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办法也没有,他给我做了那么多的事,现在不是我在养它,是它在控制我。”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我只有目瞪口呆的份。这真是我想像之外的事,怎么会有这么诡异恐怖的事呢!
“我从鬼那里知道了老刘家的事,就想着去帮他家把那个鬼魂赶走,结果那个鬼魂上来就把我养的鬼给伤了,我吓得跑了出来,又不甘心。这现在养的鬼要不是受伤,你是怎么也看不见我背着它的。”
“那你现在想怎么办呢?”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我不想怎么办,现在我和它已融为一体了。我只能走下去,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办法。”
“那你的家人怎么办?”
“我会挣更多的钱,呵呵,到时候把他们送到远远的地方,再也不在我身边,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那个人没有教你养鬼以后怎么办吗?”
“没有,他教完我就走了,只告诉我一旦鬼反过来控制我时,不要后悔。那时我真的是迷了心窍,现在什么都晚了。”
“萌萌,刘婶这么叫你,我就这么叫你吧,”她接着说,“如果有一天,我实在控制不了它了,你帮帮我,也帮帮我的家人行吗?就当婶和你的一场缘份。婶先求你了。可能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个鬼,再也不能和你说什么了,你就当婶现在求你了。”
我无语了,只能点头答应,垂着头走出她家,心情之复杂,难以用语言形容。神婆这个职业,到底意味着什么,恐怖,刺激,凄怆,心酸,贪婪,也许更多……
第十三章 信佛还是信仙
第十三章信佛还是信仙
从徐家合子回来以后,我休息了几天,一是精神恍惚,一直还在那些事件中没有拔出来。二是我对神婆这个行业有点犹豫不决。我一直想继续下去,还是就此不干。
休息这几天,我打了几个电话,一个电话是给王姐打的,我把这次的经历讲给她听,并且问她我这样算不算正式也马,然后问她我是否应该继续走下去。她的回答很干脆,当然做下去。第一我们只是帮人不害人,人家有什么事我们给看出来还是解决都是助人为乐,做好事。第二我们遇到的任何事可能会很恐怖和危险,但是仙家选择了我们就会让我们一帆风顺,无往而不利。第三也可以养家糊口,增加收入,何乐而不为呢!我虽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但是这次的经历对我触动太大,我还是犹疑不定。
第二个电话是打给妹妹的,我也把这次的经历讲给她听,问她我该怎么办。她说晚上带个人去我家,和我好好谈谈。
晚上妹妹带了个人来我家,这个人大概四十几岁,看样子比我老的多,他就随妹妹叫我姐,我有点不太高兴。女人嘛,都希望自己看起来年轻些。他直接看了我供的堂子,然后坐下问我,你想怎么办?这也太直接了,我自己不知所以然才问你,你倒反过来问我了。我就没好气的说不知道。然后,他就很语重心长的对我说:“我还是劝你不要出马,你这次去帮人办事,还收了钱对吧,这是不好的。”
“怎么不好呢?我不能白白担着风险啊!”我很奇怪。
“佛家讲与人为善,你帮助别人解决问题,实际上也是给自己增加业障,对自己的身体,事业,家人都会不利的。你想你解决问题,不是伤人就是伤鬼吧,这都是给自己加过失,以后要下十八层地狱的。”
我听着就更来气,怎么我帮人还帮错了,再说老仙家可没有对那个鬼怎么样,还劝它放下孽缘,怎么我就得下十八层地狱呢!
“你以后能帮人看出来有什么事情,就得解决吧,你只要解决,就得有伤害,你如果信佛道,度化人或鬼魂,仙道,劝它们修佛,这才是正路。还有以后千万不要再收钱了。我以前收过一回钱,我就在佛前发下大誓愿,要磕一万个头来补偿。”
“修佛也能解决所有人的问题吗?”我故意问他。
“当然,你看你知道别人怎么样是通过仙家,我却是通过佛道。”
“哦,其实我信佛不是因为我真的相信,我信是为了自己无病无痛,如果当时不是不信不行,我也不会供这些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供堂子并不一定是信仰,有些是逼不得已。但是你可以真的去相信他,在佛爷的眼里一切都是可化解的,佛是最大度能容的。”
“信佛就可以解决一切吗?”我半带讥讽地问他。
“当然可以,你可以劝你家的仙家修佛,向上修,修到真神的境界,他们给别人解决问题,也是给自己造罪孽。”
“可是仙家如果知道这样不好,怎么还是都要人出马呢,这不是矛盾吗?”
“那就是执悟,他们想不开。”他回答得很认真。我却觉得好笑。
“他们修行了几百年还是看不透这一点,那么仙家都是没智商的吗?”
“畜生修仙本就达不到人的智商,这是自然的。”说真的,他越这么说我越反感,老仙家不是这样的,他们能给人看病,指点迷津,就说明他们比人更聪明,这人这么说,我怎么也不能赞成。
“我来劝劝你家的仙吧!”他说着站起来,走到堂子前,站在那里,手指掐了一个诀,然后开始叽里咕噜的说起来,我像看热闹一样看着他,觉得很有意思。说真的他说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以前老仙家说的时候我也听不懂,他真的可以讲仙家的语言吗?他的语气和表情一直在变化着,就像真的在说话。后来干脆他连动作都上来了,也不是规规矩矩的拿个诀站着了,开始手舞足蹈。说话也越来越快,反正我什么也听不懂,看热闹倒是挺有趣。于是就笑嘻嘻地看着,等着他谈话的结果。
这一说话,足足有二十几分钟,他才叹了口气,坐了下来。我看他满头大汗,就去倒了杯水给他。“怎么样,劝说成了吗?”
“你听不懂吗?”他很奇怪的看着我。
“听不懂啊,我为什么会听得懂啊,你说的是什么话?”
“你不是出马了吗?怎么会听不懂?”
“你不是信佛吗?怎么又会说仙家的语言,难道佛家也说这种话?”我反唇相讥。
“这是与仙和鬼沟通的语言,你出马了就该懂啊!”
“我不懂,也不会说,我给人算命时仙家也说,但是我只是个媒介,我什么都不懂。你和王姐都会说,你们真厉害啊!我教外语这么久了,也没说的像你们这么流利,好像就是自己的语言似的。”
他有些语塞,一时不知该怎么说好。我就又说,“怎么样,劝说的如何?”
“唉,你家的仙堂怎么供了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一大堆,都七嘴八舌的,我实在是说不过来。”
“我家有大堂仙,也有堂主啊,你就和他说啊!”
“大堂仙我没看到,我只看到一些杂仙。反正说了也白说。”
“我家的大堂仙的道行很高的,它也是要修佛的,你劝说一定有用的,堂主都听了,别的小仙自然也就听了。真可惜你没见到堂主。”我假装惋惜。
就他说的这种语言,我一直抱怀疑态度,不是说我不会讲,我就怀疑,即使后来我解决了那么多的奇事怪事,我也一直不会说。可能别的神婆神汉和我不一样,但他们是怎么会说这种语言的,又怎么可能说得这么流利,我始终无法理解。别的不说,我自己是英语老师,学习一种语言并达到熟练是需要语言环境的,他们每天都和人说话,这种语言是怎么学的,仙家难道一直他们身上,随时随地就可以说?怎么我也想不通,所以我也就一直认为,说这种语言的神婆神汉百分之八十有骗子的嫌疑。
“你身体不好,也不要信仙,要信佛,每天嗑头,身体就会好的。”
“如果信佛就身体好,那庙时的和尚尼姑不是就百病不生了吗?那么怎么看到庙里的大师傅去医院住院啊!”
“她们不是诚心敬佛,她们做一场法事就几万块的收钱,会有报应的。”他恨恨地说。
看来这个人还真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其实我不是不信,只是我做不到像他这样。一般性的理解,我认为人只有一心向善,就算不拜菩萨一样是可以有好报的。我现在去做神婆,也是在做好事,我又怎么会下十八层地狱呢!我与他的分歧在于我是用仙道帮人,而他是用佛道帮人,其实殊途同归,又何必争来争去呢!
“你身体不好是你几世以前曾经在赶马车时撞到了一个小动物,它也不甘心死啊,就来找你的麻烦,你只要每天嗑头,念叨着求它原谅,身体就会慢慢好的。”
这一句话,让我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喷出来。不会吧,好几世以前的事,还能找到我,而且是一个我撞死的小动物。得了吧,还是送这位大哥走吧,再说下去,我还不定惹上几百辈子以前的事呢!
“那谢谢大哥指点迷津”我故意强调了一下大哥两个字,我肯定没有他老。“我一定好好的磕头,好好信佛。”我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他见我这样说还很高兴,“好好,这样你一切都会好的。以后记住,给人算命也不要收钱啊!”
“好的,好的。”我一口答应。把这个神人大哥和妹妹送出了门。
后来我又给几个朋友打了电话,问她们的意见,大家都是先吃惊,后高兴,最后都拍手赞成。考虑了大概一个星期后,我决定贴广告,正式开张,欢迎大家来我这里算命,我的神婆生涯正式开始了。
第十四章 精神失常
第十四章精神失常
开张后不久,就有人找上门来,是我朋友何萍介绍的。
何萍和我的身高差不多,身材却差得远了,她是怎么吃也不胖,我是吃什么都胖。唯一的一个缺点就是有点黑,长的有点着急,年龄比我小着两岁,看上去却比我大五六岁一样。
她是个性格开朗的人,凡事都不放在心上,但就有一个爱好,她特别喜欢算卦。对于我出马给人看病,她是最举双手赞成的人之一。
和我不一样,她是学音乐的,钢琴电子琴都弹的特别好,却偏偏喜欢教唱歌。我曾经问她为什么,她的解释是,她没有耐心,看到孩子弹错了,就想动手打人。于是干脆就不教弹琴。至于唱歌,有一个好处,她不用单独面对每个孩子,也就不可能打人了。
她的课都集中在周末,周一到周五闲的可以吐血了,于是就没事找事,谁家有点什么事都能跟着参合,还竟然忙得脚打后脑勺,真是让我佩服之至。
这是我第一个顾客,我还是很热情的。可是这个男的看起来实在是愁眉苦脸的可以,我和他说话,他十句答不上一句,倒是何萍介绍得很详细,好像这事是她家的。
这个男的叫李强,是个工程师,她的老婆是何萍儿子幼儿园的老师,名字叫唐果儿,问题就出在这个唐果儿身上。唐果儿人如其名,长的十分的甜美,在整个幼儿园是最受孩子们喜欢的老师,就因为这个惹了很多的人嫉妒。人类就是这样,见到别人受器重,见到别人比自己优秀,尤其是见到别人比自己的收入高,总会想方设法的在背后捣鬼。刚开始对唐果儿冷嘲热讽,对她不理不采,后来就在老板的面前说坏话,再后来就制造点事端,故意找茬。
唐果儿刚开始还隐忍不发,后来实在气不过就和她们争吵,可是女人堆里想争出点事非来容易,争出理来难。她气性又大,几次争吵吃亏之后,就憋了一口气在心里,大病了一场,病好了人就变得神不守舍,对谁都不爱理不理,一天天的也不说话,人也整个瘦了一圈。最近几天开始变得严重起来,总是自己莫明其妙的大哭或大笑,让李强特别的着急。
“没去医院看看吗?”我问。
“没去,不就是不想得出是精神失常的结论嘛!那么漂亮可爱的一个人,太可惜了。”何萍叹息着说。
“如果不去严重了怎么办?”我问她,心里有一大半确信她这是实病,就是精神压力太大引起的,到我这来恐怕会耽误治疗啊。
“不能,我带她去看宋姨了,宋姨说她这是要出马。”
宋姨也是个神婆,我供堂子以后发生过一件事,曾经去过她那里看。当时我每天晚上都会全身无力,心跳加速,天亮就好,一连折腾了一个月。
有一天去何萍家里找她,恰好她不在,她妈妈看看我的样子不对劲,就带我去看了宋姨。宋姨看了我后,说一个老头还带着一个老太太管我要寒衣和庙,我当时也没弄明白是什么老头老太太,也没怎么信。
后来我说我耳朵后长了一个大包,疼了几天了,吃什么药也没好。她说我给你拍拍吧,我练的叫五雷掌,说着就在我后背拍了几掌,又全身一顿乱拍,我刚开始也就觉得好玩,就任由她折腾。结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她拍完之后,我耳朵后的大包竟然不见了,而且再也没疼。我也就信了几分,她说的寒衣和庙的事就答应了下来。
当天阴天,第二天晚上,我正骑自行往家赶,她打电话说晚上会给我办事。我回家后也没当回事,结果当天晚上我即没有全身无力,也没有心跳加速,以为是心里作用,也没当回事。一连几天这种情况都没再出现,我才知道她真的很厉害。事后想了想那个老头老太太就是我的姥姥和姥爷,我答应了七月十五烧纸,结果没舍得钱就没烧,真是的,最后钱也没省下。
听说宋姨这样说,我就信了八成。“那可能真是吧,那宋姨为什么没给她供堂子呢?供完了不就会好吗?”
“你还不知道吗?不是逼不得已谁会供啊,李强说什么也不让,就这么着又拖了一个多月,现在果儿都不认识人了。整天就是自言自语,李强这回害怕了,就想供了。”
“那为什么没找宋姨呢?”我奇怪的问。
“宋姨都出马多少年了,你知道的年头多了就不准了。你刚出马,所以我才带他来找你啊!”何萍煞有介事的说。
我想起李姨说过的话,心里也打了个突,或许吧,如果真是不准了,再看错了怎么办,我还是给看看吧。于是我点点头,告诉他们在沙发上等会,我拿好了水和烟,又上了香,才招呼他们过来。
我把水大口喝完,何萍还开我的玩笑,“你可真厉害,那么大杯水一口气就喝了?”我才想起来,我怎么又用的大杯子,又强喝进去,下次可一定想着换个小杯。正想着,那种浑身疼痛的感觉又来了,但是这次有点不太一样,我的双腿像被什么东西抱住一样,竟然合并在一起,一动不能动。头大幅度的转了几个圈。然后开始说话,“堂主蟒天明在此,有什么事要问吗?”
我的心情激动起来,一直以来都是蛇仙或者是别的仙家,堂主还是第一次来呢。
何萍倒是清车熟路,开口就问,“我有个朋友叫唐果儿病了,请仙家给看看,她到底是什么病,实病还是虚病?”
“人不在,报个生日时辰吧!”老仙家又开口说。
“生日是什么来着?”何萍转头问李强。
“四月十九的生日,今年三十一岁。”
“四月十九,三十一岁。”这个何萍又跟着重复了一遍。我实在是想笑,但现在我的身体不受控制。
但我意料之中的叽里咕噜的话并没有出现,我的手却开始在腿上来回的移动,样子很像是打算盘。不过移动的速度极快,就是打算盘也是神速啊,比电脑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