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理她。其实这一切都是看在敏姐和张洋的面子上,因为在私下里他们找过我谈话,说什么团结啊之类,顾全大局之类,那个何小惠也是什么刀子嘴豆腐心之类的话。所以有几次我都忍着了。
不过自从上次在三营赢了张杰后,就很少看到三营长出现在军医院,这让张洋很是开心,毕竟虽然敏姐倾向于张洋,不过,她现在也没有表过态,少了一个竞争对手,这事放在谁身上都高兴。
虽然何小惠说让我拿砖头练练平稳力只是嘴马上想打击我而已,但是想了一下,是有理的。于是没事的时候,我就一手拿着一块砖头在那里平举着了,刚开始的确是那么累,一分钟不到就得放下来了。第一天后,我的两个胳膊疼得吃饭时举不起筷子了。
我突然觉得自已好像被何小惠这丫头片子给收拾了,但是大众广庭之下这么练总是不好意思。于是休息的时候,就在宿舍里练着,好在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但是每次一些同事们窜门的时候,我就不得不放下砖头,然后双手搭着有些颤抖地去开门。
真应了那句话叫什么来着?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事被张洋知道后,他逮了个机会到了我那里看了看后笑道:
“好小子,行啊。这个方法不错啊,练习了肩力不说,以后对射击有好处,有一个平稳的肩力后,在做手术时就不会觉得累,不会觉得发抖,这样能保持手术的效率,也能保证安全性,当年我也是这么练的。好好练,有前途。”
“那你干嘛当时不告诉我呢?”我点不爽地问道,被何小惠讽刺了几次后,我才悟到的,你丫如果当时早点说的话,我也不至于这样了吧。“
“呵呵,忘了,再说,我也没有想到啊。下次不会了。“
下次?还下次?什么意思啊?
第27章 :她来看我了()
“我说小袁啊,你这么在宿舍里一个人练也不是办法啊?”
“没有啊,我觉得挺好的啊。”
“我还是找个地儿让你练吧?”
“为什么?”
“先进啊,这么有觉悟的年轻人我现在见到的很少了,这事要好好宣传一下。”
“不用了,真的不用了。我说李政委你就饶了我吧。我也只是为了以后更好的工作啊,对于革命军人如果这点觉悟都没有,那还做什么工作呢?所以说,我这么小小的事情就用不着你老大去宣传了。”
我晕,如果真的把这事说明了,到时何小惠那丫头不乐死了,我总觉得只要我过不得开心,她就是开心的,如果哪天我过好了,她保证茶饭不思,想着主意地来整我。
“袁睿!”
“到!”
“我命令你以后在医院后院的训练场上练习肩力。这是上级交待你的任务,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明白没有?”
“是!”
军人的职业病是什么?军人也有不听话的时候,也不牛脾气的时候。遇到这事时怎么办?直接下命令就行了,管他什么情绪了,下了命令再有意见也得先做了说。要不然说什么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呢?我们进军营的第一天学的守则就是这么一句话,就光这句话就学了一个星期,那种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烙印就是这么打下来的。
一下子医院里就知道了这么一回事,然后一些进医院里看病的士兵也知道了,一些兵们看着看着,不自觉地过来帮我纠正下姿势,一些常过来的老兵班长们干脆拿我开练得了。
好几次何小惠故意从我的面前走过,然后一副不可一世的样子。得了这丫头最后加了一句:
“哎呀,某些讨厌的人啦,还真听话,叫他拿块砖练练还真的拿了块砖练,还比我们家的旺财听话。”
旺财?旺财是谁?我不笨,就知道这丫头说的是什么了。
“姓何的,没事就到别的地方逛吧,这里没有你的事。”
“呵呵呵,我想到哪儿去就去哪儿,这是你的地方啊,小样,我就不信收拾不了你了。”
“如果你再说的话,信不信我一砖头砸死你!”我来火了。
“你砸啊你砸啊,我就在这里你砸啊?”
何小惠挺起胸就过来了,她的胸一挺,护士装被撑得老高,想不到这丫头还挺有料,便不由多看了一眼,她马上反应了过来,脸一红,咬牙说道:“流氓!”
“流氓又咋的?叫你们家的旺财来咬我啊?”我学着她的口气说道:“我是在空气之中,空气是你家的啊,我想看哪儿的空气就看哪儿的空气,哼!”
“哎,你们两个干嘛呢?在这里吵什么呢?何小惠你去护士站。”
不知什么时候敏姐出现了,何小惠想说点什么,被敏姐看了一眼,然后悻悻地走开了。
刚拐了个弯,她一下子又跑回来,恨恨地看着我说道:“姓袁的,我记着你了。“
“敢情那好,不要记得太深就行,不然晚上做梦就会梦到我。”我笑道。
“你……哼!”何小惠气急败坏地转头就走。
一个月后我居然能双手各平举三块砖十分钟了,连一些老兵们都暗暗称奇。
军医院也给地方老百姓看病,不过这也是有区别的,军人免费,老百姓多多少少还是要掏点费用,时间长了以后,我就知道一些军区医院的药价也不便宜,毕竟这也是部队创收的一部分嘛。
一次一名士兵头痛,请假外出看病时穿着便服,到了医院后医生望闻问切后,给他开了一大包药,在付费时,士兵默默的拿出士兵证,医生一看,说道:不早说。
医生便收起药,只给他开了一盒止痛药。
当时那士兵心里万马奔腾起来。
三营长不来军医院后,但是部下的那些军官们还是没少来军医院聊天,估计三营长觉得太没有面子吧,于是下了一道禁令,除周日下午外,其余时间禁止外出。理由:为了保密工作。
当时一名连长和我们院的一名小护士正在热恋,这道命令下了以后,连长只好半夜翻墙出来约会,一天,三营长半夜得了急症,一个人火急火燎地跑到医院,当时那名连长和小护士在值班室说话,没有看到外人,于是,尴尬一幕出现了……
听说后来那连长回去后,跑了一个负重十五公斤的十五公里。
一天我正在宿舍里时,听到外面有人叫我。出去后,一个小护士就说有人找我?然后神秘地笑了笑,而且是意味深长那种笑。
当我跑到会客时,打开门的那瞬间,我的和身体不由地颤抖。
是孟雪晓。
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呢?我忘了,好像有好久了吧,现在的她一身常服,外面穿了一件毛料军大衣更显得她的英姿,以前我没有发现原来她穿上这一身军装时这么好看。
“呵呵,傻小子,见到我真的傻了啊?两个月不见,都不认识我啦,瞧瞧,现得得叫你战友啦。”
“呵呵。”我笑了笑:“呀,你还是上尉啊?”
“当然。那见了上级领导还不敬礼?”
“啪!”
“首长好!”
我端端正正的敬了个礼。
“扑哧。”孟雪晓一下子笑了起来,然后回礼道:“叫你敬还真的敬啊?”
“你是我姐,军衔也比我高,敬礼也是当然的事了。”
这时我才发现,在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蓝眼,金发的少数民族姑娘,看到她时,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来,而她一看到我就在笑,笑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这是?”我问道。
“嗯?你忘了?”孟雪晓有些吃惊地说道:“她是热米兰啊,你不记得了?”
她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是热米兰,那天在牧场时,灯光又不好,她穿着一件大衣,被狼咬伤时,血都沾在脸上,哪能看清她,只记得她的一头金发和蓝眼。
不过,今天她穿着一件米黄色的高领风衣,头发也挽了起来,一米七五的身高,风衣束了一条腰带,衬出她那纤纤细腰……嗯,真漂亮,像模特。
“你好,热米兰同志,现在伤好了么?”我问道。
“现在好了,谢谢你,这次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来向你说声谢谢。这是我们一点心意,请你务必收下。”她拿出一个盒子说道。
“不,不要谢,应该的,我们有纪律,不能收群众的任何东西。”我马上推辞地说道。
“这个只是一个小皮夹而已,我们知道解放军不会拿群众的一针一线,但是这是我们的心意,请务必收下。”她看着我说道。
这,这还真不好意思。
“没事,你就收下吧。”孟雪晓笑道。
“哦。”我才接了过来。
我才知道热米兰是新疆大学的学生,今年已经大四了,上次放假她回去帮爷爷时,因为去年草原上打猎打得厉害,以至于到了冬天狼没有食物,在饿极的情况下狼群才会抢食牧民的羊,于是发生了我看到的那一幕。
那天孟雪晓带了一大包的小吃,里面居然还有一些巧克力之类的。
“这边开春后天还是很冷,多吃些热量高的食物,这样就不会冷着了。”
是的,这里的冬天很冷,在房间的暖气下,孟雪晓头发上的一霜开始化了,显得头发有些湿湿的。
虽然孟雪晓以前没有到我们这里来过,毕竟都是一个系统的,有时一些研讨会上都会见到一些别的区的人,所以在这里张洋和敏姐也认识她。中午的时候,也算是凑了一桌子吃饭。只是那时我不知道的是,孟雪晓认识的人不止是我想的那么几个,后来见过几批文工团的小女兵们,一见面就居然认出我是孟雪晓的弟弟。当时我就纳闷了,我和孟雪晓不是亲姐弟,所以长相不会太像啊。
后来我才知道,在她的钱包里有我的一张像片,当我在部队上时,她居然会把我说得很好,然后介绍给她的一些小姐妹们。我听了就晕了,我还小呢?那么快就为我的终身大事着想了。
那天发生了一件让我目瞪口呆的事,孟雪晓认识何小惠,当她们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多年不见的好姐妹的一样的亲热,而且那种说说笑笑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我说,孟雪晓你有点立场好不好,全军医院都知道我和这丫头合不到一块儿,你干嘛还和她这么要好呢?
孟雪晓走的时候,说了两件事:
“在这里好好做事啊,如果你做不好的话,我可有耳目的。”
“嘿嘿,我知道了。”
“何小惠那女孩子是刀子嘴豆腐心,很善良的一个女孩子。”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就像姓何那样的假小子,又不温柔,什么女性特症和她沾不到一块儿,就她那样?像只好斗的公鸡还差不多,这样的女子,估计这一辈子都没有人要。
我问到杨中军的情况时,她说道,现在他们营很快,好像在试验改制,建立快速反应旅,本来这次要一起来看你,毕竟我们三个都是一个村,他家和我家也有点亲戚,不过,太忙了,就来不了了。
热米兰在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她的地址,说一定要给她写信,我含糊了一下。
孟雪晓走的时候,我没有告诉她,其实呆在这里还真不习惯,条件不好,冬天又冷,空气也干燥,有时候就感觉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小船一样。其实我不知道自个儿会不会真的呆下去,我不知道,一切都得看孟雪晓。现在唯一能做的是就是好好的当好一个军医。
第28章 :巡诊()
(你瞧,我又想你了,想你的脸庞,明亮的双眼,还有那两个小酒窝,这么多年了,我真没有出息,想看你,却看不到,唯一能做的是用文字去怀念你,安慰你。我真想你,如果你在,那多好,还可以为你去努力,去拼命呢。)
时间长了以后,和医院的兵们都混得很熟了,包括一些班长,排长,连长之类的大多经常能见到。其实,来医院的大多兵们都是由于长年的训练或者执行任务留下的病痛,像什么关节炎啊、静脉曲涨啊、头痛、骨伤啊,这些都能常见的。我一直都觉得我们比他们幸运多了,他们天天要么就是执行任务,要么就是训练,而且有些地方又不会很暖和,零下几十度的温度是很常见的。
当他们顶着严寒时,而我们大多会在有暖气的房间里,偶尔我们也会冒着严寒跟队训练,但是那样的情况并不多见。
我曾见过一个小战士,他多大呢?好像十八岁还不到吧,是一名新兵,有个晚上执行巡逻任务时,硬是把一只脚都冻烂了,当送到医院里来时,连鞋子都脱不出来了,最后是用利刀一点一点地把鞋子给划掉,当鞋子脱下后,我在场就吸了一口凉气了,天啊,他的脚由于被冻后,还坚持行军,结果脚被磨出血来,到医院后,脚与袜子都连在一起了。那双脚没有半年是养不好的,其实这样的事很多,很多,很多……
中国的国防是由什么筑成的?飞机大炮导弹固然很重要。但你们知道么?中国国土线的几万公里的边防线上是由什么筑成的?是一个个活生生的士兵,一到冬季的时候,像一些高原地带的巡逻之类的任务,什么直升机啊,无人飞机能进去都是扯蛋。所以说,还是得靠人。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个战士被冻死,有多少个退伍老兵因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坚守着边防线最后得了一些终身无法治愈的病痛,你知道么?
也许你可以看小说,看电影,看新闻。但我可以告诉你那些报道出来的不及百分之一,或者千分之一。
在医院里的时候,张洋很少给我们上政治课的。为什么?光看一些进来治病的战士们也都让你够震撼了,这些活生生的事例更比政治课上的教育更实在。
热米兰给我留的地址,放在一边后就没有想过给她写什么信,虽然这丫头长得像白种人,而且身材也不错,但是那时我眼中只有孟雪晓,哪会想到这些事,不过,后来,才知道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当我再一次见到她时,那时却是因为她爷爷的事,再后来的后来见到她时,我就是一个特鸟的特战教官,而她是一名特战学员,当我再一次看到那双湛蓝色的双眼时,心里不由一颤。
塔吉克族是中国最纯血统的欧罗巴人种,大部分和欧洲人长得差不多,还有一些长得像伊朗人和印度人,他们是古代东伊朗人的后裔。塔吉克族的人口很少,目前只有五万多人,世代生活在新疆塔什库尔干县,虽信仰伊教,但较为世俗化,民风坚韧彪悍,但不偏激激进,是众多民族中纯朴温和的一类,全族至今无人有犯罪的记录,这点在中国来说,没有几个民族能比的。
而且这个民族还有一个令人肃然起敬的情节,塔吉克人对祖国有着高于很多汉族人的认同感!很爱国,很坚定的维护着祖国的边防安全,在塔吉克族不仅有着爱边,守边的传统,还有踊跃参军的传统,电影《冰山上的来客》中的我军侦察英雄卡拉,就是塔吉克族。
而热米兰就是塔吉克族人。
我们每个星期都会派出一外医疗小组到附近的几个乡里去巡诊。而不知为什么,那次居然把我和何小惠编在一起,带队的是张洋。当我想抗议的时候,张洋便说了一句话:
“有意见啊?军人啊,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那还能做什么?”
“我……”
我们要巡诊地区域中有三个乡,而这三个乡并不是在一起的,其中最远的一个地方相差有十几公里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