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谈什么?
呵呵,那还用问吗?!
今儿猛地看见夏家那丫头,脑海中理智的那根弦就彻底绷断了,只剩下一个念头了——当初那场车祸到底是否如自己猜测的那般?
原本,她以为,叔伯们就是一群六亲不认的狼,自家锅里的那点肉,争得兄弟阋墙、你死我活,所以,父母去世后,祖父慈爱,她侥幸得到庇佑,心里是万分感激的,避免卷入纷争,保住自己这条小命,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日渐年迈的祖父,甚至愿意在祖父尿毒症时,冒着巨大风险,暗暗用仙桃酿医治祖父身体……
一直到妈妈生前闺蜜将银行保险柜的钥匙拿出来,藏在保险柜里的那份父母生前遗嘱才重见天日,她不敢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只能拿着遗嘱向日渐年迈的祖父求救,生怕泄露了出去,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可没想到,在将遗嘱告诉祖父后的第三天,恰逢是发工资的那天,打小跟着自己后面长大的堂妹打了个电话,跟自己要钱花,她不曾有怀疑,从离家最近的银行出来,就遇上了那场要了命的车祸……
重生为夏翎的这几年里,她之所以这么努力地创业赚钱,发展壮大自己的事业,为的还不是某一天,堂堂正正的出现在祖父面前,问他一句——为什么?
她感激祖父的庇佑,所以愿意做个孝顺的孙女,也愿意冒着巨大的风险,而挽救他的生命,更愿意把事关自己性命的遗嘱告诉他……可他又做了什么?
关于遗嘱的事,除了自己以外,还有妈妈的那位闺蜜知情,可人家硬是攥着钥匙攥了十多年,她要是能泄密,还用等这么多年?排除了自己和那位阿姨,那就唯有祖父一人知情了……
再联想到出车祸前,堂妹夏伊突然打电话过来,先问自己在哪,然后才说她临时不凑手,跟自己借钱急用解围,当年的堂妹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哪怕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她也未曾怀疑过什么……
如今猛地见着了夏伊,夏翎心里的那点子疑惑便彻底按捺不住了,故意厉声喝问吓唬,却被自己诈出了这么个结果来!
原来,叔伯们只是刽子手,而真正在背后操控这一切的,昔日那个慈祥亲切、老小孩般的祖父!
祖父嫌她不够听话……呵,是了,当初刚拿到遗嘱时,自己激动万分,告诉了最信赖的祖父,祖父却劝她安分守己,将遗嘱销毁,不要奢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当时的自己,只顾得兴奋,哪里注意到了祖父慈爱外表之下的狰狞和不喜?
是了,夏家六亲不认、弱肉强食的根源,不就在于祖父吗?如果没有他的调教和默认,叔伯们和堂兄弟们哪里会一个个的都被养成了饿狼般的模样?夏家的女孩是不可能有继承权的,只联姻用,偏偏父母只有自己这根独苗,又留下遗嘱要将夫妻二人名下的财产全部归属自己……可不就是犯了祖父的忌讳吗?
父母死后,祖父将自己接到身边,怜悯是假,恐怕监视、操纵以及找寻遗嘱,才是真的吧?
从夏伊的嘴里诈出真相,倒是一时爽了,可陆锦年除非是瞎了眼,才看不出她的隐瞒!
果然不禁念叨,正想着怎么糊弄人家呢,陆锦年已经洗完了澡,又端了一份宵夜上来,看见夏翎正盘膝坐在床上,眼神和表情很明显陷入了某种思绪里,不禁出声问道,“在想什么?”
夏翎垂眸,“没什么。”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莫过于夫妻……父母可能会离开,子女可能会组建自己的家庭,陪伴一生的只是我们彼此,”陆锦年眉眼灼灼的道,“其他的事情可以对我有所隐瞒,但是这件事情……我必须知道,至少,你得让我明白,我为什么要跟东林夏家为敌吧?”
夏翎咬了咬嘴唇,抬眼看向陆锦年,“那你就没有什么隐瞒我的吗?”
陆锦年倒是莫名笑了出来,捧着一份热气腾腾的馄饨,用勺子舀了一个海鲜馅的,送到夏翎嘴里,这才慢条斯理的提议道,“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夏翎嚼着鲜香的馄饨,好奇问道。
“秘密都可以,你先问,如果我说的答案不够交换,那么你还可以问到你满意为止,如何?”陆锦年兴致盎然的挑眉笑道。
夏翎满脸怀疑,“问你什么都可以?”
陆锦年又舀了一个大馅馄饨塞进夏翎的嘴里,趁着她吃东西的时候,这才淡淡笑道,“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答案你觉得不够交还,我也不会强求。”
夏翎眼珠子微转了转,勉强将馄饨咽了下去,这才狡黠笑道,“那行,我试试啊,第一个问题,你第一次撸是在什么情况下?多大年纪?”
陆锦年满脸黑线,“我给你的机会,你就问这种问题?”
“先试试看嘛!”夏翎凑近撒娇。
陆锦年无语,冷飕飕的瞟了一眼夏翎,“我的身体不好,不能轻易动情和欲,十多岁那会身体正处于最差的阶段,很有可能一场感冒就要了我的命,所以……”
“没撸过?!”夏翎惊呼了一声。
“不是,”陆锦年认命的合上双眼,“是在我们结婚的第二年,你……正好来了例假。”
夏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得意的扬了扬眉梢,“那么,第二个问题,你有没有对旁人动过心?一点点也算?”
“没有。”
这个答案,陆锦年说得无比果决肯定,“我的身体太差了,禁不起的折腾,动心的结果可能就是动情、动欲……那对我而言,都是要命的事,轻则让我的寿命短了几年,重则让我当场毙命,那个时候,我比谁都想活下去。”
“噢……”夏翎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欣喜,抻长了音调,应了一声后,又故意打量了一眼陆锦年。
陆锦年无奈,“麻烦你问点有价值的。”
第43章 坦诚()
“成啊!”夏翎爽快应声,神色狡黠的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的钱是怎么赚的?”
陆锦年只是故意不解,“正常赚得啊,这还能怎么赚?”
夏翎一脸“你糊弄鬼”的表情,讽刺般的扯了扯嘴角,“你当我今年三岁吗?你今年还没到三十,我认识你那会也就二十多岁,又是打小是个病秧子,累一些都可能一命呜呼了,父母早逝,你那四个姐姐又不是个省心的,紧盯着娘家这点产业……在这样的条件下,你怎么赚的?你们陆家的家族企业市值多少,我心里自然有数,可我看你仿佛连这些钱都不大在意?要知道,当初你可是把股份都分给你那四个姐姐的,才几年的功夫,又都收了回来?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和势力,你能做到这些?别跟我说是你舅舅帮你的啊,我才不信。”
陆锦年了然而笑,又将一个馄饨塞进了夏翎的嘴里,“你啊,糊涂起来的时候,是真迷糊,精明起来,也真够精明的,什么都瞒不过你……只是朋友圈里有个搞投资、玩金融的,很厉害,额外的还有几个是商业天才、财团继承人之类的,都很厉害,大家折腾起来,也不是吃独食的,拉帮拉伙的,就折腾到今天这个数字了。”
夏翎一脸“我不信”的表情。
陆锦年将最后两个小馄饨塞进自己嘴里,又将热乎乎的汤水灌了好几口,擦了擦嘴角,将碗放在了一边,自己则脱下鞋子,同样盘膝坐于夏翎对面,压低声音道,“我没骗你,只是……确实是个小团体,大约十二人,十多岁起就认识了,志同道合,当年略中二一点,称是十二生肖。”
噗!
夏翎笑喷了出来,看着陆锦年这张清冷俊美的脸,再联系到那么中二的称,差点笑到岔了气。
陆锦年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可疑的红晕,尴尬的低声道,“一共十二个人,或多或少的,全都有华族血统,因为各自的境遇,或是受到家族排挤,或是为财产而被迫害,或是生理、心理疾病……但很恰巧的,这十二个人都是简单易与之辈,商业天赋不错,各有所长。”
夏翎只觉得有点莫名喜感。
“还笑!”陆锦年无奈的敲了敲夏翎的脑门,“差不多行了啊。”
夏翎生怕陆锦年不往下说了,赶紧掩住唇角的笑意,做出一副正经严肃的表情,“说吧,我听着呢。”
“我们这十二个人,因为各自的境遇,再加上都有一部分华族血统,所以也算是抱团取暖,起先只是社团形式,类似于西方学校里的秘密社团,大家凑在一起拉帮结伙的做生意,再然后是玩金融,最后搞起了投资……起先还没有这么庞大的规模,后来,一次内部例会结束后,会长回家的途中,遭遇了车祸。”
夏翎心生好奇,“是家族人干的?还是你们触碰到了别人的利益?”
“是会长的未婚妻。”陆锦年苦笑了片刻,这才道,“会长是个很有领袖气质的学长,我们也是因他而结盟,因为这场车祸,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月,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汇总一部分资金,去购买一只股票……”
夏翎又是诧异,又是期待,只心里暗暗觉得,陆锦年接下来说出来的话,恐怕会带给她巨大的惊喜……
陆锦年面露缅怀之色,淡淡的道,“那只股票三日后狂涨,巅峰时期,被我们甩手,然后是炒黄金、炒钻石,甚至是买了一片花国无人要的荒地……就在西部纽斯湖那里。”
听见纽斯湖这个地方,夏翎只觉得无比耳熟,细想了想,猛地一拍脑袋,震惊无比,“花国最大的陆地油田?!世界排行第五!”
陆锦年面露笑意,微微点头,“对……仅仅是这片油田,带给我们的,就是每年几百亿的利润,除此之外,中亚那里还有几十座油井,全部都是高品质的油井,另有些普通品质的油井和利润不高的公司股份,先是以低价购买,然后被我们转手套现,再加上抵押贷款和各自家族里连哄带骗弄出来的钱,我们去南林洲投资兴建了一处水电站,每年的盈利相当之可观,再利用内部的关系,又去佩几卡的咽喉地带与他们本国势力共同开发港口,兴建运河……以这些作为资本,我们构建了以投资公司和银行作为主体的财团。”
夏翎咂舌不已。
看看,这才叫人生赢家,这才叫开了挂!
自己弄的这点家当,根本就是小打小闹而已。
“等一下……”夏翎迟疑,忍不住惊疑的问道,“你们这……也太夸张了吧?尤其是先期,简直跟开了挂一样,油田油井的,一次两次还能是巧合,次数多了……”
陆锦年贴近夏翎的耳畔,用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声音道,“是会长……那场车祸,带给他的,据说是一场关于未来的梦,我们未卜先知、抢先一步,全部是从这场梦境中得来,梦境中的会长仿佛是重新活过一次……一直到我归国前的那一年,也正好是会长梦境截止的那一年,他已经失去了先知的优势,我们也彻底沉寂了下来,静待再度发现这种可以做了关于未来梦的人,另外,之所以组建那么多实验室,也是想研究关于重生和未来预知的课题。”
夏翎心里却是一喜,原来,自己不是个例吗?自己也就罢了,只是从夏灵变成了夏翎,而那位会长……说是预知怕是太假了点,但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从未来回到了过去的某一时间点?
跟人家比起来,自己这点子事,还真不打眼了,除了蟠桃园之外,也涉及不到什么利益,更何况,还能跟着人学,拿梦当借口,是不是?
夏翎生性谨慎,想了想,又故意问了一句,“你把这么要命的事,告诉了我,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威胁到你们会长吗?再说了,你们会长人那么好,你把人家的那点子底全都抖落给我,对得起人家吗?”
陆锦年没好生气的捏了捏夏翎的脸颊,“小没良心的,我说这些,到底是谁?你居然好意思数落我?会长人好不好的,我们另说,他之所以把这么的事情告诉我们,其中很的一点是他自己吃不下这么大块的蛋糕,而且他的记忆只有那么几年,精力不够,完成不了这么大的版图,与其自己独吞一碗饭,不如跟我们平分一锅的饭,你懂不懂?”
夏翎吃痛一声,哀怨的瞪着陆锦年,恨恨的威胁道,“你再掐我,小心我把这事泄露出去啊!”
“会长关于未来的记忆,也就到前几年为止,泄露出去又有什么用?先知的作用已经失去了,且不说别人会不会信的问题,失去利用价值,谁又会真的在乎这个?更何况了,以我们这些人现在的势力……除非是国家机关,否则又有多少人能动得了我们?”
最后这句话,陆锦年说得无比自信而霸气。
“最的是,”陆锦年忽然停顿了一下,凝望着夏翎,清冷的面容上,眼神却灼热得仿佛能将一切焚烧殆尽,“我们向会长承诺过,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将这个秘密倾诉给自己最信任的人。”
夏翎傻了眼,“你把这个机会浪费在了我的身上?”
陆锦年眉头一挑,“……你管这叫浪费?”
夏翎讪讪的,有些不好意思,乖巧的垂下了脑袋。
陆锦年强行让夏翎看着自己,嗓音柔和,“你是我最信任、最亲密的人,只要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愿意都告诉你。”
夏翎刷的一下红了脸,眼神躲闪,明明心里甜得齁人,偏偏还故意歪了歪脑袋,斜睨向陆锦年,“甜言蜜语嘛,谁不会说啊?”
陆锦年执拗而认真的看着她,吐字清晰,一字一顿,“不是甜言蜜语,说得出,我必然做得到。”
夏翎含笑,飞快的在陆锦年脸上轻琢了一口,
陆锦年夏翎的肩膀,将人彻底搂入怀里,加深了这个吻……
从唇舌的交缠,到肢体的缠绵,等到夏翎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扒得光溜溜的,陆锦年正匍匐在自己身上,拱来拱去,四处撩火。
“唔……不、不要了,说话呢,你怎么说啊说啊的就擦枪走火?”夏翎不满的用白嫩嫩的脚丫子踹了踹陆锦年的俊脸,挣扎着就要起身,“聊天呢,我还没问完问题呢,不许使坏。”
陆锦年喘着粗气,恨恨的拧了一把夏翎身上的软肉,“下次再中途叫停,我可不管你愿不愿意了,必须把你办了……不然早晚被你折腾得不能用了!”
夏翎笑嘻嘻的偷摸了一把陆锦年日渐线条的腹肌,将人推起他平躺在床上,自己则跟个小猫似的,缩在陆锦年怀里,沉吟着似乎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陆锦年也没太逼迫,只是安静的着她的答案。
他想要的,并不是所谓的真相和对错,只是妻子最起码的坦诚和信任,仅此而已。
“那场车祸,你应该还记得吧?”夏翎舔了舔嘴唇,终于开了口,“就是在银行门口的那一场车祸里……一死一重伤。”
陆锦年应声,“我看过录像,也详细调查过,自然记得。”
“那场车祸过后很长时间,我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只是醒来后,我……有些分辨不清自己是谁了。”一边说着,夏翎一边小心翼翼的选择着自己的措辞,“脑海里,多了一份额外的记忆,甚至有些分辨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有些时候,觉得自己是二十岁的夏翎,有些时候,觉得自己是二十八岁的夏灵。”
陆锦年挑了挑眉梢,显然兴致盎然,对这一话题极为感兴趣。
“这算是认知障碍吗?”陆锦年出声问道。
夏翎撇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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