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全你去炼丹房帮朕将己岚道长请来,朕有事和他商议。”万启帝想了想又说,“还有,让兵部的几位侍郎,在午膳后进宫。”
李德全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放在万启帝面前的玉佩,虽然没有碎裂开,却已经出现了纹裂。
劣质的东西,怎么比的上正品?
万启帝没有告诉萧四爷,当年莱夷族丢失的玉佩,其实是一枚墨玉玉佩,这枚玉佩据说是莱夷族神女的私人兵符,这兵符能调动莱夷族不少的兵力。可惜,当年在莱夷族的神女被烧死的时候,这枚玉佩便没了踪迹。
他叹了一口气。
他寻找了多年的东西,眼看就要触碰到了。
可是不知为何,万启帝却隐隐觉得,这次莱夷族突然进攻大楚,会让他失去一些东西。
彼时,从宫内出来的萧四爷却开始十分忐忑。
如他所料,万启帝像是要给他教训,并告诉他什么是皇权不可违的道理。不过几个时辰,万启帝的圣旨便从宫内传出,而兵部的大人们,也迅速的知道了萧四爷要亲自领三万精兵去边境抵御莱夷族进攻的消息。
万启帝还赏赐了从二品镇国将军的职位给萧四爷。
然而在兵部里的人又怎么不知道,这个镇国将军不过是个散阶,根本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权利。
还不如一个能手握兵权的参将。
兵部有位姓古的侍郎和萧四爷关系不错,他惊的不顾礼仪规矩,扯着萧四爷躲到了一个角落,“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陛下怎么会突然下旨让你去边境?”
“是我自己和陛下请旨。”萧四爷对古侍郎没有隐瞒,“我只是想让边境的百姓不再受苦!”
“哎哟我的大将军……”古侍郎急的跳脚,几乎红了眼,“莱夷族守在郡城外的兵力,足足有差不多七万人啊!你领三万人过去,不等于送死吗?前几日,尚书大人还同我说,等他辞官后,这尚书的位子,肯定会是你的。你怎么会如此的想不开,非要往危险的地方去。”
古侍郎在兵部多年,曾听闻过萧四爷百步穿杨的箭法,对此也十分的敬佩。
所以,此时的他是真的担心萧四爷在战场上出事。
即使古侍郎知道萧四爷善战,却更清楚莱夷族兵力上的压制。
七万人对三万人,大楚必败无疑。
万启帝向来器重萧四爷,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为难萧四爷呢?
古侍郎想不明白,却也不敢主动问萧四爷,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将军你听我一句劝,无论陛下让你做什么你都要答应。君臣君臣,有君才有臣……”古侍郎叹了一口气,“你若是出事了,你的夫人和孩子怎么办?你的长子还未娶妻,你的女儿也刚刚定亲,你怎么舍得不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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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他和白家()
君臣之间,只有臣服和忠诚。
古侍郎明白,萧四爷和他们这些人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这个人为人太过于正直。
但是,过刚易折。
这样的人根本不适合在官场上逗留。
萧四爷的身手不错,尤其是他的箭法,在大楚更是独一无二。古侍郎不忍心,看着萧四爷就这样背负着本不该有的罪名,成为大楚的罪人。
三万精兵?
若是萧四爷真的败了,也不知来日京城里会传成什么样子。
到时候万启帝想要怎么处置萧四爷,都不会有人有异议!不过,萧四爷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以至于万启帝如此的愤怒,像是失了理智似的。愿意拿出三万的兵力给萧四爷陪葬,让萧四爷的成为大楚的千古罪人。
古侍郎见萧四爷不开口,又说,“将军,你一定要多想想,你的初衷是什么!我不希望你,白白的送死!”
“怎么会是送死?侍郎,你的想法太有意思了!”
突然,有少年的声音传了过来。
古侍郎吓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身后的大树上,蹲着一个握着树枝的少年。
少年生的俊朗,嘴里咬着不知从哪里摘下来的狗尾巴草,一脸笑意。
即使古侍郎再没有眼力劲,在此时也立即猜测到了少年的身份。
他立即跪在地上,“臣,见过八皇子!”
古侍郎说完话后,掌心里冷汗淋漓。
八皇子周隐竹是何时出现的?他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身边有动静!
虽然,古侍郎一直曾听闻周隐竹是个吊儿郎当的人,根本不像是个皇子。不过仗着蒋太后宠溺罢了。这位八皇子在众位沉稳的皇子里,显得鸡立鹤群。
每次听闻八皇子的周隐竹的消息,肯定都是周隐竹又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只是,无论周隐竹多么的喜欢闯祸,但周隐竹依旧是皇子,是高高在上的人。
古侍郎想到这里,赶紧伸出手去扯了扯萧四爷的衣衫,示意萧四爷给周隐竹行礼。
萧四爷反应过来,双手作揖,“臣,见过八皇子。”
“两位何必如此见外。”周隐竹从树上跳了下来,目光却依旧落在萧四爷身上,“我听闻萧将军的箭法出众,被人誉为百步穿杨,不知萧将军可否愿意赐教!”
萧四爷皱眉,没有立即回答。
和众位大臣一样,萧四爷也不喜欢这位,不知礼仪规矩的皇子。
他也曾在御书房亲耳听闻万启帝训斥八皇子,跟着道长们学炼丹,结果却将丹炉给掀了的事情。
为此,万启帝气的摔了他自己最喜欢的砚台。
在一侧的古侍郎见萧四爷的倔脾气又犯了,气的又扯了扯萧四爷的衣袂。
萧四爷不好意思违背古侍郎的好意,点头,“臣愿意!”
“那就随我来吧!”周隐竹吐出口里的狗尾巴草,双手将袖口挽起,“萧将军千万别让我。”
说完,他也不顾萧四爷是否愿意跟上来,便朝着不远处的围场走去。
在暗处的双天也迅速的出现在众人眼前,快速的跟上了八皇子周隐竹的脚步。
双天见周围没人,皱着眉说,“八皇子,若是被小爷知道了,你又乱来……那他肯定会让你,在太傅大人哪里,在学几个月的琴!”
前段日子周隐竹又被白从简教训了一顿。
周隐竹在赌坊里输了银子,又不敢问太后和陛下要,便去白府找白小爷,结果他人刚走到,白小爷的目光便放在了不远处的门栓上。
幼年的周隐竹被白从简拿着门栓教训的次数太多,导致现在的白从简一看门栓,周隐竹便会浑身哆嗦。
这次也不例外。
周隐竹有些腿软的走到白从简身边,张口便说,“六哥,我错了!”
“嗯?”白从简笑了笑,“你做错什么了?”
那一抹笑在常人的眼里,是温和有礼的笑容。而落在双天和周隐竹的眼里,却是最可怕的表情。
周隐竹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我不该擅自做主,去萧家找七小姐,也不该擅自和七小姐提亲……我不该让七小姐亲手炮制药材,更不该……更不该不问六哥的想法,就做出伤害七小姐的事情。六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她是六嫂啊,若是我知道,我就……”
他自然是不敢。
周隐竹跪的笔直,连在太后面前,都从未这样过。
双天第一次见周隐竹给白从简下跪的时候,的确目瞪口呆。
堂堂的皇子,怎么能给一个商人下跪!
太无法无天了。
后来,双天跟在周隐竹的日子久了,便明白了这位皇子和白家的关系。
若是有朝一日,周隐竹说想要大楚的帝位,那么白家小爷,也会想尽办法,帮周隐竹拿到。
于周隐竹而言,白从简既像是哥哥,又像半个父亲。
唯有在白从简面前,周隐竹才会褪去所有的伪装。
这件事情到了最后,白从简虽然没说什么重话,但是却将周隐竹送到张太傅身边。
谁都知道张太傅是个多么古板的人,也知道张太傅动不动就喜欢打人手心,不管是那位皇子,提起张太傅都是一脸漆黑,恨不得躲起来。因为,万启帝曾和张太傅说,“朕的皇子,若是不听从你管教,你便狠狠的敲打他们。”
张太傅皱眉,“臣,惩罚他们也行吗?”
“自然!”万启帝回答。
至此,大楚的皇子们开始遭罪了。
周隐竹是养在太后身边的,时常有太后帮衬,所以和张太傅接触并不算多。这次,周隐竹算是彻底的领教了,这个古板的太傅是怎么教育人的。
周隐竹每日都觉得,自己快要不行了……张太傅待人,太严厉、太苛刻了。
双天想起周隐竹每日喝的苦茶,不禁笑了笑。
也是在多年之后,双天才从周隐竹的嘴里得知,年幼时周隐竹曾生过一次天花。
万启帝怕周隐竹的病在宫里蔓延,就将懵懂的周隐竹送出了宫外,安置在京郊的行宫内。
那时,是年少的白从简拖着病怏怏的身子,去行宫里亲自照顾周隐竹,费了不少力气,才将周隐竹给救了回来。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太过于劳累的白从简,便留了病根,时常咳嗽。
“那就不让他知道!”周隐竹自然不知道双天在想什么,有些胆怯地说,“我会让萧将军也保密的!”(。)
第268章 不和()
双天闻言,苦笑。
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八皇子周隐竹这个时候已经听不下去了。
这些年蒋太后一直纵容周隐竹的性子,便是让的是‘人慈出败孙’,蒋家想要彻底的毁了这个皇子。
蒋太后对周隐竹在外人的眼里,是无话可说的。
连万启帝私下都曾无奈地和蒋太后说,不能再如此纵容周隐竹了。
唯有白家小爷白从简,对周隐竹要求甚高……尤其是那场天花过后,周隐竹像是瞬间明白了,谁好谁坏似的。
表面上周隐竹依旧如了蒋家人的愿,浪荡又不知收敛,行事有恃无恐。
及时这些都是装出来的,但是久而久之,周隐竹的性子,的确也有些不知束缚二字了。
果然,等萧四爷来了之后,周隐竹便抬起手来和萧四爷比试箭法。
萧四爷本以为这位不学无术的皇子,箭法拙劣。但是,很快他有发现自己小看了周隐竹……站在他眼前的周隐竹,抬起手来拉开长弓的时候姿态十分优美,手上的功夫丝毫不差,等他手里的箭射出去后,下一刻便正中红心。
周隐竹笑,“很久不练了,生疏了。”
此时的周隐竹再也没了方才放荡的样子,沉稳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先帝。
萧四爷敛了心神,不再小看周隐竹,而是拿起弓箭,随即松手。
他的弓术,的确不差。
萧四爷对自己的弓术,向来十分自信。
而周隐竹在几局后,也发现萧四爷的弓术的确比他厉害,这个人射中靶心的时候,样子十分随意,彷佛喝了一盏茶水一样简单。而且萧四爷的力道比他大几分,却丝毫不吃力,像是没有尽全力似的。
到了最后,周隐竹也不再继续和萧四爷比试,而是说,“萧将军的箭法果然**,百闻不如一见!”
“八皇子的箭法也很厉害!”萧四爷由衷感叹。
这句话,他倒是不是奉承。
萧四爷骨子里便是个直性子,不喜欢违背自己的心意去奉承谁。
他说的话,都是真心真意的。
“既然萧将军认可了我的箭法!”周隐竹笑了笑,神情十分认真,“那么这次你去郡城,是否能带上我?”
周隐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笑,而萧四爷在听闻这句话后,却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八皇子再和臣说笑吗?”萧四爷皱眉,“郡城那样危险的地方,你怎么能去?”
周隐竹撇了撇嘴,又恢复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样子,“萧将军能去,为何我不能去?而且,这次我去郡城,绝对不会给你添乱。我能帮你……”
萧四爷看着周隐竹,“什么意思?”
“七万大军和三万大军,谁输谁赢,结果已经很明显了。”周隐竹似笑非笑的继续说,“若是这七万大军,有罪恐惧的东西,那么又如何?”
萧四爷那双皱着的眉头,更是拧成了一团。
而当周隐竹从兵部离开两个时辰后,兵部的大人们又再次接到了圣旨。
这次圣旨上的话,总结起来就是,陪同萧应景一起去郡城的,还有八皇子周隐竹。
而周隐竹是主帅。
大楚并不是没有皇子亲征的历史,万启帝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曾去过边境,讨伐北越。可所有人都疑惑,为何陛下会派八皇子跟着萧应景去边境?
这场战役,在他们的眼里,是必败无疑的。
那么周隐竹过去,还能活着回来吗?
难道,万启帝已经很不喜欢这位不安分的皇子了?
所有人都猜测不到万启帝的心思,他们恨不得亲自去问萧应景,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当所有人都在猜测周隐竹和萧应景是否有关系的时候,而周隐竹却在蒋太后的寝殿内,双手将袖口挽起,盯着眼前缸子下的鲤鱼,准备去抓起来带回自己的府里。
从寝殿内出来的傅嬷嬷看见他这个样子,立即咳嗽了一声。
“八皇子!”她轻声的唤了一句。
周隐竹抬起头来看着不远处的傅嬷嬷一笑,“嬷嬷,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风寒……唉,前几日我听张太医说,这川贝雪梨膏不错,你要记得用一点!”
他似乎不在乎傅嬷嬷的警告,而是依旧固执的看着缸里的鱼。
在蒋太后的寝殿外,放着九口大缸,是官窑奉命特意烧制的。不过,起初这些大缸并不属于蒋太后,而是已故多年的贤妃蒋氏留下来的。
那位已故的贤妃蒋氏,容貌虽不称不上绝色,却是个温和的人,更喜欢赏荷。
万启帝便见她如此喜欢荷花,便吩咐人将荷花放在这几口大缸里养着,不许有这缸里的荷花有任何枯败的迹象。
而且,万启帝在贤妃寝殿外放了九口大缸,也寓意着长长久久。
九便是最大,没有尽头。
他对贤妃的宠爱似乎也是如此,甚至后来还生了抬贤妃为后的心思,若不是向家人那时兵权在手,贤妃在去世前,怕已经是皇后了。
只是贤妃再受恩宠,也终究是个福薄的。
跟在万启帝身边多年,小产后便一直不能再有,最后更是郁郁而终。
贤妃去世后,蒋太后便吩咐人将这几口大缸挪在了自己的寝殿外。
毕竟,贤妃是她的侄女。
周隐竹曾经和所有人一样,都以为蒋太后是个弱女子,在深宫多年,无非是记挂已故的侄女,故而才会如此。可是,后来周隐竹从自己的父皇看到这几口大缸的眼神里看出,蒋太后无非是在提醒万启帝,不要忘记贤妃。
于男子而言,第一次最深爱的人,是他们心尖上的朱砂痣。
万启帝也不例外。
他爱极了贤妃,甚至冷落了现在的皇后,对向家人也是恨毒。
周隐竹的手放进鱼缸里,搅动了本来平静的水面。
“八皇子!”傅嬷嬷被周隐竹的动作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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