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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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有毒-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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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这慈明殿中的花鸟一般无异的存在。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四章 自己作死(第二更)() 
沈若华进了殿时,太后坐在凤位里,手倚在扶手上支着额,脸上是难掩的深深的疲倦之色,她从前白皙光洁的脸上皱纹已经越发深了,凤冠下的白发有几缕落在耳旁,显得更是寥落苍老。沈若华远远望着她,心里却是忍不住心酸,太后终究是老了,这些年来她独自支撑着整个帝国,一面要面对虎视眈眈的鞑靼瓦剌这些胡人,一面要提防心怀不臣之心的宗室亲王,护着不成器的皇上,用尽了她所有的心血,原本该是儿孙绕膝颐养天年的年纪,却还要操心这许多国事家事,实在是至高无上的孤独与无助。

    听着她走进殿的声音,太后脸上的软弱与疲倦瞬时不见,抬起头来依旧是威严高贵的冷漠,望着她拜下去,才微微和缓了脸色:“起来吧。”

    她望着沈若华:“东平王府请了你去看诊?”目光落在沈若华身上灼灼逼人。

    沈若华心里一惊,望着太后,见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忙屈膝道:“是,是东平王妃身子不适,想请了臣去看诊。”

    太后嘴角微微露出一抹笑,漫不经心地道:“哦?听说东平王妃素来身子不大好,从巴蜀千里迢迢来了京都这些时日,怕是水土不服吧,她从前不就有痰饮之症,这回莫不是又犯了?”她话语轻飘飘恍若不在意,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沈若华身上。

    沈若华没有抬头,只是回道:“这一回并非痰饮之症,是王妃前些时日忽然觉着身子不适,头晕胸闷,又是心慌地紧,请了太医去看过也未曾断出是什么症,才请了臣去王府看诊的。”

    太后目光慢慢收了回来,把玩起手上戴着的嵌祖母绿鎏金护甲起来,口中道:“竟然还真的病了,那你可断出是什么病症来不曾?”

    沈若华摇了摇头:“倒是奇怪,臣给王妃请脉时却发现脉象并不见异常,实在是瞧不出是什么病症来。”

    “连你都断不出来,那还真是奇了。”太后也是如此说,只是她问了几句就不再提东平王妃的病症,倒是吩咐沈若华:“一会子去给皇后请个平安脉,昨日她来请安,我瞧着她身子越发重了,脚也肿得厉害,你去瞧瞧我更放心些。”

    沈若华忙起身答应着,心里却是有些疑惑,从前太后对皇后虽然并不苛待,可也没有如此上心过,自打太后中了迷药醒过来后,对皇后腹中的皇嗣却是格外在意,时时过问着皇后的身子,对皇上却是轻慢了许多,甚少再过问太极殿的事。

    她屈了屈膝,向太后行礼告退,往殿外去时孟嬷嬷正快步进殿来,顾不得避开她,急急道:“太后娘娘,皇上今日召见朝臣却是又称病不曾去”

    沈若华步子一缓,听见殿中太后带着怒气沉沉地问道:“可是又留在了蓬莱殿里了?”

    孟嬷嬷道:“王槐生说还是云美人伺候的”

    殿中沉默了下来,没有别的声音,沈若华也不敢再多听,快步往玉阶外走了下去,她要去坤宁宫给皇后请平安脉。

    被关在偏殿的寿宁长公主却是已经吓得籁籁发抖,她趴在紧闭的殿门上,哀嚎着叫人把门打开:“我是先皇长女,是长公主,连皇上都要称呼我一声皇姐,你们怎么能把我关在这里,让我出去,我要见太后娘娘”

    她不管不顾地拍打着殿门,原本就低哑的声音这会子更是声嘶力竭:“让那些宗室的叔王进来瞧瞧,你们居然如此苛待公主,康王已经死了,现在连我也不放过,这是要斩草除根逼死我吗?”她已经又怕又气,胡乱叫嚷起来,全然不曾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了。

    宫女们个个低着头,听着她的叫嚷不敢有半点举动,孟嬷嬷从殿中出来听得真切,不由地摇了摇头,与宫女们道:“好生看好了,不能让长公主闹出半点乱子来。”

    她抬头看了一眼关着殿门的侧殿,拍门声与叫嚷声依旧不绝于耳,不由地叹了口气,这位寿宁长公主与康王虽为一母同胞,却实在是太过愚蠢,时至今日还看不清楚自己的处境,还敢如此叫嚷,真是自己作死,也怨不得别人了。

    大殿内,福王荣王与几位宗室里德高望重的老郡王坐在下位上,脸色都有些凝重,太后已经高高坐在凤位上,语气冰冷地说着:“原本康王之罪十恶不赦,党附之人都当问罪连坐,只是我怜康王已经伏诛,康王府一众人也都获罪,不愿再牵连甚广,以免乱了朝中稳定,寿宁的驸马虽领着叛军打入宫中,却也并不曾要了他的性命,关在诏狱里等候彻查发落,可是寿宁竟如此狂妄,三番五次来慈明殿叫骂顶撞,推说她不知康王之事,要我立刻放了驸马,更敢说我苛待委屈了她”

    太后停了停,殿外寿宁长公主的叫嚷声也传了进来,她气得脸色发青,指着殿外:“你们听听,你们听听,这是何等骄狂放肆,哪里把我放在眼里,驸马与叛逆勾结,她怎么可能不知情!”

    福王与荣王互望了一眼,目光复杂,还是福王开了口:“太后娘娘,寿宁的确太过骄横,不知太后娘娘打算如何处置她?”

    那几位老郡王也没有开口,分明看出了太后的意思,也都坐在自己的位上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等着太后发话。

    太后叹了口气,脸上的怒意慢慢不见:“我何尝忍心,她是先皇长女,我也一直视为嫡亲女儿一般对待,这些年但凡她想要的我都答应了,连她想再嫁小十余岁的驸马这样荒唐的事我都应了她,可现在她如此不知好歹,又是勾结康王叛逆,逼得我没了法子。”她的声音渐渐拔高,“既然她仗着长公主的身份如此放肆,我们绝不能再纵着她,夺了她公主的位份,除去宗室府里的名牒,贬为庶人!”

    福王与荣王还有几位老郡王沉默了一会,终究都答应了,毕竟太后并没有要了寿宁长公主的性命,已经是格外宽宏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五章 另有目的(第三更)() 
梁宛儿带着丫头在花厅里坐着,有些拘谨地给沈夫人道谢:“多谢夫人,我是来见沈家姐姐的,她既然不在,我便先告辞吧。”

    沈夫人倒是挺喜欢这个看上去有些怯懦拘谨的梁家娘子,笑着道:“她先前进宫去了,想来很快就回来了,你不如稍坐一会吃盏茶吧。”

    梁宛儿犹豫了一下,终究轻声应着,低着头小口吃着茶,不敢抬头看沈夫人,沈夫人却是不住地打量着她,看着她微微红着脸的样子,觉得很是熟悉,就如同从前的沈氏一样,也是这样羞怯胆小。

    沈若华下了马车,夭桃便迎了出来,替她解了荷包香囊,一边道:“梁娘子来了,正在花厅里用茶。”

    梁宛儿来了!沈若华顿时一惊,忙忙大步向着花厅走去,梁宛儿来见她,必然是因为东平王府有了动静了,究竟周祈佑想要做什么。

    听到沈若华进了花厅来,梁宛儿顿时松了一口气,忙站起身来期盼地望向沈若华:“沈家姐姐。”

    沈若华给沈夫人屈了屈膝:“母亲。”才又看向梁宛儿,“宛儿来了。”

    梁宛儿快步过去拉着她的手,带着点哀求地跟她道:“沈家姐姐,我有些话要与你说。”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与沈若华说了,心里激动地无法安静下来。

    沈夫人起身笑道:“我去瞧瞧厨里准备的晚饭,梁家娘子留下来用了饭再走吧。”说罢,她起身带着丫头婆子们出去了。

    梁宛儿很是感激地看着沈夫人走了出去,才拉着沈若华的手,急急忙忙地道:“沈家姐姐,是世子,世子他”她忽然停住了,看了看左右,才低声道:“我有要紧事要与姐姐说。”

    沈若华点了点头,让花厅里伺候的丫头们都退了出去,这才道:“你说吧,有什么事?”

    梁宛儿满脸欢喜地与沈若华道:“是世子,世子他想到法子了,他想到让祖父与父亲他们接受他的法子了。”

    沈若华愣了愣,拉着她坐下道:“是什么法子?他真的有把握?”梁老将军与梁秉之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答应这桩婚事了,太后更是不会允许。

    梁宛儿很是兴奋,她满脸通红低声与沈若华说着:“先前世子让人捎了消息给我,说他想知道祖父与父亲这些时日在操心什么,好投他们所好,替他们想法子排忧解难,也就不难得到他们的认可了。所以,所以我”她有些吞吞吐吐地说着,“我悄悄从母亲那里偷了几封父亲从大同寄过来的信函给他。”

    沈若华大惊失色,梁秉之写给梁夫人的信函里难保不会提到大同梁家军的事,若是让周祈佑得到了,必然会知道许多梁家军中的事,如果他真的有什么心思,只怕会是十分致命的事。

    梁宛儿的下句话让沈若华的心沉到了谷底,只听她抿嘴笑着道:“世子说祖父与父亲这些时日都在发愁鞑靼侵扰之事,梁家军虽然镇守西北多年,可是先前疫灾大伤元气,鞑靼又时时前来侵扰,让他们很是烦扰,所以世子想替他们想出法子来。”她眼睛亮亮地望着沈若华,“他让我替他取了西北布军图送过去,只要有了布军图他就知道该怎么帮祖父与父亲想法子排兵布阵抵抗鞑靼。”

    布军图!沈若华顿时脸色煞白,她记得梁家军的布军图只有三份,一份在太后手中,一份在梁家军梁老将军手里,还有一份就在梁府里,上面是梁家军所有的布阵排兵的情形,倘若布军图落到了梁家人以外的人手里,那对帝国将是毁灭性的打击!她没想到周祈佑居然利用梁宛儿盗取梁家军的布军图!

    她急忙拉着梁宛儿:“你给他了?你把布军图给他了?”她语气十分着急,再也不能平静了。

    梁宛儿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为何突然如此焦急,摇了摇头:“没,我还不曾跟母亲开口,我原想着跟母亲说我想看一看”她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法子来,只有想着看看梁夫人把布军图放在了哪里,再悄悄将它拿出来送去给周祈佑。

    沈若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却是脸色一正,拉着梁宛儿到一旁坐下:“宛儿,你一直很信任我,所以有什么话都愿意跟我说。那我也不能瞒着你,有什么话也该告诉你是吗?”

    梁宛儿原本欢喜的脸色顿时消失了,她拉着沈若华的手,很是紧张地道:“是,可是有什么事?”

    沈若华看着她那张怯生生的脸,轻轻叹了口气,道:“今儿我进了宫给太后娘娘请脉,听说了东平王府与信国公府挑好了吉日了,就在六月里。”她看着梁宛儿的脸顿时白了,心里也很是不忍,却还是要说了下去,“原本信国公府是想挑在九月里完婚的,可是东平王世子却是很是恳切地说动了东平王与信国公,把婚期定在了六月,说是不想让姚二娘子多等两个月,想早点娶了她进王府。”

    梁宛儿的脸血色褪了个干净,白的吓人,眼中有了泪,却是不住地摇头:“不会的,一定不是的,他前两日还让人捎了消息来,说只要拿到布军图就能想出法子给祖父他们排忧解难,他们就不会反对我们在一起了”

    沈若华直直望着她的眼:“宛儿,他与信国公府二娘子是太后娘娘赐婚,是无论如何都不能退婚的,何况他若真的有心要跟你在一起又怎么可能等到现在都不曾提出来,连婚期都选好了,彩礼单子也送去了信国公府,全然没有半点要退婚的打算。”

    “他若真的要娶你,应该是进宫去求太后娘娘收回赐婚的诏谕,再来请梁老将军与大将军接受他,他如今婚约在身,再过一个多月就要成婚了,老将军他们又怎么可能会答应?”沈若华的话并没有因为梁宛儿的脸色苍白就停了下来,她这一次要让梁宛儿彻底清醒过来,不再由着周祈佑利用,“他若真的有意于你,就该堂堂正正来求得将军与夫人的允准,而不会让你去做这些偷偷摸摸的事,这是要置你于何地呢?”

    梁宛儿愣在位上,许久都说不出话来,眼泪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她却是傻傻看着沈若华,良久,才扑在沈若华身上哭出声来,呜呜咽咽好不哀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百零六章 失望() 
送梁宛儿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在哭,沈若华没有劝她,只是任由她哭得伏在丫头怀里,也没有说过半句话,她不想说那些没有用的话安慰梁宛儿,有些事情说明白反而比瞒着她哄着她要好许多。

    到了梁府,沈若华下了马车,梁家的嬷嬷已经在门外等着了,见着她们回来正笑着要迎上来,却是一眼看见哭得梨花带雨的梁宛儿,顿时愣住了,神色不安地给沈若华行了个礼,有些迟疑地道:“沈大人,娘子这是”

    沈若华倒是神色平静,与那位嬷嬷道:“有劳嬷嬷替我通传一声,我要见见梁夫人,有要事要与她商议。”

    梁夫人得了通传匆匆忙忙赶到小花厅里,就看见梁宛儿哭得两眼红肿坐在一旁抽噎着,沈若华却是安安静静吃着茶,看见她来了,起身屈了屈膝:“夫人。”

    梁夫人心里纳闷,却是忙道:“快起来,你这是折杀我了。”按品级她该给沈若华行礼,但沈若华却是始终拿她当长辈敬着,梁夫人想着她嫁给了齐明睿之后也要管自己叫舅母,也就不再拦着了。

    她不安地看了眼一旁用手绢掩着脸哭着的梁宛儿,才与沈若华道:“这是怎么了?可是宛儿做了什么事?”她心里下意识就想到了必然是梁宛儿闯了什么祸事,沈若华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冷着梁宛儿,由得她哭成这样。

    沈若华却是看了一眼一旁的嬷嬷与丫头:“宛儿怕是有些乏了,还是人伺候她下去歇着吧。”

    梁夫人的心顿时一沉,看着沈若华点了点头,吩咐嬷嬷与丫头们:“伺候娘子下去洗脸更衣,我与沈女医有话要说。”

    梁家素来规矩严,梁夫人话音刚落,小花厅里的人便扶了梁宛儿退了下去,只留下梁夫人与沈若华坐在花厅里吃着茶。

    “沈女医如果不见外的话,也跟着明睿叫我一声舅母吧,你们已经赐了婚,过不了多久就要成婚了,我也是一直拿你当自家人看待的。”梁夫人按捺下心里的焦急,缓缓说着,“有什么事你不妨直说,我心里也好有个思量。”

    沈若华看着梁夫人这些时日越发消瘦的模样,轻轻叹了口气,将先前梁宛儿与自己所说的事和盘托出,对周祈佑几次三番托人捎了消息给梁宛儿,骗得她偷了信函给他,又让她去偷布军图的事都说给了梁夫人知晓。

    梁夫人听说东平王世子居然让人与梁宛儿私相授受,还骗她会娶她的时候,脸色顿时青白不定,手死死攥成拳,几乎要忍不住气站起身来,可当她听到周祈佑让梁宛儿偷了自己与梁秉之来往的信函,还要她去偷梁家军布军图时,却是顿时煞白了脸,怔怔坐在那里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夫人宽心,”沈若华见她如此,忙道,“我问过宛儿了,她还不曾动手,只是一时受了人蒙蔽,才会做下这糊涂的事来,如今怕是也想明白了。”

    梁夫人好一会才恢复了一点血色,却是苦苦一笑,“你也不必宽慰我了,她实在太糊涂了,我与她父亲来往的信函里大多会提到军中之事,或多或少会有些不能被人知道的事。”

    “还有布军图,那上面记载的都是我们梁家军分兵布阵的机密之事,历来只有主帅能够掌握,若是落入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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