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再仔细地看一看这主楼,她的心就莫名地慌了起来,感觉像是自己曾经在这里受过惊吓一般。
她望向二楼上的暗灰色门扇深呼一口气。这栋小楼看起来这么阴森,应该是因为她可以看到那些玩意儿,所以突然间就自觉地紧张起来了吧,嗯,一定是这样。
洛樱望着宁檬扶老人走进主楼的厅堂里,就放缓脚步。走到房檐前,她自觉停下了脚步,想迈开步子进入房檐之下,但就是怎么也迈不开。而没过一会儿,宁檬就将老人扶出了主楼。
“这边。”宁檬走出旧楼后向洛樱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向旁边的新楼。她扶着老人沿房檐下的走廊走向新楼的门口,推开门。
洛樱迈向另一边,急忙走离,跟上他们的脚步,进入新楼里。
“铠甲?”她望着厅堂里一套立在架子上十分抢眼的戎装,惊讶了一番。
“嗯,身经百战的铠甲,先人留下来的。”老人拄着拐杖走到铠甲前,抚了抚铠甲上凹陷的刀痕,向洛樱投去一抹抱憾的淡笑。谁能想到,她还能再次见到这一身她曾经迎烛补过的戎衣呢。只不过,她早已不是她了,两世轮回,曾经的所有已经面目全非。
“这铠甲看起来还真是有些年头,是古董。戏服看多了,以前都没怎么在意它呢。”宁檬摸了摸铠甲的内衬衣感叹。布料很好,但还是感觉有那么一些些糙。
洛樱望着宁檬抚过的衣袖,移步走到铠甲前,抬头仔细地看了看铠甲胸前的凹痕。
“这身衣服,好眼熟。”
“眼熟?你可别吓我噢!”宁檬望向微拧眉对着她身边的铠甲道出的洛樱,急忙走到她的旁边位置,仔细地上下看了看挂在架子上的一整身铠甲。木爷爷经常给她讲鬼故事,虽然也不算恐怖,但是听起来也感觉后背怪凉的。以前他就和她说过,如果一个人莫名地对某个陌生人或是物品感到熟悉的话,那就说明,他们前世有过很紧密的联系,所以生存着的一方才会对其念念不忘。最主要的是,木爷爷说过……这并不是什么好预兆,凡是不能完全忘记前世的人,今世一定会因为前世的遗事而不能终老。也就是,会早亡。
“大概是前一段时间看古装剧看的太多了吧。”洛樱望着面容突然苍冷的宁檬,急忙微笑解释。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被吓成这样。
“嚯……那就好。”宁檬望向她拍了拍胸膛呼气。不是莫名地就好。嘿,木爷爷平时就喜欢念叨些有的没的,她平时还老笑他的思维飘忽,这回她怎么还较起真来了?真是无聊。
“你这次来看我,是想要木牌吧?”老人望着铠甲前的洛樱背影轻摇了摇头,笑而转向宁檬。
“您怎么知道?”宁檬回头惊讶地看了看身后的木爷爷。刚刚才说服自己不要相信他的鬼话,现在就给他猜到了她这次来的目的,真是让她很不乐意很不高兴。
“因为就快要到十五了呀,你不是很好奇你们学校里的那件事情,所以一直想要验证一下吗?”老人慢慢道出,缓步走到木柜之前拉开柜门拿出两块带着吊绳的小木牌。
“什么事情?听起来好像很神秘。”洛樱望着神情诡异的两人,趁空笑问。
“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到时候我再告诉你。”宁檬灿灿地笑了笑,大步挪到老人的身边接过老人递给她的两块木牌。
“谢谢木爷爷,您今天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了,待会儿贤中就回来了,你要是有空呢,就多坐一会儿,要是急着去忙别的事情,那就可以先走了。”老人望着她手上的两块木牌摇头。本来他只算只给她一块,但是还是给了她两块。他仔细端详才知道,站在宁檬身旁现在的这个她已经半属于冥界,木牌对她来说,是毫无用处的。
只是,为了让她去见见主人。
也许,他见到她之后,就不会再孤独守候,可以释怀离去,也便能重新开始,脱离苦海。
“那好,那我就先走了,下次放了假我就带好酒来孝敬您。”宁檬向他鞠了个大躬,拉上正在神游的洛樱走离。
她们走出小巷,她就将手上的一块木牌递给洛樱。
“这个,有什么用处呢?”洛樱望着手中平滑的小木片,不解地望向她。宁檬和她带她去看的老人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这小小的木片里暗藏着什么玄机。
“用处太大了,走吧,我们去找刻刀。”
宁檬将木牌从她的右手上拿下,放进她的校服口袋里,拉起她往学校的方向赶回。
洛樱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找刻刀?莫非宁檬要在那块小木牌上刻画?算是一种闲情逸致……
半路上,宁檬在路边的文具店里买了两把小刻刀,顺带买了把新的水果刀后,带着洛樱去到她最常去的一家餐馆吃了晚饭,才匆匆赶回学校。
走到校门口,洛樱发现门口有两个男生被门卫叔叔拦下查看了通行证,值班的已经不是原来她们出校门时的那个叔叔了,她以为她们也会被拦下,可是,她们进入校门时,还是和出校门时一样顺利。
他们对宁檬似乎很关照,不仅让她随意进出校门,提醒她注意安全,就连跟在宁檬身旁出入的她,也跟着免检了。
看来宁檬和他们很熟。
已经是晚饭时间,宁檬回了自己的公寓,洛樱也回了宿舍。
舍友询问她缠着药带的左手,她笑了笑说没事儿,也刚好给自己的逃课找到一个好的理由。
小心翼翼地洗了个澡,换下校服清洗,她坐到床边回信息。
她刚准备给周励回他刚发过来的新信息,谢雅就给她打来了电话。
“谢雅姐。”她将手机放到被子上,拿起另一台手机登陆到社交软件上,低下头边接电话边给周励回信息。
“今天你上楼的时候没有出什么大事吧,那个女孩有没有找过你?”
“没事儿,就是被绊了一下脚,多亏你事先提醒,所以我没有摔倒,只不过……她也没有找过我了,别担心。”她本来想和她说周励今天为了她痛扁那个绊她脚的男生的事情,但是想想,周励似乎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还是决定不向她提起他了。
“只不过什么?”谢雅轻叹询问。
“没什么,总之,我现在还好。”她望着手上的药带平静回答。
“还好?还好就是不好了。出什么事了?”
“谢雅姐,你的职业感也太强了一些吧,好了,我告诉你,我的手掌受伤了,我已经去医院包扎过,你也别问我是为什么受的伤,别担心就好。”她对着手机匆匆道出。
“好吧。我就不问了,你自己多注意自己的伤口。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情,你要特别注意。”
“什么事情?”
“那个女生叫做陈晓艺,她现在在校外,刚才她去小巷里找人,我也问了人,那座院落里,住的是一个女邪巫。你要小心。”
“邪巫?谢雅姐,你怎么也担心起这方面的事情了。鬼我都不怕,还会怕什么邪巫吗,你别去想太多,我一定会注意的。”她呵呵笑向电话那头的人儿回话。邪巫,是什么?管她是什么,只要谢雅姐不要为她担心就好。
“好。”
“那先这样了,我准备换衣服上教室。”
“嗯。”
她挂了谢雅的电话,默默地拉下帘帐换上另一身校服。
宁檬晕了一趟起来后就不记得她中午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的事情,中午她说下午要带她去魏曦的班上看一下魏曦的,她肯定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一整个下午,宁檬就没有向她提过魏曦,她不会就连魏曦是谁也给忘了吧?待会儿上到教室要不要问问她呢?
第五十章 想着谁呢()
灼热的刺眼光芒已经隐去,宿舍楼之间的草地和过道上洒着慵懒的柔软橙光,把来往走动的学生身影拉的老长。
气温已经慢慢降下,洛樱在出门之前,还是决定带上校服的外套。
她将宁檬给她的小木牌放进挂在臂弯上的校服外套口袋里,锁好门之后,和舍友一起离开宿舍区。
通往教学区的昏暗林荫大道两旁半空着的稀疏杂草地上,那些慎人的手和头又慢慢地钻了出来。洛樱左右偏头各看了一眼满地手和头的画面,急忙浅捂住口鼻,微低下头,只看脚下的道路前行。
也不知道这里之前是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么多的游魂集中着,也许,又是坟场吧。
或许,也可能是战场,因为有好些穿着军装的游魂。
她来到教室里坐下好久,也没有看到宁檬,直到教室里左右墙壁上的两个小音箱响起晚六点半的自习铃,宁檬才匆匆踏进教室,把校服外套往桌上一扔,坐到椅子上。
“嚯,累死了。”宁檬望着在她之后踏进教室里的班主任,后靠到椅靠上,偏头向洛樱扬起一抹微笑,拿过练习册。
洛樱回应了她的微笑,教室里除翻书声之外没有更多的杂声,她也安静地写起了教学笔记。
夜幕垂下,校园里的上下课铃声响了又响,晚上三节晚自习,课间的时间她们一直在聊着天,可是宁檬依然没有向她提起魏曦。
她不安过了好几天,每天期待着宁檬能自己向她提起魏曦,而宁檬依然只字不提,就算她们俩一起去到学校的食堂里吃饭,她也不曾提起。
甚至,她不再注意饭堂门口的来人。
而魏曦,也没有再出现。
星期五悄然而至,下午阳光明媚,最后两节课,班里的男生们纷纷到卫生间里换好球服,和依然穿着运动装校服的女生们一起下楼,前往运动场,上体育课。
体育老师让整个班的学生绕着跑道跑两圈后,就让大家散开来自由活动。
宁檬和后桌的女生一起打羽毛球,学校的唯一一个网球场已经被高年级的学生占了位,她本想和宁檬她们一起打羽毛球,但最后,还是被邻床的舍友拉到篮球场边,和一群女生一起坐在场边的石条长椅上,看本班男生和高年级一个班的学长们打比赛。
而她让她陪她的理由依然是:以前都是琳琳陪我去的……
她随着身旁女生欢呼的声音望向场上奔跑、抬球投篮、跳跃扣篮的男生们,随后又垂下双眸,望着被她摁亮又渐渐暗下的手机屏幕。
自从魏曦那天让她闭上眼睛,之后她失去了知觉又醒来后,她就一直想念着林哲,脑海中闪出他和刘予珊kiss的场景时,她就特别地想哭,似乎还有一种想把他从刘学姐手中抢过来的冲动。
冥河此岸边叶青半年,花开半年的冥花依然守着自己花季,近来大风不止,红色的花海整片、整片地被风吹弯,荏弱地曲着身子。
像是怕再一次被暴怒的狂风吹倒,而不愿直起已经娇弱的身躯一般。
落宅的宫楼里,幽灯柔亮,暗香迷袭。纱帐内的榻上,两道裸影纠绕挪动,或缓或狂,或轻或重。
晶汗淋漓,娇嗔连连,纱帘意暖,两躯缠绵犹如肆虐的狂风暴雨般,不愿停歇。
一番**过后,溟缓缓起身拿过榻边的锦衣束过胸际,俯身望向落宅假寐着的俊颜轻笑开口。
“你是把我当成谁了呢?”
她一直都好好地配合着,而他先是温柔,之后带着怒气疯狂索取,明显地不把她当成是她。
落宅听声微皱起眉头,起身披过长衣束起衣带走向偏间。
“现在,你不能爱她。”溟拨开又垂下的帘帐望向他的背影。看他这样子,就知道他的心已经在慢慢地转移了。自从他把血玉逼回洛樱的体内,他的情绪就阴晴不定。他的内心深处,一定有洛樱的一个位置,尽管他极力掩盖,不让任何一丝光线将那个幽暗的位置照亮。
“别想太多。”落宅停下脚步缓声,重新迈步踏进偏间。
溟望着偏间门前晃动的珠帘,浅笑摇头。他的命还真是苦,总是爱上自己不能爱的女人。
侍女们将溟带到她的浴间,她稍作清理后,换上华裙,回到落宅的寝间。
房间内空无一人,她拖动裙尾走到敞开的窗前望向冥河对岸的身影,他又离开了冥宫。
湲在楼边的杂物房里和侍女们整理物品,不住流下的泪水划伤了她的脸颊,而她却依然对着手中的物品微笑。
溟久久不见湲归来,出门四下走走寻找,长寻无果。她转念踏进陈杂着各类物品、稍稍凌乱的杂物房,才看到带满脸泪痕轻靠在柱旁的湲。
她慢步移出杂物房,嘱咐房外的两个侍女好好照看她,起身离开。
想要的得不到,不想要的却抗拒不了,哼,都是命。
洛樱像过工作日一样过着周末,这所高中的周末除了晚上不用上教室之外,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周末的白天,他们依然要上课。学校只放月假,每个月可以离校两天。
新一周的星期一中午,宁檬又约了她一起在学校的食堂里吃饭。
她们吃到一半的时候,周励也来凑热闹。
“唉……”他坐到洛樱身边向餐桌斜对面的宁檬打了声招呼,就偏头看着与他们在同一排餐桌、左手边不远处对坐着的南宫翊和韩依岚唉声叹气。
“人家小两口吃饭,你叹什么气啊?”洛樱望着他的愁眉苦笑。他说了韩依岚是他的表妹,他总不是因为喜欢她才有这种反应吧?
“都是泪啊。”他摇头舀着饭菜。
“随便你哭。”她护住已经快要痊愈的伤口抽出餐纸递给宁檬时,顺便也给他抽出一张。
“谢谢啊!”他偏头望向洛樱,摊开纸巾揉了揉她的头。
“你们两个!”喧闹的周遭爆出一个沙哑却又响亮的男声,周励、洛樱和宁檬一瞬间就听出这是谁的声音,他们都曾被他训过。
声音落下后,他们三个就齐刷刷地偏头望向不远处的南宫翊和韩依岚。
韩依岚依然将勺子中的食物伸到南宫翊的嘴边,想让南宫翊开口,完全不理会站在一旁火冒三丈的主任。
周励低眸在心中暗骂,刚才他还以为那老师在吼他,害的他急忙把手从洛樱的脑袋上抽离,现在,从手下滑落的餐纸都躺在地上了。
“再给我一张。”他望着地上的餐纸向洛樱开口。
“自己拿。”洛樱放下勺子,拿过右手边的纸巾包递给他。
三人看着毫不在意的南宫翊和韩依岚,偏回头不再看,默默地吃饭。虽然,他们仍然和附近的同学一样在为他们两个捏着汗。
洛樱口袋中的手机忽然振动起来,她偷偷地拿出手机看看来电显示。
“我出去接个电话。”
她向宁檬和周励示意,急忙起身离桌,小跑到食堂外边。
“林哲。”出了食堂门,她速度划过接听键。
“吃过午饭了吗?”林哲在洛樱家的院门前下了计程车,走到门柱旁摁门铃。
“嗯,刚吃饱。你现在是在谁的家门口吗?”她听到门铃后怔了怔。
“我在你家门口呢,联赛已经打完了,待会儿我就要离开这儿回校,成绩不错,所以就把比赛的视频光盘拿到家里来了。”林哲向她平静道出。
“嗯,突然好想回家了。”
“呵呵,下个周末你就可以回来了,你表妹林璐的订婚宴安排在下个周末,据我了解,那丫头肯定是不会这么早让你知道的,所以我先给你透露透露。”
“她从小就喜欢吓我,还真是到了现在都没有告诉我。”洛樱背手抚了抚前额无奈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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