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白从简是怎么回事,居然想不开去娶了萧子鱼这样的悍妇,又没有头脑做事还莽撞。
这样的女子,哪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除了容貌夺目,他实在找不出萧子鱼的半点好处。
“你若不这样做,现在蒋家的下场就是我们朱家的来日!”朱三爷咬牙,“你必须去做!不然,向家怪罪下来,我们可怎么办?”
朱氏握着小瓷瓶的手抖的厉害,即使她想镇定,却怎么也镇定不下来。
她在白家这么多年,暗地里也做了许多对不起白家的事情,可要她在萧子鱼的膳食里动手脚,她是真的怕。
朱氏一直沉默不语,而朱三爷抬起头看了看天色,显得更急了。
“你做得到也得做,做不到也得做!”朱三爷压低了声音,“我必须走了,晚些我得带人过来,不然,我们俩人是不能把萧子鱼带走的。今晚,我们要动手,你明白吗?”
“京城如今的局势,是向家说了算。可向家想要的,是萧四爷手里的东西!”
“只有抓住了萧子鱼,我们才能让向家相信我们!”
“至于京城内的事情,有向家来搞定,不需要我们动手!”
朱三爷一直在安慰朱氏,希望朱氏和从前一样,言听计从。
到了最后朱三爷说,“若这次事情成了,这往后白家就是你说了算。白渝要仰仗的,不也是你吗?”
这句话,恰好戳中了朱氏的内心。
如今的白渝心里怕是恨不得休了她,对她的言语也越来越刻薄。即使她对白渝没有太多喜欢的心思,可也厌恶这样的白渝。
一想到,萧子鱼和白渝跪在她面前哀求她的样子,朱氏心里的害怕就变成了怨恨。
她恨萧子鱼,也恨白渝。
“真的能成吗?”朱氏握紧了小瓷瓶。
朱三爷点头,“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朱三爷明白朱氏说这句话就等于答应了自己,便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他和朱氏又寒暄了几句后,才从后门悄悄的离开。
而朱氏在朱三爷离开后,在原地停留了许久。
寺内的晚风携着香火的气息,本来宁静的夜晚,却也在这一刻显得不宁静了起来。
朱氏吐了一口浊气,转身朝着寺内的小厨房走去。
367:下毒()
纵使朱氏是白家的大太太,在寺内有着少许的特权,可她想要一些合胃口的肉食,却依旧被僧人们毫不犹豫的拒绝。
在朱氏的记忆里,萧子鱼对甜食似乎不喜,更喜欢肉类一些。
她瞧着食盒里的斋菜,一时竟不知往哪盘下手。
眼看着要到用晚膳的时辰了,朱氏最后看中的是玲珑佛手。
这道斋菜不仅味道不错,又因为略勾薄芡更是显得玲珑晶莹。连她这个不喜欢斋菜的人,都忍不住想要品尝味道,又何况是萧子鱼呢?
为了防止萧子鱼不用菜肴,她还在汤里也放了一些药。
她就不相信萧子鱼一点也不用!
朱氏眼里的光芒似被火灼一般发亮,恨意怎么也掩藏不住。她的手抖的厉害,却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的动作。
等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朱氏才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她唤来小丫鬟拿起食盒,朝着萧子鱼住的院子走去。
或许是因为这寺庙太过于偏僻,所以常年来住的香客也甚少,厢房在夜里显得有些古朴和陈旧。反而是廊下的防风灯,让这一丝陈旧多了几分暖意。
萧子鱼住的院子,并不比朱氏的宽敞,相反显得狭小。
朱氏到了院外,海棠便立即走上来行礼,“见过大太太!”
“三太太用过晚膳了吗?”朱氏柔声道,“我带了一些不错的小菜,来见三太太!”
海棠皱眉,“三太太怕是……”
“怕是什么?”朱氏直接打断了海棠的话,声音带着几分轻蔑,“这白家何时轮得到你来说话了?你去禀告三太太,说我亲自来请罪了。”
即使两人的矛盾再剧烈,可表面上的功夫,总的应付走。
朱氏比萧子鱼年长,又比萧子鱼早嫁入白家,她这句话的确有些重了。
海棠自然清楚这个道理,便立即转身朝着屋内走去。
屋内的萧子鱼拧着眉头,拿着不知从哪里找到的银针,在烛火下仔细查看。
她在听了海棠的话语后,冷笑,“她想来就让她来吧。”
海棠领命出去,不过片刻朱氏便走了进来。
朱氏对萧子鱼笑了笑,“三弟妹,你生气了?”
在说话的瞬间,朱氏也将食盒放在了桌上,容颜里带了几分歉意,“从前是我的不是,有些事情是我考虑不周。前几日你大哥和我说,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咱们自己人不能内讧,让人看了笑话。”
朱氏言语诚恳,若非萧子鱼早就知道她安什么心,或许就会被朱氏欺骗。
擅长了演戏的朱氏,在什么时候都会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仿若戏台上最吸引人的角儿。
“三弟妹,哦不……三太太!”朱氏看着萧子鱼,声音有些沙哑,她有些不安的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往后,我不会再犯错了。也请你大人大量,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不要在和我计较了。”
萧子鱼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走到朱氏的身边,眉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
她虽不是大夫,可毕竟是两世都是炮制药材的药师,比大部分人都清楚药物的气味。
朱氏会做什么,她自己也很清楚。
她想不明白的是,这些年白家从未亏待朱氏,白渝还暗中帮了朱家不少忙,可朱氏却没有半点感激。就如朱氏口中所言那般,如今的京城的确是多事之秋,而白家的地位看似牢固,却也是岌岌可危。若白从简身子没有痊愈,单凭她一个人是绝对不能支撑白家的。想必,朱氏也很明白。
可这个时候的朱氏,却糊涂的厉害。
朱氏想着的是朱家,仿若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在临走的时候还要咬白家人一口。昔日的恩情,朱氏根本看不见。
既然朱氏不念旧情,萧子鱼更不会给朱氏留余地。
“你要和我说的,就这个吗?”萧子鱼坐在朱氏身前,抬眼看她,“说完,你就可以走了!”
萧子鱼的态度,朱氏在来之前,就猜了个七七八八。
萧子鱼越是冷淡,才越是正常的。
若萧子鱼热情了,她反而会怀疑萧子鱼的目的。
“三太太还是不肯原谅我吗?”朱氏咬唇,“昔日的事情,当真不是我愿意的……”
朱氏像往日对待白渝一般,说起了自己的身世,说起了自己曾经在朱家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可怜。她说了无数次的故事,再添油加醋之后,让她的一切都变得可怜。她如今的强悍,也不过是昔日在朱家受了太多罪。
她说的认真,而萧子鱼听的随意。
朱氏说的话,半真半假。
可即使有半分是真的,昔日的朱氏在朱家的确是过的不容易。
那么按照常理,朱氏是应该恨朱家的,可现实恰恰相反。
萧子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苦笑。
“我前些日子会那样做,无非是怕自己又回到了从前。”朱氏低着头,从食盒里拿出菜肴,“三太太你即使要生气,也用一些膳食吧,我……不想因为我的事情,让你身子不舒服。”
萧子鱼故作茫然,“过去的事,你勿要再想。”
她的话语含糊其辞,可朱氏明白,萧子鱼是松动了。
果然,萧子鱼和白渝一样,都是自以为是的人物。他们过的幸福,所以会可怜那些过的痛苦的人,她只要示弱,萧子鱼和白渝就会觉得她可怜。
这招,百试不爽。
可是,可怜?她才不稀罕他们的可怜,她要的从来都不是可怜两个字。
“多谢太太!”朱氏见萧子鱼递了一杯茶水过来,接过之后喝了下去。
萧子鱼眯眼看着眼前的朱氏慢慢的布菜,而她不得不佩服朱氏,即使是在如此偏僻的小寺内,还能找到如此多色香味具全的菜肴。
她的确是看的有些饿了,可也明白,眼前的菜肴就如朱氏一般,看似外表无害,但是实际上都毒透了。
朱氏刚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后,就觉得头晕。
她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的确是太累了。
可下一刻,她眼前的萧子鱼越来越模糊,一切都在天旋地转。
她在心里暗呼不好,刚想要喊人,却只看到一片黑色。
“嘭”的一声,朱氏倒在了地上。
萧子鱼放下茶杯,弹了弹指甲内放着的药粉,对外说道,“海棠,进来!”
368:动手()
海棠进屋后,迅速地关上了门。
她对地上的朱氏视而不见,疾步走到了萧子鱼的身边,“太太,一切都准备好了!”
萧子鱼点头,“外面那几个丫头,交给你了。”
海棠有些茫然,片刻后又大悟,“奴婢知道了。”
其实这些事情,萧子鱼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办好,可萧子鱼愿意交给她办,无非是信任她想要锻炼她。
朱氏身边带着的丫鬟,朱氏认为都是自己最贴心的。
可像朱氏这样注重利益的人,和她再贴心的丫鬟,看中的也不过是朱氏给她们带来的好。
何况现在的处境,想必小丫鬟们都很清楚。若想要背叛白家,那么绝对不是死那么简单。她们随便的一个决定,便会给亲戚和家人带来不少的麻烦。
谁愿意招惹太多的麻烦?
所以海棠很容易便让朱氏身边的丫鬟听从了自己的话,开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彼时,朱三爷已经领了人朝着寺内飞奔而来,坐在朱三爷身后的人正是向家的晚辈向坤。
向坤并未在京城的主宅里住着,而是一直在京郊的庄子上。
向老太爷会这样安排,其实无非是想给自己留点后路。这京城里有向家的人,而京郊也必须有向家的人。
向家藏有私兵,对朱三爷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
这些年来向老太爷器重向坤,向家不少暗处肮脏的事情都是向坤在做。
朱三爷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向坤
“朱三爷。”向坤抬起眼,有些好奇地问,“你可曾见过白家如今的三太太。”
朱三爷有些不解,却依旧回答,“站在远处看过一眼。”
不得不说萧子鱼的确生了一副好容貌,这些年朱三爷见过不少妩媚诱人的女人,却都不如萧子鱼这般有气质。
萧子鱼站在那里的气场,便让人觉得飒爽,像是在战场上身经百战的女将军似的。哪怕神情含笑,却依旧有着疏远人的气息。
这和白家小爷,倒是有几分相似。
这样的女子并不多见。
他见习惯了闺阁里柔媚的女子,也见过了勾栏里那些销/魂的女子,却从未见过这样露出英姿的人。
即使萧子鱼已经成婚,那股倔劲依旧藏在她的骨子里。
男人都有征服欲,他自己也不例外。
面对这样的奇女子,若说没一点好奇心,那肯定是假的。
但是无论他怎么好奇,也不敢去做一些不该做的事情。因为于他而言,那可是白家的主母,是白从简的妻子可若白从简不在了,萧子鱼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女人而已。
“她是不是和传言里一眼,堪比昔日的丹阳公主?”向坤说的随意。
朱三爷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笑了笑,“在小人的眼里,这萧将军的确是个厉害人物。因为,三太太比起昔日的丹阳公主,丝毫不逊色呢。”
他们像是已经胜券在握,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一个再厉害的女人,也不过是男人的玩物。
如今的萧子鱼像是他们手到擒来的东西,所以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丝毫客气。
向坤露出意味不明的笑,“白家小爷是个病秧子,也不知能不能满足三太太。若是小爷让三太太失望了,有损我们男儿的气概,我不介意替小爷告诉三太太,这天下的女子本就该乖乖的躺在男人的身下。”
向坤的言语粗鄙,而朱三爷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
然而两人在一个时辰后,就彻底想笑不出声了。
按照原来的计划,朱氏会带着晕阙的萧子鱼出来和他们回合,可是朱三爷等到的人却不是昏迷过去的萧子鱼,而是穿着盔甲的她。
萧子鱼显然不是第一次穿着盔甲,她英姿飒爽的出现在朱三爷面前,眉眼里全是戾气。
“三爷,我等你很久了。”萧子鱼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朱三爷身上,又对向坤道,“向大人也是!”
双方的人,就这么对持着。
即使周围的光线黯淡,向坤依旧借着火把薄弱的光线看清了眼前的女子。
她的确生的容貌出众,而且异于常人。
“三太太哦不萧七小姐,你既然知道我是谁,就也该知道我来这里的目的。”向坤得意洋洋的看着萧子鱼,“不知七小姐可曾听过一句,画虎不成反类犬,虽然萧将军战功卓越,可不代表你也骁勇善战。你以为你穿成这样,就能保住自己的安稳了吗?”
向坤露出讽刺的笑,眼神里有藏不住的贪婪,“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的局面可不是你说了算。我们带的人是你的几倍,你还是乖乖跟我们走吧。”
“我跟你保证,我绝对不要你的性命。”向坤笑的猥琐,“毕竟,我可舍不得对一个美貌的女人动手,这是伤天害理的!”
在萧子鱼身后的海棠,听的怒火中烧。
向坤言语里的不敬,她听的真真切切。
这群窝囊废当真是恶心!
不仅是海棠的神情变了,连藏在夜里的暗卫们,都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直接夺了向坤的性命。
唯有在人群后方的韩管事抬起手来揉了揉眉心,他在发愁。
他愁之后要怎么和白从简说起今日的事情,又想着白从简来日会怎么对待向家。
白从简可没萧子鱼那么大度。
萧子鱼的确比白从简大度,她的面目上找不到丝毫的怒气,只是淡笑看着向坤说,“不过是废物多了一些,我怎么会畏惧?”
向坤呲牙,“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子鱼越是嚣张,向坤就越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
其他人不能征服的女人若是只能在他身下承/欢,又是怎么样的滋味?
向坤想着,就觉得腹下似被火烧一样。
“我向来怜香惜玉,所以好好和你说,可惜七小姐你不领情!”向坤往后一退,而朱三爷低吼,“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个娘们抓住,要抓活的!”
说完,向坤又似不解气一样,“若是抓到她,爷赏五十两银子。”
向坤盯着萧子鱼,他就不相信这个小娘们一会不哭着求饶。
现在逞强有什么用?吃苦的还不是她自己?
369:落定()
向坤带来的人,其实并不如萧子鱼所言那般都是废物,相反他们的身手都不错。
这些年来,向家早就生了异心,所以私下做也花了大价钱培养这些私兵。
所以向坤才会有恃无恐。
于向坤而言,他带的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要对付萧子鱼这样的女流之辈绰绰有余。
然而向坤终究是低估了眼前的女子。
他知晓萧子鱼身手不错,却没想到萧子鱼的动作干练、身姿矫捷。
她在人群里拿着长剑的动作,戾气十足,招招致命。
这样的萧子鱼没有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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