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下人冻了大半个晚上,天快亮时才回来,又因为担心吵醒我而不小心睡了过去。也怪我忘了这一节,直到他醒来主动汇报,我才知百济公主被的去处。”
“在哪里?”王国宝顿时喜形于色,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范二却不慌不忙地拿出乐游交给自己的兵字符,展示给王国宝,“表伯还不知我在教中的身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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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7禽兽,快放开那姑娘!()
炼丹服散是目前最流行的日常休闲方式,出身豪门望族的名士,要是不随手拿一柄麈尾,见了人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招呼。
五斗米教是这个时代最流行的组织,很多名士都属同道中人,就算没有入教的,对五斗米教规也不会毫不知情。
王国宝显然是这个时代的弄潮儿,又怎能不服散炼丹?
看着范二手上的兵字符,王国宝已是对他教内的身份了然了,却还是茫然道,“你想说什么?”
范二坚定地说道,“这些歹徒中,有十来个天师道徒,我有义务为道君清理门户。”
王国宝自能理解“清理门户”的含义,可眼前这孩子张口就要灭掉十来口人,还说得像是去早市买菜一样轻松,这也太狠了吧?
“十几个人?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参与拐卖妇女本就该死吧?他们在丹阳郡连续做案,而你一直无所作为的事实要是被曝光出来的话。。。。。”范二咄咄逼人。
“这。。。。。”王国宝神色尴尬。
“杀了他们,不但可以清理我天师道门户,还能让这个案子消于无形,这是两全其美之策,表伯何故犹豫不决?”
王国宝点点头,怅然道,“初见你时,只觉你风华可入上品。看着你慢慢成长,我更是想将你安排在身边为我所用,适当的时候便荐你入朝,可你这番话说的,很让我害怕啊。”
王国宝的胆子很小,也没什么担当,更没有节操!
这些范二都知道,可他现在说出的这番话,又何尝不是与自己交心?
范二只是苦笑,总结道,“所以我特意前来,是向表伯借兵的。”
“如果能铲除他们,也算是为我解了心头之忧,怎能说是借兵呢?”王国宝摆了摆手,又盯着范二问道,“你想带多少人前往?”
“也别太多,有个百八十人就行了。”范二大言不惭地回答道。
“什么!你这是要去攻打皇城还是要去抓罪犯啊?调动一百人是需要知会五兵尚书的,再说衙门一下子也抽不出怎么多人啊。拐子团伙一共有多少人?”
“也就二十人左右吧,咱们去多点人可以轻松碾压啊,你也不想有漏网之鱼吧?”
“给你四十人吧。”
“一百人以下都不用报备吧?我要八十人。”
“六十,不能再多了。”
“成交。”
怎么有种早市上做买卖的错觉?王国宝一阵无语,站起身道,“我带你去衙门调人,你出去后要注意自身安全,还有别的要求吗?”
范二跟在王国宝身边出了们,走了十余歩后,笑道,“还真有。那个地方在新亭左近,离此大概有十五里,你最好准备几辆车,好拉那些可怜的姑娘回来。”
“你不说我还真疏忽了,新亭是吧?”王国宝点点头,算是应下了范二。
范二虽知王国宝没什么节操,却也不信他会撕毁刚才的交易,所以谈定了条件后就把拐子的藏身处说了出来。
两人只盏茶功夫就到了郡衙,但召集人手就显得费事了,过了将近一炷香功夫才算是集结完毕,可范二点来点去也只点出五十二人。
想着这些人对付十来个拐子已是绰绰有余了,范二也就无视了这短斤少两的结果。
王国宝对这五十余衙役开口勉励了一番,又带着一个汉子向范二走来,引荐道,“这是丹阳郡的巡防校尉刁聘,表字近丰;这是本府的表侄,范逸之。近丰,逸之今晚算是本府的全权代表,行动上你们一定要互相配合。”
刁聘年近三十,是殿中典兵中郎将刁逵的四弟,他与甘纯差不多高,但脸色泛黄、身形瘦弱;要不是眼神略显鹰隼,倒像是很好相处的人。
“府君请放心,属下一定听范公子的。”王国宝虽说“互相配合”,但也说了范二是他的全权代表他,刁聘自是闻弦歌而知雅意,到底也还是自己配合人家。
表明了决心后,刁聘又向范二施礼道,“末将刁聘见过范公子。”
范二连称不敢,及至王国宝和刁聘都看向自己,这才挥手下令,“这就出发吧,后渚篱门,出!”
左手还抓着佩剑指向西边,范二的激动也慢慢平复下来,不过是号令五十余众罢了,此刻的心中却有种掌控一切的错觉。
老子本就是为战场而生的吧?
范二正无耻地意淫时,阿仁忍不住提醒道,“二公子,请登车吧?”
看着王国宝和甘纯都在一边诧异地望向自己,范二忙向前者行了一礼,甩开披风上了牛车。
五十余人衙役身着皮甲、腰挂朴刀、身背长弓,排成四列沿淮河往西而去,唯有刁聘身着皮甲、手提长枪骑马跟在队尾。
范二的牛车紧跟在刁聘身后,更后面又跟着五辆空车。
看守城门的守卒本就认识刁聘,又看了王国宝签发的印信后,便大开城门,刁聘又与他们约好了回转的大体时间,这才放心而去。
此时的天空并没有月亮,倒是万千的星星显得璀璨无比。
此次行动在于偷袭,所以这一路上并没有打火把的道理,好在官道还算平整,衙役们并没有任何不适。
反倒是因为难得一次的夜行,衙役们算是放开了手脚,出城后的速度也就快了起来。
堪堪用了一个时辰,范二一行就到了新亭。
车子才缓缓停下,刁聘已牵马过来请示道,“范公子,擒拿罪犯是我们的责任,只是下官有点担心公子万一有什么闪失。”
刁聘一是担心外行指导内行,更主要原因,还是担心范二的存在会影响自己做某些见不得光的事。
范二抓着佩剑跳下车,大义凛然道,“打击罪犯是每个国民应尽的义务,刁校尉言重了。”
我特么怎么没听过这话?
要是律法上真是写着这一条,还要我们这些巡街的干嘛?
刁聘心中吐槽,但身为三百人的统领,心理素质亦是过硬的;他只是退了一步,便继续请示道,“该如何行动,请公子下令。”
刁聘这话,就是想刁难范二了。
范二明白刁聘的心思,却也不惧于下命令,“玄真观的围墙并不算高,共有三个门,分别是正门、后门和侧面角门,咱们找一个身手敏捷的兄弟爬墙打开角门,进攻主力从角门入。还有,在每个门外埋伏五个弟兄收拾漏网之鱼,四面围墙每一面留两人看守低矮处,剩下的三十二人全部从角门冲进去,观中男人一个不留!”
刁聘边听边点头,这和他一路上想出的办法没有太大的出入,遂开口道,“公子的安排滴水不漏,下官佩服。”
“那好,你先吩咐兄弟们各就各位,两刻钟后开始进攻。”范二吩咐完刁聘,又对周如海道,“待会看见我的火箭信号,你就领着他们驾车上山。”
“得令。”刁聘接了令,转身布置去了。
周如海却为没能在范二身边儿懊恼,倒是阿仁理解他的心思,信誓旦旦道,“周叔,有我呢,二公子不会有事的。”
甘纯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戴上了蒙面巾,拿着一根大铁链静静地站在范二身边。
“偷偷地进村,打枪的不要。走着。”范二看着刁逵带着衙役们往山上摸去,也是一挥手,带着阿仁和甘纯紧随其后。
只用了一刻,范二和刁聘等主力便已全部到达角门,倒是去后门蹲守的人,大概还需要一会才能到位。
一个身手敏捷的衙役在兄弟们的帮助下,很快就翻墙进去打开了门;下一刻却传来了观内某一处的开门声,随后是一个汉子骂骂咧咧的声音传了过来。
男子模糊的声音中,又夹杂了一个女孩的声音,嘤嘤呜呜地更是听不清。
“这是?”范二脑子里很快就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而后又否定道,“不至于吧,这大冷天的,就算再bt也不可能跑到这屋外来啊。。。。。。”
“啪!”
范二的思绪很快就被一声打在衣服上的鞭响打断了,随着持续的鞭子声,他也意识到了大概是刚才那叫骂的男子在鞭打某个被拐卖来的少女。
“要不要现在冲进去救人?”范二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却又担心布置在后门的衙役现在没有到位。
鞭子一次次落下,却仿佛落到了范二身上一般,他感觉时间突然变慢了,仿佛度日如年!
范二看了看刁聘,后者似乎也在等待自己的命令。
里面的鞭子再次落下后,范二终于忍无可忍,一脚踢开了门,当下冲入玄真观。
刁聘被范二的凶猛吓坏了,赶紧喊道,“兄弟们,冲!”
仿佛是被范二的踹门声和刁聘的高呼所吓,刚才还举着鞭子打人的汉子也惊呆了;范二一眼便见一个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女子被吊在院中的一棵桂花树下。
阴冷的星光斑驳地洒在少女身上,范二隐约看到了她脸上已满是不屈的泪水。
“禽兽,快放开那姑娘!”
下意识地喊出这话,范二如疯子一般仗剑扑了上去,紧接着这个汉子就倒在了甘纯、阿仁和刁聘三人的集火攻击下。
范二终究慢了一步,连剑都没来得及拔出。
0038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结果了这倒霉汉子,刁聘随手接过身旁衙役的刀隔断了绑住少女的绳索,把她交给范二,并诚恳地说道,“范公子,照顾她的重任就麻烦你了。”
范二也知刁聘现在最需要做的是解救其他少女,也知自己的战斗力不如他们,便答应了一声,接了少女。
发现少女不住地颤抖时,范二随即解下披风裹到她身上,又开口安慰道,“没事的,我们都是丹阳府衙役,是来救你们的。”
说着话,范二意识到少女嘴上塞了毛巾,尴尬地帮她摘了下来后,才听到少女那让人心烦意燥的啜泣声。
刁聘带着三十余衙役一一包抄玄真观内的房舍,再各个击破的策略进入每一个房间,范二很快就听到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从远处传来。
听着连续的惨叫,甘纯的心如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般,总是担心那两个人漏网,或根本不在此处。
仿佛看透了甘纯的心思,范二指了指大殿的方向,“你不用在此陪着我,你过去吧,自己小心些。”
甘纯点头,又对阿仁道,“你可要保护好你家二公子。”
阿仁自是满嘴答应,同时心中也想早些过去看看热闹。
“我似乎在哪里听过你的声音呢。”少女不知何时已止住了哭声,定定地盯着范二的脸说道。
“是吗?”范二听少女张口,也觉得她的声音异常熟悉,身上色彩斑斓的衣裙也是与众不同。
仔细看清她的脸时,范二终于恍然大悟,“你就是那个思密达,不对,你是百济公主。”
“你怎知我是百济公主?”百济公主一愣,又不由自主地警惕起来。
“你失踪的事虽未传开,却惊动了丹阳府衙。你没认出我来?那天在云来楼门口是我帮你挡住仆从的,然后他们就找我要人,以为是我把你藏起来了!”
“是。。。。。是吗?那天的确是我耍了你,可如今我也得到了教训,你不会还生我气吧?”百济公主终于想起了与范二的初遇,然后才意识到这是与晋国士族子弟在交谈。
她挣脱出范二的怀抱,又理了理衣衫,这才矜持地行起礼来,“百济国扶余清慧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还请公子告知尊姓大名,郡望何处。”
扶余清慧一丝不苟地演了一套晋国仕女的礼节,顿时就把范二唬住了,要不是早就听过她大喊“思密达”,他怎么都不会相信她是百济国人。
来而不往非礼也,范二也整了整衣衫,抱剑还礼道,“原来是百济公主,在下失礼了。我叫范逸之,只是个寒门而已。”
扶余清慧似乎有些尴尬,喃喃自语道,“我观公子人品风流可为上品,怎会出身寒门呢?”
听着百济公主开始品评自己,范二顿时就不淡定了,只得岔开话题问,“你这一天是怎么过来的?你真的没事吧?”
“你看我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扶余清慧扯了扯衣衫,挺胸问道。
初见时扶余清慧像个精灵古怪的小可怜,被鞭打而不屈时则更像秋瑾一样的革命志士,现在的样子嘛。。。。。。
抹胸半露的画面实在太美,范二简直不忍直视。
好在扶余清慧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遂又紧了紧范二裹在她身上的披风。
画风正逐渐转向冷色调时,一个衙役匆匆跑了过来,开口道,“范公子,里面已是尘埃落定,刁校尉有请。”
“好,我这就来。”范二答应下来,又吩咐阿仁照顾好扶余清慧,后者却是不依,非要跟着他一起过去。
范二无奈,只得带着阿仁和扶余清慧一起往玄真观正殿走去。
玄真观正殿不过十余丈见方,整个殿中却燃起了十数支大牛油蜡烛,加之衙役自带的火把也点了十余支,看起来倒真是亮如白昼。
十余个年龄从七八岁到十二三岁不等的小姑娘,或坐着或站着或蹲着,她们同时在殿中啜泣。
此时无声胜有声,范二的心被震得如同置身于哀鸿遍野之中。
范二默默地擦了一下眼角,看甘纯走来时,便拉住他问道,“姑娘们都救出来了吗?拐子是否全部伏法?”
“我也不知被拐的具体数目,现在殿中一共是十四个,加上百济公主就是十五。拐子都被杀了,那两个也都死了。”甘纯说完这话,似乎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给周叔发信号吧,可以他们了。”范二点点头,又问身边的衙役道,“刁校尉在哪?”
“便在里间。”衙役一指偏殿。
范二举步往偏殿走去,一路看着那些啜泣的少女们,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
好在路程并不算远,少女们也都各哭各的,并没太在意范二的到来。
偏殿内也亮着七八支火把,大部分衙役都在其中,地上更是躺了十余具尸体;这些尸体几乎被射成了刺猬,已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范二刚一进门,看到如此场景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要不是因为正好是晚上,又加之领导者光环的作用,说不定他当场就会恶心得呕吐起来。
跟在范二身后的阿仁和扶余清慧,却吓得条件反射般用手捂住了眼睛,踉跄着倒退几步后,便呕吐起来。
范二不得不转过身,拍拍阿仁的后背,又低声安抚扶余清慧几句。
站在偏殿门口里面的刁聘似乎刚意识到范二到来,赶忙转身招呼道,“范公子来了?”
直到阿仁和扶余清慧脸色缓和下来,范二才对前者道,“你先带公主到外面去,这里边气味太污浊了。”
吩咐完阿仁,范二便转身问刁聘道,“刁校尉和兄弟们辛苦了,所有拐子都在这里了?”
“除了有一个不在,其余十七人一个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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