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大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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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大土豪- 第2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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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司马慈安未嫁,倒是可以将其收做妾室,这种事李世民也干过,照样无损于他的威名,可现在。。。。。。

    谢混死不死的,已经超出了情敌的范围,上升到了阶级斗争的高度。

    范二要建立的社会,是要取缔高门的,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由高门把持朝政,这也意味着陈郡谢氏是他迈步过去的坎。

    换句话说,琅琊王氏、陈郡谢氏什么的,必须得消灭。

    谢混上门拜访范二,已经是不自量力了,而且说出这样一番话,大概是因为不知什么叫疏不间亲。

    以他的身份说刘穆之的坏话,有用吗?

    听到这样的话,范二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他与刘穆之的交情已经有七年,怎么可能因谢混的一句话而有所怀疑?

    对于谢混,或许范二可以套用小霸王郑庄公的套路。

    庄公出生时是脚先出来的,这样的方式给他的母亲造成了很大的伤痛,所以她对他也一直很讨厌,却喜欢他的弟弟段。她一心想让段继承君位,但这根本不符合长子继承制度,直到庄公继位之后,仍然不甘心。

    而段因为有母亲为内应,野心也日益膨胀起来,对兄长的宝座虎视眈眈。

    郑庄公采取假装示弱,有意放纵弟弟,让他因得意忘形而胡作非为。

    等到弟弟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了,庄公收集到的罪状也够得上对弟弟从严从重了,他便突然翻脸,拍案而起,大兴“正义”之师,轻而易举地干掉了弟弟。

    这一年的秋天,范二若无其事地离开了京城,开始往江州、荆州等地巡视,并在看到两地的改革成果之后,终于放出了要在晋国全境实施全面改革的风声;同时还提出了,官员的俸禄将由原来的三位一体的方式,恢复为双轨制。

    什么是三位一体?什么又是双轨制呢?

    说到官员的俸禄制度,还得从前汉说起,汉承秦制,前汉时从万石至斗食佐史,共二十二级,采取的是给谷制。

    当时的官员俸禄发放制度实行的是年薪制度,官员每年领取粮食的数目就是他们的品秩,于是就有万石、二千石、六百石等种种名目。

    最高的三公年薪万石,最低的月谷八斛,一年百石。

    当然了,前汉官员的俸禄里虽无月钱,但亲近大臣往往能得到皇帝赏赐的钱,有的能累千金。如“日磾既亲近,未尝有过失,上甚信爱之,赏赐累千金,出则骖乘,入侍左右。”

    从东汉开始,俸禄的形式有了改变,统称虽然还是“石”,实际上却是发一部分粮食,发一部分现钱,这个就是范二提出的双轨制了。

    这个改革方案是颇受欢迎的,因为谁家也缺少不了钱,官员们的俸禄只有粮食的话,需要用到钱的时候,就得先将粮食换成钱,增加这个换钱的过程就变得麻烦了。

    从晋代开始,政府又推行品官占田制,即官员可根据品级高低,向国家领取一块田地,所有权属国家,田里的收获归个人,简称占田,实际上也是职务收入的一部分;而这,就是范二定义的“三位一体”。

    以目前官员的俸禄举例,县令的年薪是四百斛,按月发放,钱二千五,每月米十五斛,也就是陶渊明五柳先生传中的每日五斗米。五斗米,重一百斤左右,相当于后世的三十公斤,六十斤,这些米差不多相当于一个成年人一个月的食量。

    碰到像陶渊明这种中途去职换人的情况,田里的收成究竟如何分配呢?

    最初的办法是同谷钱的年薪制配套,田里的收入也以年度为发放单位,芒种日以后去职的,收入归己;在此之前去职的,收入归后任。

    品德高尚的人,往往会在芒种之前辞职,以便让继任者得到这份收入;而爱贪小便宜的,大概会选择在芒种日之后辞职。。。。。。。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官员俸禄实在是太高了。

    特别是在每个百姓只能租种二十亩田的情况下,官员们动辄占据几百上千亩的田,这对底层的百姓而言,是极不公平的。

    范二当然不是要一举消灭这些不公平,但改革总是势在必行的,国家已修养生息了半年,现在似乎正是改革的大好时机。

    也正是由了这样的想法,范二才提出了试探。

    理所当然,改革总是会损害一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的,比如说范二这一次提出的方案,就极大地损害了高门大阀的方案。

    如果任凭他将土地收了上去,高门大阀还怎么庇护佃户和部曲?

    如果没有部曲了,怎么反抗范逸之的暴政?

    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

    或许是对被夺取土地的不甘,又或许是受到了成百上千的同僚的怂恿,谢混和郗僧施终于下到了最后一步棋。

    他们要对范二动手了!

    当然,范二如今从江州巡视到荆州,而后又到达了雍州,他们显然不可能号召百姓站起来冲到雍州去取范二的脑袋,而是打算在京中设伏。

    他们给镇守在豫州的此时庾仄写去了一封意义模糊的信,“官员俸禄的改革方案已经出来了,如果再不起来反抗的话,以后就得过穷日子了。金光大道正向我们敞开,富贵荣华,我们应该一起去争取!”

    尽管信中的语句说得遮遮掩掩,但庾仄还是清楚地嗅到了谢混拉他上贼船的企图,可他毕竟是追随过范二攻打江陵的人,岂能不知范二的本事?

    而且范逸之这人对自己的部将的确是不错的,追随他的甘纯、蔡葵、王镇恶、朱龄石现在哪个不是身居高位?就连投降他的郭铨,如今也恢复了梁州刺史!

    要不是因为范逸之,自己现在大概还担惊受怕地做着南阳太守呢,哪里能做到豫州刺史呢!

    与谢混结盟反范逸之?谢混又能给自己什么呢?

    庾仄对这样的要求,显然是不会答应的,当即回信拒绝,“下官从隆安五年南归以来,常常感到所得福气已经够多,只怕自己的功德承受不起,将来反遭横祸。所考虑的是如何避盈居损、谦让处下,至于谋取更大的富贵,那不是我敢想的事。”

    拒绝了谢混和郗僧施写来的联名信后,庾仄当然也不会放弃对范二效忠的大好机会,于是让人将他们的信抄送了一份,第一时间让人送到了雍州。

    范二看信之后,不由笑道,“他们真的要动手了吗?看来我没有看错人啊,庾仄是个聪明的。”

    同一时间,留在建康的刘穆之与亲信何承天商议了目前京城的局势后,也派人送信给他。

    他们也看出了谢混等人的异动,所以提醒范二最好不要像往常那样按正常程序回建康,以防止他们铤而走险派人行刺。

0396秘密潜回京城() 
对谢混等人的最后挣扎,范二并没有太大的意外。

    事实上,在经历了孙恩之乱之后,高门大阀的实力就已经大受打击了,而在范二入主京城之后,已经把他们吃得死死的。

    要不是不把他们看在眼里,范二怎么可能亲自领军北伐呢?

    范二当然早就计划过将高门大阀等旧势力铲除干净,而且也有自信,在与他们的斗争中绝不会出现失败的可能。

    他唯一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才能将他们一举击溃,如何才能实现零伤亡。

    谢混等人若是真的发动叛乱,最终还是会被打败,但在战斗过程中,留守京城的袁崧、刘牢之以及将士们的亲属都有可能遇到危险,刚恢复安定的建康城也可能遭受破坏,这些都是应该极力避免的。

    再一个,就是出师之名。

    范二如今的地位,已与刚出山时有着天渊之别了,如果再凭喜好无故加害大臣,以后又如何推行他的法律呢?

    也因此,范二接到庾仄和刘穆之的书信之后,并没有急着回京城,而是一直在外巡视到了十月中,才悄悄潜了回去。

    在此期间,追随在他身边的卢循和檀道济等人都颇为不解,毕竟他们跟随范二出来已有四个月了,这也是范二离开京城最久的一次了。

    就算是上次范二北伐后燕,从离开到回来,也仅仅是四个月而已。

    对于他们的疑惑,范二笑着回答道,“谢混等人如今已有了作乱的心思,咱们急着回去,不是落入他们的圈套吗?”

    “就算他们想作乱又如何?”檀道济顿时不解起来,又补充道,“主公掌握着黎民军和北府军,唯一可能出现问题的也就是部分禁军而已,无论如何他们都没有能力撼动主公的地位。”

    范二摇摇头,笑道,“我是担心伤及京城的无辜百姓。”

    檀道济请命道,“属下愿意回去一探虚实,这样也正好显示明公对谢混等高门没有怀疑,这样他们就不会造反了吧?”

    “你的勇气超过孟贲、夏育了!”范二点点头,算是答应了檀道济的请求。

    果然,谢混等人见檀道济带领范二的部分护卫毫无防备地回到京城,便认为范二没有任何的防备,所以天真地以为事情还大有可为。

    檀道济回到京城后,宣布了范二已经启程返回,并于十月十八到达新亭码头的消息。

    眼看范二归来的日期临近,谢混等人也在紧锣密鼓地策划着他们的行动,表面上当然是和刘穆之等要员前往新亭码头迎接他。

    可惜的是,这一等就是大半天,直到临近太阳落山时,才有人送来通知,“诸位无需等下去了,范公的船队在江上出了点问题,大概要到明天一早才能到达新亭。”

    谢混等心怀鬼胎的人脸色虽没有异常,心中却是无比失落,最郁闷的当然还是那些早就埋伏好的死士,他们有种重拳打在棉花上的错觉。

    次日,原本说好一定会到新亭的范二的船队,又再一次放了谢混等人的鸽子。

    至此,谢混心中已经起了疙瘩,——难道范逸之知道了我们已经准备了死士的事?

    一直到第三天的傍晚,范二的船队终于到达新亭。

    谢混看着远远飘扬的旌旗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可他还没对刺客发出攻击的命令,却又得到范二得明天才能到达的消息。

    谢混眼见如此,内心再一次崩溃了。

    刺客们一连三天满怀希望而来,却每每失望而回,他们的士气也已低落到了极点。

    事实上,范二早在三天前就已乘坐一艘毫不起眼的小船回到了京城的东府城中,他的身边只有冉小贱、沈林子、丁旿等数名亲信而已。

    范二的行踪,能够知悉的也仅有刘穆之等数人罢了。

    之所以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回来,也多亏了范二入主京城后大力推行的商业政策。

    从去年五月开始,大江上的许多关卡都已撤销,商船也从此恢复了通航;更因为江州、荆州等地,最先发展起来的先进的手工业和制造业远比京城、三吴等地远远要先进得多的缘故,江面上的商业往来也远远要比前几年更加繁荣。

    百舸争流的局面,早已经回复道了五六年前的水平,或者说比之前还更加繁荣。

    范二乘坐的小船夹杂在成百上千的上船之中,自然是毫不起眼的。

    在东府城中足足休整了三天之后,范二料想着谢混的耐性已经消磨得差不多,这才下达了将谢混、郗僧施等几个主要头目招入了东府城的命令。

    谢混等人从新亭乘车返回,正在乌衣巷口互相道别时,却突然发现从各个路口中涌出了数百陌刀卫。

    就在这一瞬间,众人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但他们除了强作镇定之外还能干嘛?

    果然,前些天还如同小白兔一样回到京城,并宣布范二稍后几天就会回来的檀道济,此时却突然说出了范二已然回到东府城,并请盛情邀请众人前往饮宴的意思。

    “鸿门宴!”

    谢混、郗僧施以下十余人心中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三个字,可此时哪还有退缩的余地?

    难道以回家换衣服为由悄悄潜逃?

    既然他已悄然回到东府城,各个城门也不可能没有布置了,还是听天由命罢!

    众人面面相觑,只得硬着头皮跟着檀道济等人往东府城而来,尚在骠骑航北岸时,便看到了对岸的笑意盈盈的范二。

    就算是对最尊敬的客人,主人也不过是降阶相迎罢了。

    郊迎、或是大开中门的规格,也只有皇帝才能享受,而这也是谢混等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前往新亭码头的原因。

    可如今,向来不怎么在意礼节的范二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竟然给了谢混等人最高礼节。

    过了骠骑航之后,是否就会落入刀斧手的包围之中?

    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多余的,因为他们现在已经在陌刀队的包围之中了。

    出乎谢混等人的意料,范二此时的脸色竟然说不出的欣喜,完全看不出任何半点鸿门宴的迹象。

    难道是我们多心了?

    范二谦卑地迎接着众人,先是向他们告罪,再而是向他们表示欢迎。

    谢混等人的心思稍稍安定了下来,而后与他一路并肩而行,似乎没有一丝芥蒂地前往东府城中。

    范二开始说起创业的艰难,说起战斗的惊心动魄、九死一生,站在人上人的颠峰,回顾崎岖的的攀登之路。

    许多鲜为人知的秘密都说了出来,许多出人意料的设想也都和盘托出,他的大胆的言论也将谢混、郗僧施等人吓得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思,众人终于随着范二的招呼,在东府城的正厅中落座。

    但他们甚至都没来得及等待身前的茶水冷下来,就突然惊骇地发现,布帘之后瞬间冲出了二十余凶狠无比的陌刀卫。

    几乎所有在座的官员都知道,范二的府上有着江左最清淡的香茶。

    许多人一直苦于不知如何制作,也只有到了东府城才能喝到这样的佳品。

    附庸风雅的人都向往能一品东府城的茶水,许多饮过范二亲手烹制的香茶时,往往以此为荣。

    可谢混等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竟然连茶都没喝上,就被范二不知发了什么信号召唤出来的将士给按在了桌案上。

    依然施施然地举杯品茗的,除了主位上的范二之外,也就只有刘穆之、王镇恶、孟昶等少数五六人罢了,其余出身高门的谢混、郗僧施等人无不惊慌失措的,哪还有半分饮茶的心情?

    范二凌厉的眼神,从他们的脸上一个个扫过,好一会才站起身来,声音也由平静变得激昂,“诸位与我政见不同,我是知道的,但因此而招募死士打算置我于死地,这么做实在是太过分了吧?你们难道不懂法律吗?你们难道不知道何为王法吗!就算你们能将我杀死又如何?你们有能力将江左治理好吗?你们有能力抵御胡人将要发起的冲击吗?自元帝始,晋室偏安江左至今将近百年,在这近百年间,世家大族的志气却已消磨殆尽!我们的祖先曾以复国为念,周侯有新亭之叹,王丞相则曰,‘我等当共戮力王室,克复神州,何至作楚囚相对!’想想王丞相之言,你们再想想自己!你们的志向是什么?可想过恢复我大晋的荣耀?可有想过为国捐躯?没有!你们想的只是如何从司马家多分一杯羹罢了!你们想的只是如何才能永远奴役百姓,如何才能保住你们的地位罢了!扪心自问一下,你们为这个国家做过什么?你们想过为这个国家做些什么?像你们这样的人都能名留汗青,流芳千古,这公平吗?反正我是不会在意一个个蛀虫的性命。来人,将他们全部拖出去,斩了!”

    谢混、郗僧施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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