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朕的奸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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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朕的奸臣-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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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鸨快速的打量刘陵几眼,她以几十年累积的专业能力,极准确又迅速的判定此乃富贵的出身,有皮可扒,笑得嘴巴都快裂开来了,很是殷勤道:"客官随我来。"

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後 七

刘陵落落大方,轻摇摺扇,撩起衣袂,笑盈盈的跟着老鸨上楼。

董卿在後方扯着小安子的袖子,低声问道:"你来过?"

"一个太监光临妓院,是来心酸的嘛?"想到自己只能看,不能嫖,小安子噙着泪,乾巴巴的看着满室的燕瘦环肥,闻着空气中的脂粉香气乾过瘾。

"那麽,你把皇上拱来这里做什麽?"

小安子笑道:"董大人妳太紧张了,皇上久居深宫,尚未娶妻,未谙男女之事,他来这里纯粹只是吃顿民间的饭菜,嚐嚐鲜,我小安子也只是想见识见识总管口里说的妓户是怎麽一回事儿,趁势来开开眼界……。"说到这里,突然话锋一转,挑眉高高挑起,"听说,董大人也是一枚朝廷纨裤,妳是各大妓户的常客来着?妳一个女人来妓院也是搞心酸的?看着男人狎妓好玩?妳比我小安子还奇怪咧?"

董卿登时乾噎几声,"咳咳,董卿在朝为官,交际应酬偶尔为之,偶尔为之啊。"

说话间,老鸨已将他们引入一奢华包厢,才刚坐定,包厢里立刻来了七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姑娘,很是主动的投怀送抱。

"爷,来嘛~~~"青楼的姑娘们很是敬业,拚命的往刘陵及董卿身上磨磳。

董卿气定神闲的甩甩袖,服侍她的姑娘眼色极好,见这容貌清秀的伪娘分明是个断袖模样,便纷纷主动地往刘陵身上挨了过去。

小安子原只是想见识妓户,好回宫後炫燿一番,今见姑娘们热情的扑向皇上,立刻给挡了,笑道:"姑娘们,侍候我家公子用膳便罢。"

妓户的客人形形色色,并非全是好色之徒,有些人只是纯粹来见识的,姑娘们早已见惯不怪,见公子们丝毫无色心,便仔细的侍候起膳食,忙着剥虾,挟菜,倒酒,说笑,尽力的讨客人欢心。

包厢里欢笑声不断,从楼上包厢的窗棂看出去,青楼里歌舞昇平,一片荣景,刘陵很是满意的扬起笑容道:"今出门见外面竟是如此的繁荣,可谓是盛世荣华啊,天下大治。…。。朕,喔,不,本公子深感欣慰啊。"

在旁侍候的小安子立刻替主子斟了一盏酒,很尽跟班的职责,努力的赞扬皇上道:"全赖当今圣上英武神明,力图精治,我国才有如此昌隆之国运啊!"

刘陵身旁的紫衣姑娘听了,双手捧着傲人的丰腴胸部,挪了一挪,扬声笑道:"迎春院生意好跟国运昌隆扯什麽关系?咱姐妹在这里打尖,生意好不好,靠的是美色,卖的是淫笑,干皇上屁事啊,听说他还是个昏君来着呢!"

被贬为昏君,刘陵怒不可遏,忽地大喝一声,"放肆!"

刘陵正想发作,却被董卿给快一步拉住了,她低声劝道:"公子,别忘了身份,要低调啊,你私自出门玩乐,若传回家里,主母是会很生气的。"

提起太后,刘陵忍着气,"哼"了一声,小安子立刻送上酒盏,笑道:"公子,稍安勿燥,这民间的姑娘们那里懂得治国是如何的困难,皇上又是如何的辛苦啊?"

紫衣姑娘颇不以为然,娇笑道:"皇上不用出来抛头露面养家活口,在皇宫里混着过日子,当个昏君都没人敢说他闲话呢,那里辛苦了?"

被视为昏君,刘陵心里气的七晕八素,却又顾忌着太后,只得忍着不得发作。打从登基以来,他厉精图治,勤於问政,显然是个明君来着,怎能胡乱指责他是个昏君咧?百姓们简值就是昏聩,愚昧糊涂,事非不明……。。。看来,他得暗示一下朝臣,让那班整天吃闲饭的臣子们多做几篇文章来表扬一下自己,好让百姓们明暸他是如何的圣明又勤政。

这时,但见老鸨开口了。

"女儿啊,这妳就说错了!"老鸨适巧送上新热的酒上来,听见厢里正在议论皇上,立刻发表身为老鸨的见多识广,插嘴道:"嬷嬷我在外混久了,见识的事情可多了,迎春院里人来人往,皇宫里的事也曾听闻不少,我李嬷嬷敢保证,当今圣上绝不是个昏君。"

老鸨的语气是不容质疑的坚定。

刘陵听了,心中欢喜,心想李嬷嬷果真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哪,正想大大的赏赐一番,这时老鸨却又接着说:"皇上他绝对不是昏君,他无佣置疑是个淫君啊!"

众姑娘听了哄堂大笑道:"嬷嬷又胡说了,昏君跟淫君那里有什麽不同呢?"

"概念不同啊!"老鸨撇撇嘴道:"昏君便是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过日子,淫君等级高一些,懂得玩乐享受,还会奸;淫妇女。。。。。。。"

"胡说!"刘陵终於忍不住了,剑眉一横,将手重重地往桌上一拍,怒道:"放肆!皇上连皇后都还没册立,甚至未纳嫔妃,谁敢污蔑他是个淫君来着的?"

老鸨扬一扬帕子,笑道:"公子啊,您可是外地来的?这京城里的老百姓都知道,皇上还没登基之前,那时还是个太子爷,便对才貌双绝的董家姑娘起了色心,意图强奸未遂,最後吃不到美人,反而跌进池子里,因此大病了一场呢,这件糗事闹得沸沸扬扬,京城里无人不知晓呢。"

"妳胡说!"刘陵斥道,紧接着转头瞪着小安子。

皇上碍於身份,绝不能在外与一妇人激辩,若传出去,何止掉了价,简值是有失了身份。

小安子立刻发挥侫幸的本事,跳出来,为主上分忧,朝着老鸨大声骂道:"妳放屁!明明是皇上被董小姐逼;奸,皇上险些惨遭玷污,在董小姐的淫爪之下,他咬紧牙关,抵死守身如玉、还宁死不屈呢,怎麽反倒成了淫君了?"

话犹落下,姑娘们已笑成一团了。

老鸨捧着肚子笑道:"这位小哥真有趣啊,皇上被逼;奸?皇上是不是紧紧拉住裤帶,眼角噙着泪,咬着牙,哭喊道:妳别过来!妳再过来,老子就跳池,死给妳看!"

一时冲动,逼;奸未遂之後 八

老鸨捧着肚子笑道:"这位小哥真有趣啊,皇上被逼;奸?皇上是不是紧紧拉住裤帶,眼角噙着泪,咬着牙,哭喊道:妳别过来!妳再过来,老子就跳池,死给妳看!"

老鸨演得微妙微肖,引得哄堂大笑。

"皇上真是『护鸟心切』啊,还不惜跳池明志,如此贞烈,嬷嬷我真是他娘的忍不住的替他感动落泪,歌颂一番哪!"

她扬一扬帕子,接着说道:"若有幸见到了皇上,嬷嬷一定会好好的疼他的,老娘保证会很温柔的扯掉他貞烈的裤帶,很羞涩腼腆的把他给吃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姑娘们放声大笑。

"妳休得轻薄皇上!"小安子又急又气,跺着脚,转头看着董卿,恼道:"皇上绝对是清白的,是那董小姐太过凶残,妳快说话啊!?"

董卿轻咳几声,迅速的昧着良心道:"皇上是个男人,九五之尊,怎会被一女子给逼;奸呢?"

打死她也不会当众承认,董婉曾经逼;奸皇上。民间盛传太子刘陵逼;奸董婉,怎麽看都是合理的推断嘛。

百姓果然都是睿智的。

"妳、妳、妳!居然栽赃给皇上了,妳是流氓,妳真他妈的阴险啊。"小安子气得结巴起来。

刘陵沉着脸,万分的恼火,斥道:"混帐!皇上怎能被人给逼;奸了?颜面何在啊?"

小安子皱着眉,闷声道:"可是,公子啊,皇上不承认被女人逼;奸,便是他逼;奸女人了啊,难道你要皇上承担淫君的污名吗?"

老鸨哈哈笑道:"皇上被女人给逼;奸,不就成了昏君了吗?淫君当不成,变成昏君了啊!"

说着,同众姑娘们又笑了。

逼;奸美人是淫君,被美人逼;奸便是昏君,横坚两边都不是人。

刘陵气得脸色苍白。

究竟那董婉是何方人氏,居然如此的祸害着他?

这时,乐在其中的老鸨终於瞧见他眼色不对,立刻打了圆场道:"哎哟公子,咱女人不懂朝堂上的事,管他是昏君还是淫君?皇上如何,那是阳女皇后的事,听说她失踪已久,皇上没能与命定的皇后配对,导致言行失了矩,与咱们何关?後宫如何都没有脂粉的颜色来得重要啊!"说着,立刻扬着帕子,笑道:"姑娘们,好好侍候公子啊,嬷嬷这个月给妳们添脂粉钱哟。"

姑娘们听了立刻殷勤起来,倒酒的倒酒,剥瓜子的剥瓜子,说笑的说笑,好不热络,刘陵则喝着闷酒,很是纠结的徘徊於淫君跟昏君之间,挣扎於逼;奸与被逼;奸的问题上。

他若逼;奸女子便是淫君,若被女子逼;奸则是昏君,无论是事实是那一个……都危及他的圣明啊。

他明明就是个明君来着,为何百姓们看不出来?

小安子见皇上不太开心,很是後悔为了自己的一时好奇心拱主子来青楼妓户,於是在他耳边低声道:"公子啊,今晚夜色不错,咱们还是去游船吧?"

该是转换一下心情了。

刘陵抬抬手道:"就去游船吧!"



月色皎洁,清风徐徐。

马车往江边缓缓前行,马车里,刘陵显然不悦,他眉头紧蹙,拿着纸扇轻轻敲着大腿,良久,方抬眸问道:"适才在酒馆里听闻阳女皇后之事?阳女?那是什麽意思?"

小安子立刻回话道:"听说是天命所定的皇后,生於阳时,容貌极尊,命格奇贵,是个皇后的命格,当然她与皇上的八字极合,民间因此传得沸沸扬扬,甚至有一些无聊的仕绅多年来不停的透过地方官员上书给先帝,请他将那位拥有天命的皇后给接回宫里抚养,长大後好许配给太子,也就是皇上您,先帝却一笑置之,这件事便这麽不了了之了。"

刘陵听闻此事,挑一挑眉,冷声道:"父皇英明,怎会尽信民间那些无稽之事,自然不置可否。"

小安子悄悄瞥了董卿一眼,见她一付事不干己的模样,立马陪笑道:"就是,当年太后还是皇后的时候,也是这麽说的。"

当年,先帝心里已有属意的太子妃人选,自然无视於民间的流言。

马车徐行,途中路经闹区巷道,穿过了一条巷弄,这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咦,马车怎麽突然停了?"董卿迅速的撩开窗帘,探头问道。

马车夫扭头道:"前面的路被挡住了,小的请他们让,对方不肯哪!"

刘陵抬眸问道:"是谁挡住了路?"

"对方好像是窦府的家丁,口里嚷嚷,直说是窦家小姐派了人,正在发放大饼,救济穷人,让咱们绕道,不要妨碍了他们做善事。"

"喔,竟有这等事?"董卿冷笑道。她倒是第一次听说,窦小姐会救济穷人,这可奇了?天上下红雨了。

"不如让微臣下去看看吧,若只是发放粮食,请他们让出一条小道来,让我们通行也是可以的。"董卿道。

刘陵将头探出马车外,但见派饼的几个窦府家丁,抬着饼,立在大马路中央,一堆布衣百姓杂围过去,混在一处,喧闹不止,将马路给阻住了,其实巷弄够寛,

派饼的人若往墙边移动,让百姓们排队领取,不但秩序井然,马车也可通行了。

"董卿,你下去处理吧。"

董卿立刻下了马车,费了一点功夫,这才挤进派饼的家丁身边,作揖道:"几位大哥,既然要派饼,何不到墙边去,请百姓们排好队伍,一一领取,如此方便又有效率?"

那家丁瞥了董卿一眼,却是立刻塞了几块大饼给她,笑道:"公子长得可真清俊哪,多给你几块大饼,咱家小姐赏的。"

那几块厚重的大饼硬塞在她的怀中,忽地,一股浓烈的杏仁味袭来,董卿忽觉一阵恍惚,胃部莫名的恶心感涌上来,突然感到心悸得难受,她下意识的将怀里的大饼全数往地上砸,失声道:"快!把这些恶心的鬼东西,全部拿走开!"

她突然失了态,当众怒砸大饼,然後倒退了几步。

现场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

百姓们张了张嘴,讶然的看着她对着窦府善良的家丁怒斥,还将窦家小姐的善心大饼给砸在地上………

"是!是!公子你别怒,你别发火,小的抬走便是。"家丁见她暴怒,立刻将饼给抬了,移到墙边。

百姓们很不友善的看着她,一边议论纷纷,一边跟着饼移动。

杏仁的味道远去,她这才回过神来,困窘的揉了一揉额头。

这时,小安子跑了过来,眉头一皱道:"董大人,妳这是怎麽了?不过是要求他们让个道,妳怎会去砸人家的饼呢?皇上在车里瞧见了,不是很高兴呢,他整张脸都扳起来了。"

赐婚 一

董卿的脸色登时黯沉下来,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会对大饼的味道极为排斥?甚至感到精神恍惚?暴怒了起来?

小安子接着说道:"既然已经开道了,咱们还是快走吧。"

两人便快速的上了马车,徐徐离开。

在不远处,阴暗的角落里躲着两道娇弱的身影,静静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

"小姐,那董司马闻到杏仁的味道,果真抓狂了呢。"

"哼,她吃了我做的糕点,再加上杏仁浓厚的味儿引发了药性,我就不信她不会在皇上跟前失态,我救济百姓的大饼,她却拿来砸在地上,现在皇上一定会认为她董卿是故意跟我窦沅沅过不去。。。。。。。。,当着太后的面,她能以退为进,让皇上心软,我难道就会白白的挨打吗?"

"那董司马自侍聪明过人,平日里让老爷吃了不少闷亏,小姐你可比她聪明多了,谁能料到,你在送去董府的那篮点心里掺了东西,没有杏仁来配合引发药性,董司马可怎么查都查不出来呢,这招可真高啊!"

"太后属意我窦沅沅为儿媳妇,怎能让她给破坏了?没有人可以抢走我的皇后之位。"语罢,她从袖子里拿出一袋银子,交代道:"这些银子拿去打赏吧,那个马车夫多给他一些,告诉他们,我窦沅沅绝不会亏待帮我做事的任何人。"

"是。"



晚风徐徐,夜色皎洁,一轮明月高挂空中,奢华的画舫沿着江水缓缓前进,江水拍打着船身,发出拍搭拍搭的声响。

画舫里,歌妓抱着琵琶轻拢慢捻,优美的歌声弥漫缭绕于耳际。

酒过三旬,刘陵半卧在软榻上,举樽对着明月干了杯,趁着酒兴正浓时轻轻笑道:"母后喜欢窦小姐,在朕面前已提起多次,因此,朕打算册立她为皇后。。。。。。。"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一下,将眸光移至董卿身上,缓缓开口道:"朕知道你在担心些什么,无非是害怕窦家从此势如中天,趁势欺负了董家,所以朕想了很久,朕若要册立窦氏,得先替你董家安排门好亲事才是啊,御妹长安公主年已十六,朕打算将她嫁入你董家,爱卿你认为如何?"

董卿听了,心里暗忖着,刚刚在巷弄里的事情果真让皇上下定了册立窦氏为后的决心,她定一定神,立刻上前跪拜,不疾不徐道:"谢皇上赐婚,可臣弟董昭今年才七岁半,与公主年岁差距甚大,臣担心会耽搁了公主的青春年华啊!"

刘陵半眯着眼,紧盯着她,冷声道:"谁说朕打算将妹妹嫁给一个小孩子了?朕是打算将爱妹嫁与你,召你董卿为驸马啊,爱卿一旦成为朕的妹婿,国之驸马,有谁还敢欺负于你董氏一门啊?"

董卿抬眸看着皇上,张了张口,一脸的惊讶。

小安子立刻替皇上倒了盏浓茶,在他耳边低声道:"皇上啊,你酒喝多了,又忘了董卿是个女人了,她万不能娶公主的啊。"

皇上听了,酒几乎醒了一半,惊声道:"哎呀,朕一时又给忘了。"紧接着揉一揉额头,抬眸瞅着董卿,皱着眉,低声道:"朕从未见过他女人的模样,朝堂见着时总是在众朝臣堆里,不知不觉老是将她当成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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