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他望着细肩带、银色曳地长裙,像皮肤般紧贴着她,将她曼妙玲珑的曲线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来,体内深处传来爆裂似的欲望,逼得他禁不住诱惑,一步步向床头走去。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就是这么贱
酒会中人来人往,衣香鬓影。
光怪陆离的灯光中,白芷若望着那一池清水,手中持着一杯漾着泡沫的洋酒,唇角勾起一抹笑。
一位年轻的侍者快步走到她身边,低语道:“人送到了,那边……要通知么?”
白芷若轻笑,媚眼弯弯:“当然,捉奸成双,我想这好场面,二少必然终身难忘。哦,对了,别忘了戴上相机。”白芷若挑眉一笑,森森白齿碰住玻璃杯壁,璀璨妖娆。
那侍者得令快步而走,却和一个曼妙身影擦肩。
白芷若见那身影朝自己走来,娇眉微蹙,却转瞬换上虚伪笑意,道:“杨小姐,你可见到方小姐了?你真是性情中人,这巴掌打的,却也解了我的气呢。我还没感谢你呢,来,干一杯。”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酒杯。
杨婉莹抱臂站在她身前,脸上的浅笑却带着讥讽,冷声道:“白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我和她之间不过是因为我一个朋友的事情,和你的事情毫无关系,我并不要你领我什么情。”
白芷若将那手中酒杯收了,自己抿嘴喝了一小口,转眸望着水波笑着:“杨小姐何必搞得和我这么势不两立,连令尊大人都是和我们北伐军来往甚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政治分歧的,就算是将来北伐军到了都城,令尊的官爵,也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令尊大人是胸襟洒落之人,杨小姐你也是浪漫性成,咱们都是同样性情的人,何不交个朋友?”
杨婉莹嗤地一笑,道:“宦海升沉,本就是寻常之事,我从未放在心上。我只是瞧不上某些在背后玩弄手段的人。”
白芷若佯装微愕,掩唇道:“杨小姐所指何人?我也是不耻这样的人的。”
“哦?”杨婉莹的眸子在灯光冉冉之下突然一冽,转头沉声问道。“你把方锦如弄到哪里去了?”
白芷若一愣。
杨婉莹眼眸深暗,方才掌掴了方锦如,心里却十分不是滋味,追忆往昔两姐妹在一起的日子,何不是欢声笑语?而今两人久别重逢,竟是如此境地。又岂是自己曾经所想?
可是,当她知道江云若现在的处境,知道在自己走后,方锦如对顾家所做的一切,对江云若的引诱和抛弃。后来又成为兆老板的情妇,这一切的一切,简直让她不敢相信这个女人她曾经认识!
方锦如。她,居然是这样的人么?!
轻浮、贪婪、冷漠……甚至恶毒……她万万不想把这些字眼安在记忆中那个落落如莲的姑娘身上,可是眼前给她呈现出来的一切,她又如何能轻易淡然而过?
江云若在香港的手术虽成功,可是眼睛的视力是否能恢复到以前的程度还是未知数,这一切,不是因为方锦如又是谁?!想到这些,她便不由地心疼江云若。不由地攥起拳来,不由地在见到方锦如的时候,失手打了她一巴掌。
她挨了自己的一巴掌。目光中的灼痛,言语的低落,都使得杨婉莹心里有些慌乱。
仓惶扔下话语。杨婉莹决然而去,可她心里,却像是万马奔腾,纷乱不堪。
她走离一段路,忍不住转身,目光穿梭人群,却见她立在原地,像是一颗失了根的草,孤单而无依。
突然有个侍者将她引到别处去。
杨婉莹微怔,随之而去,便见到了方锦如被推进水里的一幕。
池边的白芷若的笑容,像极了西方文化中的女巫,让人毛骨悚然。
这女人之前和自己有联系,她告诉自己兆老板和她早有婚约,而方锦如是可恶的插足者。
可是杨婉莹清晰地记得,早在自己出国之前,那时候的杨婉莹就曾经问起过自己,无辜而无知地问过自己——谁是二少?
若无联系,又岂会问及。
她知道白芷若的谎,却并未戳穿。
两人都是想见方锦如,便各自见面,互不相干罢了。
可此时此刻,夜来月照的倥偬,杨婉莹遥遥望着落汤鸡一般的方锦如被侍者七手八脚地拉出水面,身子却突然一滞。
自己可以动方锦如,看到别人动她,为什么心里还是不舒服!
而那白芷若,她眸光中的恶毒,又岂是什么闺中弱女?!
方锦如被人送进洗手间,可当杨婉莹再去找的时候,并没有见到,问及门口的侍者,却也说没见到这个人!
活生生的一个女人,凭空在这偌大的酒会中消失了!
杨婉莹心里浮上了一丝不安,她这才走到白芷若的面前来,质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白芷若仍在演戏,她眼神中的阴毒,根本无法被她伪善的笑容所掩盖!
“你把方锦如弄到哪里去了?”杨婉莹眼神锐利,紧紧盯着白芷若的眸子,语气冷冽。
白芷若微怔之后马上反应了过来,笑道:“哦,天呐,你在说什么呀,杨小姐!”
“刚才你把她推进泳池,我看得一清二楚!”
“哦,那个呀……那是我无心之失呀!”白芷若腆着脸并不承认。
“我警告你,白小姐!人在做,天在看,若是方锦如有了个三长两短,我想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白芷若冷哼一声:“杨小姐,我想我刚才对你够客气的了!若是你是来为方锦如辩护的,那我跟你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是,这里可不是都城,就算令尊大人位高权重,这里可已经是北伐军的天下的了,我告诉你,杨小姐,我和方小姐之间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插手!你可要看清了,这是谁的地盘!”
白芷若说完,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杨婉莹站在原地,眸光中的怒气昭然,胸脯上下起伏,却终于在鼻翼中溢出一声冷笑,白芷若,你太傻了。
……
欲望与不安交织成魇,顾盼宇朝着那雕花小床走去,每一步都蕴着极大的力气似的。
曾经这个妩媚的女人是自己的妻,曾经也几乎要和她做了云雨之事,可是一切,只差那么一点。
这女人毁了他原本的家,可是在心头隐隐的恨意之外,还有贪婪的情欲在蠢蠢欲动。
不知为何,在那之后自己也见识过不少女人,有在身下肆意大叫的,有一动不动像是一滩烂泥的,可那些女人,身上浓浓的风尘味道,甚至分辨不出她们的呻吟是伪装还是真心。
在空闲的时分,也曾想起珠玉,可是珠玉的模样,总是和那些在身下扭动的女人的影像合二为一,变得那么令人厌恶。
反而是一直以来得不到的,在心底里成了魔。
得不到就欲求不满,而轻易得到就空虚,人就是这么贱吧!
是的,贱!
顾盼宇在心里不止一次地用这个词评价自己,甚至评价方锦如。
可是即便如此,在白芷若提出要给他一个机会时,他还是点头答应了。
一个可以和方锦如“生米煮成熟饭”的机会。
在他心里,这生米,早早地就该煮熟了,现在虽晚,却亡羊补牢了。
灯色缠绵,他走到床边,方锦如身上香气带了说不出的缱绻味道,似幽兰又似烈酒,撩拨得他心痒难耐,看到她周身绵软,自己双手颤着,却一时不知道从何下手。
他颤抖地轻触了一下她白皙的肩头,那肌肤的莹润一霎像是在他的指尖中通了电,一股强大的欲望传至全身。
他猛地扯掉上衣,裸露出胸膛来,附身下去,冲着那雪白脖颈和酥胸,努嘴急袭而去。
这一瞬,突然冷冰冰的物体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他一怔,抬眸,却正对上方锦如冰冷刺骨的眼神。
“顾盼宇,”方锦如手中用力,将那手枪使劲顶住顾盼宇的头颅,冷声道,“没想到,到了今天这一步,你还是满口谎言。”
顾盼宇和方锦如皆是慢慢坐起身来,顾盼宇的脖子似僵直得不能转弯,双手擎着投降的姿势,不敢过分动作。
他的面上说不出的惊愕,他并未想到方锦如会在这时醒来,他曾经料想过当自己和方锦如过完一夜笙箫之后她的反应,但他从来没想到方锦如根本就没被迷晕!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双唇颤抖:“锦如……锦如……你听……听我解释!”
“解释?”方锦如阴凉语气,“你到阴曹地府去找阎王解释吧!”
“等等,”顾盼宇缩着脖子,几乎要哭出来,“锦如,我是爱你的,你即便是要杀我,也要听我一句解释啊!”
“好啊,”方锦如居高临下般地睨着顾盼宇,“白芷若究竟想做什么,你一五一十地交代!”
顾盼宇喉结滚动:“锦如,难道你可以爱兆老板,可以爱江云若,就不能把爱分给我一点吗?哪怕一点,都不可以吗?你所要的,他们都是给不了你的,他们都没有放下一切的勇气,我有!哪怕天涯海角,我都可以带你走!即便你对我家里那般,对我父母那般,我都可以原谅你!这世间真正的情爱,难道这还不足够吗?”
“别说废话了,”方锦如丝毫不为所动,“再说废话,我就动手了。”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 唯你无二
枪支发出微小的金属碰撞声,顾盼宇眸光顿住,突然浮上苦笑。
“可悲啊!我真是可悲啊!我曾以为按照你的意思,变得努力起来,积极起来,你就能回心转意,可是当我成了副官再见到你,你仍是不能接纳我!他们两人,谁曾给过你名分?一个是风流场里潇洒惯了的,一个是别人的未婚夫!方锦如,只有我!只有我曾给过你真正的名分,你是我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原配妻子!可现如今,你却拿枪对着我的头!在我不计前嫌给了你这么多爱之后,你仍是想杀了我!刚才我还为何白芷若合作而有所愧疚,可是这一刻,我倒没什么愧疚了,天地可见,若不是和她走这一步棋,你又怎么可能让我亲近,莫说拥抱亲吻你,即便是碰触你,恐怕都是不可能的吧!”
“所以,你为了肉欲,就和白芷若合作?白芷若给你这个好处,你又能给她什么好处?”方锦如气得咬牙切齿,“你之前还同我说,你认清了她的真面目,不会再与她合作!上次我险些被她派的人弄死!你居然和想谋杀我的凶手合作!”
“是!我是和她合作了!难道那个兆老板不是么?我相信他的神通,不会不知道你的伤是哪里来的吧?!他为什么不敢动白芷若?还不是忌讳白将军?甚至连婚约都没有取消!你真可笑啊!到时候那个兆老板和白芷若结婚了,你还不是炮灰?炮灰,哈哈哈!”顾盼宇梗着脖子,眼眶中丝丝红意,晶莹薄泪,“我为了得到你,是不择手段了,但是我能给你幸福!可是那兆老板呢,他不过是玩弄你罢了。等玩腻了,就把你甩了,你哭都找不到地方!你不信的话,一会儿他来了,你就质问他,为什么不和白芷若取消婚约。为什么不敢惩治白芷若!你敢问吗?!”
方锦如一怔,抓住他话中的关键字眼:“一会儿他来?你是什么意思?”
“白芷若不过想让兆老板看到某种香艳场面,而绝了对你的念头。其实这又何必呢?他这样的人,还有长情的么?等到他对你厌倦,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正在这时。听到屋外汽车声音响动。
很快紧跟着靴履声音,砰地一声外面门被踹开。
一阵镁光闪动,照相机光芒刺眼。似想要捕捉到什么香艳镜头。
可是照完,却才猛然骇在原地。
床上的两人,男人像是人质似的,太阳穴上抵着手枪,而女人虽衣着暴露,可此时盘坐在床上,有一种凛冽而刚毅的意味,让人不敢亵渎!
一个英挺逼人的身影。迈步紧跟走了进来,他俊朗的眉宇紧紧蹙着,看到床上的场面。更是喉头一动,深吸了一口气。
“兆苍。”在床上的方锦如缓缓笑着,“让你失望了。这捉奸,却并没有抓到什么。”
方锦如拿枪的手开始颤抖,她狠狠咬着唇,用疼痛抑制住眼中的眼泪,不让它们滚落下来。
她虽知道兆苍是中了白芷若的奸计,可是见到他带着这么多人,甚至还有照相机前来,心里还是极其不是滋味!
他居然那么不信任她!
他表情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垂着眼眸,并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屋内其他手下皆是面面相觑,寂静一瞬,一个兆苍的手下指着那拿着相机的人道:“他妈的,你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那手持相机的青年全身已经抖得像是筛子一样,道:“我是报、报社、社……”一阵结巴,却也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兆苍的手下却已经上前揪住他的衣领,甩手将他手中的相机打在地上,踩了个稀巴烂,嘴里骂道:“报你妈个头!你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方锦如神色一顿,原来自己误会了,这照相的居然也是白芷若的布置,和兆苍没有关系!刚才自己不问清楚就质问兆苍,原来是错了!
此时不由地心间一阵懊悔,向着兆苍望去。
兆苍却只是挥了挥手,道:“将顾副官和这些记者请出去。”
手下们得令,拉着目光呆滞的顾盼宇和那几个记者出了门去。
屋内霎时寂静下来,关门声响起,兆苍缓缓走到床沿,慢慢坐下。
“对不……”方锦如打破缄默,首先开口,想要道歉刚才的误会。
声音却突然被低哑的嗓音截住。
“对不起。”兆苍居然首先道歉。
方锦如一愣,兆苍已经伸出手去,抚上她的面颊,将她的乱发轻轻一拨,目光温柔似水,只是眉头还皱着,沉声重复道:“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你。”
心似一瞬间融化了。
方锦如将枪放在床上,将自己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掌之上,贴在自己的脸庞上,抬眸望住他:“纵使你日夜守护我,又岂能敌过小人的背后暗算?”
兆苍叹道:“你怪我么?我也有苦衷。”
听了这话,方锦如了然,兆苍聪明如斯,又怎么会不了解这一切的导演是谁。可是真如顾盼宇所说,他尚且还不能动她罢了,连婚约都没有解除,倒都是真的了。
“婚约……和白芷若的婚约,可以解除么?”方锦如不看他,只低声问道。
兆苍摩挲着她的脸颊,并不回答。
方锦如心里叹了口气,脸上却浮出一丝苦笑,道:“我倒真是得自求多福了。”
兆苍心疼地望着他,眼神像是哀求。
方锦如不忍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张开怀抱拥住他,道:“别难过,我助你拿江山,只是希望你一切顺利。”
“锦如。”兆苍喉咙中低哑出声,已不由自主将她紧紧拥住。
她身子单薄,在他怀中似秋叶一般战栗。
“我此生若有妻……”他叹口气,将她抱得更紧,低头在额头轻轻一吻,“唯你无二。”
……
天气渐渐热了,将军府书房里的温度,更飙升到令人浑身冒汗。
白将军怒发冲冠,将手中文件啪地一声摔在桌上,厉声喝道:“他妈的,这是怎么一回事?谁让他回来的?!当我是瞎的?!”
桌上的文件夹在牛皮纸袋中,露出硕大的字体,显示着最新的情报。
——“郑副都统已经秘密回城。”
参谋长立在红木书桌前面,低着头望着地毯上的纹路,低声道:“将军,我听说,他现在被景副市长秘密藏了起来。”
“景鹤耀?”白将军咬牙,眯起眸子。
这景鹤耀,曾经最先在这个城里卷起风云,如今功成名就,从一个无名小卒一跃成了代理副市长,简直窜的比炮弹还快。可是自己,因为得罪了上面不少人,以及以前年轻时候和郑副都统亲密的关系,政治上对他有嫌隙,使得他不能有理应有的发展,这让他一直很憋屈。
当时他回城的时候,景鹤耀甚至接到了要除掉他的命令,后来因为兆苍重掌全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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