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旦病毒蔓延,整个京城都逃不过灾祸。(。la 好看的
尚方宝剑是请来了,可就算全北京城铺开了给他们找,时间上也很紧张。
此刻,安德烈却站起身来:“用不着挨家挨户的搜,我们先寻找到嫌疑地点,然后,再进去。”
“可是,怎么才能寻找到具备嫌疑的人家呢?”
安德烈笑了笑,他伸手指了指弘历:“咱们带上他就行了。”
带着兵马,坐着车轿,胤禛抱着弘历,八阿哥他们骑马跟在后面,即刻从王府出发。
出门的时候,胤禛还担忧地问安德烈:“他真的会知道?”
“嗯,弘历能感觉到我们普通人感觉不到的东西。他会看出是哪里不对劲。”
“那他之前怎么一直没吭声!”
“他觉得无所谓嘛。”安德烈苦笑,“我们虽然紧张得如一团乱麻,他却体会不到这份紧张,因为他并不抗拒研究所的改造,在弘历看来,维持现状也行,继续改造也可以,他不觉得二者有哪一项是不能接受的。就像斯杰潘说的,丧尸体液会害死我们,但不会对他有毒副作用,甚至在他而言那只是营养剂。不过说到上次乳母的死亡,很可能只是对方的强制手段激怒了他,冒犯了他的尊严而已。这孩子,非常在意对方是否服从自己。如果你不服从,他会采取一切手段来惩罚你。”
胤禛有些错乱,他想了半晌:“既然他知道那人是专门为他而来,并且冒犯了他的尊严,那么安德烈,他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提前让我知道,我就能抓住那人,乳母也不会白白死了呀!”
安德烈轻轻叹了口气:“就像我刚才说的,恐怕他不认为那个人必须要被抓起来,我想,来者也是做好了准备,大概是动用了手段,某方面引起了弘历的兴趣,所以他不急着把此人五花大绑送到你面前,至于乳母——四爷,弘历的这个乳母,是不是有忤逆弘历的记录?”
胤禛听到忤逆二字,咧咧嘴,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努力想了半天,只得点点头:“似乎是有。那女的性格比较急躁,某些小事情上,可能没有彻底的顺从弘历——就为了这么?!”
“应该就为了这。”安德烈面无表情道:“他自己无法亲手惩罚,因此就借了来者的手,去惩罚这个不服从的乳母。”
“可是可是他那个乳母是真的很爱孝子啊!她只是性子急躁了点,绝不是坏人!不然我不会挑她入王府的!”
安德烈抬眼望着胤禛,他的神色,不知为何有了几分难过:“那没有用。四爷,除了你,弘历不会爱任何人。”
胤禛抱着弘历,作声不得。
“但是今天,必须让这孩子帮我们找到嫌犯!”安德烈果决地说,“不能再任由对方放肆下去了!”
他说着,再度捉纂历的小手,盯着他的眼睛:“弘历,帮我们找到那个给斯杰潘下毒的人,懂么?”
弘历盯着他,不出声。
过了一会儿,他忽然瞳孔收缩,身子哆嗦了一下,猛然往后一靠!
胤禛看见,儿子的脸上满是惊恐!
“怎么了这是?”他连连问。
安德烈松开弘历的手,他淡淡道:“我只是告诉他,一旦落到研究所那群人的手里,他会有怎样的遭遇。”
“可、可你刚才什么都没说呀!”
“我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安德烈戳了戳自己的头,笑道,“我把过去的回忆调配出来了。”
“他能看见你的所思所想?!”
安德烈点点头:“不然,四爷以为他今天盯着那些老头子看什么?”
胤禛卡住,他卡了半晌,终于还是问:“那,弘历他刚才看见了什么可怕的情形?”
胤禛无法想象,这世上还有他这个胆大包天的儿子害怕的事情。
安德烈抱着臂膀,沉默不语。
胤禛以为他不肯回答自己的问题,正讪讪的,却听见安德烈低声道:“像野兽一样,被关在好几层强化玻璃钢的透明房间,此生,不能触碰任何人”
胤禛吓了一跳!
他一想起那情景,顿时毛骨悚然!
安德烈却挑起车帘子,往外望了望:“嗯,出来巷子,到岔路口了。弘历,该往南,还是该往北?”
过了一会儿,胤禛听见儿子怯怯地说:“往南。”
胤禛愕然:“他怎么会知道是往南的?”
安德烈轻轻叹了口气,“这方面我无法和四爷解释得太明白,因为我也是个普通的人类,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也许就像红外追踪器,这个人,肯定来过雍王府,弘历甚至见过他,所以对他的行动轨迹有所了解弘历,前面的岔路口,是直走还是拐弯?”
弘历小声小气地说:“直走。”
胤禛吃惊道:“可他最近几乎没怎么出门啊?他怎么知道外头的动向?”
“据我的猜测,也许是人与人之间互相接触,沾染了一些对方的信息——比如说某一天,四爷您其实去了这个嫌疑人所在的家庭,甚或和他说过话,碰过他身上的东西,然后就带着很细微的气息或者其它什么我们所无法察觉的东西,回来了,然后您又会告诉弘历,您今天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其实您不说,他也能知道。又或者这个给出信息的人不是您而是其他人,这都有可能。”安德烈说到这儿,停了停,“打个比方吧。就像猫出了一趟门,尾巴尖儿沾了一点红油漆回来了,有经验的主人一看就知道,猫是去了对面邻居家,因为邻居是个油漆匠,而之所以猫能进去,一定是因为油漆匠夫妇不在家,否则油漆匠的老婆是不会放它进去的,既然这两天是国庆日,夫妻俩又都不在家,那么人家多半是旅游度假去了。而猫自己,对尾巴毛上沾的这一丝若有若无的油漆并无察觉,也理解不了主人的这一系列推断,所以在猫的角度而言,这是件非常诡异的事:为什么主人一看见自己,立即就能知道邻居去度假了?”
胤禛一时愕然,他挣扎半晌,才艰难道:“这不成福尔摩斯了嘛!”
安德烈笑起来:“对弘历而言,真的就是这么简单,并非基本演绎法那么难。四爷你要考虑到,他得到的信息远比咱们多得多,推演起其中的联系来,也比福尔摩斯快得多。毕竟福尔摩斯只是个人类。”这后面没说完的话,胤禛自然能听懂。
“所以你是说,弘历能够理解我们理解不了的东西?”
“不光理解不了,也无法察觉,恐怕看都看不见,更不能在脑子里形成概念和系统。”安德烈顿了顿,“但他会将这些信息全部收集起来,做整体的分析——当然这些都是我的推测,打的比方也是我们人类能想象的比方,也许他使用更高深的方式,高深到我们无法想象,无法解释,甚至无法打比方。”
胤禛抱着孩子,一时默然无声,只听耳畔车辚辚,他觉得他好像陷入到了一个无法捉摸的黑洞里。
他忽然有点明白,研究所的人为什么要把弘历抓起来,关在层层透明的玻璃钢里——这孩子,实在太可怕了!
因为进宫请旨、调遣兵马,都耽误了时间,此刻已经是晚上七点,车马在街上一刻不停的走,遇到方向的选择,安德烈就会询问弘历,而孝子丝毫都不迟疑,立即就会给出答案来。
每到一户人家——主要是大户人家——胤禛就会将弘历抱下来,然后,兵马严阵以待跟在后面,等这家的主人胆战心惊打开大门,迎接在门口,胤禛他们也不进去,就让孩子在门口看。
“是这儿么?”安德烈问。
弘历仔仔细细把站在门口的几个人瞧了瞧,又瞅了瞅大门四周,他摇摇头。
“这户可以解除嫌疑了。”
于是胤禛叮嘱这户人家,到明日天明,不要放任何人进来,也不要放任何人出门,只要有异常就立即报官,然后,他这才带着人马继续出发。
这种方式,非常缓慢,但保险有效,他们是以地毯式的推进,排除嫌疑,将搜捕范围一点点缩小。嫌疑人携带了很多东西,此刻城门紧闭,他怎么都逃不出京师,再更换身份也很困难,因为各家都已经接到警告,他再杀人会引起骚动。而只要找到他栖身的巢穴,就能获得大量线索,接下来就很容易抓捕了。
“如果他再大几岁,也许能直接告诉我们目的地。”安德烈抚摸着弘历的头发,又对胤禛说,“但是眼下,很多信息在他而言还只是影像以及各种感觉,无法和譬如‘九门提督’、‘户部侍郎’这之类名词搭配起来,再加上他目前使用语言又不熟练,所以只能一家家的找。尤其嫌疑人肯定对他足够了解,也有充足准备,所以把自己的信息匿藏得也很严密。”
胤禛忍不住道:“也许咱先问问他呢,看看他对嫌疑人到底是什么印象”
“四爷可以试试”
“弘历,那人是谁?想害死斯杰潘的那个人叫什么?”
弘历看着胤禛,他突然尖声细气道:“麻杆儿。”
胤禛一愣:“啊?”
“热乎乎!臭臭!麻杆儿!圆的,紫衣裳,怕怕!鳄鱼怕怕!”
安德烈大笑。
“所以四爷你看,他就只能告诉你这些,要是照他给的这些信息,全京城穿紫衣服、瘦得像麻杆儿的,都得被抓起来。”
“鳄鱼怕怕又是怎么回事?”胤禛哭笑不得,“难道嫌疑犯牙齿不好么?”
安德烈问:“弘历,鳄鱼怕怕怎么了?”
“鳄鱼怕怕的眼睛!”
安德烈听懂了:“嫌疑犯的眼睛像鳄鱼,也许是小而凸的样子。至于说臭臭,可能是他能分辨而我们却无法分辨的某种气息。”
“福尔马林?”
“或许。”
正说着,弘历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他的小手一把抓住胤禛胸口的衣服!
同时,车马也停住,高无庸下马上前,在轿子旁边道:“王爷,十四阿哥的府邸到了。”
安德烈盯着弘历,他咬着牙,轻声说:“是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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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抱着孩子下来轿子,胤禛仔细观察弘历的表情,果然,孩子把小嘴儿抿得紧紧的,眼睛瞪得像夜晚的猫,手指头死死抓牢胤禛胸前的衣服,连小鼻子都翘起来了,似乎是闻到了空气中的某种特殊味道
此刻,十四阿哥早就得到了消息,仆人打着灯,他已经从屋里走出来了,只是冷冷瞧着涌过来的人马,抱着手臂,一声不响。
抬头看看十四阿哥那张冰冷冷的脸,胤禛不由在心里哀叹,怎么偏偏撞到他家来呢?
天知道,他和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两年闹得有多僵。
但是,既然弘历认准了这儿,为了斯杰潘的性命,就算再不情愿,他们也得闯一闯了。
八阿哥九阿哥他们簇拥过来,胤禛低声对他们说:“就是这儿!”
几个阿哥的神色立即变了!
十四阿哥看见了八阿哥九阿哥,他的脸色稍稍缓和:“八哥,怎么深夜前来?是有什么急事么?”
八阿哥点点头:“老十四,今晚的事,怕是得请你通融一下了。四哥他”
他说着,转头望着胤禛,因为请了御旨的人是胤禛。
胤禛只得道:“老十四,今天在王府,突然发生针对弘历的命案,我已经奏请皇阿玛,连夜搜查。”
十四阿哥点点头:“是么。那就奇怪了,针对你儿子的命案,为什么搜到我家来?”
“凶犯就是上次,在宫里毒杀宜妃娘娘身边宫女太监的那个人。”胤禛说,“如今他畏罪潜逃,很可能就隐藏在你的府里”
“笑话!”十四阿哥大声打断他,“凭什么说他就藏在我的府里?!这不是血口喷人么!”
胤禛想说“我儿子说犯人就藏这儿!”可这话,他又没法说出口。
八阿哥见胤禛为难,于是赶紧道:“老十四,你就让四哥他们进去搜一趟”
“八哥此言差矣!大半夜的,他气汹汹带着兵马,说来就来、说搜就搜,这还了得!”十四阿哥声音尖锐如锥,“我也打听了,这一路,他哪家都没进,偏偏到我这儿,嚷嚷着要进来搜检!他分明是故意找我的茬!八哥,你怕他怎地!今儿个这事我占理,就算说到皇上那儿,我也不怕!”
胤禛听得一肚子火,他冷冷点头:“好啊,那我还告诉你,老十四,今儿个搜查你的阿哥府,就是皇上的御旨!如果你敢阻拦,就是抗旨不尊!”
十四阿哥被他这话激的,竟勃然大怒!他一把抓过仆人手里的玻璃羊角风灯,用力摔在地上,格楞一声,火苗猛然一窜!
“行啊老四!你想拿皇阿玛来压我?!我今天就抗旨不尊了,我拼死不让你进这道门!你有本事把我拿了,押到皇阿玛跟前去呀!”
胤禛火大,他正想让兵马强行闯进去,却被旁边的九阿哥伸手给拦住。
“四哥,我来说。”他转头对十四阿哥诚恳道,“好兄弟,今天这事儿是因我而起,你别怪四哥。”
十四阿哥一愣:“九哥?你说什么?”
“今天这犯人,必须在子夜之前抓住,不然斯杰潘就得送命。”
然后,他把斯杰潘被下毒的事,掐头去尾,简单和十四阿哥说了一遍。
听完了,十四阿哥仍旧满脸狐疑:“九哥,该不会是老四骗你的吧?”
“他没骗我,我也没骗你,老十四,此事至关要紧,你让人马进去搜查,若搜不出,九哥我明天就上门给你负荆请罪。”
九阿哥是多么傲气的人,此刻却说出负荆请罪的话,这就让十四阿哥为难起来。
但他仍旧说:“可是,他怎么知道是在我家!”
“因为弘历发觉这儿不对”
十四阿哥哭笑不得:“九哥你傻啊!一个两岁的孩子,他说犯人在我家,那就在我家?!他明儿个说你忤逆犯上,难道你也信?!”
十阿哥在一旁憋不住了:“老十四,弘历那孩子是真觉得你这儿不对劲!”
他这话,火上浇油,把十四阿哥说得气疯了!
“十哥你也被老四灌了迷药了?!他说我家不对劲,我家就真不对劲啊?!你们疯了!怎么能信一个两岁孩子的话!”
九阿哥急了:“老十四,这事儿我和你解释不清。你别这儿给我磨嘴皮子!时间紧急,快把门打开!把家里奴仆都召集过来!”
十四阿哥被他这么一说,也铁了心,他把脸一冷:“九哥,我知道你着急,我也信你说的,此事攸关你家那个洋篾片的性命——可是嫌犯决不能在我家!我家的这十几口子,我一个个都成日盯着呢!绝不会有谁跑出去下毒!八哥九哥,既然时间紧,你们叫老四赶紧上别处搜去!就别在我这儿耽误工夫了!”
九阿哥又急又怒,他差点挥拳要揍十四阿哥!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八阿哥,这时候赶紧伸手,一把按住九阿哥的拳头,他说:“我倒是有个办法。”
刚才吵吵嚷嚷的人,听见他这么一说,都转过脸来望着他。
“老十四,我知道,你不愿意让四哥带着兵马进你家搜查,这我能明白。”八阿哥语气十分温和,“那么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