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盘着娇长的身躯,似乎在思考袭击哪个比较合理。庄启诚盯着那条蛇动静的时候,被自己脑海里对于蛇现在在思考的这一想法给震慑住了。“我总觉得这条蛇有点灵性,十分机智。”
“因为它被僵尸咬了,甚至可能就是那个祖先,说不定这条蛇已经活了几千年,和僵尸祖先的时光差不多。”杨隐冷冷地说。
庄启诚想说卧槽,但看到那条蛇行将发起攻击的模样顿时感到心中发怵了,他这时庆幸还好身边有个人,而且这个人是杨隐,如果是谢菲力或许也不错,但要是换了其他人,估计会比庄启诚还要害怕。那蛇这时似乎已经想好了打算攻击谁,大张着口就伸了过来,庄启诚看到了蛇嘴里尖利的獠牙,他看了眼身边的杨隐,很想说:和你的僵尸獠牙差不多,但一想现在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庄启诚想着如何脱身,据说这个时候逃跑的话,只会让蛇的行动更为迅速。可这时,杨隐突然挡在了庄启诚的面前,庄启诚为之一愣,只听杨隐的声音如同掉入了寒冬腊月的冰窖一般。“你手上擦伤了,被它咬到可能也要变成僵尸,我来对付它。”
庄启诚这才想起两人走过一个滑坡的时候,他把手给擦伤了,如果被僵尸咬到融合了僵尸血,确实很有可能变成僵尸。不过令庄启诚感到陌生的是杨隐现在的模样,冷冰冰的不带丝毫感情,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十分有礼貌的后辈。
可能,杨隐认为这条蛇和僵尸的祖先有关系,而显然,杨隐对于僵尸的祖先毫无好感。那也难怪,杨隐或许觉得,自己的遭遇都是祖先造成的,因此才记恨祖先。
但杨隐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蛇利用身体的优势,几乎同时攻击他们两人,杨隐抽出长剑试图砍断蛇的身体,但那蛇的动作十分灵敏,庄启诚几乎要感叹自己也有那样的神速就好了。就在蛇绕了个圈即将咬到庄启诚的时候,杨隐的手伸了上去,主动挨了蛇的一大口。
那血瞬间滴落到了地上,蛇咬到了杨隐,但却嗷嗷叫起来。庄启诚这时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杨隐身上有僵尸的血液,僵尸咬僵尸的话,轻则一病不起,重则灰飞烟灭,总之对于僵尸来说,咬到僵尸的后果不堪设想。
看到那条蛇痛苦难耐的模样,杨隐的脸上露出了庄启诚不愿意看到的阴冷笑意,也大概只有这一刻,庄启诚才强烈地感受到来自于杨隐身上隐藏的很深的僵尸的气息。
杨隐冷冷地看着那条蛇在地上痛苦难耐的模样,用嘲笑的语气说:“现在知道难受了吗?”
庄启诚拉了下杨隐的胳膊,但杨隐不为所动。然后在庄启诚的注目下,杨隐拿起长剑,狠狠地刺中了地上的蛇身。那蛇发出凄厉的叫声,然后就在山洞内,化作黑烟消失了。
“居然有动物也能变成僵尸的。”庄启诚安静地说,他悄悄看了眼杨隐。
这时候的杨隐的神智似乎恢复了不少,但脸色却十分苍白,仿佛大病了一场般。庄启诚这才想起一个可怕的事实,杨隐虽然是僵尸,但那条蛇除了已经病变成了僵尸之外,身上还有剧毒,刚才杨隐被那条蛇咬了,虽然僵尸毒不会在杨隐的身上发作,但蛇毒本身会不会对杨隐人类的身体构成危害呢?
事实上,仅仅过了一分钟,庄启诚的想法就应验了,因为杨隐当着庄启诚的面,身体向后直直地倒了下去。
王家村记事(6)()
杨隐醒过来的时候,他听到了隐约滴水的声音,像是小时候的夏天和杨逸一起玩水之后,水管发出的“滴答”声。于是他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本来平躺在一处平地上,他还是身处洞中,但这里的环境却和只见干燥如同沙地一般的景象完全不同。
这里有许多钟乳石!而且这些石头滴水的模样就和过去那些旅行杂志中看到的差不多。
看到杨隐醒了,庄启诚乐呵呵地说:“你可醒了,怎么样?身体还行吧?”
杨隐仔细感受了下,觉得身体确实没有大碍。但想想却觉得奇怪,刚才自己被那条僵尸蛇咬了一口,不该中毒了吗?
庄启诚看出了杨隐脸上的困惑,于是告诉杨隐说:“这还真得感谢孙娅姗了,我刚在你的伤口上敷了点她发明的那种药,没想到居然对你这样的情况也有效,只能说这药上市的时候应该取名叫百灵丹了!”
杨隐觉得好笑,两人看着对方笑了会儿后,杨隐问道:“可你怎么会发现这里?”
“我想那蛇既然能活下去,水源是必不可少的,然后我就找了,其实离开刚才我们发现蛇的地方并不遥远。”庄启诚回答说。
“庄老师还拖着我一起行动?”杨隐感到有些惊讶。
“把你挂在肩上好不?”庄启诚露出自信的笑容说,“你该庆幸我的身材,如果是那些瘦子估计只能把你暂时丢在原地了。”
杨隐也觉得是,从包里变戏法似地掏出了两罐可乐,其中一罐递给庄启诚说:“给!”
庄启诚看了不禁眼前一亮。“嗨呦,你还带了这玩意儿,倒是不错。”
两人坐下一同喝起了可乐,又聊了会儿王家村的村民和新晋的几个实习僵尸狩猎师的情况,当然也提到了李思弦和乔姝雯,这时候,一个人影从杨隐的面前飞快地闪过。
是玄凤!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隐二话不说,扔下可乐罐就往玄凤离开的方向跑去,只听庄启诚在后面大惊道:“喂,你小子怎么了?见鬼了吗?”
我是见鬼了,而且还是鬼差!杨隐在心里纳闷,但他觉得玄凤出现在这里肯定不是偶然。
跟着玄凤一路往上,杨隐才发现有着钟乳石的这一面居然藏着一段螺旋式的石梯,显然这里曾经有人居住过,也可能其实就是僵尸的祖先弄出来的。看来祖先虽然是僵尸,却还是喜欢用人类的方式来行动。
来到了墓穴外面的空旷之地后,玄凤的身影也停了下来。他也没有回头看杨隐,听到了脚步声后,只是语气平静地说:“果然还是被你看到了。”
杨隐稍稍走了过去但并没有和玄凤走得很近。“你用这种方式出现,不正是为了让我看见吗?”
“你好像不太希望我出现的样子。”
杨隐冷笑说:“你上次出现说了生死册的存在之后,很快就死了很多人。这一次,我也不清楚死神大人又要对我这样的僵尸进行怎样的说教,然后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哈哈哈……”被杨隐讽刺为“死神大人”的玄凤终于转过身来,他的笑容还是那样看着让人毛骨悚然。“你就对我那么厌恶吗?要知道,你如果将来死了可能也要经过我这一关的。”
“那就到时再说。”杨隐冷冰冰地说。其实依照杨隐的性格,他并不是那种对人冷眼相待的人,但考虑到眼前这位大人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将要发生不好的事情,所以杨隐才提高了警惕心。
玄凤缓缓地走向了杨隐,然后伸手拍了下杨隐的肩膀,虽然他是用的拍,但杨隐却觉得一股凉意从被玄凤拍过的地方传遍了整个身体。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着僵尸的血统,普通人恐怕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寒意。
“年轻人,别这么叛逆。”玄凤轻飘飘地说。
杨隐只是冷冷地看着玄凤,半天都没说上一句话,这种类似于装逼的行为要说平时恐怕只有纪小炫会做,杨隐通常是不会干这种事的。
终于,玄凤开口说:“其实我今天来,是你父亲的意思。”
“杨艺清?”
“你居然直呼父亲的名讳?哈哈,有意思……”玄凤仿佛是看着父子两人笑话十分幸灾乐祸,“杨艺清让我提醒你,可以去找一个叫做丁进的人,这个丁进可能知道血魄的秘密。”
“我不管这个丁进是怎么回事!但是我想知道,杨艺清怎么知道我在查血魄的事?他今天为什么自己不来?”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
“更重要的事?难道为您这样的死神服务是更重要的事?他既然还活着,有什么事比找到小逸更重要的?还有去年我母亲的祭日,他有去过她的坟头看了吗?”
“你问我这么一长串问题,我该如何回答你。”玄凤言语间并无揶揄之情。“我知道这么多年你寄人篱下过得不容易,但你要知道,你父亲他不是一般人,也不是一般的僵尸,当然不可能总以家庭为重,更何况在他漫长的僵尸生涯中,你母亲是惟一的一股清流。”
“你今天是来对我进行家庭教育的吗?想说我父亲其实很爱我母亲和这个家吗?”
“说不定,他离开你们才是对你们最大的保护……”话音未落,玄凤的身影就渐渐消失了。
这时候,庄启诚一边大叫着“你怎么跑那么快”一边出现在了杨隐的身后。杨隐看着玄凤消失的方向感到十分莫名,凡人本来就看不见死神的,这死神何必因为庄启诚的出现而突然隐身呢?
果然神的想法是非常奇怪的。
然后,杨隐和庄启诚解释说刚才看叉了眼,只是一阵风而已,庄启诚埋怨杨隐速度太快,居然用僵尸的速度和自己这个普通人类比拼,杨隐对此只能干笑。
之后,他们两人回到了王家村,杨隐趁着庄启诚和几位村里的女孩嘻嘻哈哈的时候,悄悄地询问村长有关丁进的事情。
村长却让杨隐得知了一个重大的秘密:原来,七十多年前,有一个杨姓的地质学教授带了一个学生来到王家村考察地理环境,那个学生的姓名就叫做丁进。当时那两人在王家村住了好几天,每天都跑到那个墓穴或者周边勘察地形。某一天,王家村就发生了地动事件,第二天早上,杨教授满面风尘地回到了村子里,但是只有杨教授一个人。
“我问教授,‘您那位学生呢?’教授有些不高兴地回答说,‘那家伙拿了宝贝逃走了,我要把他逮回来!’然后教授也离开了我们王家村。”老村长给杨隐解释道。
“您能告诉我那位教授的全名吗?”自从村长说了教授姓杨之后,杨隐就开始怀疑杨教授会不会是父亲。
“好像是叫杨……一……”老村长有些口齿不清地说,同时也可能是年岁大了,确实记性不好了。
“是杨艺清吗?”
“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杨隐心下顿时一片了然。父亲当年故意伪装成地质学家,和这个丁进一起来到王家村考察血魄的事情,而这个丁进拿走了血魄或者和祖先有关的东西,谢菲力上次之所以在这里看到杨艺清的身影,恐怕也是因为杨艺清还在找寻有关祖先或者是丁进的线索。
杨隐决定回去后立刻着手查找这个叫做丁进的人又是何方神圣。
女校文化节(1)()
今天的女校分外热闹,文化节一旦举办,外校学生都可以过来参加。杨隐和李思弦及纪小黎都相熟,自然也在被邀请之列,不过对于台上意兴阑珊的舞台剧表演,他已经完全提不起兴致了。
台上正在表演的是反串魔术,纪小炫和纪小黎在争论林学东该不该去表演,纪小炫认为林学东就该去扮女人,纪小黎显然不那么认为。杨隐听着觉得有些无聊,他需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思考一些事情,但在女校的校园里,到处可见摆摊卖东西的女学生。她们的热情十分高涨,确实令许多外校的学生招架不住。
穿过花坛,杨隐看到了舞蹈教室,里面今天没有声音,想来所有学生都在外面奔腾。舞蹈教室旁边就是篮球馆,杨隐还记得几个月前和林学东到女校的武术兴趣小组“指导”的事情,不禁莞尔。
靠在长廊的木栏上,他在想着从牛叔和小黄那里得来的有关丁进的信息。
这个丁进出生于一九二零年,二十岁那年考入B大地质系,当时战火纷飞,正值日军侵华的时候,他这样年轻肯学的人才自然得到很多学者的关注。他在B大地质系读书时,教导他的教授正是杨艺清。
当杨隐看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出现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牛叔也看到了关于杨教授的记录,他心照不宣地看着杨隐笑笑也就过去了。
一九四三年,杨艺清带着最出类拔萃的学生丁进来到王家村考察地形,住了大约五天的时候,王家村所在的高山发生了地动,当时的村民十分害怕。第二天,杨艺清一个人从山上回到了村里,告诉村民丁进不见了!
然后杨艺清也离开了王家村。再之后,丁进的档案显示他在桐水镇落户,杨艺清似乎也没有再找过他,但是一九六五年的某一天,丁进和他妻子的尸体被发现于桐水镇内居住的小屋中。
“怎么突然就死了?难道是杨艺清……”杨隐看到档案写到这里的时候不禁大惊失色。父亲居然犯下了命案,不过父亲是僵尸,又活了那么久,犯下的命案可能远远不止这件。
“我想恐怕不是你父亲犯下的命案……”牛叔从档案夹中又拿出了一张纸,“资料显示,丁进和妻子在桐水镇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丁平,丁平二十岁那年与同班同学忻薇私奔,忻薇恰好是镇长的女儿,当时镇长想把忻薇许配给邻镇镇长的儿子,当时这事在桐水镇引发了很大的轰动。然后没过了多久,丁进和妻子就死在了家中。”
“是桐水镇的镇长把丁进夫妇杀害了?”杨隐有些骇然地问道。
“难说,要在这种小镇里调查一桩案子很难,因为镇民往往互相包庇,不过丁进夫妇也可能是受到留言所害而自杀。你太年轻可能不知道,六十年代有伤风化罪可是能打倒一大片的罪名。特别是丁平和忻薇这种男女私奔的情况,在当时的人们看来更是不可容忍的事情。”牛叔缓缓地解释道。
杨隐从回忆中抽身,自己该准备去桐水镇了,去丁进的老房子看看,还有就是查到丁平和忻薇的下落。牛叔说那两个年轻人私奔之后档案上的记录就没有了。杨隐以为是因为那两个人悄悄地隐藏起来导致没有登记,但牛叔否认了杨隐的想法。
“有人为操作的痕迹,似乎有人把这两人的信息故意抹去了。”牛叔说。
“那会是谁?”
牛叔神情悲壮地摇头,说:“没有头绪啊,要不就麻烦杨狩猎师为我们警方破案了。”
杨隐对此只能无奈地一笑。就在杨隐思考着这些的时候,两个身影从二楼走了下来,是郑佳和一个女生,两人嘻嘻哈哈地笑得正欢,看到了杨隐,郑佳赶忙停下了脚步。杨隐当然认得郑佳,此人是林学东在男校的死党。而这个女生,杨隐看着觉得有些眼熟。
“学长好啊!”郑佳和那女生同时对杨隐打了招呼。
杨隐对郑佳点了下头,随后有些疑惑地看着那女生打量自己的目光。那女生看出了杨隐眼中的困惑,欢快地说:“学长忘了,有次你来我们学校指导武术,我也在的,还看到了你和我们组长过招呢!”
杨隐这才想起来这女生大概就是引起郑佳愤恨李思弦源头的那位学妹,三个人于是说了点女校今天文化节的事情。然后郑佳和那学妹就挥手和杨隐告别,离开的时候,郑佳随意地表示道:“学长是在等念骨校长吗?他刚才上二楼了。”
“好的,谢谢。”然而我并没有等念骨,杨隐在心里想。估计念骨是被女校的校长请来的嘉宾之一。
这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人声鼎沸的喧闹,然后,杨隐听到了凌乱的脚步声冲着自己这边过来,似乎是有许多人在往这边赶。然而同时,体育馆靠向二楼的楼梯处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