千万得抓住不放,稍微一含糊、错过了,也许就一去不复返了。你俩现在等于机会到了,切忌松懈,一定咬住不放,这个头开得不错,听外屋的电话就没闲着!”“我进的药,可能还是少了!”“你的胆子太小,现在担心药不够了吧!见兔顾犬,还不算晚。我们的货柜快连上了,给我弟发个传真,让他帮你买!”
    这时大强推门进来:“有两位先生找你们。”赵铁赶忙起身出去:“是您二位啊,快请进!”
    刘畅和周坤听到有熟人来,也出来迎接。“王经理、费总,里面请。”“进来坐吧,喝点什么?”
    王伟达走进赵铁那间屋,从桌子下面拖出一把木椅,让费武坐。他见赵铁要倒饮料,摆了摆手:“不用忙,都不是外人,我们坐一会就走。领导这两天贵体欠安!”
    “王经理、费总您们谈!”周坤拿着一叠材料和护照出去了。“王经理,您坐吧!”刘畅也离开了这间屋。
    王伟达坐在书柜旁边的方凳子上:“小赵,我和你待了这么长的时间,真没在意,你原来是个医生呀!看了广告我才知道!”“您怎么不好?”“我没事,是我们费总!”“我先摸一下脉搏。”说完,赵铁给费武切脉。“您最近感觉哪不好?”“我就是总觉着累、腰酸!”“没什么大事,可能是在这里太紧张的缘故。不用吃药,这里有卖大枣的,买些回家煮点水喝就可以了。”“小赵,你是不是按‘更年期精神病’,给我们领导调治呢?”
    费武忙说:“你不要乱讲嘛!”“真没开玩笑,我在报上看到过,男人也有更年期,只不过要比妇女晚几年。”“越说越悬了,你才更年期呢!”
    赵铁把周坤做的那个号脉用的小枕头放进抽屉里:“我看您没什么大问题,不过,人上了年纪还是注意点好!”
    “别看我们最近生意不怎么样,发一个柜,压一个柜,可是费总活得在意着呢!”“那些货批不出去,我着急呀!”“现在急有什么用!就您发来的那些东西,批出去反到不正常了,底价高得吓人,样式老得惊人。我了解您的人品,知道您工作上的失误仅是‘水平’问题,不是‘猫儿腻’原因。换了别人,肯定以为您吃回扣了!”“我这次回国,就听到了这方面的闲话!”“您不是没拿吗?怕什么!听危|蛄叫还不种地了?”
    费武没听出来王伟达话中的荆棘:“下次你回去发货吧!”“您真是张开嘴就说,还有下次吗?咱公司的钱全压在这儿了,还拿什么发货?一千多万呀!不过话说回来了,要是发一千多万的货,全都不好卖,那也是个本事。您怎么就知道哪些商品不好卖呀?”“都什么时候啦,还说怪话!”
    赵铁支招:“你们不是也有车吗!跑跑外地,出去走走,也许能找到买主!”“跑外地?你看我俩哪个像干活的人。我们费总坐车都嫌累。再说我俩的语言也不行呀!”“你们压那么多的货,在家里死等也不是个事呀!”
    费武叹了口气:“说的是呀!”“不行就按我说的办,甩货,赔了咱认了。钱回来了,我马上回国发货,再把亏空补上。来个先斩后奏,最终赚钱了,不会有人追究。”“要是补不上、赔了呢?货只要在这里,账就是平的,没人说咱们做手脚;要是货卖光了,钱对不上,我就说不清了!”“我就是给您出这么个主意,您掂量着办!”“费总,我觉得王经理说的有道理,现在钱还是比较好赚。于哥回国进了一批货,到这里就都卖了。他比王经理晚到罗马尼亚,国内的进货渠道也不如你们畅通!”“瞧瞧,连赵大夫这样生意场上的外行都看出道道来了,您怎么还执迷不悟、不开窍呀?”“你们那知道,我有我的难处呀!”
    王伟达不管费武爱不爱听:“我知道您的‘活思想’:生意赔了,您的工资一个子儿不少;买卖赚了,您也不多拿一分。要是让人查出有说不清的问题来,就坏‘醋’了。革了一辈子命,临要退休了,再来一个晚节不保。”
    “最后要是真的赔了,那也没法交待呀?”赵铁这是替古人担忧。他哪知道费武貌似忠厚的脸皮内部是什么结构,肠子转了多少道弯。王伟达的话外音赵铁也没听出来:费武这是在卖乖!
    费武继续“卖”:“谁说不是呢。我目前是进退失据,左右为难,‘内外交困’,前后不是呀!你们看我的头发,来罗马尼亚时什么样,现在成什么样?快掉完了,没几根青丝了!”
    王伟达有时成心逗费武玩,心里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不直接点破,有意说话阴阳怪气,使得费武急不得恼不得:“您的话说得不对,我进咱们公司快二十年了,记得第一次见面时,您就是谢顶、少白头。这几年生活好了,安富尊容,经您那么一调养,我觉得您比年轻时还强了许多呢!”“瞎讲!”“我说的是实话!”
    费武没再和王伟达叫真:“我要是在这里再待下去,老骨头非搁在罗马尼亚不可!”
    赵铁听了半天,也没有弄懂他俩说什么:“不至于吧?我摸着您的脉搏挺正常。您血压不高吧?”“不高?也得让小王给气上去!”
    大强推门进来:“老板太太呢?”赵铁指了一下对面的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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