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易珑觉得在这一刹那。她终于捕捉到了宇文轩那微妙地心理。从而比以前任何时候都更加深刻地理解了他!
其实越是强势地人。内心深处就越是保留着一处柔软。他们可能将那处柔软掩藏地很好。但是却终究敌不过柔软存在地事实。那柔软被掩在内心地深处。渐渐地就会化作一剂腐蚀剂。隐藏得越深。毒性就越强到了最后。那便是连心都要被腐蚀得千疮百孔地。
绝对不能让这样地惨剧生在小轩轩身上!易玲珑暗自下定了决心。她想。既然现在自己选择和小轩轩在一起了。那就要尽自己最大地努力来对他好。他地情她来承。他地伤自然也要由她来分担。
于是。易玲珑义无反顾地擎起了宇文轩地手。真诚地望着他地眼睛。动情道:“小轩轩你放心吧此刻地心情我能体会地到。不对。我不止能体会得到你地心情。我还能深深地理解它!”说完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着什么。
旋即终于下定了决心,紧了紧握着宇文轩的手色言道:“对于你和萧将军之间的感情纠葛——打死我也不说!”
“你你你,说什么?”宇文轩像被雷击了似的不丁抽回了手,指着易玲珑不可置信地问道“你刚说什么?谁和谁的感情纠葛?我和逸之的?”
宇文轩此时十万分地笃定自己是在做梦了。不然怎么会听到有人对他说这样的话?
不过,就算是在做梦个梦也太雷了吧。说他和萧逸之有感情?拜托,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好不好?两个大男人之间有感情?还纠葛,恶不恶心?
宇文轩狠狠地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试图让自己赶紧从这场噩梦中醒过来。
那真是无比地疼啊……
疼过之后终于认识到,原来自己并不是在梦里,紧跟着便觉得——
那真是无比地雷啊……
“珑儿你……为什么会觉得,会觉得,朕和逸之……那个那个,有那个什么感情……纠葛?”宇文轩也明白,为什么他问易玲珑这句话的时候,会说得如此地小心翼翼。
易玲珑依然一脸“纵使全世界都不理解你,还是有我在你身边”的模样,只是擎了几回宇文轩的手都没成功,最后只能放弃。理所当然地反问道:“你不是断袖吗?”
断袖?可怜的宇文轩再次遭遇天雷。
只听见易玲珑继续理所当然道:“萧将军那样好的人,模样好,人品好,性格也好,又是男的,你当然会垂涎于……他的美色了。何况他还是你的下属,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可不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垂涎于萧逸之的美色?宇文轩已经被雷得外焦里嫩了。
“你你你,你说,朕和萧逸之的关系是……”宇文轩的话语中带着明显的颤音,仿佛遇到了什么无比可怕的事情一般。
“同床异梦的旧爱喽。虽然你们彼此都已经不再留恋对方了,但是毕竟你们两个人之间有过难以割舍的,充满了温馨回忆的过去,那可真是—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易玲珑俨然一副婚姻恋爱分析师的语气解答道,“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们一句,既然你们两个已经不再爱着彼此了,为什么就不能干干脆脆地放了手呢?更何况你们两个这身份……哎,你和他之间,注定是没有结局的……”
此情可待成追忆啊~~~~文轩开始怀疑,眼前的这个人,该不会雷公他老人家化了妆来逗他玩的吧?
不过,这世上有那么一种人,越是遭遇到混乱的状况,就越是能保持住清醒地头脑,甚至于那头脑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理智地多。这是一种天赋,上天赋予的超
的本领。
而凑巧的是,宇文轩便是这样一位拥有上天赋予的超人一般本领的人。基于这样一种超乎常人的天赋,宇文轩那不同常人的大脑就像是装了超强避雷针一般,居然没有被这一连串晴天巨雷雷倒,反而雷出了一丝清明,越雷越坚挺起来了是顽强的大脑啊。
(宇文轩:坚挺………_…
于是顽强牌避雷针大脑在经过了一连串的巨雷轰炸之后,坚定地挺了下来(也就是坚挺),甚至还能在这极其混乱的状况中丝剥茧一般抓住其中的蛛丝马迹,强作镇静地问出来:“那……朕和廖成风之间的关系是……”
“百无聊赖时的调剂喽。你和廖将军都是因为某种需要而去亲近对方的,要是说到感情呢,哎,恐怕是也有真情也有假意了,那可真是——剪不断,理还乱,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流啊实在是孽缘啊孽缘。好在自打回京以来,廖将军就奉命驻守外城去了。
眼见着你们之触的机会越来越少,想来离那孽缘断了的时候也不远了。”易玲珑一副我心甚慰的样子,老气横秋地答道。
“你……”宇文轩倒抽一口冷气,;了想又问,“该不会,朕和小三子之间也有……”
“那是——始乱终荒唐。”易玲珑一边摇着头,一边无不叹息地回答“你和小三子啊,开始时,你们一个是巧取豪夺,一个是逆来顺受,待到后来生米做成了熟饭又成了一个是无情抛弃,一个是苦心痴盼。可怜小三子每日里那真是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和汲风?”
汲大哥?易玲珑一愣快地思索了一番,暗自感叹道起来汲风大哥倒是个少见的,逃出了妖孽轩的魔掌的人呢。以他对妖孽轩的忠贞程度,绝不下于廖成风,亲近程度也不输于萧逸之,居然没被妖孽轩祸害,还真是个奇迹呢。
想了想,觉得或许是因为汲风长得貌出众,难以入妖孽轩的法眼,所以没被他看中吧。转而一想,连廖成风那样的马脸妖孽轩都笑纳了,汲风大哥虽然长得不算出众,但好歹也鼻子是鼻子眼是眼,凑合凑合也能勉强算作清秀一流的人物,怎么可能不被妖孽轩垂涎呢?
想来想去,实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叹了口气,对宇文轩说道:“这可难住我了。或许,或许你和汲风大哥两个人,是相互爱慕相互暗恋也说不定呢,只是没有像前面那几位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哎,这就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被,她,打,败,了……此刻的宇文轩的脑海里,浮现的就是这么几个字,印在五面白旗上迎风招展着啊招展。
长出了一口气,又长出了一口气,再长出了一口气,宇文轩在心里默念三遍:世界如此美丽,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宇文轩决定不在如此美丽的早晨和某人计较,以至于做出些败坏兴致的举动来。但是对于某人那不知从何而来的对他的误解,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
于是宇文轩抚了抚额,对上易玲珑的眼睛,十分诚恳地,十分正经地,对她说道:“珑儿,朕要告诉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朕,不是个断袖!”
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你看,朕不是还有你么?若朕真如你所想,是个断袖,那又怎么会要你呢?”
“或许……”易玲珑眼皮跳了跳,答道,“你是个也喜欢女人的断袖呢?”
“喜欢女人的断袖呢?”宇文轩额头上的青筋暴了一暴。怎么跟某人沟通起来就那么困难呢?
“恩,对啊。”易玲珑一脸“难道你不是”的反问表情。双性恋,这本来就是有可能的啊,况且她也是一直这么认为的,妖孽轩他是个既喜欢男人,也会喜欢女人的断袖,所以他才会对她生感情,才会要她陪在他身边。而身为见多识广的现代腐女,她觉得,不管妖孽轩的男人有多少个,女人,只要只有她一个,她还是可以忍受的。这也是她愿意接受妖孽轩的缘故,毕竟嘛,单就身边的女人数量而言,妖孽轩还算是个专一的人。
“易玲珑你听好了!”宇文轩觉得他的好脾气就要用尽了,“朕不是什么断袖,更不是什么也喜欢女人的断袖。朕喜欢的是女人!女人!!女人!!!”
“只只只是女人?”易玲珑满脸写的都是惊讶,见宇文轩脸上表情立马就要转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阴沉,赶紧点头道,“只是女人!”
旋即,低头重复了一遍:“只是……女人……”语调中不知怎么的,听着竟像是有那么一丝遗憾似的幽怨。
宇文轩忽然心头一动,问出来的话竟带了些小心翼翼试探的味道。他问道:“珑儿,你,你该不会是,因为,因为朕是断袖才喜欢朕的吧。”
“当然不是了。”易玲珑摇摇头,却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张了张嘴,几次欲言又止,仿佛有着无限的心事,又有着无限的难言之隐一般。
宇文轩看得心痛,摸着她的丝鼓励道:“有什么心里话就勇敢地说出来吧,横竖朕不怪你就是。”
易玲珑这才悠悠叹了口气:“唉,这和你没有关系,总不能怨你的。”语气已是越地幽怨了。
再叹一口气,这才缓缓道出心事来:“只是,忽然间知道你不是个断袖,有那么点不适应。啧啧,你不是同人女,体会不到断袖的妙处,男人断起袖来,是那么的唯美,那么的浪漫……”
八十八、请你好生对她
玲珑深谙,这防范流言蜚语,就像防范火灾一般,决姑息纵容的态度,而是应该采取有力地控制,再控制住之后再瞅个有力的时机将其彻底扑灭。
于是在对宇文轩吹了好几个晚上的枕头风之后,皇宫里的流言便有了渐渐消弭的迹象。
这场流言虽然来势凶猛,波及甚广,但是带来的后果影响却并不严重。
比如对于这场流言,皇室中成阳公主宇文娟知道,但作为成阳公主的母亲,太后娘娘她老人家却并不知道,同样作为皇室成员的其他几位宇文兄弟们也不知道。
再比如对于这场流言,外臣中准驸马萧逸之知道,但朝堂上那一干老学究却并不知道,否则以易玲珑与宇文轩目前的兄妹关系,却滚了这么好几天的床单,早就要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了。
保不齐还会有把转不过弯子的死脑筋,为了青史留个名,野史留个传,艳史留个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在朝堂上给宇文轩来个以死谏上,请求清君侧诛狐媚的,要是再能连带着撞断朱漆柱子一根,染污青石大砖两块就圆满了。
只能说明,宇文轩防范火的能力非同一般,若是不当皇帝,做个什么护林员消防员什么的也是绰绰有余,真是一个全才啊。
然而麻烦的,萧逸之却知晓了此事。只是不知道他是通过成阳公主宇文娟的口知晓的是通过成阳公主宇文娟的侍女甲乙丙丁知晓的,总之,萧逸之萧将军知晓了易玲珑和宇文轩滚床单的这件事。
而且他不仅知道了,还现他知道此事了表现得很张扬,弄得大家都知道了他已经知道了此事。
这易玲珑感到了一丝由衷的不安和内疚至还有一些尴尬
事情地由来这样地。
话说这萧军自从得了太后地懿旨。即将迎娶成阳公主宇文娟为妻。那便是板上钉钉地准驸马了。按说本是要避嫌。在婚礼之前再不能和宇文娟相见了。可是皇家不比寻常百姓家。皇家既是天家。他萧逸之除了即将是皇家地驸马之外。他还是天家地大将军。因此他要上朝。他要议事要求见皇上和被皇上召见。这就不可避免地总是会“凑巧”地遇上成阳公主和她地贴身侍女甲乙丙丁。
于是那在皇宫中十分流行地流言便顺理成章地流进了萧将军地耳朵里。
那天早上。早朝后地太阳把光辉撒得很均很足。一身官袍做武官打扮地萧将军立在前往长德殿地路上东升地太阳给他俊朗地侧影打了足足一圈金色光晕。衬得他愈地玉树临风起来了。
面前地成阳公主宇文娟和她地侍女还在捂着嘴巴脸色红红地笑地间隙中还时不时地飞眼看他两眼。萧逸之却已听不清楚她们还在那里叽叽咕咕地说些什么。
说了声“微臣还有事要去找皇上商量”。便向公主告了罪请辞。脚步挪动开来时。高大伟岸地身躯竟有些不协调地晃动。惊得公主忙要过来相扶。
可惜不等公主尚在半空的一双手落了实,他已经再次迈开了脚步向着长德殿的方向而去了。身形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只是双腿却像灌了铅似的沉重。
当天中午宇文轩在御花园摆宴留萧逸之吃饭,席间只有君臣二人一向贴身侍候的小三子也没能留下来。
宇文轩擎了一杯酒,笑着向萧逸之敬酒道:“逸之久不曾与你共饮了。”
萧逸之一言不地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头干了,放下杯子没头没脑地问:“微臣不知,此时该如何自称,还请皇上赐教,是微臣,还是逸之?”
宇文轩一愣,旋即弯弯眼睛,道:“自然是逸之,这里没有外人,逸之不必拘礼。”
“好,那便自称逸之了。”萧逸之神色莫辩地点了点头,继续道,“今天这顿饭,逸之心里明白,皇上是什么用意。”
“哦?”宇文轩挑眉,“那,但说无妨。”
萧逸之却不答话,径自给自己斟了酒,仰脖子干了。再斟,再干,如此反复数次,终于在面色出现醺红时止住,望着又已经注满了酒的杯子入了定。
宇文轩在这段时间里配合的很有默契,安安静静地看萧逸之喝酒,既不劝,也不止,如同在欣赏一般。
良久,萧逸之从入定的状态中恢复过来,对着酒杯出了一口气,长长的,怅怅的,宛如一声叹息。
“我知道……”他终于开了口。
“皇上和我的心里头,都有一个人。”他说。
“同一个人。”他又说。
说完,眼睛盯着宇文轩不再说话。
宇文轩一双桃花眼眨也不眨地任萧逸之望着,既不点头说是,也不点头说是,只是将一张好看的唇,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来。
萧逸之怅然失笑,道:“逸之自知无缘,早已不再强求了。”
从衣袖中掏摸出一件东西来放在石桌上,用手往宇文轩那边推了推,抬手离开,神色已是恢复了正常,说道:“这件东西,就是逸之不说,想必皇上也早已经知道了。”
宇文轩抬了抬眼皮子望向桌上那件东西,淡蓝色的丝绸叠的方方正正,面上竹着株清新淡雅的兰花,乍看上去像是一方手帕,仔细看却比手帕多了几条细细的带子露在外头。
“不错,朕早已经知道了。”宇文轩挑眉,不动声色地收了那方丝绸。
“既然逸之无缘,这东西,还是物归原主吧。”萧逸之再次仰头喝干了杯子里的酒来欠了欠身子,“逸之不胜酒力,先行告退了,皇上慢用。”
宇文轩点了点头。萧逸之转身离去。
行到一半却又被宇文轩叫住:“逸之。”
萧逸之回头,见宇文轩安坐在石桌前放在那方丝绸上,指间拈了条带子,掀起丝绸的一角:“这东西,你竟一直随身带着?”
“并非如此。”萧逸之回答道,“逸之……逸之自接到太后指婚的旨意起,便,便一直想要寻个机会物归
因不知何时才能有那样的机会,是以才,一直随身”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舌头大了的缘故上去说话有些迟缓,不像一往精明干练的风格。
“原来如此。”宇文轩做恍然状,又做心血来潮状,道“那,这东西交给朕保管如何?”
“东西已经易主,皇上不需再问逸之。”萧逸之波澜不惊地应了声,“悉听皇上尊便。”
行将离去时,忽然顿了顿脚步,没有回头,背对着宇文轩轻轻道了句:“好生对她要让她受委屈。她那样一个人,受不得。”
宇文轩把玩着里的丝绸皮都没有抬起来看萧逸之一下,淡淡应了句:“好。”
声音飘在空气中是被吹散了的雾气一般稀薄。
萧逸之却还听到了,嘴角露出释然的轻笑:“那就好。”
=我是很久不曾出现的割线=
在文轩和萧逸之进行这番谈话的时候们强大的易玲珑则正蹲在成阳公主宇文娟的长平殿的后窗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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