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哈欠,回答道:“要说大事儿,那肯定是镇南王世子迎娶皇上最宠爱的泥阳公主。”
“泥阳公主?”萧清封见识不广,又没特意打听,自然不知道这泥阳公主是何许人也。
掌柜绕出柜台,坐在一张桌上,倒了一杯茶递给萧清封,解释道:“这泥阳公主呀,便是当今皇上最喜爱的公主,当今皇后所处,太子同母胞妹。”
“既然是皇上喜爱的公主,那怎么会下嫁到山州那个地方?”
萧清封接过茶水,疑惑道。坦白说,山州那个地方不算差,但离着京城太远,如果是不宠爱的公主下嫁过去很正常。但宠爱的公主下嫁,这就有问题了。
“这事儿岂是我们寻常百姓能够知道的。”掌柜耸了耸肩道。
“不瞒掌柜,在下一直在深山潜修,不问世事。刚才听你说,泥阳公主是太子同母胞妹,大楚什么时候确立储君了?”萧清封随口饮了一口茶,继续问道。
大楚皇室强势,一般百姓都不会谈论皇室之事。但这事儿不算忌讳,掌柜也没瞒着,解释道:“皇上确立太子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当年收徒盛会上上仙显灵,过后不到一月,皇上便下旨封大皇子熊言为当朝太子。算算时间,如今已有五载。”
“大皇子是太子?”
萧清封眉头微皱。这个消息对他来说着实算不上好消息。他此番来京城主要便是找熊言问清楚青白剑的事情。如果熊言还是皇子,他大可不必太过在意,实在不行硬来便是。
但熊言如今是大楚储君,如果硬来,免不了一场麻烦。虽然他身后有元阳宗,但大楚皇室牵扯悟真派,真要做出点什么,也不好收场。
“正是!”掌柜的左右望了望,低声道:“不瞒客官,当年这事儿还引起了好多大人上书,也有好多大人因此革职查办。闹得凶呢。”
“哦!”萧清封理解的点了点头,拱了拱手道:“多谢掌柜了!”
“客官客气!”掌柜回礼。
回到房间,萧清封仔细想了想,想要见到太子熊言,恐怕还是得从神捕司方面入手。想到便做,萧清封随即便下了楼。
出了客栈大门,萧清封驾马径直朝着城北而去。神捕司在城北十分有名,因为神捕司归属国师。国师熊况在大楚可谓是权势滔天,水涨船高,神捕司之名自然也响彻大楚。
“站住,干什么的?”神捕司好似衙门一般,萧清封刚走到大门口,便被两名守卫拦下。
“在下萧清封,有事想找国师大人,劳烦通传一声。”萧清封抱了抱拳道。
“国师大人公务繁忙,不见外客,你去大人府上等候吧。”
在京城,能人辈出,这两人能在神捕司看门,也只是有头脑之人,自然不会做出什么嚣张跋扈的事情。
国师熊况身份不凡,自然不是常人能见。萧清封也没抱大太希望。试了一句,不行之后,便道:“那劳烦通传一声荆旭荆神捕,就说故友萧清封求见。”
两人相互对视一眼,一人说道:“好,你等片刻,我这便去。”
看着那人进去通报,萧清封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他毫不担心荆旭不见自己,不说冯坤的关系,即便自己在收徒盛会被师父带走,也不容他不见。
果然,不到盏茶的功夫。萧清封便见到了荆旭匆忙的身影。五年不见,荆旭明显苍老不少,但全身威势依旧。
“萧少侠,还真是你啊。”看着萧清封的身影,荆旭抱拳笑道。
“见过神捕,冒昧来访,还望神捕恕罪。”萧清封也抱拳行礼道。
“无妨,里面请!”荆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神捕司自然有待客之所,萧清封与荆旭一同进入神捕司。相互间坐落,待上茶之后,荆旭才问道:“萧少侠五年前跟随上仙而去,不知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师父让在下前往元阳宗,但萧某在大楚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此番前来找神捕,是想让神捕引见一下国师大人。”萧清封端着茶杯道。
“此事易尔。不过国师大人刚刚进宫去了,按习惯还需个把时辰才能回转。”荆旭抚了抚鄂下胡须。
“无妨,在下等等便是。”萧清封笑着说道,“敢问神捕,我那兄弟冯坤可在?”
“少侠来得可真不巧。坤儿几日前已经回风林县了。再过几日,便是坤儿父亲五十寿辰,他提前回去了。”荆旭遗憾道。
冯渊生辰是六月初十,今日正好是六月初三,如果一切顺利,将京城的事情处理之后确实应该回去一趟了。
荆旭是神捕司有数神捕,身份自然不凡,公务方面也是不少。不过即便这样他也没有去处理公务,一下午时间就坐着慢慢陪着萧清封。
戌时一刻,国师熊况回来了,经过通禀,萧清封终于见到熊况。这一切顺利得出乎他的意料。
“五年前匆匆一别,老道还未恭喜少侠。不知少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相比荆旭,熊况才真正知道萧清封的身份。即便萧清封身份只是释然记名弟子,也够熊况重视了。
“萧某有幸得师尊收为真传弟子,在奇峰山潜修五载。今下山游历,欲处理一些俗世,斩断俗缘。此番前来打扰国师,却是想让国师引见一下太子殿下。”萧清封恐熊况不重视,言语间不免泄露一些信息。
“不知少侠见言儿所为何事?”果然,得知萧清封是释然的真传弟子,熊况话语间恭敬了不少。
“此事有些隐秘,甚至涉及到元阳宗与另外一位大宗的关系。萧某实在不便多言。”萧清封说道,看着熊况脸色微变,安慰道:“不过国师大可放心,此事不会涉及大楚,更不会涉及太子殿下。”
“如此便好。”
熊况稍微松了口气。他这一生在意的便是大楚江山社稷,如果真涉及到元阳宗,大楚恐怕再无宁日。
得知事情的严重性,熊况比萧清封还着急。让萧清封在神捕司等候,他亲自去将太子熊言带出来。
熊况出马,自然不同凡响。下午酉时,萧清封便再次见到了太子熊言。五年不见,太子越发沉稳,不过此次却是一人而来,没有再带侍女。
“不知这位兄台见孤何事?”
整个房间只有萧清封与熊言,熊言提前得到熊况指点,知道眼前之人身份不凡,不便得罪,说话也十分客气。
“太子不记得萧某了吗?”
萧清封眉头微皱,他虽然不自认为被人见过一面便记忆尤深,但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印象吧。
“这?孤与兄台见过?”熊言也是微皱眉头。
“五年前,神兵阁,身边还有一位侍女小棋,难道太子当真不记得?”萧清封眉头皱得更深。
“小棋?”熊言眼睛微眯,片刻后恍然大悟,“兄台,你被骗了。”
“嗯?”萧清封疑惑。
“孤身边从来没有一位侍女名唤小棋,不过孤表妹身边有一侍女,乃南门将军蒋将军之女,名唤蒋棋。通常称为小棋。而且表妹擅长易容,也喜欢易容成孤的样子。当时可能便是表妹见兄台。”熊言解释道。
“那不知她是何人?在何处?”萧清封眉头深皱,暗道这事儿越来越麻烦了。
“孤表妹乃镇南王千金,水菱郡主。五年前,收徒盛会之后,有异人收其为徒,带着表妹与蒋棋一起离开。至今在哪里,孤却不知。”熊言叹了一口气,神色间有些难以言表的忧愁。可见他与水菱郡主,或者说他对水菱郡主并不是表兄妹这么简单。
“水菱郡主?”萧清封脑中闪过一道靓丽人影,轻轻摇头,不死心的继续问道:“那可有什么线索?”
“线索?”熊言回想了一下,“记得那位异人说过,他是东海宫之人。具体如何,孤却不知。”
“东海宫?”
萧清封心底一沉,涉及东海宫。这事儿可不好处理。忽然,他想到当年东海宫人找茬的事情。难道水菱郡主就是那位前辈说的东海宫宫主弟子。这么说来,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当年水菱郡主将青白剑送给自己,后来才有那个名唤景风的人找到自己。可是,这剑是她自己送给自己的,怎么说是遗失了呢?
第35章 与众不同的野猪精()
“看来,我与这东海宫当真有缘呀!”
出了神捕司,萧清封口中喃喃。他可以预想,自己以后与东海宫的交集定然不少,现目前还不能说是敌是友。但,那景风定然是属于敌人,日后有机会,定然找回当日的场子。
当晚,萧清封便在客栈中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身负两柄宝剑,手持点钢枪,驾马离开京城。出了京城,萧清封直奔风林县。一路上他没兴趣去游山玩水,此时,脑中一直想着关于水菱郡主与青白剑的事情。
水菱郡主,十年过去,萧清封还记忆犹新。现在仔细想当年发生的事情,萧清封感觉有些不对。前面都没问题,但是离开之时的神态语气,完全是两个人。
以前,他可能还想不到什么。但是在奇峰山潜修五载,见识不再是当年那么浅薄,更见识到鬼神之威。他想到一种可能,或许水菱郡主本身就是两个人,就是所谓的一体双魂。
一体双魂,在世俗中觉得神奇。但在修行界,这种事情并不是没有。举个简单的例子,鬼魂上身,俗称鬼上身,便是一体双魂的实例。
但,萧清封觉得水菱郡主应该不是单纯的鬼上身。因为,元阳剑作为法器,对鬼魂有本能的排斥。别说鬼魂,就是山神土地都有很强的排斥。但当年他并没有感觉到。
“算了,以后有机会再去探明吧。”
叹了一口气,萧清封知道自己现在想破脑袋也没用,只有见到真人问清楚才可以。至于青白剑的麻烦,他并不担心。二师兄心守说过,元阳宗,甚至说整个阐教,都有一个特点,便是护短。我可动你十分,你不可动我一分。就是这么霸道甚至无理般的护短。
萧清封一路晓行夜宿,饥餐渴饮,每日行程数百里。行了三日,这一日,在太阳落山之时,来到一处山坳。山坳中有数百户人家,看起来还算热闹。
萧清封牵马来到村头一户人家。看见一位粗布麻衣的老人家正在收拾晒在院中的柴火。
“老伯,在下路经此地,见天色已晚,能不能借宿一宿?”站在院子外面,萧清封喊道。他知道,像这种寻常百姓,一直以安稳为目的,寻常之人一般不会收容人住宿。
老伯抬头一看,见萧清封面容英俊,丰姿俊雅,一表非俗。又见身负长剑,马鞍上还挂着点钢枪,一看之下,有种智勇双全的儒将感。笑道:“小老头今早见喜鹊鸣叫,便知有贵人前来。少侠请进!请进!”
“多谢老伯了!”
萧清封没想到这老伯竟然答应,连忙笑着感谢一句,然后牵着马匹走入小院。此时,他很庆幸自己这几年坚持读书,虽然不是儒学经意,但身上也有股文人气质。如果他身上散发的是草莽之气,今日怕是进不来了。
“无妨!无妨!只是寒舍简陋,希望少侠不要介怀。”老伯很是好客,眼色也不错,知道萧清封不是俗人。
“赶路途中,风餐露宿也是常事,今日得贵处遮风避雨,萧某岂敢介怀。”
萧清封随着老伯进屋,此处是一个偏屋,看样子不常住人。农家屋舍自然不是繁华宫殿。屋子里面东西不多,有的也只是农家用具。不过墙上挂着一副弓箭,倒是让萧清封有些惊讶。
“小老头当年守过几年边疆,立了些微末功勋,这副弓箭是将军赐下的,只可惜后辈无才,弓箭一直弃之不用。所以一直挂在这儿了。”看着萧清封好奇的神色,老伯开口解释道,语气中不免有些遗憾。
“儿孙自有儿孙福,老伯何必想那么多。”萧清封安慰一声,问道:“对了老伯,你家就你一个人吗?”
“小老头老伴儿去得早,不过还有个不成器的儿子。这个时候,应该要回来了吧。”一边给萧清封抱来棉被,老伯一边说着。
正说着,外间有便了响动,还未等萧清封出去,耳边便响起了一道浑厚中带着精干的声音:“爹,家里来客人了吗?”
“来了位少侠,你快来见过少侠。”老伯正在给萧清封铺床,口中喊道。
此时,萧清封刚走出房门,但见一个身长七尺多的汉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汉子近三十岁,身形壮硕,一身粗布麻衣看起来显得威猛精干。
“在下萧清封,路经此地,见天色已晚便借宿一宿,劳烦兄台了!”萧清封率先拱手施礼。
“少侠客气,俺叫焦全,少侠唤俺名即可。”焦全看着萧清封的样子,也拱了拱手,然后对着老伯道:“爹,族长说今晚庄上所有男丁都要去祠堂侯着,那孽畜若是敢来,定然他有来无回。”
“今晚?族长不是说要等两日吗?”老伯有些惊讶,也不在意萧清封在旁,说道:“那孽畜力大无穷,就凭俺们这些人,恐怕凶多吉少,你还是去劝劝族长,再等两日,等县里捕头来了再说。”
“爹,不用害怕。族长今日去请了两位江湖豪杰来帮忙。有他们在,量那孽畜也翻不起浪。”焦全安慰道。
“胡说八道,爹什么时候害怕过。想当年,爹还在边疆的时候,也是风里来雨里去,杀过人见过血的。只是,少侠在此,如此作为有失待客之道。”老伯瞪了瞪眼骂道。
“老伯,既然有事,尽可去忙。劳烦收留,无以为报,在下也可锦尽些薄之力。”在这个世界活了二十多年,萧清封理解宗族对个人的重要性。
“多谢少侠!”
老伯也没假模假样的拒绝,从萧清封的打扮来看就知道他武功不俗,这样的人物能帮忙自然是好事。
相比富贵人家的一日三餐,农家依旧保持着一日两餐的习惯。不过有萧清封到来,老伯也不吝啬这一顿吃食,叫焦全做了些吃食,又拿出珍藏好些年的老酒,小酌几口。
经过了解,萧清封知道此地名唤焦家庄。这里的数百户人家基本都性焦,上数数百年,都是一个祖先。
在山坳最里面,是焦家庄的圣地祠堂。只要族谱上有记录,并且对族人有大贡献的人,死后都会将牌位迎入祠堂受族人供奉。
“老伯,不知你们说的孽畜是什么?”
以萧清封如今的修为手段,即便是遇上精怪也不怕,但,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萧清封也想了解一下即将遭遇的对手是什么东西。
因为喝了点酒,老伯精神越发振奋,解释道:“这孽畜是一头野猪。浑身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也就在半个月前,有族人发现祠堂里供奉的祭品不见了,现场只留下残羹冷炙。”
老伯打了个嗝,继续道:“最开始,大家都以为是哪个孩子不懂事儿偷吃了。但接下来几日祭品都被偷吃了。族长便召集了些男丁守在祠堂外面,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偷吃祭品。最后却等出一头野猪,那野猪很有灵性,见有埋伏,转身就跑。众人没有料到,竟让他给跑了。”
“然后呢?”萧清封问道。
焦全开口述说道:“本来大家都以为事情了了。却没想到第二日那孽畜又来了。三番两次之下,族人和那孽畜也交过几次手,但它皮糙肉厚,力大无穷,众人也是没办法。”
“那孽畜可有伤人杀人?”萧清封继续问道。
“这个倒是不成,只是那孽畜极为贪吃,但它从不吃生食,只吃熟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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