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技俩了吗?"
替刘陵在指腹上刺上一口子的王太医立刻开口道:"老夫发现了!"
"对!"刘陵接着说道:"正因为是你拿着银针替我刺上指腹的,你在我身旁,看得最清楚,而其他人却因此轻而易举的被瞒骗了过去。"说到这里,他将眸光移至皇太妃的身上。一对明眸锐利的瞪着她。冷声道:"当初,是皇太妃拿着发簪,在金氏的指头上刺口子的吧?你偷天换日的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於是她便拿着碗。当场要求再验一次。",
魏王捋着胡,突然晃然大悟道:"确实!仔细的回想当时,是皇太妃抓着金氏滴血的,金氏确实也曾经拿着碗,虽然无法开口说话,她那付模样分明是要求重验的样子啊。"
在场的皇族们惊闻此事,再度交头接耳了起来。
刘陵冷笑了一声,将手上的镶宝石大戒指取了下来,然後往皇太妃的身上扔了过去,沉声道:"偷天换日,混肴血统,正是为了逼迫我这个先帝的嫡长子,不得不退位啊!"
那枚镶宝石大戒指碰到了皇太妃的肩头,然後落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
这时,皇太妃的脸色虽然严峻却惨白无比。
"放肆!你胆敢拿东西扔我母后!"刘歆先是怒斥了刘陵一声,见自己的母亲似乎有些反常,这时他反而拉着她,神色略显怆惶,忙不迭道:"娘,你快说话啊,刘陵他为了夺回皇权,图谋不诡的阴谋陷害,他正在污赖着你啊!"
皇太妃始终一言不发,皇太叔却开口说话了。他的脸色十分的沉重,转头对着皇太妃道:"今日众位皇亲在此,对此皆有疑虑,请太妃将手上的戒指取下来,好让众人瞧一瞧吧?"
刘歆瞧见母亲的神色异常,早已察觉出来了,他咬着牙,恶狠狠地转头对着刘陵怒斥道:"你不如先确定自己的出身,等拥有足够的资格,再来污赖朕的母亲吧!"
"确定出身?还有必要吗?"刘陵的双眸透着不可动摇的信念,肃然道:"我刘陵无庸置疑,是先帝跟衞太后的亲生儿子,是为我朝第四代皇帝刘康的嫡出长子。"
"癈话少说!"刘歆冷嗤了一声道:"你自己说得面无愧色,朕可不承认啊!"
"倒也无妨!"刘陵轻笑了一声,拿起桌上的银针便往自己的指腹上刺了一道,然後当着众人的面前,滴血入碗。
但见那一滴鲜血在清透的碗底,在众目睽睽之下,逐渐的跟太后的血,融合在一起了。
在众人面前,确认了亲母子关系,刘陵转头瞪着皇太妃,冷声道:"这下子,你还有什麽话可说?皇太妃?"
"母亲?"这时,连刘歆也慌了,怎麽刘陵的血,真的跟太后融合在一起了。
他拉着皇太妃,在她的耳边低声问道:"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皇兄他……他当真是父皇的亲生儿子?"
皇太妃沉着脸,伸手入袖,将自己正戴在手上的镶红宝石大戒指取了下来,然後扔至刘陵的面前,冷声道:"你喜欢这只戒指是吧,拿去看,睁开你的双眼,看仔细一点!"
小安子见皇太妃将平时所戴在手上的大戒指,竟给扔了出来,立刻上前去拾了起来,然後试着转动它,却发现戒指竟然是实的,不是什麽机关,很显然大宝石跟座台正紧紧的镶在戒台上,动也动不了……
小安子的脸色倏地变了,他满心的慌乱,迅速地将戒指呈到刘陵的跟前,悄声道:"公子,这戒指没问题啊,现在该怎麽办啊?"
或许,公子是被林阳儿给骗了。
刘陵低头看了那枚戒指一眼,冷笑道:"皇太妃果真是狡猾无比啊,跟高手对招,你以为我刘陵只会是如此吗?"
这时刘歆再也忍隐不住了,他重重的往椅子上一拍,伸手指着刘陵便怒骂道:"刘陵,你别仗着太后在此,便如此的得寸进尺,你大言不惭的明示加暗示,怀疑朕的母亲,当日在太伯庙对你的血统动了手脚,那麽你就拿出实证出来啊!别光只会出一张嘴来污赖人。污赖了朕的母亲,意图陷害,就算你是亲兄弟,朕也绝不会放过你!"
"意图陷害?当初你们是如何的逼迫我的?如何的陷害我退位?是不是污赖?马上便可以知晓了。"刘陵冷声道:"稍待片刻,那个人马上便赶到了。"
话犹刚落,这时却见元宸宫的元太妃匆匆地来到,她朝着皇太后福了一福。
刘歆见她突然来了,脸色徒变,冷声道:"元太妃之子早逝,按礼制,母亲不得祭拜儿子,寡福之人也不得来拜祭先祖,此刻你不在宫里清修,行色匆匆的跑来皇祠做什麽?"
元太妃原本有一个封王的儿子,却早年夭折,因此她未能像其它的太妃一样,随着儿子出宫,前往封地当王太后,故一直留在宫里。
元太妃抬眸缓缓地掠过众人,不疾不徐的开口道:"本宫受逊帝所托,替他送来了一样东西。"语罢,便将一只镶红宝石大戒指,交给刘陵道:"如你所托,本宫趁着皇帝跟皇太妃出宫之时,特地前去皇太妃的昌寿宫,果然找到了这枚戒指。"
刘陵接过戒指,立刻朝着元太妃作揖道:"刘陵,谢过元太妃娘娘。"
原来刘陵趁着元太妃出宫进香之时,特地前去托付於她,帮忙此事。
刘陵拿到了皇太妃的戒指,便朝着她亮了一亮,道:"皇太妃,现在你还有什麽话好说?以你这般攻於心计之人,为了预防万一,一定会特地请工匠制造出二枚一模一样的戒指,我早已料到了这一点,元太妃特地从昌寿宫找来的这一枚戒指,是经过特殊的设计,可以转动的,里面是个小容器,而你今日戴在手上的戒指则是固定死的,与一般的戒指无异。"
"你胡说!"刘歆怒斥着刘陵,然後便转头对着皇太妃道:"母亲,你快说话啊?!"
虽然怒斥刘陵,可他的声调却明显的带着不安。证据已凿凿的指出,她的母亲确实在刘陵的血缘上,动了手脚。
"哈哈哈哈哈!"这时,皇太妃突然纵声大笑了起来,良久,才止住了笑意道:"事到如今,本宫还有什麽好隐瞒的?刘陵啊,你真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
258 我定会去找你
"事到如今,本宫还有什麽好隐瞒的?刘陵啊,你真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先帝还在世时,便经常称赞你天緃英明,十分的聪慧,当时,本宫认为你不过只是个骄气过重的太子,从小养尊处优,顶多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先帝却对你怀抱着莫大的期望,如今……本宫不得不承认,是我武蘠薇看走了眼啊!"
这些话,分明是打算承认所有的罪行了。
刘歆听了,脸色大变,急忙紧拉着皇太妃道:"母亲,你是疯了吗?"
"不!我没疯,我只是太清楚现在的局势了!"皇太妃对着刘陵接着继续说道;"打从你戴着戒指,表演偷天换日的那一招之後,本宫就已经彻底明白,我武蘠薇输了,大势已去,徒然挣扎只是让自己的脸面更加的难看罢了。"
"娘,你疯了,我刘歆可没疯!"刘歆朝着刘陵扬声道:"那金氏背後的胎记分明与刘陵身上的一模一样,朕亲眼所见,不仅如此,很多人也瞧见了!难道这也是作假的吗?"
这时,董卿上前道:"关於金氏之事,我已经彻查明白了,她背後的胎记确实是造假的无疑。"
刘歆瞪了她一眼,冷声道:"造假?哼,你以为朕会相信吗?"
董卿道:"金氏的屍身此刻便在皇陵的南方不远处,诸王对於此事,心里一直怀抱着疑惑,我马上便可以证明,她背後的胎记确实是造假的无误。"
皇太叔听了。抬抬手说道:"去吧!去将她的屍身带过来,让众人瞧一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吧?此事我也是疑惑不已?"
"是。"董卿应命之後,便迅速的退了下去。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但见她领着顾子衿拖着一辆车子回到了皇祠前面的院子里。
皇城的西郊是一大片芒草,如果有人跟踪,很快便会有所发觉,於是她便要求顾子衿将金氏藏在西郊,一来不容易被跟踪,二来距离皇祠近。
现在金氏的屍体正躺在拖车上。
顾子衿见诸位皇族聚集在此,於是对着众人道:"本来顾某是打算使用化骨水,化去金氏身上的腐肉,不过,为了避免引起争议。被有心人质疑有作弊的嫌疑。於是我决定使用最自然的方法。"
皇太叔抬抬手道:"你尽管做便是。这里有好几名太医在盯着呢。"
话虽这麽说,顾子衿仍然要了一个大铁锅,里面放清水烧至沸腾。然後使用沸腾滚烫的热水,以最天然的方法,逐渐的去掉金氏背後的腐内,直到白骨完全显露为止……
在此之前,董卿仔细的交代过,防小人,不防君子,若使用化骨水,恐怕又会惹来争议,反而会让自己背上作假的嫌疑。
未久後。顾子衿取出金氏身上的一块白骨,指着上头的半圆形黑印道:"金氏背後的胎记是以逊帝刘陵背後的胎记为仿型,以朱砂喂食壁虎,直至彻体通红,然後放入药钵里捣碎,再加入其它的药物,是为原料,然後天天将之画在金氏的背後,久而久之,颜料沁入了肌肤里,便成为一个仿真的胎记了。使用任何方法都无法将之去除,几可乱真……,不过因为常年的沁透,原料不仅渗透了肌肤,甚至连骨头也留下印记了。"
众皇族们闻言,莫不睁大双眼,挨过来仔细的看着金氏骨头上的那个印记,除了颜色已经呈现死黑色,其形状果然是跟刘陵背後的胎记,一模一样啊。
至此,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很显然,早在好几年以前,便有人处心积虑,阴谋策划着一切的诡计;金氏背後的胎记,以及皇太妃那个暗藏玄机的大戒指,其目的便是阴谋地将先帝的嫡长子刘陵给逼下皇位。
真相大白的这一刻,众皇族们莫不转头看着皇太妃,眼神里充满了责难。
"陷害,这是陷害啊!"刘歆见到金氏骨头上的印记,猛地大惊失色,他恶狠狠的瞪着董卿,一付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模样,凶神恶煞的怒骂道:"又是你!你快从实招来,你又在这副死人骨头上动了什麽手脚了?你休想陷害我母亲!"
董卿抬眸迎视着刘歆,肃然道:"在金氏身上动手脚的人,事实证明是皇太妃,并非是我啊,而窦丞相则是最主要的帮凶,他怎会不计一切的帮你?现在我倒有一议,既然窦丞相也在此,何不让他也跟你来一场滴血认亲的大戏呢。"
刘歆听了此话,脸色瞬间惨白无比,身子竟微微地发颤着。
"住口!你休得血口喷人!"窦丞相脸色铁青,迅速地奔上前,扬起手来便狠狠地掴了董卿一巴掌,怒骂道:"你休得胡言乱语!"
董卿"哎哟"嘶叫了一声,应声摔倒在地。
"放肆!"刘陵见董卿被打,立刻怒吼了一声,疾步过去将她给扶了起来。
窦丞相此举反而引得众人侧目,向来持稳的窦丞相居然在众皇族的面前失态了。
"窦丞相这是怎麽了?"众皇族们又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了起来。
面对众人惊愕的眸光,窦丞相这才回过神来,心里暗叫不妙,他一时惊慌,居然犯下了大错了。
无论如何,刘歆自是不可能会跟他滴血认亲的,他也不会同意,只要堂而遑之的斥责回去即可,怒打董卿,反而是他自己把事情给搞大了,引起皇族们的怀疑。
窦丞相迅速的敛一敛心神,朝着众人作揖道:"是老夫太过了,不该当众打人,可董卿居然如此的污蔑,老夫又急又气,一时忍不住才致於如此啊。"
董卿冷冷的开口道:"丞相身为辅国大人,向来沉稳,绝不是这麽容易失态之人,你莫非是心虚了吧?"
"你住口!"窦丞相怒道。董卿分明是故意在激怒他。
这时,却见皇太妃又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眼见她居然又失控了,刘歆沉着脸,皱眉道:"娘,你又是怎麽了?"
皇太妃却拉着他的手,眼底透着一丝的关爱,微微笑道:"你放心,我没事,我只是突然感到世事万变,居然是这麽的快速而猛烈啊!我武蘠薇在此刻终於深刻的感受到了衞太后当时,含着泪却百口莫辩的痛苦了……,她是被陷害,可我却是自做自受,果真是讽刺得很哪。"
刘歆闷声道:"娘,你究竟在胡说些什麽啊?"
"我可怜的孩子,是娘误了你一生啊!"皇太妃抬眸看着自己的亲生儿子,却突然落下泪来,片刻,她迅速的擦掉了眼泪,然後转头对着刘陵,神色肃然道:"如今,你已经重新得回皇权了,你打算怎麽处置我们?"
她这麽做,完全是为了保住自己儿子的性命。
刘歆听了,忙不迭拉着皇太妃,沉声指责道:"娘,你在做什麽?你怎麽能就此轻易的服输了呢?我手中握有大军,皇权仍可紧紧的握在手里,我们万不可以就这麽轻易的放弃了啊!"
只要拥有大军,他便还有一丝的希望。就算是他马的皇族不肯支持,那又如何?
或许他可以不受制於他们。
窦丞相率来的大军还在皇陵外头,只要硬拚一场,究竟是谁干掉谁,胜负还未可知呢?
皇太妃伸手轻轻的抚过儿子的脸庞,低声道:"傻孩子,大势已去,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吗?皇族宗室们现在所支持的人并不是你啊,我已成了罪人,对他们而言,或许你也有罪,你就算是手握着大军也是没有用的,只是徒增杀戮罢了。你今日杀掉诸王,明日他们封地的兵马会连同天下人群起而征讨於你,你的皇位还能坐几日?"
"不!我不信!"刘歆摇摇头,仍不肯屈服。
这时,皇太叔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後对着刘歆肃然道:"刘歆,把兵符交出来吧!别一错再错了。"
"刘歆?你直呼朕的名讳了?"闻言刘歆满脸的慌乱,迅速转头看着众皇族。
他们……真的已经不承认他个皇帝了?
难道,他们真的认为连他也有罪?当时他年纪尚小,怎麽可能会阴谋的策划,操弄着刘陵的皇室血统,这……未免也太可笑了吧!
眼见大势已去,他却将兵符紧紧的握在长袖里。
这时,却见皇太妃对着皇太叔低声道:"此事,恳请太叔公作主,一切还是回宫再行处置吧。兵符本宫一定会劝儿子交出来的。"
皇太叔转头看着刘陵。
刘陵沉声道:"事关父皇的颜面,此事还是私下处置吧。"
"也好!"皇太叔皱着灰白的眉毛,转头对着众皇族道:"祭祀已完成仪式,诸位们还是散了吧,请各自回到封地去吧。"
於是诸王及王妃、王子们纷纷的离开。喏大的皇陵,再度回到了原本的清静。
临走前,刘陵凝着神,紧紧拉着董卿,对她严正的吩咐道:"你先回府吧,我定会去找你,记住!别乱跑。"。
259 重拾帝王之路
董卿点了点头。
刘陵却仍不放心,再度要她保证,肃然道:"你得答应我,你会待在府里,等着我去找你。"
董卿道:"好,我答应。"
刘陵再三的叮嘱之後,这才偕同皇太后一同起驾返回皇宫。
此刻,他还有很多重要的大事待处理。
***
华丽的昌寿宫褪去了以往的繁华,不再仆从如云,众多的宫人们皆被遗走离开了,盛景一落千丈,在此刻竟是一片严然的清冷,连春日的暖风从窗棂外吹进来,都能感到一阵寒冷的哆嗦。
刘歆呆坐在大椅上,神色愰忽。他才登上皇位,连龙椅都还没坐热,如今竟落得如此的下场了?这一切彷佛是做了一场春梦似的,极不真切。
"把兵符交出来吧!"母亲的声音,将他从愰忽的梦境之中,带回了残酷的现实。
"这麽做,完全是为了保住你一条性命啊!"皇太妃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