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皱了皱眉,想了起来:“蓝大侠,你怎么在这里?我正要去找你。”
蓝飞眼眸暗沉了下:“我知道你为什么事找我。我跟黄山派的恩怨由来已久,没人能解得开,他们欠我的,就得还,就算你是黄山派的掌门也不能阻止。”
他的目光很固执,凤芯叹了口气:“蓝大侠,就算你把黄山派的人都杀光了,能解决你的问题吗?”
“解决不了,可是我出不了胸中的恶气。他们答应的,送我能恢复我容貌的灵药没能兑现,我能就此罢休吗?”他的眸中射出愤愤的寒芒。
凤芯慢慢坐起来,拍拍他的肩膀柔声劝道:“蓝大侠,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把大部分精力用于寻找恢复容貌的灵药,或许更有用些。”
蓝飞那灿若星子的眸中有微光闪烁,他深深地凝她一眼道:“你这人真怪,自己的问题迫在眉睫不去过问,反倒管别人的闲事。你难道不关心是怎么从梁羽虹那贱人那里逃离的吗?”
凤芯一拍额头:“呃,我还真忘了,对了,这是哪里?梁羽虹呢?还有,竹笛公子怎样了?他中了毒。”她急了起来,想知道竹笛公子被梁羽虹带走了吗。
这时,“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位同样蒙着黑布、一身黑衣、身形极瘦的人端着托盘进来,托盘里放着两个碗,冒着腾腾热气。凤芯闻到一股芳香甜美的味道,顿时勾动腹中馋虫。
“凤姑娘,来,喝碗饧粥,这是加杏酪、麦芽糖制成的,很好喝的。”他走至床前,蓝飞则起身走开。那人坐到凤芯床前,将托盘放于床旁棕色黄花梨如意云翘头案上,端起粥碗来准备喂她。
凤芯迟疑地望着他,并不喝:“你是?”她望着那人问。
“凤恩人,我是苍源鬼头林一孔啊。你命我以布蒙面,喏,我已经遵从你的命令了。”他蒙在黑布里的声音透着点愉快。
凤芯出其不易地在他肩膀上猛捶一记,笑骂道:“原来是你这个鬼头,不该你帮忙时你就在眼前晃,该你帮忙时你鬼影都不见。知不知道,我差点没命了!竹笛公子呢?你这个跟班极不称职知不知道?”
她那一捶,让林一孔手一抖,险些把那碗粥打翻,还好蓝飞见机手快,一个跨步,扶住了那粥。而凤芯说到竹笛公子时,眼中雾蒙蒙起来,焦急之色现于仪表。
“我辛辛苦苦煮的粥啊,凤恩人!你就是生我的气也不要拿我煮的粥撒气啊。不过这次的确是我失职,我的罪过大了,容我以后请罪,现在先乘热喝粥,至于竹笛公子,你不要太担心,蓝大侠已经救了他,就在隔壁房间睡着呢。”
凤芯心头一块大石放了下来,接过碗再问:“这是哪里啊?”
林一孔坐在她床沿答:“这是洛阳北的邙山窑洞里。”
她很奇怪自己来到了这里,边三口两口地自己喝完了粥,果然鲜美之极,唇齿留香,边听林一孔讲述事情经过。
原来林一孔睡觉后没有警觉,被早有准备的排萧仙子以迷香迷倒,随后暗藏于凤芯屋中守候凤芯跟竹笛公子自动入伏。
在排萧仙子的强力羞辱打击下,凤芯晕倒。此时正赶上蓝飞路过。他有事要上长安,经过洛阳外,听人说这一带有一吸血怪人出现,而且身边跟一美貌女子,惊跑了很多村民,于是好奇前来看个究竟。
空无一人的集市上唯有一间窗户透出微弱的烛光,蓝飞小心贴壁攀上,从捅破的窗户及窗帘的缝隙间刚好看到了排萧仙子羞辱凤芯,她不支晕倒。
本来就对这娇艳女人讨厌透顶,而且是她设计毁了他的面容,是以蓝飞一见之下,极为恼怒,当即冲进窗来与排萧仙子打在一处。排萧仙子一般都是躲着蓝飞的,她也不是蓝飞的对手,而且心虚,猛见蓝飞,当下就打了逃跑的主意。
由于见凤芯晕倒在地,他没有去追,但排萧仙子逃走之时,蓝飞发现她头上戴着凤芯的玉蝴蝶,这么一犹豫,排萧仙子已经跑远了,这是他极为撼恨之事。
林一孔没有被迷倒太久,过了一会就醒来了,觉得不对,赶快来凤芯房间看,见到蓝飞在搬动地上的凤芯,上去就动手,被蓝飞挡住,问他是谁。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自己,知道不是敌人。
见床上那个狼狈的年轻男人,蓝飞紧眯的眸中有丝厌恶,问林一孔他是谁。林一孔只知道他叫竹笛公子,看情形跟凤芯关系非浅。既是凤芯的朋友,蓝飞自然一起相救。
蓝飞说先将两人弄到附近疗养,他在邙山有住处,于是两人就把凤芯他们二人带到了邙山蓝飞的窑洞里。
凤芯听说玉蝴蝶仍被梁羽虹拿去,失望之极,她知道那是竹笛公子很看重的,是他送给她的礼物。
一碗粥喝完,林一孔又端来另一碗道:“这里还有我在外边买的煮饼,你多吃点,补补身体,才好恢复体力。”
凤芯顺眼看去,碗中放着好几个滚圆的芝麻团,闻起来很香。她接过林一孔递过的筷子,将芝麻团夹开,便露出外深内浅的栗色皮层和绛白两色分明的饼馅,热气带着香味冲入鼻孔。
凤芯唾液加速分泌,夹起就往嘴边送去,咬了一口,拉出了长长的细丝,甜滋滋的,酥麻香味溢满口腔,她胃口大开,很快就吃完了一碗,吃得肚腹滚滚。
第七百四十章绝不辜负()
如今神清气爽,头也不疼了,身上的痛也减轻了很多。
“我要去看竹笛公子。”她将碗放在旁边的几案上,掀开被子就起来。
林一孔眼眸中现出为难之色,“凤姑娘,竹笛公子他”
“他怎么了?性命要紧吗?”凤芯心中一惊,直觉情况不妙,快速穿好鞋起身就往外走。
蓝飞双手抱臂站在窗边,清冷的眸无波无澜,淡淡地说:“那人不能控制自己,你要小心点。”
凤芯更加惊心,急急出门而去。林一孔紧随其后。他们住的窑洞旁边还有一孔窑洞,四面有夯土的围墙形成的院落,很安静。
推开那扇门,里边床上躺着面目憔悴的竹笛公子,他黑发凌乱,眼珠暴突,嘴唇干裂,筋突脉张,身上被五花大绑起来。那张本来风华熠熠、冠绝当世的脸庞失去了光彩。
凤芯心中一寒,深深的痛惜涌了上来,她愤怒无比地冲林一孔大吼:“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他!”
说着不管不顾地冲进去替他解开绑缚。
林一孔跟在后边分辩:“蓝飞说他中了梁羽虹那贱人的毒,我们拿他没办法,他控制不了自己。如果不绑了他,他会把自己抓烂的。”
凤芯猛然想起竹笛公子的身上催情的毒还未解,蓝飞怎么能就放走了梁羽虹呢?她还是飞快地解开了竹笛公子身上的绑缚。
蓝飞也跟了过来,进门后就抱臂靠在墙上旁观,他说:“我先前并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后来竹笛公子时而清醒时而混乱,清醒时他说了事情的经过。我请过大夫来,大夫也没办法,只能梁羽虹的解药才有用。”
说话间,竹笛公子获得了自由,无法自控地抱住凤芯,嘶哑的嗓音哀求地对着凤芯的耳朵:“凤芯,救救我,我好难受。”
凤芯求助地望向蓝飞跟林一孔,林一孔摊了下两手,撇了下嘴摇摇头,表示他无能为力。蓝飞淡漠地说:“我们谁也没法减轻他的痛苦,只有你才能稍微缓解他体内的炽热吧,怎么处理只能看你的了。”他俊目中闪过一抹暧昧,拉了一把林一孔,两个蒙面黑衣人掩门而去。
房门一关,凤芯大窘,只有他们两人的寂静空间,暧昧渐炽,竹笛公子抱着她摔到了炕上,语音促迫地、祈求地:“凤芯,救我,求你!”他收紧的双臂触痛了她的体伤,痛得拢起秀眉。
她可以感受到对方紧绷的、滚烫的肌肤快要绷裂般,他的表情扭曲而痛苦,附在她耳边嘶哑地说:“我是真心爱你,相信我,此生我绝不辜负你。求你看在我如此爱你的份上,帮我减轻痛苦。”然后迫切地印上她粉嫩饱满的唇。
凤芯躲开他的唇忧虑地说:“竹笛公子,不是我吝啬自己,问题是我解不了你的毒,只能缓解你的痛苦。梁羽虹说过,你最终会被耗尽精力。”
竹笛公子浓眉紧蹙,被欲望折磨的俊目深凝着她:“我不管,我现在需要解脱,如果要死,就让我死在你怀里好了。”嗓音粗嘎难耐。
他不管不顾地撕扯她的衣服,那么迫不及待,失去了一向的从容镇定和潇洒,现在的他,就是一个被欲望折磨得快死的男人,凤芯心痛极了,也恨极了梁羽虹。
她不再挣扎,任他施为,捧起他憔悴仍不失完美的焦灼面孔,怜惜地抚摸。清楚地知道接下来将会发生的事,嫣红爬上了她清丽的面颊。
一阵更强烈的冲动袭击了他,竹笛公子颤栗了,对着她的樱唇吻了上去,没有了以前的情意绵绵,完全是被欲望控制。片刻之后,顺着柔嫩的脖颈一路滑下,吻过的路径清晰而麻痒。
玲珑的身体,玉白绵软的肌肤冲击着竹笛公子的视线,那无以言语的异样触碰加重了他血液的沸腾。
他低哑的嘶吼一声,野兽似地扯去自己的衣衫,紧紧拥住身下的玉人,就要尽情释放苦苦压制的洪流。
敲门之声突然响起,凤芯一惊,只有竹笛公子置若罔闻,仍要继续。凤芯羞惭之极,尽力推开竹笛公子,将绿缎被覆在他身上,自己迅速穿好衣服,不顾头发凌乱向门边走去。
外边边敲门边响起林一孔的声音:“凤姑娘,凤姑娘。”
一定有什么紧急的事发生。凤芯急忙开门,眸中的绮色尚未褪尽就急问:“鬼头,怎么了?”
林一孔一看凤芯的样子,黑发凌乱,脸现绯色,凤衫半敞,肌肤若隐若现,室内弥漫着暧昧气息,眼角余光似见竹笛公子从被中难耐地探起上身,精壮的肌肤泛着光泽。
他尴尬后退两步,瞪大眼睛,一手捂嘴,连呼:“对不起对不起,凤姑娘,我好像敲错了门了。”
凤芯一跺脚,气得想扇他一巴掌:“鬼头,到底什么要紧事,别跟我说你想消遣我!”她真是火大。
鬼头边往后退边歉意道:“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吃过丁纪元研制的强身健体、百毒不侵的新药,你的血液已有特殊功用,连我喝了你的血都能消毒,中了梁羽虹的迷魂香后很快就醒了过来,所以,也许你的血也能帮助竹笛公子。就这样,打扰了,你们继续。”
他说完转身就跑,倏地钻进了隔壁的房间,关上了门。
外边碧空万里,明亮的阳光照着院门外的枣树,叶叶跳动着阳光,秋季的枣树上已红枣累累,清香飘逸,此情此景冷静了凤芯的头脑,敲醒了凤芯的理智。她一想,鬼头说的有道理,自己的伤也好得奇快,那么自己的血也许就是他的解药,竹笛公子的生命有望,不由得一阵兴奋。
关上房门正待转身,身体已落入一个健壮的怀抱,脖颈上落下一串麻凉的吻。竹笛公子赤身与她相拥,脖颈青筋暴露,无法压抑的情欲快将他烧化了。
“凤芯,不要再折磨我好吗?”他咬着她的耳垂,手向她怀中探去,并将她往床边带。
“竹笛公子,我有办法救你了,你放开我。”凤芯忍着身体旧伤的微痛,兴奋地说。他热烈的举动又使她快要燃烧起来,但要先救他!
凤芯使劲推他,竹笛公子无论如何再也不舍松手,与她紧紧相依,紧到凤芯似能感受到他灼热的体内血管的暴胀。
情急之下,凤芯使上了内力:“你放手,竹笛公子你听我说,我知道怎么救你了。”
竹笛公子对她的推拒爱恨交加,药力使他内劲全失,眼看怀抱要空,他竟死死地咬住了凤芯裸露的左肩,用力之猛,已将这片幼嫩的肌肤咬破,一股盈红伴着一股腥甜涌出。
凤芯“嘶”的一声,这尖锐的痛令她停止了挣扎,竹笛公子不由自主的,仿佛受到什么诱惑,就着那疮口允吸起来,凤芯头脑中立刻明白,她达到目的了,就是这样。她拥住了眼前受着苦难的俊逸男子,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忍着痛由他吸吮。
不知过了多久,竹笛公子的大脑逐渐清明,身体里那极不适应的灼热也渐渐降了温,这才发现凤芯在持续微微颤栗,看起来柔弱可怜。
他松嘴,缓缓起身,修长漂亮的手轻轻抚上凤芯左肩上还在流血的疮口,引得她又是猛烈一颤。
他的心陡地一缩,低沉微颤的声音传来:“凤芯,我伤着你了!”
听到这句话,凤芯就知道他正常了,慢慢抬起头上,眼中竟蓄满了泪,伸手拂上这张俊美而憔悴的脸,他的唇边沾着她的血,殷红刺目,更衬出他凄然的美。她带笑说道:“你终于,清醒了。”一抿唇,串串泪珠滚下。
竹笛公子湛黑的眸子此刻溢满了疼惜,他捧上面前清丽的脸,用拇指一下下拭她的泪,越拭越多。她脸上尚有轻微的肿胀青紫,不用说他也知道,她受了怎样的苦。
“抱歉,凤芯,我真没用,还是弄伤了你。”他眸色加深。这两天精力耗费太多,而且茶饭不思,他有些虚弱,再加上情绪波动太大,此时有些晕眩,秋日的冷风吹在身上冷飕飕的,他晃了两晃。这才发现自己竟与凤芯赤身相对,窘得侧了身。
“你怎么样了?很虚弱是不是?”凤芯蹙了秀眉,扶住了他。
他扶住自己的额,一手还指着她的左肩,弱弱地说:“凤芯,先包扎伤口。”他温柔而叹息的声音使凤芯确信竹笛公子真的是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这几天的强力欲望使他消瘦并虚弱了很多,他已经虚脱了,此时看来,似乎弱不禁风。
凤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扶他上炕,此时才注意到他比例极好的身材,魅力四射,胸口猛然突突了两下,想起适才差点只能往上调开视线。
给他盖好被子,凤芯帮他擦拭了唇上的血,又用凤帕自己包扎了伤口,梳好云鬓,整理好凤衫,心知必须给竹笛公子补充点营养。
“你先睡会儿,我给你弄点粥喝。”凤芯帮他掖了掖被子,出门去。
进入隔壁房间,凤芯浑身酸软。林一孔跟蓝飞正坐在几案两侧的酸枝木嵌螺钿靠背椅上说话,见凤芯进来,都用怪异暧昧的眼光上下打量她。
“他睡下了。”凤芯无力地说,靠在门上,脸色青白。
林一孔跟蓝飞露在蒙面巾外的双眼更加暧昧。“凤姑娘辛苦了。要不要我煮碗汤给你补补?”林一孔的语调怪里怪气。
凤芯才回过味来,瞪他一眼,勉力走到炕边坐下,生气地说:“你说什么呢?快去熬点好喝的粥给竹笛公子喝,他这两天都没吃饭吧?你也真是!”
林一孔夸张地叫道:“你这么心疼竹笛公子,就不替我想想?第一,我林一孔认的主只是你凤芯,我不是竹笛公子的仆人。第二,他这两天的表现你是没见,疯狂得跟野兽似的,给他端去的饭都被他打翻了。”
他意味深长地指点着凤芯放慢了语速:“他想吃的是你,而不是饭!呶!现在他不是乖了?我这就去熬粥。”他起身就去角落柜子里拿材料。
第七百四十一章养伤()
凤芯红了脸起身跟了过去:“你别乱说好不好?是你提醒了我,我把自己的血给了他。”
蓝飞注意到了她左肩上的一点点血迹,问道:“你受伤了?”
凤芯把与她的血有关的前因后果向蓝飞简述了一遍。
蓝飞一向沉稳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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