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了一阵,服下的解毒散,已发生效力,所以比众人提前清醒。
放眼四望,但见群雄都直挺地躺在地上,失声叫道:“哟!今天若不是道兄,恐怕我们这些人,无一幸免啊。”
一叶道人苦笑一声,道:“苗兄,别这么说啦,贫道也差一点中了贼人之计啦,幸好这位女侠深明大义,教子有方……”
话未说完,突觉洞口火光一亮,转眼一望,只见由悬崖上抛下一捆烧燃的干柴,怒骂一声,道:“好恶毒的贼崽子,竟想把我们烧死在这崖洞内。”
黔南一毒身形猛的跃起,就向洞口纵去,一叶道人伸手拦住,道:“苗兄,你守在洞口,让我上去把这些贼崽子打发吧。”
话声一落,不管黔南一毒同不同意,立即向洞外跃去。
跃出洞口,放眼向上一望,只见干柴火把,山石擂木,纷纷向下滚落,他立时施展壁虎功,向崖顶疾跃而上。
这道悬崖峭壁,虽然高达千寻,但一叶道人轻功已至登峰造极之境,施展开来,身法快速至极。不过片刻之间,就纵上峰顶。
他注目一望,只见冯坛主正在指挥贼崽子,抛掷干柴火把,滚动擂木巨石,猛然大喝一声,连人带掌,突向冯梦熊击去。
冯梦能做梦也没有想到,一叶道人身法这等快捷,刚刚掷下火把干柴,他就跃上了峰顶,心中猛然一惊,微一失神,吃一叶道人猛力一掌,随着干柴火把,震下了悬崖。
对这些恶毒的贼人,任你涵养再深,也忍不下这口气,一叶道人把青旗坛主震下盆地后,立即展开身手,一掌一个,一连被他劈死七八个贼人。
这样一来,贼人哪还敢动手推动干柴火把,即时拔腿飞逃,一叶道人哪还容他们逃出掌下,猛喝一声,施展绝顶轻功,晃似飞鹰攫兔,一起一落,就有一人丧命掌下。
只片刻之间,就把十几个贼人,追杀的一个不留,他仍然不放心,展开身形,在峰顶仔细的搜寻一遍,见无埋伏之后,才转身向盆地跃下。
只见石洞口,火势虽然熄了,但干柴、擂木、巨石,快要把洞口堵塞住了,黔南一毒正在挥掌力,把堵塞洞口的擂木巨石震开。
一叶道人也挥动双掌,协助他把堵塞洞口的干柴擂木巨石,震出二丈之外。
黔南一毒吁了一口气,仍然气愤愤地说道:“道兄,这晋元山庄的贼崽子,不但歹毒,而且心计甚工,倒不可小视。”
一叶道人点点头,道:“据这位女侠说,我们深入晋元山庄,还要经过很多的机关陷阱呢。”
黔南一毒道:“我们先把众位救醒再说,不管龙潭虎穴,到了这里,那是非闯不可。”
二人转身走入洞中,知道他们中的是迷魂粉一类的东西,以气功是不会济事,只好给每人服下一颗解药,让药力散开后,等他们自动的清醒转来。
再说陈紫云她们一行六人,抄捷径暗入晋元山庄。
她们刚翻过一个峰顶,放眼略一打量,但见前面一条黑影,正向对面峰顶疾奔而去。
梅香突然失声叫道:“咦!前面那黑影,好似白发姑娘老前辈啊。”
她目光锐厉,而且对她的印象也深,虽然看到一点背影,也能辨认得出来。
俞剑英道:“你看出是成女侠老前辈吗?”
梅香点点头,道:“十成有九成像她老人家。”
俞剑英道:“你自信没有错,我们就赶快追去,可能是她人家在暗中指引我们的道路。”
梅香点点头,当先向前跃去,前面那个人影,距离始终保持着十几丈远。
他们奔驰得快,前面那黑影也快,他们略慢,那人影也跟着缓慢,俞剑英轻向袁氏兄弟,问道:“我们走的方向不错吗?”
袁征信答道:“不错,正是向着晋元山庄直走。”
三女和剑英听他说方向不错,都深信前面那条黑影,是白发姑娘老前辈无疑。不禁胆子突壮,蓦然脚下加速,疾向那黑影追去。
约莫疾驰了半个时辰,晋元山庄隐隐在望,他们一边疾驰,一边四顾,沿途形势虽然可疑,但觉好多的地方,都经人破坏了似的。
要津路口,虽有贼人防守,也被人点了穴道,毕挺挺地躺在地下。
六人见此情景,胆子亦发张大,毫无犹豫地跟着前面那条人影迫去,越上一个峰顶,前面那条黑影,突然消失不见。
梅香隐住身形,放眼四望,但见山峰下面,一片很广阔的盆地,至少也有两三亩宽,仔细一看,房屋的建筑,整齐有序。
紫云看了一阵,说道:“这晋元山庄的房屋,仍是按照太极、两仪、四象、八卦所建,倒不可随便乱闯啊。”
这时,虽已夜深,但月色甚明,而且晋元山庄还高挑着灯火,照得非常清楚。
房顶虽未见巡守的人,但房屋的四周,却有人影晃动,俞剑英转脸一望袁征信,道:“袁兄,贾宜娟她住在什么地方?你能指认得出来吗?”
袁征信仔细看了一阵,指着太极方位一栋房屋,道:“贾宜娟就住在那栋孤单的圆形房屋内。”
紫云微微一笑,道:“你过去进入她的房内,是有人引你进去的吗?里面的房间,是不是很复杂?”
袁征信听了心头一震,点点头,道:”女侠没有进去过,怎么知道很复杂,真有先见之明啦。”
紫云道:“就是知道她住在里面,要把她找到,也不是容易事。”
剑英道:“云姊姊,难道你已经看出来,里面有奥妙不成?”
紫云点点头道;“那栋房屋,外表是按太极方位建筑,里面不但按阵式摆置,恐怕还有比阵势更厉害的机关陷阱呢。”
梅香急急问道:“姑娘,你有办法能引我们进去吗?”
紫云看她神情很是焦急,不忍心叫她失望,当下说道:“有没有把握闯入屋内,却难预料,但可试试看。”
剑英素来知道她说话非常慎重,行动更是谨慎,没有把握的事,她绝不答应,赶忙笑道:“云姊姊,你既然胸有成竹,我们就赶快采取行动吧。”
紫云星目一睁,两道秋水般的眼神,狠狠地盯住剑英,嗔道:“谁对你说,我成竹在胸来?”
剑英见情势不对,即忙躬身行了一礼,道:“云姊姊,弟弟嘴巴说快啦,请姊姊原谅吧。”
紫云见他那等滑稽样儿,不禁又气,而芳心中又觉受用,即忙移开视线,道:“我们人力该先分配一下,梅香妹妹和我及袁老前辈兄弟随便一人,跟我们闯入房内,搜寻贾宜娟。玉玲妹妹和英弟弟及袁老前辈兄弟一人,在外阻击贼人的增援。”
说着,微微一停,又道:“房屋内不但有地道,可能屋顶也架设有葛藤绳索一类的交通工具,不论任何人见了,立时动手破坏。”
她本来是要剑英和她入内,搜寻贾宜娟,但看剑英的惊虹剑,已和梅香交换使用,只好叫剑英在外巡守,阻击贼人增援。
袁征信立即拱手答道:“老朽这柄青锋剑,锋厉无比,遇到钢板铁栅,还能派点用场,我随女陕入内找人吧。”
俞剑英又拱手一揖,道:“弟弟遵命行事。”
紫云呸了一声,嗔道:“厚脸皮,若你有什么失误,当心剥你的皮。”
大家听紫云这一分配,都无意见,立即施展轻身术,向晋元山庄疾跃而去。
盆地周围,是一片森林,围绕着晋元山庄,紫云略一端详,即纵身跃上树梢,施展踏叶飞行的轻功,从树梢上飞跃前进。
蹿越树林边缘,俞剑英放眼一望,但见立身的树梢,和房屋距离,不过十一二丈之远,猛一提气,身子腾空跃起五六丈高,呼地一声,掠空直向屋顶飞去。
梅香转眼一望紫云,只见她面色凝重,似不敢冒险随剑英身后直飞过去。
但俏丫头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她虽然可以跟随剑英身后,直飞过去,可是在此际,不便炫耀,恐怕引起紫云的反感,影响全局。
心念一动,立即把跃起的势子稳住,答道:“姑娘,我们从树下跃过去吧。”
话声未绝,只见紫云和玉玲双双跃起,向地下跃去,也不过是一个起落,就到了尾边。
梅香和袁氏兄弟也跟着她的身后,但袁氏兄弟却慢了一丈多远。
剑英飞落屋顶,放眼四顾,但见屋顶的贼人,都被人家制服,躺在屋顶上,再注目向前面的房屋望去,每间房内均点着灯火,且人影晃来晃去,可是没有人向他立身之处跃来。
他跃至一个贼人身前,仔细一望,只见是被人用折草打穴的绝技,打中了太阳穴,晕了过去。
屋顶架设的天桥,也被人破坏,他深信白发女侠老前辈,已先入晋元山庄无疑。
但他心中很感怀疑,暗道:“白发女侠老前辈,对梅香爱护备至,以一面之缘,绝不会把一身绝技传授给她,其中一定有什么渊缘。”
心念刚定,玉玲和袁征德已跃上屋顶,剑英即忙跃身过去,笑道:“玲姊姊,房屋下面有贼人阻击没有?”
玉玲道:“有,但都被人制服了。”
紫云跃至屋前,略一打量形势,即向房屋门口跃去,脚刚踏至门口,突闻一阵轧轧声响,只见两个铁人,从左右两边向她疾速冲来。
她心头一震,娇躯疾速向后倒退一丈远,梅香和袁征信,忽闻轧轧之声,也各自向左右横跨五步。
紫云身躯尚未稳住,只见两个铁人口中,喷出两股烈火,好在她倒退一丈远,才没有把她的头发烧掉。
那两个铁人,喷山烈火之后,仍然把守在门口,没有退回原处。
梅香怒火万丈,她也不管危险不危险,娇躯一晃,跃至两个铁人面前,举起惊虹宝剑,猛然向铁人劈去。
但闻锵铿一声,立时火星四溅,只见右边那个铁人,肚子被惊虹剑戳破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一阵轧轧之声,疾速向后退了回去。
她见右边那个铁人退去之后,又挥剑向左边那个铁人劈去,剑锋刚劈至铁人肚子上,又是一阵轰隆之声。但不是铁人向后退,却是门上压下来一道铁板,正好从梅香头顶猛压下来。
梅香惊觉得快,一听响声不对,即速抽剑向后跃退,才侥幸逃出机关暗算。
定神望去,只见一道钢板,把门堵得紧紧的,她只气得星目圆睁,头顶冒火。
紫云一看,无门可入,突然灵机一动,暗道:我们从屋顶翻下去,岂不省事得多吗?
念转慧生,立即向两人招呼,道:“走!我们纵上房顶去看看,再作打算。”
话随声起,当先向屋脊跃去。
剑英和玉玲见她们跃上屋顶,赶忙闪身赶来。剑英先开口问道:“云姊姊,门口防守很严密吗?”
紫云点点头,道:“贼人心计甚工,门口暗设着很巧妙的机关,叫人防不胜防。”
她们跃上屋顶一看,整个盖的全是钢板。
梅香转脸一望袁征信,道:“你知贾宜娟所住的房间位置吗?”
袁征信定神略一打量,向前猛跃五步,脚尖在上面轻轻点两下,道:“她住的位置,大概就在我站身的下面。”
梅香跃身过去,举起宝剑,一阵乱劈,锵铿之声,不绝于耳,火花耀眼刺目。
袁征信见梅香用剑削钢板,他也举剑削去。青锋剑虽然也是削铁断玉的无上利刃,但是他的手劲不大,却没有梅香的快捷。
剑英见此情形,从袁征信手中要来青锋剑,猛的一剑插了下去,使劲一绞,立即绞了半个圆形。
梅香削了一下,只削去一条缝,她见剑英的方法,比她高明得多,说道:“我真笨死了,白费一股子劲,所收的效果,不及哥哥二分之一。”
说完,也依剑英的办法,把剑英没有绞完的半个圆圈绞完。
刚好是一个簸箕那么大的圆洞,梅香刚绞到合口处,只见那块钢板,哗啦一声,便落了下去。
但落地并无声息,剑英注目向下一望,只见一个珠光宝气,徐娘半老,我见犹怜的妇人,端坐在凳子上,身子微微一转,就把落下的钢板接住,冷笑一声,淡淡说道:“有胆的下来吧。”
她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听来却字字清晰,见她刚才接钢板和讲话的声音,内功并不弱。
俞剑英很觉怀疑,暗道:“看她的内功很是深厚,怎么每年都要发一次病呢?”
心念一动,立即向袁征信问道:“袁兄,下面这妇人,就是吕晋元的爱妾贾宜娟吗?”
袁征信点点头,道:“不错……”
话声未落,只见梅香娇躯一晃,立即向缺口跃了下去。
俞剑英猛然吃了一惊,也紧随梅香的身后跃了下去,但出人预料之外,贾宜娟并没有趁梅香身悬空中之际,施放暗器,或出手攻击。
只见她身形一晃,疾速后退五步,右手纤指,倏然向壁上一按,两边壁墙内伸出来一道透明琉璃壁,和他们隔了开来。
梅行猛的一剑刺去,不但没有把琉璃壁刺穿,倒把自己的手腕震得发麻。
但听贾宜娟格格一声娇笑,道:“小妹子,你的手劲倒是蛮大的,内功也有了七八成火候啦。”
梅香听她说话一语双关,不禁怒火千丈,娇喝一声道:“老狐狸精,你自认内功到了炉火纯青之境,就不要弄这套玄虚,和我硬拼几招试试。”
贾宜娟又是一声格格娇笑,声音如银铃,笑得妩媚极了,笑声停后,说道:“小妹子,年纪轻轻的,火气倒是不小啊。”
袁征信见她一笑,只觉神魂颠倒,抢上一步,躬身一礼,道:“宜娟,目下武林高手都涌集百花岭,你赶快同我逃命吧。”
贾宜娟星目一睁,粉脸突然变色,怒叱一声,道:“我的名字是你叫的吗?若不是看在你过去给我治病的份上,我立即就要取你的性命。”
袁征信仍然不知进退,两脚一矮,扑嗤一声,便跪了下去,道:“宜娟,我过去来替你治病,你不是对我很好吗?”
贾宜娟冷笑一声,道:“你别异想天开啦,我过去对你很客气,是病人对大夫应有的礼貌,却不知你竟动邪念,你也不拿镜子照照,配不配我对你好啊。”
袁征信被她说的脸上飞红,低下头跪在那比一动不动。
贾宜娟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对秋水般的眼神,却向剑英望来,娇笑一声,道:“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快告诉大姊姊。”
紫云听他叫小弟弟,不禁心生醋意,娇叱一声,道:“老狐狸精,好不害羞,谁是你的小弟弟。”
贾宜娟并不生气,仍然是格格娇笑,道:“哟,我叫他一声小弟弟,又没有吃掉他一块肉,用不着你发醋劲。”
少女就是少女,紫云被她这没遮拦的一说,感觉粉脸泛红,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
玉玲已是生了孩子的妈妈了,脸皮却比紫云厚得多,冷哼一声,道:“他叫俞剑英,是我们的师兄,你想他是吗?可惜你年纪大啦。”
贾宜娟笑道:“还是你这位小妹子大方,说话也干脆,我倒是喜欢你这样爽快的人。”
玉玲冷笑一声,道:“你喜欢我有屁用,我又不是小白脸。”
贾宜娟脸上总是堆着笑容,说道:“小妹子,你若是小白脸的话,大姊姊这个心,早就给了你啦,只要你有所求,大姊姊无不遵命。”
俞剑英怒喝一声,道:“哪有这等不知羞耻的女人,少和我罗嗦。”
说着,右手一扬,呼的一掌,直向贾宜娟劈去。
这一掌他用八成真力,掌势出手,劲风呼啸,风势如万马奔腾,
只闻“砰”的一言,掌劲击在琉璃墙上,丝毫无损。
但见威猛的掌风受阻,被逼向后撞来,袁征信跪在那里,未曾觉查,却被逼回的掌风,撞了一个四脚向天。
贾宜娟娇笑一声,道:“小弟弟,你是何人门下,小小年纪,就练成这绝世武功,大姊姊欢喜极啦。”
梅香道:“你想做我哥哥的老妈子,是也不是?”
贾宜娟向梅香一望,失声叫道:“哟!好清秀的一对兄妹啊,你们的爸爸妈妈,也一定长得很漂亮。”
梅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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