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大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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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晋大土豪-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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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脚下去就能踩到几颗,甚至连皮鞋都可穿透的几寸长的钉子,更何况他们多半穿着草鞋和布鞋?

    试图往前冲出码头的先行很快就被地上的钉子搞残了,他们如今所能做的,只能缩在盾牌下方抱着自己的脚丫子惊声尖叫,哪还能移动半步?

    码头上,那些还没下船的人因担心座船被烧毁而纷纷跳入河中,早已下船的发现身边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的,又何尝不想跳入水中?

    看着码头上越来越大的火势,罗企生不得不命令先将船驶向对岸。。。。。。

    荆州到处都是水,荆州的将士并没有多少旱鸭子,跳入河中的基本上就能够活下来了,前提是他们不会懒到从敌人的一方上岸。

    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的船队驶离码头,眼睁睁地看着敌人纷纷跃入水中逃生,这大概是王镇恶此时感觉最遗憾的事了。。。。。。

    单是靠远程打击,所得到的最好结果,大概也只能将敌人吓走而已。

    如果根据地的将士们有近战能力就好了,只有近战攻击才能给予敌人最直接的伤害,而远程打击实在太难了。

    尽管王镇恶心中有着各种各样的遗憾,但这一战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

    至少罗企生带来的荆州将士被射死射伤将近三百人,俘虏三十余人,而这些人几乎囊括了罗企生这次带来的人中,战斗力最强的一部分。

    这一场战斗,使得罗企生的将士十去其一,可受到惊吓的又何止半数?

    罗企生显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但他的下一次进攻,应该不会再选择从这个码头登陆了。

    王镇恶在打扫战场之前,便派出了侦察兵时刻关注着罗企生的船队的动向,并第一时间将这一场战报派人送去了寻阳。

    打扫完战场之后,王镇恶开始光明正大地,在码头上重新布置起新的陷阱来,那架势好像在对罗企生说,——你只要敢来,我就再给你来一次迎头痛击。

    殷仲堪对白莲乡这个钢铁基地是势在必得的,知道这一点的罗企生,自然没有只遭遇一次失败就离去的道理。

    如果他出身米贼,或许会以范泰为要挟,但他毕竟不是。

    相反的是,罗企生竟然礼贤下士地将范泰当成了座上宾,并直言相询,“伯伦你也看到了,这还是你辖制下的地盘吗?这样的刁民,咱们到底该如何对付他们才好呢?”

    做为天门郡县令,无论殷仲堪到底是用强硬的手段还是怀柔的政策,范泰都理所当然应该听他的。

    问题是,范泰还有一个尴尬的身份是范宁之子,范二之叔父啊!

    范宁是江州的都督,如今江州和荆州虽然还没有宣战,但也绝不是睦邻友好关系了,因为范二已经率领一万大军陈兵夏口!

    江州和荆州之间的战斗,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在此之前,范泰是与范二有过交流的,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个天门县令,到底是如何的不受殷仲堪待见?

    事实上,又何止殷仲堪不待见他呢?

    范泰是因为王国宝的弟弟王忱出任荆州刺史,才从太学博士升任至此的;按理说,他来这镀上几年金,就该回到朝廷出任要职了的!

    可王忱一死,朝廷却似乎从此忘记了他。。。。。。

    当范宁被任命为江州都督之后,范泰是想过到豫章这样的大郡做郡守的,再不济也要到武昌、临川这种交通比较便利的地方。。。。。。

    在天门这种偏僻的小地方,真的很难发挥出他的才华啊!

    范二当然也愿意看到,范泰能拿出自己的实力,将一方水土治理得井井有条的。

    可对范二而言,他现在最想看到的,并不是范泰将一方水土治理得井井有条什么的,因为他占领的地盘终究是要改革的,就像现在试点的白莲乡根据地一样。

    如果按范泰或是范宁,或是任何一个有着固化的脑子的人来治理地方,最终留给范二的,只能说是一个烂摊子。

    更何况,天知道钢铁对现在的范二是有多么的重要!

    只要范泰能够保护白莲乡根据地,他比做什么都强,——这也是范泰有离开天门的意向时,范二给予的最直接的答复。

    在主观上,范泰当然是愿意帮范二保护白莲乡根据地的,即便是听了罗企生的冷嘲热讽,他也只是平静地说道,“只怕不好对付呢,宗伯应该对我那个侄子的事迹不会陌生吧?说实在的,自从两年前他带人进入这几个乡之后,外面的人就一直没进去过;从他给出的报表上,我所能知道的是,这几个当初有将近一万五千人的乡镇,因为瘟疫而死了八成!倒是山中的野人因为他们的善举而纷纷下山,谁知道里面现在有多少野人呢?而野人的战斗力。。。。。。”

    罗企生没好气地说道,“我想听的,并不是你的夸大其词,而是打进白莲乡的方法。”

    范泰苦笑起来,“好吧,或许你可以派人从其他地方登岸寻找另外的道路,或许你可以慢慢等待,等待下一大雨的到来。。。。。。”

0325黎民军的回击() 
尽管范泰直言,只要下雨就可解决敌人的火攻,但他真不希望下雨,至少在罗企生退军之前都不要下雨才好!

    王镇恶所想,又何尝不是如此?

    可事与愿违的是,老天爷在罗企生的祈祷下,仅仅只矜持了三天就下起了大雨来。

    看着倾盆而下的雨水,罗企生从来都没有感觉到雨水竟然如此的可爱,等到这场雨停下之后,他立即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问题是,就算王镇恶无法使用火攻,难道他们就会放弃码头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因为罗企生早就知道,澧西码头已经没有了敌人的护卫,所以这一次,他倒是没有让士卒们急促地下船。

    一直到所有船只都进入了码头,他才命令他们顶着盾,步步为营地走上码头。

    “吃一堑,长一智”,罗企生这一次并没有因为顺利登陆而稍敢大意,毕竟“好的开头只是成功的一半”,而“行百里者半九十”。

    稍后,迎面而来的漫天的飞箭,至少可以证明他的小心谨慎并非无的放矢。

    因为现在是白天,而且是雨过天晴的缘故,战场上的能见度,显然远远优于上次的黑夜;更重要的是,黎民军一方这一次不用像上次一样点火,所以射箭的速度明显是以前的数倍。

    仅仅用了半盏茶的功夫,王镇恶手下的将士们便居高临下地,每人射完了一壶箭。

    荆州军将士步步为营地走出了码头,自是利索当他地对站在高处的敌人给予了回应,但他们的回应相比于对方射出的几千支箭而言,只能算是小儿科。

    因为荆州军将士持盾的只有三分之一,而持盾者也没有想到接近码头门口,密布着成百上千的安装在小木板上的钉子。

    荆州军将士这一次的伤亡,似乎比上次还严重!

    这一次直接被射死的将士倒只有两百余人,可被射伤和踩到钉子而被扎伤的将士,将近千数!

    面对这样的伤亡,罗企生终于对王镇恶咬牙切齿起来,但也仅此而已。

    他不可能一鼓作气地追击敌人,他相信敌人还会在前方布置陷阱,而且就算自己现在带着的这一千多完整的将士,又怎么去打人家最后的邬堡?

    面对敌人殊死的抵抗,罗企生甚至想过要撤退,可若是因此而退,自己又怎么对得起殷仲堪的友谊?

    罗企生下达了安营扎寨的命令,随后一边考虑对策,一边将目前遭遇到的难题以信笺的方式传给了荆州的殷仲堪。

    至于信笺中涉及到的面子问题,罗企生反倒感觉不是那么重要了,毕竟他亲眼看见过将士们在人间地狱一样的战场上纷纷跳入水中。

    更多的人,则是被地上的钉子扎得哭出眼泪,再也走不动一步路。

    像王镇恶这么无耻的人,在这个时代显然是极为罕见的,如果非要找出另一个,那个人或许就是范二了。

    若是没有范二的点头,王镇恶又怎么可能将这样的暗器埋伏于战阵之中呢?

    王镇恶,理所当然是这个时代中最像范二的人,他们会为了胜利而不惜一切代价,他们显然不会像其他士大夫那样看重面子。

    对待同志如春天般温暖,对待敌人则如冬天般寒冷,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以上种种,都是范二和王镇恶心中的信条。

    此时的王镇恶,依然在为没有能够近战的将士而烦恼,要不然,他或许会对罗企生刚刚扎起来的大营来一次夜袭。。。。。。

    偷营的主要目的是制造混乱,并在混乱中才能给予那些敌我不分的敌人以致命一击,这样的战术往往能以少胜多,其手段又以火攻为主,

    火是人类掌握得最好的一种元素,同样也是人类最害怕的一种元素之一。

    也有利用大雾天气偷营的,比如说三国演义中的草船借箭,还有隋末争霸中窦建德以三百勇士偷袭薛世雄三万精兵的经典战例。。。。。。

    也有直接用大水冲击敌营的,春秋时代三家分晋前的一战,便是智伯水淹晋阳城,三国演义中也有关云长水淹七军的战例,隋唐争霸中李世民也用过水攻。

    由季节和地形看来,王镇恶所能想出的偷袭战术,伴生的也唯有火攻一途了,但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如今罗企生已连续吃了两次暗亏,他当然不可能没有防范!

    王镇恶如今所能做的,也唯有将将士们撤到三里外的隘口加以防守了。

    除了这处隘口之外,后面虽不能说是一马平川,但要想再这么以少胜多防住敌人的进攻,就不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了。

    罗企生扎下营寨之后,便积极派出了斥候,寻找除了那处隘口以外的其他路径,他当然也在想尽一切办法,试图解决敌人还有可能继续布置的钉子陷阱。

    就在罗企生绞尽脑汁时,早在半个月前便已驻扎在夏口的范二,终于先后收到了从天门传来的几封书信,同时收到的还有京城送来的委任状。

    范二看着手上的几封书信,终于忍不住身边的卢循、甘纯等人笑道,“殷荆州终于狗急跳墙了啊,也不枉费我一番心机,你们怎么看?”

    甘纯有些担心地说道,“殷荆州这一次派出两千精锐,罗企生则倾巢而出,这也算是志在必得了,如果这些人也如北府军一样大军过处寸草不生,那根据地就麻烦了。。。。。。”

    “大兄多虑了,主公此前难道没有想过天门有如今之困局吗?”甘绦摇摇头,对甘纯说完这话,又转向范二问,“主公将王参军派往白莲,定然也有看好他的意思吧?”

    范二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咱们这位王乡长似乎也早有觉悟,他一到白莲乡之后不是就开始造起邬堡了吗?根据地中的田地中种植的多半是经济作物,这个季节打仗也算耽误不了抢收,他们只有依仗邬堡,守住罗企生的进攻是没有问题的,根据地的财货不会因为他的这次攻击而丢掉。我倒是相信,王乡长不会放弃这么好的练兵机会,罗企生不会那么快进入根据地内部的。。。。。。”

    听着范二这么看好王镇恶,众人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倒是卢循忍不住问道,“安彦的意思,是让天门的战斗顺其自然?”

    “我在此屯兵驻扎,不就是为了等待出师之名吗?如今殷荆州既已先出手,我又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个最佳时机?即使根据地没有任何危险,可他们也抓住了我的叔父和几个堂弟不是?我若没有任何反应,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吗?”范二摇了摇头,边说边站了起来,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地图。

    众人中除了卢循之外,基本上都知道范二的习惯,当即站起身来。

    范二的脸渐渐变得严肃起来,他回身之后先是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甘绦,你率领二百陌刀队员及八百步卒、五百辅兵,即可乘船赶往天门,务必在五天之内将石门城夺回来!夺回石门后,就赶往根据地给王镇恶解围!”

    夏口离石门城的路程大概在八百里左右,按照正常的行船速度而言,正好需要四到五天的时间,具体还得看挂的是什么风。

    理论上说,如今看守石门城的荆州将士,是不会猜到范二会这么快对石门方面做出反应的,所以夺取石门城不是大问题。

    问题仅仅是,能不能在规定时间赶到罢了,而早一天迟一天又有什么关系呢?

    “诺!”甘绦当即应了一声诺,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那侦查营。。。。。。”

    “先将侦查营交给沈林子吧!”范二点点头,又继续吩咐道,“你可以带二十名侦查兵前往。还有,你将沈田子也带上吧,我看你们关系不错,而他的作战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沈田子和沈林子加入黎民军不过短短半年而已,他们现在的职务,不过是带领几十人的中队长,所以此刻根本没机会呆在这厅中。

    可自从范二的这个命令一下,他们可就算是一步登天了。

    甘绦当年掌管侦察队之前,当了范二的跟班多久呢?那时候侦察队又有多少人?

    而沈林子的岁数与甘绦不相上下,现在也不过十三岁而已!他加入黎民军也才半年时间,而现在的侦查营的人数,已经发展到二百余人了!

    范二对沈田子、沈林子兄弟的看重,可见一斑!

    当热了,众人对范二的目光还是极为佩服的,比如说他提拔上来的甘纯、蔡葵、冉小贱、宗悫都是一等一的猛将,而刘穆之、王镇恶也都是可以牧守一方的人物。。。。。。

    甘绦又答了一声“诺”,而后点头道,“我一会就去给他交接,主公还有何吩咐?”

    “一定要保证我的叔父和几个堂弟的安全。”范二点点头,用毋庸置疑的语气吩咐完这一句,又继续道,“将罗企生击败后,你们可以退回石门城,做好荆州军再次来袭的准备。”

    “明白。”甘绦敬了一个军礼,朗声回答。

0326调兵遣将() 
将目光从甘绦退去的背影中收回后,范二便看向了蔡芝,沉声道,“仲贤,这次你的任务最重。”

    听了范二语重心长的开场白,蔡芝心中却是一喜,这意味着他终于可以真正地走上战场了。

    在此之前,无论是帮助殷仲堪守护江陵还是追杀桓玄时,蔡芝都一直在守护着煤岭;而范二带领将士们到三吴打米贼时,他却在寻阳训练水军。。。。。。。

    比他更晚加入组织的冉小贱和甘绦,甚至是王镇恶、沈田子兄弟等人,都比他立下了更多的战功,这怎能让蔡芝的心平静得下来呢?

    终于听到范二点了自己的名,而且还还可能是最重要的任务,这难道不是令人开始的事吗?

    蔡芝当即向前一步,先是向范二行了一个军礼,而后目光坚定地看着范二道,“请主公吩咐。”

    范二看着他的求战欲望,满意地说道,“你的任务,是收复湘东、零陵、衡阳、始安、邵陵、长沙等荆州北部的这几个郡,我会给你五十名侦察兵,二百陌刀队员,此外再回寻阳领水军、步卒、辅兵各一千人,攻城武器若干。”

    听着范二是让自己亲自领兵,攻打洞庭湖阴暗的将近半个江州这么大的地盘,蔡芝顿时兴奋地答了一声“诺”。

    “至于行动路线,我希望你这么走。”范二招手将蔡芝叫到身边,又继续吩咐道,“你回寻阳将士卒们召集起来后,即刻沿江而下,由湖口进入彭泽湖,而后进入赣江,一路南下到临川、庐陵、南康、始兴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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