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火烧着了似的,此乃大吉之兆,于是我爹就破列,把它传给了我,亲自把这块红玉挂在我的脖子上,后来,家里来了很多的术士来替我看相,『衔玉而生』这件事,不知怎么一回事儿,竟传了开来……。。"
"原本妳生得奇特,所以穿凿附会之事便自然而然的牵合上了吧。其实跟妳同样的红玉,朕原本也有一块。……。。"突然见到了阳女的红玉,竟让他回想起了一些事情,依稀记得皇奶奶还在世时,曾经给了他一块红玉,她牵着他的手,对着他殷殷嘱咐,他命定的皇后,尚流落在民间,让他拿着红玉去将她接回皇宫住,他听了,便把手里的红玉给扔进荷花池里,然后转身去了董府。。。。。。。。
此情此景,突然觉得竟是自己辜负了她,心里不禁燃起了一挘⒕沃小
106 残垣断壁中的婚娶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终于幽幽的叹了口气,道:"阳儿,是朕对不住妳啊!"
听见他终于唤着她的名,林阳儿顿时悲从中来,轻唤一声,"皇上啊!您可知道,阳儿等了您多少年了吗?打小,我便每天倚在门口,呆呆的望着北方,等待着您的身影出现,一日又过了一日,却始终等不到您的身影,终日在失望之中渡过。。。。。。。"说着,眼泪就像断线的珍珠一般滴滴嗒嗒的落下来,潸潸然流泪不止。
刘陵见了于心不忍,立刻拿着帕子替她拭泪,哄了起来,"别伤心,别难过,一切都是朕不好,是朕辜负了妳啊。。。。。。。。。。"
林阳儿索性偎进了他的寛大的胸怀里,将多年的委屈,在此刻化成眼泪,千般柔情,万般委屈,依偎在男人的怀里,鸣鸣咽咽的痛哭了起来。
她因为他而担误了多年,如今又义无反顾的跟着他落难,着实吃了不少苦。今他的处境十分的危险,可谓生死攸关,她却不惧生死的跟在他身旁,衣不解带的照顾着他………。想来,刘陵便满心的愧疚,于是便柔声的哄着,林阳儿哭了一阵子,方想起皇上的身子不适合太劳累,这才止住了泪水,然后挘粧{眼泪,退了下去。
未久,符老板进入了屋里,刘陵抬眸问道:"外面的情况,打听得如何了?"
符老板立刻上前,恭敬的回道:"启禀皇上,草民花了不少银两,终于打听出来了,城外的驻军是伟王跟赵王的兵马,二王在两日之前进入了宁王府,今天一大早。王府的下人们进进出出,挂起红帐来,忙得不可开交,听说是今晚宁王府办喜事,说是要给犯了大灾难的王府冲喜来着,民间传说冲喜可以治病,还可以冲掉不好的运气。王府适逢大难,在这个时候办喜事,定是想冲去恶运来着。"
刘骥那家伙怎会相信冲喜那些无稽之谈?
办喜事?宁王府怎会突然办起喜事来了?
他接着问道:"宁王要娶谁?"
符老板回:"听说是姓曹。"
是曹梦平,那么冲喜之事应是太夫人的主意。急着让儿子成婚,是为了战前留种吧,男人在出外打仗之前。家里的长辈担心断了后嗣,便会安排男人仓促成婚,留下子嗣。
看来,宁王果真是打算倾尽全力,举兵攻入帝都了。
他突然失了踪。外头定是会谣传他已崩逝了吧?
刘陵凝着神,暗忖着,韦王跟赵王已经率兵来到姑苏,其他各王也该在路上了,宁王扬言替自己讨回公道,请求诸王会师。其最终的目的还是在诸王的拥立之下,坐上龙椅。
国之无主,宁王登基。理所当然;若他还在世,宁王却登上了帝位,一国岂能有两君?将来必会造成混乱。
为此,他必需在宁王夺取帝位之前,趁着诸王会师的时候。出现在众王面前,证明他尚在人世。方能阻止内战的发生。
在这之前,只要暴露了行踪,他便性命堪虞。
他与林阳儿假扮夫妻,藏身在隐密的小山里,一方面养好身子,一方面观察局势,只可惜,姑苏城封城了,他的暗卫在宁王府大乱的那一日惨遭杀害,如今与外面断了连系,究竟现在外头是什么情况,他无从得知。
从符老板带来的消息得知,英王护着太后离开了姑苏城,太后担心着他,绝不会返回帝都,现在应该是待在离姑苏不远处,四处找寻他的下落吧,而英王私低下也不会闲着,他心怀异心,一定会找办法杀掉他的。
大军也该是调动了,宁王府大乱的那一天,他让董卿出了城,她回到姑苏城,看见局势纷乱,肯定是已经调动大军了。董卿一定会利用大军来压制诸王,令他们有所顾忌,不敢随意出兵。
可如果他这个当今皇帝,被诸王断定遇了害,已经崩逝,情况便不同了,董卿擅自调动大军来对抗诸王,便是造反。
诸王会以造反的名义,杀掉她的。
想起她的安危,他的心里便忐忑不安。
在天下陷入战乱之前,他一定得想个法子逃出姑苏城。
***
宁王府遭火大劫,半数殿阁尽毁,遍地残物,在这最不恰当的时刻里,却反而大大的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婚礼,一大早朱红色的大门口便燃起了响彻云霄的炮竹声。
在王府的残垣断壁中,居然办起喜事来了,格外的奇特。
红色喜帐在王府内四处高挂,随风飘扬,彰显了皇族的喜事,虽然仓促,却极为慎重,为了迎娶新媳入门,太夫人坚持办了一场热热闹闹的婚礼,足以见她对媳妇的重视与爱惜之情。
王府热闹了一整天仍未止息,夜幕低垂,华灯初上,喜色红灯笼在四处高高的挂起,在风中摇拽,宛如一条巨龙盘在屋檐上。
偏殿内,丝竹乐声优雅的响起,傧客们杯觥交错,一片歌舞升平的景像,好似王府的劫难未曾发生,喜宴的吵杂声,直至深夜时分方得歇止……。。
董卿扶着醉得东倒西歪的沈慕秋,趁着皎洁的月色,在小径的白石子上,歪歪斜斜的走着。
酒席上她与他并坐在一处,他却拚命的喝闷酒,完全不听她的劝阻,这下可好了,最后连路都走不稳了,酒席散了,她不得不顾点义气,扶着他,蹒蹒跚跚的回房。
月色一片冷寂,在昏黄的挂灯下,她扶着醉后的他,步履蹒跚。
沈慕秋打了个酒嗝,神色迷茫,巅巅倒倒的说:"我刚刚在酒席上是怎么说的?新婚致喜,今天可是他的大喜之日啊,娶妻的大日子……。。女人,究竟有什么好的?论容貌,论才情,这世间有多少女人及得上老子啊?我沈慕秋就是输给了那个该死的肚皮!"他双眸微熏,用力的拍一拍自己的肚子,发出了啪啪的声响,凄凉笑道:"我这肚皮下不了蛋,祝她早生贵子啊!"
董卿劝慰道:"女人还是有好处的,大多数的男人都是喜欢女人的,终究男人还是会娶女人的。"
沈慕秋怅然道:"是啊,那家伙也喜欢女人,还喜欢得不得了,真是令我沈某人痛心疾首啊……。"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再度打了个酒嗝,含含糊糊道:"一切都是为了女人………。,妳可知是谁求我去杀了乔培那个老东西的?正是太夫人哪!"
闻言,董卿怔住了……。。
万没料到,竟是太夫人要求沈慕秋去杀掉朝廷监御吏的!
太夫人为何刻意引起自己儿子跟朝廷的矛盾?
"你醉了,胡言乱语,太夫人杀掉乔培除了给自己招来朝廷的侧目,还有什么好处?"她故意假装不相信。
沈慕秋醉得不轻,此刻对她毫无防备,他傻傻笑了一会儿,道:"妳真笨,惠帝死得这么仓促,谁最有嫌疑?先帝首当其冲,备受怀疑,诸王私底下都认为他弒君杀兄,于是诸王一直以来都想让长风继位,继承他父皇的皇位,可那个刘康却不顾诸王,坚持让自己的儿子接下皇位,可见当今皇上的龙椅是极不安稳的。无关乔培,皇帝跟太后都会紧盯着宁王,乔培好几次弹劾宁王,突然被杀了,一定会引起风波,可太夫人有十足的把握,长风背后有诸王撑着,死了一个监御史,朝廷是不敢动他的。更何况我还特意留下他的画作,故布疑阵,那里有凶手会故意在凶案现场留下自己的东西咧?"
"杀掉监御史对太夫人又毫无好处,反而招惹了麻烦,你以为我会信吗?"
"一切都是为了让浪子回头啊!"沈慕秋继续说道:"长风那个家伙,为了一个女人,突然丧了志,他毅然的抛下一切,浪迹江湖去了,太夫人多次让人去劝他回来,他始终不肯回来王府,太夫人只好制造事端让他回来了……。。,弹劾他的朝廷监御史突然被杀,现场又有他的画作,不算小事,他一定得回来的。"
"一个女人?"董卿纳闷道:"是怎样的女人让他突然抛弃了尊贵的身份,浪迹于江湖之中?莫非是为了窦沅沅?"
"窦沅沅?哼,那个女人利用了他,只是让他伤心失恋一时,算得了什么?最重要的是另一个女人……。。,这得说起那件事了,那件事是我跟他一起去干的,是件大事。。。。。。。"他打个酒嗝继续说道:"那人死去之时,他的女儿为了让他安心的走,很坚强的没有在他的跟前掉下一滴眼泪,私底下却悄悄的哭了,哭得很伤心、肝肠寸断……。。。他从没见过那女子的容颜,只是躲在屋檐上,瞧见了她悲伤的背影,这件事却在长风的心里留下了一道阴影,后来他在无意中遇见了一个老太医,从此便不再回到王府,不过问世事,浪迹于江湖之中了………"
他把话说得巅巅倒倒,她听得模模糊糊,只听明白了,宁王竟为了一个女人,曾经打算放弃一切,远走江湖。
"那女子究竟是谁?"她很是好奇。
"董婉……。。"
107 新婚之夜与结发
"董婉……。。"沈慕秋用微熏的双眸瞅着她,半饷,他又打了一个酒嗝,傻笑道:"妳是董婉哪,皇上的正一品大司马,朝廷的人,妳以为我会告诉妳吗?"
她气得直咬牙,沈慕秋就算醉得乱七八糟,也不会忘记吊她胃口。
因为一名女子悲伤的背影,从此抛弃尊贵的身份,浪迹于江湖。可见那个女人十分的特殊,竟能影响着宁王。
可,凭他的身份地位,怎没把那女人给弄到手咧?究竟是为什么?沈慕秋所言,是他们一起去干的大事,究竟是什么大事?
她将沈慕秋送回厢房后,便返回自己的房里,一路上,心里一直想着这件事,以致于进入了房间,这才迟顿的发现事件中的男主角宁王殿下竟在新婚之夜,身上尚穿着新郎官的大红礼袍,歪在她的床上。
瞧见他居然在此,她万分的讶异,脸色陡变,差一点儿失声道:"洞房花烛夜,这个时候,殿下你不在新房里,怎会在这里?"
而且还待在她的床上。
刘骥瞥见她回来了,揉一揉发胀的眼穴,然后才慢慢的从床上起身,朝着她,挨了过去。
一身酒气袭来,她立刻推开了他,"殿下醉了,定是走错房了,你还是快回房吧,别让新娘子久等了。"
话才刚落,他突然伸手抓住她,往他怀里一带,紧接着一个转身,利落的将她压在床上。。。。。。。。这一切,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等她反应过来时,整个身子已被他给实实的压在床上了。
这家伙在新婚之夜,竟又对着她……。
"殿下,你醉了。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她威胁道。
今天是他的新婚之夜,他万不该在她的房里。
现在他正把她压在身下,若喊了人来,事情闹开了,连她也没了脸面。
"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娘正急着想抱孙子呢,不如妳来替我生吧!只有妳董婉才能成为我刘骥的妻子啊。"
她恼怒道:"我成婚了,是卫武候的子媳,岂能再嫁你?"
"喔。董大司马成婚了?"他挑了挑眉,显然不信,"妳来去匆匆。姑苏城又出了大事,妳那里来的闲时间跟心思成婚啊?"
她咬牙道:"信不信由你,我确实已经跟卫崇文成婚了。"
见她很是坚持,于是他不再坚持。
"好好好!妳已经成婚了,妳已经火速嫁人了。妳已经迅雷不及掩耳的成为别人的妻子了。所以妳不能与我成婚,就算不能与我成婚,还有通奸一途啊,那么。。。。。。。。妳我只好通奸了,今日夜黑风高,夜深人静。正适合发展奸情,我们来通奸吧,通了奸一样可以生儿子。"
这个下流无赖!
他分明是不信她所言。
"殿下你醉得不轻。失了分寸,你再不走,我可要叫人来了!"她又气又怒,正想用力推开他,上头却传来他的轻笑声。"醉?妳以为我是酒后乱性?沈慕秋酿的烈酒从来都醉不倒我呢,我刘骥绝不来藉酒装疯那一套。今日来此,我清醒得很。。。。。。。"
说着,己起身,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替自己理一理衣襟。
这个男人的兽性发作起来,怎会收得如此之迅速?上次可是纠缠了很久才肯放过她的,敢情他是在新婚之夜,闲着无聊,特地跑来捉弄于她?
她跟着起身,很是警戒的瞪着他道:"既然清醒,大婚之夜不在新房里,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他挨近她身边,未及她避开,已经制住了她,强制的把她揽进怀里笑道:"妳别紧张,适才是逗妳玩的,大战在即,前程未卜,胜负难测,所谓的成王败寇,倘若是败了,我很明白自己会是什么下场,我绝不会在这个时候要了妳,妳是朝廷的正一品大员,我并不想妳因为我而受累。。。。。。。。"
"新婚之夜,竟丢下新娘子跑来我这里逗我玩,宁王真有兴致啊!"
她试着推开他,果然。。。。。。。。那家伙闻风不动。
"嘘,别乱动。"他不理会她的讥讽,径自解下她的发髻,她正想出言制止,他却己抓了一把她的青丝,低头看着她,英俊的脸庞扬着笑意道:"世人云,青丝便是情丝。。。。。。。。。"
她不以为然道:"青丝是一把黑发,也是三千烦恼丝。"
便在这时,她才发现,他竟把自己的黑发与她的黑发,结成发结了。
所谓的结发夫妻,便是在新婚之夜,成为夫妻的俩人将双方的发给结成发结。
他的神色突然认真了起来,适才的戏谑口吻在转瞬间已消逝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慎重的态度,他缓缓开口道:"婉儿,妳等着,这次起兵,若能顺利,我刘骥若没死,定会娶妳为妻子,豋上大位之时,会携着妳的手,册封妳为皇后,让妳一世尊荣。"
大婚之日,洞房花烛夜,抛下新娘,跑来与她结发,此事何其荒唐。
在新婚之夜,抢夺别人的丈夫,又是怎样的一个她所无法承受的恶名?
"回去吧,殿下,该与你结发的是新房里的那一位。"她劝道。
"梦平不是正妻,她是偏房,没有王妃的位号,我不会与她结发……,不过,我仍然会善待于她,在此危难之刻,完全不计各人前程,不担心自己是否会孤寡一生,甘愿入我家门,服侍我母亲,为我生子,替我这一脉留下子嗣。。。。。。。。。她的有情有义、无怨无悔,我这一生都会对她好的,我绝不亏待她。可妳不同,不管妳信或不信……。。,董婉,妳才是我刘骥真正想要的女人啊。"
话才刚落,她还来不及答腔。
这时。门口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
"殿下可在此吗?"是太夫人身边的雪雁。
傧客早已散去,新郎官却迟迟未回新房,于是太夫人便派人来了。
遣来的还是她的贴身侍女雪雁。
刘骥冷声道:"本王正与董司马商议国事,有何要事?"
雪雁隔着门板道:"夜深了,殿下也该安歇了,太夫人让殿下到少夫人那里去。"
"本王事情忙完了,自然会过去,妳下去罢。"
"太夫人吩咐,出兵在即,子嗣之事乃宗祠大事。殿下若不回房,太夫人会亲自从病塌上起身,过来相请。"
"明白了。我这就过去。"刘骥沉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