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大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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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大土豪-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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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袁皙儿的风华是公认的,既然自己迟早也要找个人成亲,干嘛不选高攀她一下?

    “那您来安排吧,我全力以赴就是。”为了下半辈子的幸福,范二可耻地妥协了。

    “那就这么定了,明日我就谴人到袁家纳采。”

    甘夫人顿时欢天喜地起来,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整天吃地沟油的平民尚且操碎了中北海的心,做母亲的难道不该以儿子的亲事为第一要务吗?而且袁崧早就以赠剑之举发出了第一个信号。

    如果赠剑是为了嫁女,这个理由似乎也解释得通。

    范二淡然了。

    什么谈人生聊理想,什么凌云壮志风花雪月,都是狗屁!

    天下之论道到极致,不过是百姓的柴米油盐;人生冷暖论到极致,不过是男人女人的一个情字。

    男方欲与女方结亲,男家遣媒妁往女家提亲,送礼求婚;得到应允后,再请媒妁正式向女家纳“采择之礼”。初议后,若女方有意,则男方派媒人正式向女家求婚,并携带一定礼物。——这便是结亲六礼中的纳采。

    古纳采礼的礼物只用雁,发展到现在,也就变成了鹅。究其根源,大概是因为书法第一品的王右军以鹅入书吧,也有江左找大雁不易的原因在内。

    不管怎么说,议亲的第一步并不需要范二去努力,他要做的仅仅是等待对方的审判罢了。或是或否,他这种时候已无能为力。

    甘夫人的急切,加上媒人的专业忽悠,前线终于在第三天传回了迟来的战报,——袁家女郎根本就不同意和范家结亲,但给了一个相亲的机会。

    重点在于,做出这个决定的人是袁家女郎,而非她的父亲袁崧。

    在这个婚姻还被定性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袁家已经奔放到这门亲事由女儿来做主的地步了,从中只能证明两件事:或许袁家真不想跟范家结亲,所以拿袁皙儿的拒绝作为托词;或许袁崧真的已经放纵女儿婚姻自由了,毕竟他老人家曾有过不少子女,如今却剩袁皙儿一个了。

    袁家如今给了貌似起死回生的机会,至于是否能把握住机会,就全看范二一人的表现了。

    传统的婚姻,多半由父母和媒婆做主,如果父母看走了眼,或者碰上一个能说破天的媒婆,婚姻刚开始就算是走入坟墓了。

    名士谢安看人的眼光就不怎么样,他选中的女婿王国宝简直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后者不仅和谢安做对,还在皇帝和会稽王间摇摆不定。

    相比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重生的范二更倾向于相亲,尽管这个相亲也是家人安排的。

    至于如何相亲嘛,范二还真没半点实战经验。

    就连到底该送什么样的见面礼,范二都犯了半天愁,如果这是在后世的,见面之前去花店买一束花大概是最得体的了。

    至于买什么样的花,全权交给卖花姑娘就好。

    可现在离送花的后世还有一千六百多年啊,现在送花会不会太前卫了?再说这就要立冬了,哪找花去?

    至于送衣服鞋子什么的更不靠谱,一是太过隆重,二来也不知人家的大小尺寸。。。。。

    辗转反侧了半天,范二终于想出了下策,——送吃的。

    传说,每个女孩上辈子都是一个折翼的吃货;传言,撑破了她的胃,也就抓住了她的心;传闻,爱她,就吃了她!。。。。。。

    范二很想捣鼓出这个时代还没有被发明出来的蛋糕,悲催的是面粉真不好找,更别说发面用的泡大粉了。

    退而求其次,还是弄几个炒菜出来吧,毕竟这个时代的菜色实在单调了些,范二只吃了几天就已忍无可忍了。

    要把炒菜做出来,首先得有一个轻薄的铁锅,导热太慢是炒不出味道的,炒菜用的油也得考虑在内。

    从有文字记载以来,油最开始叫“脂”或“膏”。

    按释名曰:“戴角曰脂,无角曰膏”。就是说从有角的动物中提取出来的叫脂,从没有角的动物中提取出来的叫膏;比如牛油羊油称脂,猪油则称膏。

    还有一种说法就是,凝成固体的叫脂,融化成液体的叫膏。

    在这个连保温瓶都没有的时代,又是这样深秋的季节,动物油脂显然没法使用。

    植物油则只有胡麻油一种,是用来点灯的无烟油,从来就没人用它煎肉或炒菜,范二理所当然要做这个把胡麻油作为食物油的先行者。

    至于铁锅嘛,开启重生者的金手指吧!

    因为爱情,炒菜的铁锅很快就范二被发明了出来,还有配套的火炉。

    因为爱情,更多后世的东西也将层出不穷。

    至于你信不信,反正范二是信了。

0008相亲() 
范二为了爱情孤军奋斗的时候,相亲的地点和时间终于定了下来。

    地点就通玄寺,也不知袁皙儿是否故意选的这个地方,范二反正一想到前几天晚上的混战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范二不是担心那帮臭和尚会前来报仇,而是从这地点上看出了袁皙儿的挑衅之意。

    如果说选通玄寺只是巧合,时间上选择十月十九就更耐人寻味了。

    古代以每月二十九日为“上九”,初九日为“中九”,十九日为“下九”;每月下九,置酒为妇女之欢,名曰阳会。盖女子阴也,待阳以成。故女子于是夜为藏钩诸戏,以待月明,至有忘寐而达曙者。

    下九,是女子欢聚的日子,也有女子在这天挑选夫婿。

    袁皙儿的选择,暗暗隐喻着自己要掌握这场男女暗战的主动权,真是来者不善啊!

    问题是,谁才是来者?

    明知袁皙儿无意,可看在这几天辛辛苦苦做准备的份上,范二还是早早收拾心情,赶在午时之前上了牛车。

    此时阳光正好,牛车在护院周如海的驾驭下,一路向北而行。

    沐浴后的范二神清气爽地坐在车中,手中百无聊赖地摆弄着佩剑,心中却有些忐忑,——既担心袁皙儿不来,又担心她会早来。

    此时的范二,倒似乎回到了另一个时空的那年夏天,懵懂而美好。

    伴随在牛车旁一路急行的阿仁倒没有太多的闲情逸致,三里多地走下来,他的额头上早已冒出了细汗,好在牛车如今已过了通玄桥,目的地已抬首可见了。

    “二公子,就要到了。”

    “哦。”

    重游故地,不过是相隔七八日的事情,范二岂能不知?但像今儿这样冷清的通玄寺门口还真是不多见,除了吴郡的主宰有能力做到这点,还能有谁?

    有了这样的认识,范二便知自己来迟了。

    理所当然,范二很快就看见了稳稳当当地停在通玄寺门口的牛车,通玄寺的大门也把着三五个衙役,一副此处正在办差的样子。

    “袁皙儿也是个大骚包,衙门离这儿不到一里地,她竟也坐了车来。”

    心中吐槽了一句,范二才发现自己的牛车已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他随之抓起佩剑,跳下车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这才施施然往府衙的牛车走去。

    执勤的衙役显然早就确定了范二的身份,所以并没有任何拦住,反倒是怀着看戏的心情由着范二在离着袁皙儿的牛车两丈外停了下来。

    早就猜知袁皙儿便在车中,范二也不来虚的,站直了身子朗声道,“袁家小娘子早就到了吗?在下范逸之,实在是来晚了,还望恕罪。”

    这个时代还没有计时的钟表,早来一刻晚来一刻的也分得不是太清楚,但女孩子总好个面子,人家既然到了,那肯定是自己迟到了嘛。

    范二摆正了自己的心态,一开口就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意。

    “郎君言重了,我也才刚到。”

    女孩也是要面子的,就算等了一个时辰也只会说这样的话,除非是无理取闹才会夸大其词说,“老娘等了半天,你丫怎么现在才到!”

    单从袁皙儿话中的意思看,她并非特意来找茬的,范二却并以为如此。

    袁皙儿语声清越,却偏偏不按常理出牌啊!

    陈郡袁氏属于北方士族啊有木有!前几日袁崧与范二的交流也一直用的是洛阳腔,也就是东晋朝廷的官话,所以刚才范二一开口就自然而然地使用了洛阳腔。

    袁皙儿用的却是并不算流利的吴侬软语,她到底是要闹哪样啊这是!

    对于这个还未见面,却不按常理出牌的妹子,范二的心头闪过了一丝阴霾,而后便见牛车的帘子被掀了起来。

    首先出场的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穿得干净利索,虽是侍女的装扮,气质却是不凡,更令范二大跌眼镜的是她手中竟也握着一把长剑。

    “袁氏的门风,还真是与众不同。”

    范二保持着微笑,又见袁皙儿也从帘子中冒出头来,她头戴一顶黑色的小纱帽,长眉入鬓、眸子明亮、容颜雅洁,身上穿的却是宽衣广袖的男装。

    这都什么打扮啊?

    我的姑奶奶哎,您真的是来相亲的嘛?

    看着英气逼人的袁皙儿华丽丽的出场,范二当时就要跪了,这画风根本不对嘛!

    难道是我的打开方式有误?

    亲手从上百件首饰中挑出来的步摇,范二也不知怎么开口送出,步摇难道要插在帽子上吗?那样会不会被人当成草标,然后问——姑娘,您卖吗?

    袁皙儿并不懂范二心中的苦,她在侍女的搀扶下轻快地跳下车来,顿时就显出了高挑的身形,因身着男装而显得衣衫飘逸、气质脱俗,亭亭玉立的样子又如一株静立的水仙花。

    “若能与这样的女子相守,夫复何求?”范二心中叹了口气,正要再次张口,却发现袁皙儿那似笑非笑的脸色突然黯了下来。

    这是?

    当范二发现袁皙儿的眼睛落到自己手中的佩剑上时,他忽然就想起了电影叶问里的宫二。

    袁皙儿此刻表现出来的冷落,大概是不岔于袁崧赠剑于己罢?

    人生若只如初见啊。

    范二在袁皙儿的冷眼中,悲哀地认识到自己前些天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徒劳。

    可若是就此放弃,心中又大是不甘,不行就死缠烂打吧。

    坚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范二便自动忽略了袁皙儿眼中的嫌弃,临时改变了练习过无数次的开场白,堆着笑脸道,“袁家女郎的风华,果然名不虚传,今日能与女郎把臂同游,幸何如之?”

    “哼!”似乎没有听人当面说过这么肉麻的夸赞,心念一动的袁皙儿脸上表现出的却是不屑一顾。

    “咱这就进寺里去?”

    “随便。”

    两人明显是在说废话,这也是第一次约会常常出现的尴尬,去通玄寺相亲是早就写在日程计划上的,而且为了这个行程早早就清了场,不去寺里还去哪?

    反倒是袁皙儿口中的“随便”,学问就大了去了。

    如果领略不了女人口中“随便”的真正含义,那就安安心心地当一辈子单身狗吧!

    随便,很大程度上是默认之意,要不然女人一定会用其他暗示来提出反对的。——比如说男人提议去逛街,女人答“随便”那肯定就是想去逛街了,否则她肯定会说街上太热、行人太多。。。。。

    “请。”范二向袁皙儿做了个请的手势,而后抬脚往通玄寺门走去,提着食盒的阿仁也加快脚步,跟了上来。

    袁皙儿点了点头,两人一齐往门口走去,进了门后便隔着半步并肩而行。

    通玄寺原是孙权之母的宅院,范二以前还吐槽过孙权之母把这宅院变作佛寺有点慈禧太后修颐和园的意味,要是把修佛塔的钱用来练兵,东吴估计也不会亡得这么快了。

    现在的范二却醉心于寺内的风景,两人一进寺,便远远看见一条种满百年老树的林荫道直通通玄塔,两边有亭台水榭,也有游鱼睡莲,真正是修身养性之所。

    为通玄寺的风景陶醉,只是刹那间的事,身边有美相伴,范二自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走了三二十丈,范二心底里就有一个声音不断地提醒自己,“范二啊范二,这样下去不行啊,男女之间的关系,通常都是第一次见面的结果就注定了的;是做君子之交还是做一辈子的夫妻,仅仅只是牵不牵手的区别而已。动手吧,禽兽!”

    范二停了下来,想要伸手拉住身边女郎的小手,可勇气不足啊。

    袁皙儿也停了下来,微微转头,问,“怎么了?”

    范二也转过头来,看着袁皙儿清丽脱俗的容颜,摇了摇头后鼓起勇气道,“你真美。”

    “无礼!”袁皙儿哼了一声,自顾自地向前走了。

    范二赶紧追了上去,依然是并肩而行,而后走走停停。

    主子们的漫无目的,可苦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仆从了,——袁皙儿的侍女似乎早就知道了自家女郎的心思,只是漫不经心地亦步亦趋;阿仁却是手提食盒,心中又担心范二被否掉,所以走得气喘如牛。

    所谓近猪者吃,范二和袁皙儿的风华,只要比较一下他们所带的仆从就能看出高低了。

    但江湖上也有一个不可忽视的真理,——每一个玉树临风的男子旁边,都站着一个圆润的小胖子。

    范二和阿仁这个跳水组合,也算是相得益彰了。

    逛了小半个时辰,两人终于到了通玄塔的阴影下,袁皙儿抬首望向九层高的塔顶,第一次主动开口道,“咱们爬到顶上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吧?

    范二赶忙点了点头,爬山登塔什么的最有爱了,这原本就是他一早就想过的牵手计划啊。

    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但凡女孩子答应你的上山下水之约,两人多半就成了。上山随时会有摔倒的危险,牵手什么的是自然而然的事;至于下水嘛,人家的身体都给你看了,其中难道没有默认之意?

    范二却没有意识到,袁皙儿明亮的双眸闪过一丝狡黠,登塔显然也在她的计划中。

0009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听袁皙儿提议登塔,手提食盒的阿仁当时就吓坏了,哭丧着脸对范二求饶道,“二公子,小人就不用上去了吧?”

    “这电灯泡当的,还算有点悟性!”范二对阿仁的姿态还是极为满意的,理所当然道,“你就不担心弄洒食盒里的饭菜吗?老老实实在这儿呆着吧。”

    “好的。我本来也是这么想的。”阿仁如临大赦,喜形于色地举起袖子装腔作势地擦汗。

    范二则优雅地对袁皙儿一摆手,“小娘子,请。”

    似乎是下了重大决心,袁皙儿也吩咐自己的侍女道,“青蝉,你也在这等着。”

    “小娘子,您。。。。。。”青蝉担心袁皙儿与范二孤男寡女的不安全,便想继续追随主子。

    “你担心什么。”袁皙儿看着青蝉满怀关切的脸,举了举手中的长剑,意有所指地问道。

    留下各自的仆从,相亲的主角终于开始单独相处,尽管如此,两人还是安静地并肩走到了第二层。

    主席说,不以成亲为目的的相亲都是耍流氓。

    范二显然是奔着与袁皙儿成双结对来的,见面后对她也大为满意,可惜她对自己处处嫌弃;若就这么发展下去,今天之后就再不会有明天了。

    对于自己喜欢的人,却因为她一时的冷落而选择放弃,范二随便想想就不甘心。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

    如果刚才还因为在仆从面前放不开手脚大胆追求,自己这会怕的又是什么?

    范二心一横,果断抓住了袁皙儿握剑的手。

    袁皙儿没想过范二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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